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媒体重塑科学家谈论性别歧视方式

资料来源:瓦萨瓦

去年4月，菲奥娜·英格尔比在推特上发布了一条消息，称她对一份期刊的同行评议过程感到愤怒。她没想到会有很多人回应。英格尔比是英国苏塞克斯大学的进化遗传学家，在推特上只有100多名追随者，她认为自己可能只从几个同事那里得到同情的回应。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大量的回复。

在这条由四条信息组成的推特信息中，英格尔比详细解释说，美国科学公共图书馆杂志的一位评论者试图回避她在从博士到博士后学位的转变中发现的性别差异。该评论者为男性“更健康、更有耐心”辩护，并补充道，在文章的合著者中增加“一两个人”会增加文章的说服力。

出乎意料的是，英格尔比收到了一条暴风般的推特信息，回复超过5000条。最后，该杂志公开道歉。“事情真的变得很疯狂。”英格尔比说，“我不得不关闭邮件中的推特回复提示。”然而，她的经历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社交媒体使得越来越多的人能够讨论科学中持续存在的性别歧视。2014年11月，欧空局的一名男性科学家穿着一件印有一名妇女半裸图像的衬衫参加了一场重要的媒体活动，随后在推特上引起了一片谴责。推特也是第一个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蒂姆·亨特所说的“女性进入实验室给男性带来麻烦”公之于众的社交媒体今年10月中旬，当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系外行星科学家杰佛瑞·马西被发现侵犯女学生超过10年时，许多天文学家也选择通过推特表达他们的愤怒。

勇敢的新世界

2014年11月12日，欧空局的罗塞塔任务将菲莱探测器降落在彗星67P上，这是空间探索史上的一个里程碑事件。然而，在互联网的一个角落，罗塞塔号着陆的日期可能会以另一种方式被记住，那就是马特·泰勒衬衫上穿着暴露的女性照片。罗塞塔项目的科学家泰勒在任务总部所在地德国达姆施塔特接受媒体采访时穿着夏威夷风格的裙子。(他的话也很有暗示性，“罗塞塔”很“性感，但我从没说过她很容易得到”。他告诉采访者。)很快，泰勒和他的衬衫也被发布在推特上，这是探测器降落在彗星上的历史性时刻。

"这一举措浪费了鼓励年轻女性进入科学界的机会。"田纳西州橡树岭国家实验室的计算机程序员费尔南达·福尔特说。其他人反应更激烈:“不，我们这个领域完全欢迎女性，所以请问穿这件衬衫的人。”来自纽约的科学记者Rose Eveleth说。

后来，推特上的反馈从开始的涓涓细流变得断断续续。11月14日，当泰勒在欧空局的另一个在线视频中含泪道歉时，推特用户发布了3000多条关于衬衫风暴的帖子。

从许多角度来看，推特上的衬衫风暴和其他关于性别歧视的话题并不新鲜。夏威夷大学的基因生物学家、推特的活跃用户霍普·贾赫伦说，改变的是演讲平台。"男人们似乎总是穿着印有女性形象的衬衫在附近闲逛。"她说，“她们周围的女人回家后会说:‘我真的像个小丑，我讨厌这种人。但是现在“你可以在一瞬间把你的想法发布到推特上”。

今天，社交媒体服务平台就像一个巨大的扩音器。据报道，该平台每月将有3200万活跃用户。研究表明，这种推特对话可以扩大难以通过传统方式扩大的声音。

当科学家在推特上谈论性别歧视和性骚扰时，这意味着年轻科学家在面临这类问题时已经有了可以参考的模式。“这样，他们就能看到其他人在这些事件中的经历，从而产生积极的影响。”堪培拉澳大利亚科学院性别平等研究项目的社会学家Zuleyka Zevallos说。

风暴眼形成

很难判断哪些因素会导致一些信息在网络空间引发风暴，或者哪些主题标签会传播得更快。在2012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中，费城大学的研究人员表示，一旦互联网内容引发强烈的情绪反应，它将“像病毒一样传播”。市场研究专家乔纳·伯杰和决策科学家凯瑟琳·米尔克曼分析了《纽约时报》网站(2008年8月30日至11月30日)上的6956篇新闻报道，发现那些能够引发强烈积极情绪的报道，如敬畏和喜悦，更容易传播。同时，引发愤怒、焦虑和其他强烈负面情绪的故事也会鼓励读者传播它们。然而，那些让人感到悲伤的故事会降低读者传播的可能性。最近受到关注的这些推特风暴事件大多是由各种情绪驱动的，如抑郁、愤怒和黑色幽默，这与上述研究结论一致。

然而，随机元素也决定了一条信息的传输速率。东北大学通信研究员约瑟夫·雷格尔说，以狮子王塞西尔的故事为例，今年7月，一名美国游客在津巴布韦万吉国家公园杀死了狮子。这条新闻成为了一个国际热门话题，并在推特上引发了一场风暴，一个月内有120万个相关标签——尽管猎人每年在津巴布韦杀死几十只狮子。

对里根来说，塞西尔的故事也显示了这里所谓的“标签话题激进主义”。"我们正在等待一种标签话题的出现."“我们将看到这个标签的可重复性，”他说。

目前，由流行标签话题引发的讨论甚至可以改变媒体报道和更广泛的公众讨论的焦点。始于2014年5月的“全女性”标签是为了回应之前在加州发生的系列枪击事件，凶手公开表示他的动机是厌恶女性。因此，妇女们用这个标签将暴力犯罪与日常性别歧视和性骚扰联系起来，从而引发了新一轮媒体报道。“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发生在社交媒体上的一些标记话题上。这些标记的话题最终成为新闻。”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的女权主义媒体学者萨曼莎·节俭说。

运动目标的意义

考虑到社交媒体将颠覆传统的社会结构，对于像亨特这样的*者来说，如果他们发现自己处于推特风暴的中心，他们肯定会有强烈的不安。然而，当许多女性在社交媒体上讨论性别歧视、女权主义和性别问题时，她们将受到严厉的回击，包括对人身威胁的口头攻击。在伊夫莱斯批评泰勒的衬衫事件后，她甚至收到了死亡威胁。

对她的评论的反应既迅速又严厉。"在接下来的72小时里，我受到了各种死亡和强奸的威胁."缅因州大学的古生态学家杰奎琳·吉尔说，“人们没完没了地浏览标签。”

面对这些威胁，一些科学家开始反思他们应该如何参与关于性别歧视的在线讨论。一些科学家直接退出社交平台。也有一些人受到秘密威胁，试图寻找更安全的方式进行网上社交。一名在互联网上遭受过性骚扰的女权主义研究者现在使用假名来表达她对女性的看法，同时在定期的推特社交活动中使用她的真名。

一些关注社交媒体的研究人员正试图理解互联网上对一些问题的激烈讨论是否会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然而，困难在于如何衡量这些影响。

其中一种方法使用网络分析。宾夕法尼亚卡内基梅隆大学的一个计算机研究小组跟踪了2011年至2014年20次推特风暴之前、期间和之后的用户互动信息。这些风暴事件大多集中在兴趣广泛的目标事件上。研究人员发现，这些事件不会在参与者之间产生持续的联系，这表明互联网通常不会形成对某个问题的持续讨论或不断增加的关注度。

尽管社交媒体有助于创建一个讨论性别歧视和其他社会歧视现象的“社区”，但它仍然需要大学、*和其他机构的共同努力来实现真正的平等。尽管有一些缺点，节俭仍然认为当前科学家之间的社交媒体对话很有价值。她认为它可以作为公共教育的渠道，也是实现具体变革的第一步。“这非常重要。”她说，“如果我们不称某些行为为性别歧视、性骚扰或厌恶女性，那么这些问题将永远得不到解决。”(红枫)

中国科学新闻(2015-118第三版国际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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