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花样扣毕业证

毕业季节最令人难过的事情是什么？当一些大学毕业生忙着搬宿舍、吃饭和拍摄毕业照时，一些学生担心他们将无法按时拿到毕业证书并顺利进入下一个人生旅程。这给已经很活跃的毕业季节增加了一些焦虑。

《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在线》记者通过调查发现，影响毕业生获得毕业证书的原因很多，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完成导师交给的任务，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按时与用人单位签订三方协议，也可能是因为图书馆没有支付拖欠的学费。

不能签署三方协议，不能拿到文凭

对于高校来说，毕业生就业率是检验一所高校培养人才能力的重要“成绩单”，也直接影响到一所高校的招生和社会声誉。因此，为了确保所有的学生都能“就业”，一些学院和大学将毕业证书作为一种威胁，要求所有的毕业生签署三方协议。

肖敏于2016年毕业于广东省的一所大学。去年三月，她在《中国青年报》和《中国青年在线》上展示了她班上的通知。通知要求毕业生在5月底前提交《普通高等学校毕业生与研究生就业协议书》、《广东省普通高等学校毕业生就业推荐表》和《高等学校毕业生登记表》三份就业相关材料，方可顺利毕业。

肖敏说，学校没有明确规定不提交三方材料就不颁发毕业证书，“但学校会建议毕业生不提交三方材料就不能毕业，然后每个人都会想办法拿到一份”。

这时，肖敏发现一些同学找到熟人“得到”一份三方协议，因为他们没有工作单位，或者花几美元在网上刻下一张伪造的印章来创建一份三方协议“工作分配”。她回忆说，她班上30个人中至少有3个人提交了虚假的三方协议。此外，其他人将选择申请中止就业，以避免提交三方协议。

在颁发毕业证书之前必须提交三方协议，这不仅导致就业率经常被伪造，而且还使一些企业在三方协议的条件下给学生制造困难。

“一些公司承诺在学生实习前签署三方协议，但后来表示将根据表现来决定，或者在三方协议接近达成前决定不签署或不签署，导致一些学生不得不“努力工作”和“表现良好”而一无所获。其他公司威胁三方协议，给学生特别低的工资。”肖敏说。

今年6月刚刚毕业的政法大学学生王玮发现，签署三方协议的要求甚至可以由学校来处理。“一些学校会帮助那些未能按时签署“三方”协议的学生找到一种方法来照顾其中一方，以防止学校的就业率看起来不太好。”

王玮说:“除了规定除非三方同意，否则毕业证书将被扣发之外，还有一些情况下毕业证书被扣发，如期末考试不及格、记大过、未能支付学生贷款或学费和杂费等。

今年5月，王玮收到了学校颁发的“2013级优秀教材费清单”。不仅如此，他和他的同学还收到了一份涵盖大学生活各个方面的“详细费用清单”。只有在费用结清并且单子上的所有章节都包括了之后，他才能去系办公室拿到他的文凭。清单显示需要涵盖八个章节:学生处(学生证)、学生处(准考证)、场馆中心(物证)、图书馆(借书证)、财务处(学杂费)、后勤管理处、保卫处和系办公室。

“章节太多了，因为急于拿到文凭，每个人都想快点完成。我们也不知道这些费用是否有问题，没有人会核实。”王玮说。

毕业生被导师“拦截”，因为项目没有完成。

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在线记者通过调查发现，毕业证书不仅关系到学校的“大利益”，也关系到导师的“小利益”。一些毕业生说他们毕业时不能按时拿到毕业证书，因为他们没有完成导师布置的任务。

网上搜索发现，有超过270，000个相关网页的主题是“导师扣留毕业证书”。许多学生在网上发帖称，他们打印的毕业证书“由导师保管”，导师要求他们“在完成这样或那样的主题后将证书还给你”。

刘书石是北京一所大学2016年的硕士毕业生。她直到毕业后六个月才拿到文凭。回忆起因为文凭而和导师一起流泪的历史，刘淑诗直截了当地说，“那时她几乎得了抑郁症”。

刘叔叔说，去年六月底，她和她的同学去学院领取毕业证书。结果，所有其他学生都拿到了毕业证书。然而，她的毕业证书和她的几个同学的毕业证书已经被她的导师提前拿走了。

当时，刘淑诗需要拿到毕业证才能办理入会、成为正式会员等相关手续。焦虑中，她很快找到了导师，导师告诉她，因为她参与的一个科学研究项目没有完成，毕业证书“暂时保留”在导师那里，完成后会发给她。

“当时，我几乎崩溃了。长期以来，我们的同学比其他学生有更重的科研任务。他们每天去实验室帮助他们的导师做项目。结果，他们毕业时没有给我们毕业证书。如果我们的作品是“黄色”的呢？刘舒说。

结果，几个学生找到了学院，在学院的调解下，导师同意与几个学生合作完成每个单元的入学程序，但立即收回了他们的毕业证书。这位导师直到六个月前才把毕业证书还给他们，六个月前，刘书石“在周中上班，周末做实验”。

上海一所大学的毕业生苏和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当时，她已经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因为她的毕业设计不能满足她的导师的要求，她被她的导师扣留为她的印刷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导师认为何苏的毕业设计太差，不能归档，要求他延期毕业。

“问题是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公司要求我带上原件和复印件，但老师说复印件不能给我。当时，班主任说，只有我把双证书的序列号告诉公司，让公司看看网上的证书信息，问题才能解决。”何苏说。

“我和我的导师关系不是很好。我的导师属于要求更高的类型。我承认也有我的原因。然而，我以前只听说过学生在毕业的时候拿到毕业证，但我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何苏说。

学生如何在“暂扣证书”的模式下捍卫自己的权利

对于出于各种原因拒发毕业证的行为，许多大学生表示这是非常不合理的，但是对于那些即将离开学校开始下一次人生旅程的人来说，持有毕业证的学校或老师就像持有他们下一次旅程的机票一样。他们缺乏保护自己权利的手段，非常焦虑。他们能选择的似乎只是妥协。

对此，中国教育科学院研究员褚在接受《中国青年报》采访时表示，学校扣留毕业证书有很多原因，其中一些是不合理的。

“如果导师的科研项目是研究本身的内容，那么他没有拿到文凭是因为他没有完成它。我认为这是合理的。如果是导师做的另一个项目，则不包括在学习范围内，因为这样的项目没有理由扣除文凭。”楚赵辉说道。

对于因拖欠而扣发毕业证的情况，楚赵辉认为，这是许多高校从历史上延续下来的一种普遍做法。“如果学生没有付清学费，学校会扣留文凭以保护学校的利益，因为对学校来说，毕业生一离开就找不到任何人。”

汕头大学长江新闻与传播学院党总支书记杜世民在接受《中国青年报》和《中国青年在线》采访时表示，对于因未签署三方协议而扣发毕业证的行为，将学生的毕业与学校的利益挂钩，是学校对自身办学质量缺乏信心的表现。

根据杜世民的理解，有些高校会要求毕业生在当年的几个月前提交三方协议，否则他们将无法完成工作。“这种情况大多发生在23所学校。我认为这种情况是不正常和不合理的。”

对此，楚赵辉也认为:“这是一种学校行政规定，在某种意义上是违法的。这一行政法规的主要原因是有关部门应该评估学校的就业率。就业率低会影响学校的招生。这种僵化的评估有其自身的问题。”

褚赵辉表示，高校因就业问题而暂扣毕业证的现象时有发生，甚至很多机构都专门签订三方协议“做生意”，这进一步恶化了校园生态。学校应该废除将就业率与毕业证书挂钩的做法。

那么，当学生面临因不合理原因被扣毕业证的情况时，他们应该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呢？

褚赵辉认为，这仅限于依靠个别学生来维护自己的权益。面对这种情况，学生可以起诉学校。此外，如果学校发现老师扣留学生的毕业证书，应该及时发现、监督和解决问题。学校应该更加注意讨论这个问题，这样学生才能顺利毕业。

(根据受访者的要求，本文中的所有学生都是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