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所部属师大毕业生就业流向分析

进入求职季节后，来自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的2015届研究生刘新磊一直忙于根据自己的特点确定自己的求职意向。然而，与许多大学毕业生相比，她总觉得自己找工作的优势并不明显:是选择教书还是在出版和媒体领域工作？

刘新磊的优柔寡断实际上是一些下属师范大学毕业生在求职时内心挣扎的缩影。对他们来说，部属师范大学兼具“师范”和“综合”办学特色，这不仅拓宽了他们的就业渠道，也带来了诸多挑战。

根据6所部属师范大学发布的2013年就业质量报告统计，6所部属师范大学当年就业的4万名毕业生中，约有2万人选择在中小学任教，占总数的50.1%。这个比例对师范大学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六所部属师范大学培养的其他毕业生中有近一半没有从事教学工作？他们最终选择哪个行业就业？

当老师仍然是主要的职业选择。

在师范毕业生总数中，50.1%选择教书，其中62.5%是免费师范生。

纵观下属高校近期发布的2013年就业质量报告信息列表，不难发现，下属六所师范院校的就业率可谓“独一无二”。从名义就业率(已签订合同、签署就业证书、就业和创业灵活的毕业生比例，不包括出国留学和在国内研究生院学习的毕业生数据)来看，华东师范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华中师范大学、东北师范大学、西南大学和陕西师范大学的名义就业率在前10所大学中各占6席，均达到80%左右。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教授洪告诉记者，部属师范大学的高就业率部分是因为它们在办学方面的传统优势和更好的社会认可度。另一方面，由于就业总需求持续扩大的压力和突出的结构性就业问题，部属师范院校毕业生可以不断拓展就业渠道和行业类型，进一步拓展就业空间。

从当年毕业生的就业趋势来看，教学仍然是部属师范院校毕业生的主要选择。据记者不完全统计，2013年6所部属师范大学约4万名毕业生中，有50.1%选择教书，约2万人。其中，免费师范生12500人，占师范毕业生的62.5%。这意味着近一半的师范毕业生选择教书，而这一比例主要是由免费师范学生贡献的。

此外，师范教育专业的非免费师范毕业生选择教师职业的比例也占有很大比例，教育职业也是研究生的主要流向。以北京师范大学为例，2013届毕业生中，中小学免费师范生签约率占与本科毕业生签约总数的76.79%。9.24%的非免费师范生选择了教育，26.44%的硕士研究生接受了中小学教育。

在统计中，记者还发现，由于高等教育岗位需求萎缩，基础教育对教师的教育要求提高，中小学教育单位不仅成为硕士研究生的重要就业方向，而且在六所师范院校的研究生就业选择中排名第一。

以东北师范大学为例，10年来，基础教育硕士研究生的就业率持续上升。2003年，基础教育中硕士学位学生的比例仅为6.62%，但到2013年，这一数字已攀升至29.88%。从流入中小学教育系统的博士生比例来看，北京师范大学为3.82%，东北师范大学为4.68%，华中师范大学为5.30%。这表明高学历师范毕业生的就业期望值正在逐渐“下降”。

这些数据背后还表明，教学之所以成为部属师范大学毕业生的主要求职方向，也与教师教育是这些大学的传统办学优势密切相关。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近年来，随着教师教育体系开放性的增强，教师培训的类型也相应呈现出多层次、多样化的新特点。特别是自国家实行教师资格证书制度以来，越来越多的优秀非师范专业和非师范院校毕业生选择教书育人，教师来源也越来越多样化。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目前*有35所师范大学、58所师范学院和60所师范学院，32所综合性大学、78所文科或师范学院参加教师培训。根据六所部属师范大学发布的2013年毕业生就业报告，由于学龄人口的自然减少和教师从农村向城市的迁移，中国大中城市的教师数量目前正趋于饱和。同时，受结构、通货膨胀和选择性就业压力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尽管部属师范大学毕业生在竞争教学岗位方面具有一定的传统优势，但教师作为具有事业单位特点的岗位，仍然具有诸如编制和户籍等“规划”的特征，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一些优秀毕业生的从教意愿。

综合办学促进学生就业多元化

师范毕业生到企业和其他机构就业的比例增加，军队、社区和*职业等其他行业逐渐成为毕业生的职业选择。

每个就业季节，许多师范大学的毕业生总是问:我们是师范学生还是综合类毕业生？正是这种身份的不确定性使得越来越多的学生选择了非教育类的工作。

从师范教育*改革开始，部属师范大学毕业生的地位就具有了两栖性。1999年6月，**、国务院《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明确提出了建立开放型教师教育体系的政策目标。此后，六所部属师范大学开始转型为综合性大学，以应对综合性大学和其他参与教师教育的非师范大学的竞争压力。然而，学科的完备性和学科的综合性逐渐成为衡量一所大学是否具有“综合性”的重要指标。在向综合性大学过渡的过程中，6所部属师范大学相继设立了许多应用学科和交叉学科，每所大学的学科基本上都扩展到了11或12个。

在对六所部属师范大学的统计数据进行分析时，记者发现一个标志性数据是，除陕西师范大学外，其他五所部属师范大学2013年本科毕业生中非师范学生的总数超过了免费师范毕业生的总数，相当一部分非师范毕业生分布在非教育系统之外。同时，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等传统基础学科的毕业生在教育系统和非教育系统的二维求职空间中实现了求职。在就业产业方面，六所部属师范院校毕业生就业产业主要集中在中小学教育系统、高等教育和科研机构、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和各类企业，呈现出综合分布格局。

刘新磊在北京师范大学主修汉语言文学。该学科是国家一级学科，也是历史悠久的北京师范大学教师教育的传统优势学科。作为一名师范大学的非师范学生，她一半以上的同学毕业后去全国的中小学或其他教育机构教书。许多学生也选择了媒体、出版、公共关系、广告业和企事业单位就业。

对于那些在非师范教育传统优势学科学习的师范类大学毕业生来说，虽然他们在选择就业目的地时理论上存在差异，但他们面临着现实就业市场中相对丰富的选择所带来的潜在竞争劣势。

“我们的专业是爸爸不疼，妈妈不爱，虽然找工作主要取决于个人素质和能力，但与北京邮电大学的技术类毕业生相比，他们的毕业基数大，而且他们在竞争整个信息技术产业链中相对高端的职位时往往有天然的优势。但是，像我们这样的信息技术专业的学生在师范院校的社会认可度明显低于像北京邮电大学这样具有传统行业优势的专业大学的毕业生，所以我们在填写申请表时经常被筛选掉。”2015年毕业于一所附属师范大学信息科学与技术专业的王丽(音译)表示，她担心自己的专业在学校里不是重点学科，因此在求职过程中，她需要尝试比学校里老师教的传统优势学科的毕业生更多的就业方式，比如银行、大学和各种企事业单位的信息技术岗位，而且她必须包括所有的就业选择。

通过对六所部属师范大学毕业生就业数据的综合分析，记者发现，与传统行业特色、专业性强、技术壁垒高的大学相比，当师范大学应用学科和交叉学科的毕业生在就业市场上面临明显的竞争劣势时，拓宽就业范围和“曲线救国”式的就业普遍成为他们的选择之一。毕业生就业市场上的这种“无奈”选择，可能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师范大学从传统师范特色向综合大学转型过程中所经历的“痛苦”。

以华中师范大学2013年毕业生就业意向数据为例，毕业生对高校、党政机关和公务员的兴趣逐渐下降，选择企业和其他机构就业的比例不断上升，军队、城市社区和*职业等其他行业逐渐成为毕业生的职业选择。

与这一趋势类似，师范院校毕业生选择企业就业的比例也在逐年上升。以华东师范大学为例。从2011年到2013年的三年间，前往世界500强企业就业的研究生人数逐年增加。在该校毕业后到企业工作的学生中，他们的专业分布几乎涵盖了文学和科学的所有学科。这也表明，用人机制相对灵活的企业正在放宽对毕业生的学科和专业限制。2013年陕西师范大学毕业生在企业(包括国有企业、外资企业和其他企业)的就业率为28.01%，仅次于中小学教育系统。

师范院校毕业生选择在企业工作的比例的增加，从另一个方面反映了过去毕业生就业观念的变化，强调的是机构、户口和职业稳定等因素。对六所师范大学不同学科毕业生流向的比较分析表明，不难发现这样一个事实:历史、哲学、教育和文学等文科专业在公共机构中的就业率较高，而工程、经济和管理等应用学科是毕业生在企业中就业率较高的三个学科。

从专业对口就业率来看，在六所师范院校中，博士生对口就业率较高，高等教育和科研机构所占比例较大，其次是其他机构和国有企事业单位、党政机关和国有企业。华中师范大学发布的就业报告显示，由于高等教育岗位的萎缩，医生与院校和高等教育机构的就业率有所下降，而企事业单位的就业率有所上升。

选择中心城市和沿海地区就业趋势明显。

学校所在的城市群和沿海城市街区是六所部属师范大学毕业生集中就业的地方。

如果我们要画一幅涵盖六所部属师范大学毕业生就业情况的区域地图，就会发现这是一幅集中而分散的区域分布图:免费师范生返乡趋势决定了部属师范大学毕业生向中西部省市自治区流动的分散趋势；六所附属师范大学所在的中心城市群和沿海经济区是毕业生在该就业地图中最集中的地区。

就免费师范学校毕业生而言，城市学校和重点中学通常是他们首选的就业目标，因为他们对就业的总体期望很高。以华中师范大学为例，2013年免费师范生在学生来源地地级市和县级市工作的比例分别为50.13%和33.98%。选择省会城市作为就业学校的比例为9.82%，而进入农村中小学的教师很少。

就六所部属师范院校的非师范专业毕业生而言，虽然他们的就业领域相对较广，而且他们的就业领域主要受来源结构、经济因素和职业发展前景等因素的影响，但大城市和中心城市群周围的“围城”型就业仍然是这些毕业生的首选。

根据报告中的统计数据，东北师范大学、西南大学、陕西师范大学和华中师范大学大部分来自东北、西南、西北和华中地区，毕业生的最大比例集中在这些地区(尤其是学校所在的城市)。由于北京和上海位于一线城市，这两个地区已成为2013年北京师范大学和华东师范大学毕业生流量最大的地区。以相对发达的城市为中心的六所学校周围的城市群，也是吸引毕业生的一个关键地区。

与“围城”一样，沿海地区的就业也是六所师范大学毕业生的另一个主要目的地。根据马可斯研究院撰写并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的《2014年中国大学生就业报告》(研究对象为2013届毕业生)，泛长三角地区、泛渤海湾地区和泛珠三角地区被列为2013年吸引毕业生最多的三个地区。经济发达的东部沿海地区因其广阔的产业发展前景和具有竞争力的薪酬，对下属师范院校的毕业生具有很强的吸引力和接受能力。在环渤海经济圈、珠三角经济区和长三角经济区就业的毕业生人数往往高于学生人数，形成了仅次于学校所在地的集中区域。

以北京师范大学为例。2013年，东部地区占去大学招聘的雇主的51.75%。华东华中师范大学毕业生实际就业率为19.25%，比预期高5.15个百分点。东部陕西师范大学的就业率比东部学生高2.94个百分点。

在调查毕业生的城市分布时，记者发现，6所部属师范大学的毕业生在省会城市和地级市就业中所占比例较大。硕士和博士毕业生受教育程度较高，选择范围较广，因此在直辖市、省会城市和地级市就业的比例较高。这意味着，近年来，随着大学毕业生就业从大城市向二、三线城市的逐步回归，部属师范大学毕业生的就业流向也呈现出从一线特大中心城市向省会和地级城市逐渐转移的趋势。

学校转型还是影响毕业生任教比例

师范与非师范专业的二元结构造成了师范院校师范与非师范专业资源配置的矛盾。

针对重点师范大学毕业生比例与历史相比有所下降的现象，一些学者质疑法国巴黎师范大学是否一直将教师教育作为其最大特色并享誉世界，而我国一些重点师范大学在向综合性大学转型的过程中，如果过于强调综合性，失去了教师教育的属性，仍然可以称之为师范大学。一些学者还认为，这是由于师范大学从传统的师范教育特色向综合性大学的转变，并不是培养出来的师范毕业生不愿意或放弃教学。

早在2000年，当部属师范大学开始向综合性大学转型时，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教授朱旭东就写道:“学术性与师范性的融合是国际师范教育改革的趋势”。近十几年来，这种整合趋势在部属师范院校的实现，不仅创造了北京师范大学和华东师范大学的整体发展成果，也引发了几所部属师范院校在保持原有学科特色的同时探索综合发展道路的一些结构性问题。就业问题是其中之一。

教师的比例也可能与当前社会对师范毕业生能力的需求有关。洪认为，教师专业就业难的问题主要体现在中小学校对教师岗位能力要求与部属师范院校人才培养定位的矛盾上。“中小学需要考生能够立即开始教学，而综合大学对学生通识教育的要求和学生进一步学习的需要在一定程度上挤压了对下属师范大学毕业生教学应用能力的关注。其中，最明显的是实习期和实习环节走过场。如果实习问题得到解决，毕业生的就业能力将得到提高，问题将得到一半的解决。"

朱旭东认为，造成这一问题的主要原因在于学生教学实践缺乏制度保障。在向综合型转变的过程中，部属师范院校实际上将传统的实验学校、附属小学和附属中学视为一个产业，失去了过去学校作为教师培训基地的原有功能，使得师范生的教育实习无法得到制度的保障，不利于教师培训质量的提高。当前，为了加强师范生教育能力的培养，有必要构建一个基于现代教师能力培养的大学课堂教学体系。该体系包括教育教学能力的认知、感知、行动和反思等内容。尤其应注重培养学生备课、说课、听课、讲课和评课的“五课”能力，使学生毕业后能与教师的专业发展相衔接，顺利度过专业发展的初级阶段。

部属师范院校教师教育的缺失在于教师理论与实践的矛盾。朱旭东教授进一步分析说，教育理论学科或基础学科主要是研究教师需要的基本理论问题，而课程与教学方法学科主要是解决教师课程与教学的实际问题，两者在定位上是不同的。然而，一些师范院校的教学资源分散在各个部门，导致教师培训机构资源短缺，不利于教师培训和师范院校向综合性研究型大学的转型。教师教育的理想模式应该是建立新的教师教育体系，将教师教育专业置于教育学科框架内，确立其专业地位和学术体系的合法性，将原本正常与学术的矛盾转化为学术与专业的融合。

事实上，在当前国内许多大学以综合性为目标的大气候下，重点师范大学也不例外。在分析下属六所师范大学的就业数据时，不难发现这六所大学在办学定位上存在差异。北京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和华中师范大学定位为“综合型”和“研究型”，东北师范大学、陕西师范大学和西南大学定位为“综合型”。6所学校的就业报告也证实了这一差异。例如，北京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和华中师范大学约有10%的研究生选择继续深造。其他三所大学的研究生学习率相对较低。此外，6所大学的本科毕业生主要以合同形式就业。尽管研究生学习率(出国或在中国学习的比率)超过30%，但与清华大学的81.7%和北京大学的69%相比，重点师范大学的本科毕业生表现出明显的就业倾向。

师范大学的这种全面发展方向对师范大学的传统教师教育有一定影响吗？朱旭东认为，在走向综合大学的过程中，师范院校实际上已经初步形成了师范院校和非师范院校的双重专业格局。这种专业模式也形成了师范院校师范性与综合性的矛盾，即师范专业与非师范专业在资源配置上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