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驴能否“亡者归来”？

你听过这样一句谚语吗:“灭绝意味着永远，濒危意味着还有时间去拯救。”的确，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来再造一个已经灭绝的独立“物种”是不可思议的。然而，如果灭绝是一个“亚种”呢？

时间可以追溯到19世纪，当时位于非洲最南端的南非曾被誉为“猎人的天堂”。大量欧洲殖民者涌入该地区猎杀野生动物。在人类的钳制下，大型动物如斑马驴、蓝角马和角狮直接或间接地灭绝了。在这些灭绝的动物中，“斑马驴”一直是备受关注的一员。

1883年，最后一只斑马驴死于阿姆斯特丹动物园。甚至没有人意识到这种动物已经消失了。一百多年前，动物分类学的发展仍然非常落后，人们仍然无法区分来自非洲的各种动物，这些动物看起来像马，身上有条纹。这些动物统称为斑驴，驴也不例外。当时，其他斑马的数量仍然相对较大，而由于人类狩猎和畜牧业的发展，斑马驴的数量正在减少。也许正是因为有了“斑驴”这个俗名，人们才没有及时注意到驴的濒危状况。直到驴子消失几年后，人们才逐渐意识到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这些奇怪的动物了。

驴的标本(照片来源:wikipedia.org*)

斑马和斑马之间是什么关系？

现在我们知道地球上有三种斑马——平原斑马、山地斑马和细纹斑马。它们都属于马可，身上有黑白条纹。与我们熟知的斑马相比，斑马驴在外形上是独一无二的。它的皮毛是深棕色和黄色的，条纹只集中在头部和颈部，身体的后半部和腿部通常没有条纹。

由于它们的外表与普通斑马不同，大多数科学家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将斑马驴视为一个独立的物种。直到20世纪80年代，人类首次使用核DNA技术将博物馆中保存的驴标本的DNA与各种马的DNA进行比较，发现驴不是一个独立的物种，而是普通斑马的一个亚种。2005年，科学家使用先进的线粒体DNA检测技术来验证这一事实。到目前为止，斑马驴是平原斑马的一个亚种的观点已经成为学术界的主流观点。

“物种”和“亚种”有什么区别？

在分类学上，我们通常将雄性和雌性交配后不能产生可育后代(或后代不能产生可育后代)的具有大基因间隙的动物分为不同的物种。例如，狮子和老虎是不同的物种。交配后，它们产下虎狮。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是不育的。

“亚种”是“一个物种”分化成不同新物种的过渡阶段。由于地理隔离和其他原因，同一物种在进化过程中可能逐渐分化成几个甚至几十个亚种。亚种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遗传鸿沟，通常可以产生可育后代。例如，华南虎和东北虎是“老虎”的亚种。虽然前者体积小，后者体积大，这种比较是显而易见的，但它们仍然可以交配和繁殖，它们的后代也有生育能力。

如上所述，由于斑马驴不是一个独立的物种，它与现存的大量普通斑马属于同一物种。两者之间的遗传差异很小，但在外貌和习惯上略有不同。那么，有没有可能用普通的斑马来繁殖和再繁殖与斑马一模一样的动物呢？

1987年，一个名为“驴斑计划”的科学研究小组去了南非，他们的目标是让驴斑“起死回生”。研究人员选择了一群长相类似斑马驴的普通斑马。例如，选择那些体色为棕黄色、腿上条纹较少的普通斑马。他们继续杂交这些普通的斑马，然后在后代中保留与斑马驴相似的个体，并再次繁殖以强化和巩固它们的特征。经过近30年的努力，研究小组已经培育出五代实验斑马(目前仍在培育中)。这些斑马一代又一代更像驴子。研究项目的成功似乎指日可待。如果“斑马驴项目”成功，这将是人类第一次让这种灭绝的动物(尽管它只是一个亚种)复活。

实验驴和驴标本的比较(图片来源:quaggaproject.org驴项目)

上图是实验驴和驴标本的比较，下一排是博物馆里现存的两个驴标本。最上面一排的左边是“斑马驴项目”培育的三代斑马。在最上面一排，左边两个和右边一个分别是现存的非洲西部平原斑马和东部平原斑马。

当然，这个计划在世界上有许多批评家。有人认为，即使研究小组恢复了驴的毛色、条纹等外观，也不可能完全恢复当年驴的基因库。作为回应，参与“驴斑计划”的科学家表示，他们至少必须恢复驴的皮毛特征。不仅如此，他们还将把“新驴”放回驴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以恢复南非的生物多样性。他们想提醒今天的人们不要因为贪婪和短视而犯100多年前的错误。

“斑马驴项目”已经历时30多年。仅仅为了恢复一个“亚种”，人类已经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事实上，人类本可以选择一条更光明、更坦荡的道路。与其事后弥补，不如在濒危动物灭绝之前关注它们，保护它们，与自然和谐相处，不要让灭绝的悲剧重演。毕竟，濒危意味着还有时间去拯救，而灭绝意味着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