津门法鼓
津门法鼓是天津市的一种汉族传统音乐舞蹈艺术,以老会或圣会的表演形式出现。2008年6月,国务院批准了文化部确定的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以挂甲寺庆音法鼓、杨家庄永音法鼓、刘园祥音法鼓为代表的津门法鼓名列其中。
1、法鼓
法鼓是天津民间流传很久的一种娱乐活动。法鼓一词源自佛教,是指法堂上做法事时专用的鼓。法鼓在天津发祥约有300多年的历史。它起源于僧、道作法时演奏的音乐,后传入民间,鼓牌子都是群众自己创造的,富有地方色彩。不过,天津法鼓经过几百年的沉淀,早已褪尽了宗教色彩,演化为民间一种纯粹的游艺民俗了。据说李自成率军转战各地,常以铿锵宏大的法鼓作为军中之乐,以引导队伍和欢庆胜利。而当其败出京城后,部分散兵流落津门,在水陆码头出卖体力,暇时击法鼓以自娱,竟很受民众喜爱,于是竞相习奏。天津法鼓就这般在天津落户并流传开来。
2、历史渊源
旧时的天津民间,法鼓常用以庆丰收、贺新年及在各种节庆、年会、庙会上演出。从正月初一到十五,整个市区法鼓声连绵不断、响彻全城,与各种花会、灯会交相辉映。法鼓还是当年皇会中不可或缺的随驾音乐,在整个皇会队伍中,威武显赫。在天津法鼓最为繁盛的清末民初之际,仅城区就有上百个法鼓会。到1936年最后一次皇会,也还有三十多个法鼓会参加,足见其群众性之广泛。据传,旧时天津有130多道法鼓会。坐落在挂甲寺街的杨家庄永音法鼓老会和庆音法鼓銮驾老会,有着200多年的历史,是天津两道传统民间花会。其分为文场和武场,文场设置的摆设主要包括:软对、硬对、高照、茶炊、茶食箱、点心梢等道具,这些器具和装饰大部分都是用玻璃镶嵌,饰有彩绘、浮雕、镂花,做工精细,造型精美,并装饰有多家流派的字画。每件道具都是成双成对、成套,并配有与之相配套的木友架等。设摆时,对称排列,整齐有序,如在夜晚,华灯初上,灯火通明,更具神奇魅力,颇为壮观。其武场,俗称“家什场”,表演道具主要有:鼓、铙、钹、镲歌、铛裆。鼓为五音之首,这些乐器在万乐之首“鼓”的统领下,按曲谱、词牌各司其职,表演时,鼓、铙、钹默契配合,鼓乐齐鸣,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壮观之势。
3、分类
挂甲寺庆音法鼓
挂甲寺庆音法鼓銮驾老会成立于雍正九年(1731年),以明崇祯后妃娘娘所赐半副銮驾予挂甲寺,挂甲寺人于清雍正年间凭此銮驾成立了庆音法鼓老会,距今已300多年。它是一个既有精美道具,又有高超表演技巧、优美舞蹈动作的法鼓老会。
永音法鼓
永音法鼓会坐落在天津市河西区挂甲寺街的杨家庄。永音法鼓起源于清乾隆年间,流传至今约有200多年的历史。永音法鼓出会,表现的是太子出游的盛况场面,一般情况下出会的人数在40人左右,一行中分“文场”、“武场”。文场挑担(主要肩挑茶炊、龙梢、点心箱、衣饰箱等十余挑),轻柔慢步、起伏有序、款款而行,武场(主要使用大鼓、钹、铙等乐器)表演节奏紧凑、情绪激昂、气氛爆裂。
文场器具和装饰大多是玻璃镶嵌,饰有彩绘、镂花浮雕等图案,雕刻精致。各种道具、器械、装饰都是成双、成对、成套。行会仪式:会标开路,子旗护卫,门旗前导,纛旗殿后,九龙灯昂首其间;设摆则对称排列,层次分明,整齐有序;如在夜晚,灯火通亮,更具神奇魅力。武场钹、铙等乐器在法鼓曲牌、曲谱的伴奏下,上下翻飞,左右开弓,缠头裹脑,海底捞月。打击乐器演奏的有:富贵图、阴阳鱼、对联、四时如意、八卦图、绣球等六种曲牌。
"永音法鼓”是天津市乡土气息浓郁的民间艺术奇葩,深深扎根于民间,是增进乡情和友谊的桥梁和纽带。
刘园祥音法鼓
刘园祥音法鼓会建于清道光年间,参加清末历届民间盛会,原为庙中“娘娘”出巡时的随驾法鼓会,前面是仪仗队,由前彩和乐队两部分组成,由引锣指挥,前彩是娘娘出巡时警示人们回避和随身携带的起居用品的编队,包括两面大门旗,高照、软对、硬对、灯牌、圆笼、八角盒、衣箱、茶桶、茶炊、风灯等,后面是鼓、钹、铙、镲、铛锒、大图、九莲灯等。有40人拿着手旗维持程序,还有30个少年扛着凳子,供表演者击打长曲时使用。此会服装道具保留完好,祥音法鼓原有十套歌谱,现保留五套。在旧历年的正月,由各花会的会头协商,进行以庆丰收,贺新年为主题的有礼节的互拜,然后在每年的三月三娘娘出巡之日,数道花会云集北仓,祥音法鼓在皇会中是随驾会,所以安排在娘娘的宝辇左右,设摆并表演,在花会表演时,祥音法鼓独一无二的彩灯群,亮丽地展示在群众面前,形成以彩灯组成长龙的壮丽景观。刘园祥音法鼓会气势磅礴、壮观,最具浓郁的民族民间文化特色。它是传统的民间文化遗存,在几代人的精心维护、传授下延续至今,使传统艺术为现代社会服务,并丰富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历经沧桑,几度坎坷,在民间艺术家的精心保护下,法鼓的民间古韵今犹在。这些历史瑰宝目前在几十名花甲、古稀老人的精心保护下,时而进行一些演出,但缺乏后继之人。
4、乐曲和乐器
津门法鼓天津法鼓的乐曲由若干不同的曲牌(又称『鼓套子』)连缀而成。每奏一套,需半个小时左右,其曲牌有《相子》、《阴阳鱼》、《龙戏珠》等30多个。其中被广为演奏的是《对联》、《绣球》、《叫门》、《富贵图》和《上擂》等。
法鼓表演使用的乐器有鼓、钹、铙、铛、铬共5种打击乐器。一般配备是:鼓1面;铛和铬各4副;钹和铙各6至7副不等。表演时,将鼓放在*,左为钹、右为铙,铬和铛随鼓后或左右,面对面“坐敲”。法鼓表演开始,由鼓手连续击鼓3次“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由强到弱,由慢到快,称为“哨鼓”,表演者听到哨鼓声,立即拿起乐器,双脚八字站立,身体正对前方,目不斜视,表情安详肃穆。这时,头钹(第一个击钹的人)双手把钹一扬,连击4下,俗称“开”,之后全体演员随其击钹的速度合奏起来。演奏的曲谱有:《哨鼓》、《开钹》、《反鼓》、《阴鼓》、《长行点》、《收点》、《首品》、《叫门》、《绣球》、《对联》、《拔洞子》、《凤凰单展翅》、《上擂》等。常用的曲牌(俗称为“歌子”、“歌谱”、“曲子”)有:《龙须》、《老河西》、《摇鼓通》等数十种。
5、表演形式
天津法鼓的表演形式分为两种,一种是固定场地的『坐敲』,一种为边走边奏的『行会』。其乐队由一面大鼓和若干大钹、大铙、?铬、铛铛所组成,人数可多可少,但都须成双成对地配备。其声音雄浑嘹亮、节奏丰富多变,令观者激奋昂扬。演奏时,大鼓与紧挨身边的『头钹』起着指挥的作用。整套音乐多以慢板开始,逐渐转入中速,进而快速,最后高潮部分以急板结束。演奏《咬五通》时,五种乐器有分有和,变化多端;而演奏高潮部分的《上擂》时,大钹、大铙的演奏者还要加上『耍钹』、『飞铙』等舞蹈动作,它是在武术的基础上发展而成的,程序有『鹞子翻身』、『海底捞月』等三十多种。表演时,铙在演员周身上下翻动、金光熠熠;钹在演员手中烁烁翻动,其长长的缨穗凌空飞舞,再配以撼人心魄的音响和节奏,真可谓『鼓打惊雷、钹翻燕飞、铙甩蝶舞、铬拍玉板、铛敲雨潺』。法鼓是边奏边舞。其中演奏“上擂”时,是法鼓的精彩舞段。法鼓舞蹈动作主要体现在钹的上、下飞舞和铙的周身翻缠上,通过钹、铙不同的击打方式而变着不同的舞蹈动作。如“竖击钹”,必须顺势向两侧打开成双臂侧平举,致使双钹缨在身体两侧飞舞。形成了“一字钹”的舞姿。又如双铙“搓击”后,通过相反的作用力,使铙在手中旋转,形成了金光闪烁,耀人眼目的“转铙”动作。诸如“双分钹”、“卷帘”、“缠顶”等动作,都是通过钹、铙的不同击法,产生不同作用力而顺势发展变化为舞蹈动作的。
由于法鼓最初是源于佛、道作法的音乐,因而其舞蹈动作除了从打击动作中发展变化外,还潜移默化地受到了宗教的影响。如“端饭”动作,可以说是直接从佛教地藏菩萨的“禅定手印”移植过来的;“托塔式”则是从佛祖释迦牟尼的“接引手印”演变而来。此外,法鼓表演艺人还从民众的日常生活中汲取创作素材,如创作了“叠金钱”、“拾金钱”、“撒金钱”、“单钹闪”、“双钹抖”等动作。法鼓演奏者头戴帽衬,穿中式长袍,挽白袖口,黑色马褂,蓝色中式便裤,圆口皂鞋。艺人们用手中的钹、铙,随着气势磅礴、震撼人心的音乐,做着上、下翻飞的舞姿。动作要领是双腿不能移动,只用双膝不停地屈直和腰部多方位摆动。舞钹动作一个接一个,钹在手中闪烁飞转、钹缨凌空飘动;铙在周身翻缠,忽屈忽伸,金光夺目,大有神威难撼,法力无边之感。这就是法鼓表演最吸引人的一幕,民间称之为“飞钹缠绕”。当“头钹”双手一扬时,标志着全曲表演结束。
天津法鼓是在天津特定的社会文化土壤中成长的,它综合了音乐、舞蹈、武术、美术等多种艺术形式,独具特色。天津人创造了天津法鼓,天津法鼓也塑造着天津人。在天津法鼓那雍容威严的形式和铿锵炽烈的节奏里,天津人读到的是自己粗犷豪迈、爽朗乐天的性格。
6、现状与保护
挂甲寺庆音法鼓銮驾老会成立于雍正九年(1731年),以明崇祯后妃娘娘所赐半副銮驾予挂甲寺,挂甲寺人于清雍正年间凭此銮驾成立了庆音法鼓老会,距今已300多年。它是一个既有精美道具,又有高超表演技巧、优美舞蹈动作的法鼓老会。老会初为民间文法鼓,后于嘉庆六年(1801年)传入武法鼓,加入飞铙、飞钹等,技艺代代相传。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銮驾表演家什失去了原有的光辉。老会现任队长傅先生说,现在这批表演家什只需用半公斤足金重新镀一遍就能“重生”,但他们没有这个经济能力。现在,庆音法鼓銮驾老会都要靠队员自掏腰包和一些有限的商业演出报酬来维持。“现在,除非是特别重要的场合,队员们根本不敢出动,生怕再有什么闪失,一旦破损了,我们修不起。”
目前,老会中,年龄最大的会员已是86岁高龄,年龄最小的也50多岁了。“年轻人愿意来学这种民俗文化技艺的人少之又少,现在仅有两名年轻队员时不时来跟着前辈学学,远远达不到表演时人员的数量需要。”傅队长说。
7、申遗成功赞助仍不多
存在相同问题的还有杨家庄永音法鼓会,会长杨奎举老人是家族相传的第七代传人,几十年来操持法鼓会的各项事务成了他业余生活的全部。原来的杨家庄永音法鼓世代相传,而后随着河西区拆迁改造,杨家庄不复存在,法鼓会的传人散居在城市各处,每次排练时,组织、集合、寻找合适地点都要大费周折。“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能有一个固定的排练会馆。”杨奎举老人说,“‘申遗'成功了,许多人知道了我们这个法鼓会,但愿意出钱赞助的仍然不多,还要等着国家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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