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晒霜缘何成珊瑚礁“杀手”

最近，一名来自夏威夷的美国参*提出一项法案，禁止在夏威夷销售含有羟基苯丙酮和对甲氧基肉桂酸辛酯的防晒霜，除非开出了医疗处方。这个提议的原因是，随着游客进入海洋，这两个化合物将对珊瑚礁构成威胁。

事实上，夏威夷并不是第一个注意到防晒霜会伤害珊瑚礁的地区。一些有珊瑚礁产业的地区，包括帕劳和英属维尔京群岛，也注意到了该法案。尽管该法案在防晒霜制造商眼中仍需要更多证据。但事实上，关于防晒霜对珊瑚礁影响的研究早在十年前就开始了。

糟糕的防晒霜

2008年，美国研究人员发现羟基苯丙酮可能会导致实验室和几个热带野生地区的珊瑚漂白。其他研究表明，羟基苯丙酮也会干扰海洋生物如虾和蛤的内分泌。

羟基苯丙酮是一种合成化合物，具有吸收紫外线的功能。因此，它被认为是防晒霜的一员。它也出现在具有防晒功能的润肤霜和唇膏中。另一种被提案“击中”的对甲氧基肉桂酸辛酯是目前世界上最常用的防晒剂之一。因为它还具有优异的紫外吸收曲线，吸收率高，安全性好，毒性小，脂溶性好。因此，它不仅出现在防晒霜中，还出现在塑料、橡胶和涂料等化学领域。

因为它们都是紫外线的“阻挡物”，所以它们也应该是夏威夷等阳光强烈的岛屿的度假者防晒的首选。然而，这些几乎不记得名字的化学物质已经成为海洋中不可忽视的污染源。

美国人员在随后的研究中发现，夏威夷最受欢迎的海滩毛伊岛附近水域的羟基苯丙酮污染水平高达百万分之4000万亿。研究人员说，在温水中，如果羟基苯丙酮的浓度连续几天达到400 ppt，就足以导致珊瑚漂白。更可怕的是，它还会破坏成年珊瑚的脱氧核糖核酸，改变幼年珊瑚的脱氧核糖核酸，这意味着幼年珊瑚正常发育的可能性将变得非常低。

“使用防晒霜的人带入海水中的二苯甲酮和其他化学物质的量似乎很少，但在生物累积后浓度会增加。”上海海洋大学水产养殖和生活学院的杨东方教授告诉《中国科学日报》。

生物浓缩，也称为生物浓缩，是指生物体通过食物链将环境中低浓度的化学品运输和积累到高浓度的能力。“所以虽然海水的含量不多，但被浮游植物吸收后，微量化学物质会被放大到几十倍甚至几百倍。浮游植物进入动物体内后，化学物质的浓度再次被放大。在食物链中层层积累之后，需要吃浮游动物的珊瑚会得到无限放大的羟基苯丙酮和对甲氧基肉桂酸辛酯，从而导致白化甚至死亡。”杨东方解释道。赵宏伟，海南大学环境科学系副教授，2010年至2014年在夏威夷大学学习。他发现夏威夷著名的浮潜和珊瑚观察点哈努马湾水下区域的大量珊瑚已经死亡。“我认为这可能与每年大量游客涂防晒霜有关。相比之下，珊瑚在尚未开发成旅游景点的地方生长良好。”赵宏伟在接受《中国科学》采访时回忆道。

脆弱的珊瑚礁

珊瑚礁的生存状况一直是全世界海洋科学家关注的一个领域，因为它们是海洋生态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因为它们对生活环境的严格要求。首先，珊瑚不是一种植物，而是一种低等腔肠动物，已经有上亿年的历史了。它通常生长在水温23℃~26℃、盐度27~48的热带和亚热带浅海地区。除了温度和盐度要求，珊瑚对海水质量和光照强度也有更高的要求。其次，珊瑚对温度波动非常敏感。一旦温度变化达到1℃~2℃，珊瑚就会驱逐与它们共生的藻类，变成白色。这个过程叫做“漂白”，也就是珊瑚漂白。如果水温下降，共生的藻类会回到漂白的珊瑚上，珊瑚的颜色会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但是如果水温持续几个月，珊瑚就会死亡。

“正因为珊瑚对其生存环境的要求很高，所以其生存环境相对稳定。一旦化学物质产生生物积累，它将在一个地区加剧，导致对珊瑚生活环境的威胁。”杨东方说。更可怕的是，人类合成的化学物质相对稳定，即使它们像海洋一样宽，也不能被完全吸收和分解。“以666，一种禁用的杀虫剂为例。一些研究发现，它需要几千年才能在自然界分解。即使它已经被阻止，它仍然不能阻止有机体丰富它。”

这意味着由各种化学物质“堆积”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对海洋有很大的影响。赵宏伟说:“除了吸收紫外线的化合物，化妆品还包括各种各样的化学稳定剂、塑料微粒等。这些物质也会对珊瑚礁生态系统造成损害。”

杨东方还警告说，尽管防晒霜对珊瑚礁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但对珊瑚的另一个威胁是全球变暖。“毕竟，夏威夷考虑禁止销售含有羟基苯丙酮和对甲氧基肉桂酸辛酯的防晒霜只是一项地方性措施。在全球范围内，我们仍然需要看到全球变暖是杀死更多珊瑚的罪魁祸首。”

担忧的食物链

不久前，英国《每日邮报》报道说，在过去的30年里，世界已经失去了大约一半的珊瑚礁。科学家现在正努力确保这些独特的生态系统能够继续生存。“珊瑚礁对海洋生物的影响就像建筑对人类的影响一样。它们都是生命的盾牌。”杨东方解释道，“没有珊瑚礁，许多生物将无法在恶劣天气下保护自己，抵御天敌。”

赵宏伟还表示，珊瑚礁不仅被誉为海洋中的热带雨林，为海洋生物提供栖息地，还能缓冲海浪的冲击，保护沿海地区免受海浪的侵袭。珊瑚礁生态系统也为世界各地的许多沿海居民提供食物。珊瑚礁周围的旅游业、渔业和其他行业提供了数十亿美元的收入。“拥有珊瑚礁资源的国家或地区通过发展旅游业吸引了大量游客，如夏威夷、澳大利亚大堡礁、印度尼西亚、马尔代夫等。如果珊瑚礁消失，这些地方的社会经济发展将受到严重打击。”更令人担忧的是，珊瑚礁目前被用于人类医学研究，但珊瑚吸收羟基苯丙酮和对甲氧基肉桂酸辛酯，这也能在体内产生富集作用，而且这两种化学物质不仅能抵抗紫外线，还能影响生物生殖系统。如果人类接触太多，就会导致不育。在杨东方看来，这是对人类的真正威胁。

世界各国应携手保护海洋环境，合理有序开发利用海洋资源，重视海洋生态系统环境承载力研究，尽快制定或完善新形势下适用于海洋生态环境保护的相关法律法规赵宏伟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