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大请物流工人登讲台 称其部分成果达硕士水平

最近，物流工人于健春应邀向浙江大学的几位专家解释他的数学发现。

于健春书信中的相关研究。

于健春穿着一件条纹t恤，僵硬地站在讲台上，握着粉笔的手微微颤抖。

坐在于健春面前的是浙江大学数学与科学学院的蔡天心教授和他的三名博士生、一名博士后和一名数论副教授。然而，于健春不得不在这些专业数学研究者面前演绎他的五个数论发现。

这让他感到非常紧张，曾经作为一个物流公司的包装工人，但很快他就沉浸在黑板上的数字。

在接受《新京报》采访时，于健春承认他“不能算作一名民事科学家”。浙江大学数学教授蔡天心告诉《新京报》，于健春的一些研究成果“达到了硕士水平”。

用手写信引起了数学教授的注意。

今年6月10日，浙江大学数学与科学学院的蔡天心教授在他的微博上发布了几张照片。这张照片是河南新县给蔡天心本人的一封手写信件。信纸上没有多余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数学符号。在信的签名处，签上“于健春”。

作为数论专家，蔡天心经常收到这样的手写信件。他说，他认为另一个数论爱好者声称已经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或“黎曼猜想”，并且“只有仔细观察之后，他才能推导出连续自然数立方和曲面立方数的一般公式，并且结论是正确的”。

尽管经过询问，这个通用公式已经由外国同事提出，他仍然对这封名叫“于健春”的信感兴趣。

四天后，于健春被邀请到浙江大学参加蔡天心主持的数论讨论课。这种讨论课是浙江大学的传统，所有参与者都是专业数论研究者。

这是于健春第一次登上大学的讲台。那天在讨论课上，他看起来很紧张。因为他不习惯用黑板擦，他习惯用手掌擦黑板。

从10: 30到12: 00，于健春谈论了他的五个“数学发现”。

后来，蔡天心在微博上评论说，在于健春的五个“数学发现”中，“判断卡迈克尔数的新标准”的“发现”可以称之为“亮点”。

“卡迈克尔数”，也称为“绝对伪素数”，是美国数学家卡迈克尔在1912年首次发现的。卡迈克尔数的判定标准一直是数论爱好者研究的热点。

包装行业数论研究十年

在进入蔡天心的班级之前，于健春走出了他在杭州下沙的租来的房子，坐了几辆公交车，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在他租的小房间里，有八个人住在不同的高度，月租金只有100多元。

于健春的社会地位与“数学”无关。他是杭州一家物流公司的包装工，每天从早上8点工作到晚上10点，包装和分拣成千上万个箱子，每月收入3000多元，没有住宿。在此之前，他曾去过武汉、开封等地工作。此前，他是郑州畜牧工程学院(以下简称郑州畜牧学院)动物医学专业的学生。

33岁的于健春还没有成家。他来自大别山腹地的河南省新乡县，是他家的二儿子。2006年，在郑州畜牧学院学习时，于健春从图书馆借了一本书《数学猜想》。他对其中的数论很感兴趣。他拿出稿纸，如果他没事的话，还会刮几下。大学毕业后，他做了很多工作，这些工作并没有持续很久，但是他关于数论的论文积累了下来。

他渴望得到学术界的认可。我工作的每一个地方，于健春都会带着他的研究成果去当地的大学，希望得到数学教授的关注。此外，他还把自己的“成就”送给了许多学者。

蔡天心的邀请是学术界对他的首次回复。

■聚焦

数学发现是“剽窃”吗？

于健春否认“使用的公式不同”

“卡迈克尔数”是一种伪素数(pseudo prime number)，1亿以内只有255个正整数。

蔡天心验证了于健春提出的公式，认为在一定范围内，于健春的发现可以找到更多更高效的“卡迈克尔数”。

根据蔡天心的说法，于健春的“五大数学发现”中有两个已经“崩溃”并公布了结果。

于健春是为了吸引注意力才“模仿”的吗？

于健春回应《新京报》的一名记者:“使用的配方不同。由于我很少阅读专业书籍，我基本上是根据更流行的公式来推断它们。所以我不知道这个行业走了多远。”

由于于健春的论证过程太短，不能作为一篇严肃的学术论文发表，蔡天心决定将于健春的公式纳入他最新的英文书中。蔡天心还送给于健春一本数学书，鼓励他继续学习。

“邀请员工发言”是一场表演吗？

蔡天心教授:“为了鼓励他系统地学习和提高”

一个只有大专学历的打包机带着坚实的数学基础登上了浙江大学的讲台。当于健春成为焦点人物时，数学教授蔡天心也受到了很多关注。一些网民质疑此举带有“作秀”的味道。

蔡天心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于健春“发现了一些创新和富有想象力的东西”，并邀请于健春进一步讨论该课程，以鼓励他“在数论领域进行系统的学习和提高”。

在蔡天心看来，于健春的发现“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大师的水平”，但缺陷非常明显。“他没有学习系统的基础知识，恐怕本科进不了大学。但这并不排除于健春将来会在数论领域取得更大的成就。”

于健春有一定的潜力，但只有通过数论领域的系统研究和改进，才能进一步研究

蔡天心说:“如果数学研究影响了他的生活和工作，也许他应该多关注生活、工作和家庭。”

■对话

"我的教育背景太低，所以很难兼顾工作和研究."

于健春的工作场所位于杭州下沙的一个仓库里。作为一名打包工，他每天工作超过14小时。除了装货、卸货和包装，北京新闻的记者还在难得的午休时间与他进行了对话。

"从小就对数字敏感，但不是很好."

北京新闻:你什么时候对数学感兴趣的？

于健春:我从小就对数字非常敏感，但是我的数学成绩不是很好。后来，当我在郑州学习的时候，我看到了关于这个主题的书，当我没事的时候，我会把它们翻过来。我发现自己非常感兴趣，所以我经常找例子来做。

北京新闻:现在你每天要花多少时间学习数学？

于健春:过去一天两三个小时。现在这工作太累了。我一天必须工作十个多小时。我没有时间读数学。我想换工作。

北京新闻:当你读数学的时候，你的同事有什么反应？

于健春:起初我觉得奇怪，但当我习惯了，他们会走开，让我一个人呆着。

“它还没有达到“民政部门”的水平

北京新闻:你为什么对数论感兴趣？

于健春:数论更合适。它可以通过简单的公式推导出来。至于卡尔迈克尔数的推导，我在高等数学中基本上没有用到任何东西。

新京报:你认为自己是“民政部门”吗？

于健春:“公民科学”是“公民科学家”吗？我还不能达到那个水平。我只能被视为“业余数学爱好者”。我的数学基础很差。我只对伪素数感兴趣，并花了一些时间。

北京新闻:你认为你比受过科学训练的研究人员有优势吗？

于健春:我认为这更是一种劣势。我的理论基础很差，我的研究也不可持续。我不知道很多专业知识。如果有优势的话，我最多是因为无知而更加灵活。

新京报:这些年有没有什么遗憾？

于健春:很遗憾，我在学校的时候没有努力学习。现在我的学习成绩很差，也没有好工作。没人想做研究。你不能像那些数学教授那样走考试和研究的道路。

北京新闻:如果你有机会，你想成为一名全职数学研究员吗？

于健春:我真的很想去，但是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个家庭的经济相对贫困。我必须首先解决生活中的问题。数学书太贵了，我好几年没买过了。然而，如果有人推荐并且治疗是可以接受的，我仍然想做研究。

这一版是由《新京报》的记者王宇写的

本版图片/网络截图(原标题:浙江大学后勤工作者站到讲台上:我不是“公民科学”解释的5个“数论发现”；大专毕业，兽医专业，多年业余研究数论；浙江大学教授说“有些成就达到了硕士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