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日报：教授治学，还有多远

“高等学校应当在申报重大教学科研项目和资金分配使用前通知学术委员会，学术委员会应当提出咨询意见；在高等学校学术委员会中，在学校和有关职能部门担任行政领导职务的成员不得超过成员总数的三分之一，不在党政机关或部门或学院领导职务的专职教授不得少于成员总数的三分之一. "

最近，教育部颁布了《高等学校学术委员会条例(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条例》)，就上述条例征求公众意见，并强调“学术委员会是高等学校的最高学术机构”。

今天，当“建立现代大学制度”的呼声越来越强烈时，这一论文规定似乎使学术界呼吁多年的“教学与研究”又近了几步。

教育部颁布的法规有哪些亮点？与西南联大时期的“教书育人”传统相比，现代大学制度对大学学术委员会提出了哪些新要求？如何建立一个好的学术委员会？应该建立什么样的保障体系来避免学术委员会在几年前的探索中成为附属机构的尴尬？

针对上述问题，记者采访了北京师范大学高等教育学院教授洪。

公众意见征询程序的意义是什么？

记者:高校学术委员会不是一个新词。这个机构在国内许多高校已经建立了很长时间。在你看来，这份草案的亮点是什么？

洪:最大的亮点不外乎一个姿态，一个对社会长期批评的学术管理的积极回应。尽管这一措施不足以改变学术管理的整体状况，但一切都必须一点一点开始。就像老子说的:世界上伟大的事情必须要做得详细。

记者:这对建设现代大学制度有什么积极意义？

洪:无论是现代大学制度还是学术委员会制度，我认为关键在于运作。事实上，起草甚至颁布一部法规文本并不困难。难点在于规则及其操作。委员会应该没有审议程序，没有法律救助制度，没有回避制度，没有相应的处罚措施或对学术委员会违法行为的处罚等。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三点政策和七点实施”

学术委员会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记者:征求意见稿明确界定了学术委员会的工作。与过去的教与学的传统相比，当高等教育面临着从以规模扩张和空间扩张为特征的外延式发展向以提高质量为中心的内涵式发展的转变时，您认为当今时代对这个机构的不同要求是什么？

洪:这是一个学术委员会章程的颁布是否一定会加强其学术领导的问题。条例的颁布是否会改变办学方向是另一个问题。将内涵发展与空间扩张相比较的原因是校长根本没有技能，无论是追求内涵还是扩大规模。然而，众所周知，在大学发展史上，这两个问题实际上是相互交叉的。两者之间的极端对立并非不存在，而是罕见的。

记者:“为了提高学术判断能力，建立信用荣誉体系”，清华大学校长陈吉宁曾希望成立大学学术委员会。你认为，在学术剽窃和科研经费严重“流失”的背景下，高校学术委员会应该如何发挥作用？

洪:学术委员会的角色与*的角色是一致的。似乎很难调查学术委员会单方面所做事情的本质，而不是问*做什么。当然，我们所理解的“规则”无非是在学术和行政之间划一条线。学术属于学术，行政属于行政。如果这种理解是好的，那么学术的功能应该扩展到包括学术吗？学术人员的任命和晋升是一个学术范畴吗？这是否表示学术委员会无权干预行政，甚至无权干预任何行政，将行政变成极端的行政？不管学术委员会的职责有多少，有多详细，有一件事是不能释放的。也就是说，学术委员会也是对学校管理的一种特殊限制。更具体地说，应该保留对学校管理的学术监督。

清华大学校长对学术委员会寄予厚望。但是，如果学术委员会的监督与学术诚信极其平等，这不仅不利于学术诚信的提高，而且对学术委员会也不公平。仅仅依靠学术委员会能解决学术诚信问题吗？除了学术委员会，学校管理应该依靠什么？社会环境和总体情绪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显然，依靠学术委员会解决学术诚信问题没有错，但将学术诚信等同于学术委员会的责任是幼稚的。

如何建立一个好的学术委员会？

记者:征求意见稿对学术委员会的成员、产生办法和组织机构做了详细规定。一些专家认为一个强有力的导演是非常重要的。你认为一个好的学术委员会应该是什么样的？建立这个组织的好方法是什么？关键是什么？

洪:什么是好的学术委员会？没有标准答案。正如我们不能确定什么样的大学领导是最好的一样。学术委员会的组成、工作日程和休会的恢复可以有一个统一的要求，但它不需要一些学校的特点吗？例如，该委员会由15名成员组成。您想区分单校区大学和多校区大学、综合性大学和学科相对单一的大学、成员少于1万人的大学和巨型大学、教育部直属大学和地方大学吗？

我们如何确保学术委员会不会成为“花瓶”？

记者:“其中一些是附属机构”。此前，南开大学校长龚克这样评价国内大学的学术委员会。这次旅行值得期待，但关键在于如何发挥它的作用。在你看来，除了规章制度的内容之外，还有哪些制度和理念需要完善，以使学术委员会不再成为一个“漂亮的”花瓶？

洪::这不太可能成为花瓶，因为熟悉大学管理的人不会不知道一些学术事务，就连大学行政领导也不敢回避。我们担心的是学术委员会可能变成“准花瓶”或“有限公司”，即“看起来硬，摸起来软”。解决的办法是在完善规章制度的基础上完善大学管理制度。一个单一的“纪律”在战场上的战斗力是很弱的。

记者:在发达国家的现代大学中，独立的学术委员会在学术管理、决策和评估方面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你看来，如果你想真正实现学术独立，你能从国外学到什么先进的经验？

洪:发达国家的大学在学术委员会建设方面有三个主要经验。首先，它们有良好的议事规则，明确的程序是学术委员会发挥作用的基础。二是一个很好的配套法案，对学术委员会的行为有有效的行政干预或强制干预的约束机制。这是美国大学教授协会支持的一方，也是大学学术委员会对学校管理和总统投不信任票的权利。例如，在美国，一些大学校长因为不信任投票而辞职。第三，虽然每所学校都有学术委员会，但实际运作是不同的，从来没有完全相同的学术委员会。学术委员会的共性和个性也值得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