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学术界最大丑闻“后遗症”：英国气管喉头移植项目被抨击

Paolo Macchiarini数据地图

2016年初，瑞典暴露在历史上最大的医疗丑闻中。保罗·马基亚里尼是斯德哥尔摩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外科医生，他是这起丑闻的主角。他因伪造文件和欺骗病人进行气管或喉部移植而被曝光。

两年多后，这一丑闻仍留下许多“后遗症”。科学官方网站最近报道，基于喉和气管的两项实验因马基亚里尼丑闻而搁浅，一些科学家向英国下议院科技委员会提交文件，要求完全中止这些项目。这两个项目由马丁·比尔查尔领导，他是马基亚里尼的前合作者，也是UCL的喉科专家。

“医学史上最大的谎言”

意大利人马基亚里尼在2008年对病人进行了气管移植，当时他和比尔查尔还是亲密的伙伴。

那一年，马基亚里尼和比尔切尔对一名病人进行了第一次干细胞移植手术，替换了连接气管和肺的细支气管。这是世界上第一次组织工程气管移植。气管是从捐赠者那里获得的。用去污剂和酶去除表面细胞。然后将患者自身的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移植到供体的气管表面，最后移植到患者体内。

结果，马基亚里尼在医学再生领域获得了巨大的声誉，并一度被认为是“先驱”。

2010年，在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评选委员会秘书厄班达尔和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其他教授的大力推荐下，马基亚里尼作为客座教授来到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工作了五年。但在同一年，据报道由于专利冲突，马基亚里尼和比尔查尔分道扬镳。

2011年，马基亚里尼发明了一种聚合物材料来替代以前从捐赠者那里获得的气管，这被认为可以避免捐赠者长时间等待。这项成果发表在*医学杂志《柳叶刀》上，是世界上第一个在实验室中完全“生长”的人工气管，被认为是医学领域的里程碑。

然而，围绕马基亚里尼的争议一直存在。他在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一些同事透露，他在专业期刊上的论文是假的。2016年1月，瑞典电视台播放了一部关于马基亚里尼临床试验结果的纪录片。

这部纪录片提供了证据，证明在俄罗斯克拉斯诺达尔，马基亚里尼用欺骗手段对至少一名没有生命危险的病人实施了这种不必要的手术。在没有动物实验的情况下将人工气管用于患者，导致严重的并发症。质疑马基亚里尼实验的四名医生受到了医院的不公平对待。尽管一再有内部线索，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并没有认真调查。卡罗林斯卡医学院执行主任安德斯·哈姆斯滕不仅低估了问题的严重性，还涉嫌转移注意力和逃避责任。

这个节目当时在瑞典引起了轰动。迫于压力，卡罗林斯卡医学院于2016年2月宣布，将不会继续聘用一直存在争议的马基亚里尼，合同将于2016年11月到期。伦达尔和哈德森也相继辞职。

到目前为止，这些操作都是在“同情使用”的指导下完成的。也就是说，当患者的病情严重或危及生命时，医生可以尝试这些治疗方法，并且没有其他选择，但是这些人造气管或喉产品没有获得市场许可。

然而，事实是，在过去几年中接受马基亚里尼手术的8名病人中，有6人死于各种并发症，其余的人在重症监护室被抢救了很长时间。

比利时鲁汶天主教大学的头颈外科医生皮埃尔·德拉雷(Pierre Delaere)一直坚持认为，没有证据证明干细胞可以在脱细胞或聚合气管上生长成新组织，称这种方法“完全不现实”。

2015年，在马基亚里尼丑闻被完全曝光之前，德拉雷向伦敦大学学院、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和两份科学杂志提交了一份8页的文件，指控马基亚里尼和比尔查尔的行为。他称这两个人是“医学史上最大的谎言”

获得批准和资助的研究已经搁浅

尽管马基亚里尼已被丑闻淹没，但其背后的工作——将患者的自体干细胞植入支架以再生一个健康且有功能的器官——仍值得进行吗？这是包括比尔查尔在内的英国科学家现在必须面对的问题。

比尔查尔的两个项目搁浅了。其中一个名为“激励”的项目是伦敦大学学院和一家再生医学公司Videregen的合作项目，该项目将招募四名气管收缩或软化的志愿者。另一项名为“RegenVox”的研究招募了10名有类似喉部缺陷的志愿者。伦敦大学学院和维迪森后来扩大了该项目，在一项全欧洲范围的临床试验中纳入了48名患者，并在2015年从欧洲地平线2020项目获得了680万英镑的资助。

两年多前，这两个项目都获得了英国药品和健康产品管理局的批准。

然而，一些科学家认为上述两项研究就像马基亚里尼的手术。证据很脆弱，会对病人造成伤害。

2017年11月，利物浦大学的细胞和分子生物学家帕特里夏·默里(Patricia Murray)和生物化学家拉斐尔·雷维(Raphal Levy)向英国下议院科技委员会申请详细解释，以停止上述研究。委员会正在调查学术诚信。2018年1月，他们还提交了第二份呈件。

默里和雷维的陈述重复了德拉雷之前的担忧，并增加了其他指控。他们说，五个“同情使用”的案例表明手术是无效和不安全的。两名患者的移植气管塌陷，一名随后不久死亡，另一名在进一步手术后几个月死亡。根据伦敦大学2017年的一项调查和英国广播公司的一部关于一名患者的纪录片，在移植前，没有一名患者处于会导致生命损失的紧急状况。

两人还提到，比尔切尔的团队向资助机构和监管机构提供了不准确的患者描述。例如，他们在给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的申请中写道，他们的一名患者“死亡因素与移植无关”，但在干细胞转化医学的最新案例研究中，该小组得出结论，死亡可能与移植失败有关。

默里和雷维还说，手术背后的动物实验也是一个问题。一篇关于这种治疗对猪的影响的重要论文提供了“不充分的证据”。他们还提到，两篇独立的论文似乎使用了相同的图片来展示移植的喉，尽管两篇论文描述了完全不同的手术。默里说，他们已经将这一事件作为学术不端行为通知了伦敦大学学院，学校告诉他们将进行调查。

默里和雷维继续指出，比尔切尔关于干细胞的一些说法经常是矛盾的。他在一些文件中说新的软骨会生长，但有时也承认“没有软骨再生的证据”。

根据《科学》官方网站的一份报告，科学技术委员会可能会在未来几个月发布相关报告，但似乎不太可能对比尔查尔的实验得出任何结论。来自科学技术委员会的内部消息透露，他们的目的是调查学术不端行为的指控，而不是其他具体情况。

因此，不清楚这两项研究在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在伦敦大学学院2017年的一项调查后，INSPIRE决定进行进一步的风险评估。评估结束后，该项目赞助商英国细胞和基因治疗弹射中心的发言人表示，他们已决定“收集更多数据”，并且“如果监管和伦理专家支持，我们将建议重启实验”。至于RegenVox项目，伦敦大学学院没有回答任何问题。该项目仍在学校网站上。

值得一提的是，2017年10月，针对马基亚里尼的刑事案件已经结案。然而，瑞典检察官目前正在考虑重新调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