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多款面粉添加增筋剂 尚无检测标准和方法

二月中旬，赛百味美国公司的裸露面包产品含有一种叫做偶氮甲酰胺(ADA)的工业发泡剂，这种发泡剂引起了媒体的注意，并被添加到鞋底中。不久前，赛百味被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称赞为“每一种食物都符合最高营养标准”。赛百味中国在一份声明中称，中国市场上的食品不含这种成分。星巴克中国后来承认在中国销售的面包产品含有偶氮甲酰胺，但表示食品添加剂符合中国食品添加剂的使用标准。

偶氮甲酰胺有毒吗？它能添加到食物中吗？我们现在吃的食物含有这种成分吗？前国家食品管理局标准质量中心高级工程师谢华民告诉记者，虽然目前还不能准确测定“偶氮甲酰胺”的毒性，但偶氮化学品具有一定的致癌性。尽管国家有一个安全的剂量标准，但在使用中无法检测到偶氮甲酰胺的具体剂量。此外，化学品对人类健康的影响实际上具有累积效应。

——新京报记者白晨、刘锡洛在北京报道

在国产面粉中添加增强剂

目前，偶氮甲酰胺被允许作为食品添加剂用作面粉处理剂。这种配料在中国的许多面粉的配料表上都有标明。

在中国最新修订的《食品添加剂使用标准》中，标有“偶氮甲酰胺”的功能是面粉处理剂，在中国被允许用作食品添加剂。使用范围为小麦粉，最大用量为0.045克/公斤。

数据显示，偶氮甲酰胺最初被添加到塑料产品中，以提高其韧性。在致癌物质溴酸钾被禁用后，它被添加到面粉中作为替代品。

在欧盟，偶氮甲酰胺被禁止添加到食品中，因为它被怀疑会导致人体癌症。“即使在儿童使用的塑料地板垫中，法国和其他国家也不允许制造商添加这种成分。但我们可以随意将其添加到日常主食中。”前国家食品管理局标准质量中心高级工程师谢华民说。

在我网上购买的中粮网上食品销售网站上，记者看到中粮面粉行业生产的名为“香雪粉”的配料单直接显示其中含有偶氮甲酰胺。在北京的一家超市里，偶氮甲酰胺也是伟威集团生产的“伟威面粉”中的添加剂之一。

记者随机询问了中粮网上销售的20种面粉，配料单显示有5种面粉含有这种配料。记者在北京一家大型超市看到，货架上出售的10种面粉中，有3种标有偶氮甲酰胺，分别是古川金牌面包粉、中粮香雪粉和中玉麦粉。

在京东商城，记者看到一家面包店推出的爽身粉明确表示，该产品不含偶氮甲酰胺，所以消费者放心购买。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淘宝上约有30家网店出售偶氮甲酰胺作为添加剂，价格约为每公斤40-55元。来自河南郑州的淘宝店主表示:“偶氮甲酰胺主要用作面粉改良剂和面包口感改良剂，可以改善面粉的面筋。它被广泛使用，非常有用。全国许多面粉生产商都在使用它。至于剂量，你可以自己配置。但不要超过国内标准。”

与此同时，该商人表示，虽然一些企业不会在成分清单中注明偶氮甲酰胺，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没有被添加。

欧盟和其他国家禁止使用增强剂

世界上许多国家不允许在食品中使用偶氮苯甲酰胺。美国没有对其实施禁令，但它有相应的测试标准。

在赛百味美国公司迅速宣布不再在该国销售的食品中使用这种添加剂后，美国网络上要求停止在面粉中添加偶氮甲酰胺的请愿人数已经超过9万。

数据显示，包括欧盟、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新加坡等大多数国家都不允许在食品中使用偶氮甲酰胺。

各国关于“偶氮甲酰胺”添加剂的规定

中国

在新修订的《食品添加剂使用标准》中，标有“偶氮甲酰胺”的功能为面粉处理剂，在中国允许作为食品添加剂使用，使用范围为小麦粉，最大用量为0.045克/公斤。

日本

禁止在食物中添加偶氮甲酰胺。

欧盟

禁止在食物中添加偶氮甲酰胺。2005年，在食品包装中进一步禁止使用偶氮甲酰胺。2010年，比利时*要求禁止所有泡沫地板垫使用偶氮甲酰胺。

英国

英国健康和安全管理局认为偶氮甲酰胺是一种呼吸敏感物质，并认为其在工作场所的存在可能诱发哮喘。含有这种物质的产品应贴上R42标签，即“吸入可能导致过敏”。

单位高级助理

美国的偶氮甲酰胺使用标准为45毫克/千克，与中国相同。然而，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网站显示，偶氮甲酰胺的使用范围是面粉漂白和烘焙面包，这比中国更明确。

加拿大

加拿大使用偶氮甲酰胺的标准是20毫克/千克。

虽然这种添加剂在北美被允许使用，但当面粉以这一百分比添加时，成分表将表明这种物质含有致癌成分谢华民说道。

美国食品安全科普作家“云新新”告诉《新京报》记者，无论是食品添加剂还是功能性添加剂，在美国能否使用，从其用量标准、如何监控、到后期如何监管，都将纳入标准发布前的安全评估决策，这是一个完整的评估体系。

国际食品包装协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董进士表示，中国目前在许多添加剂的使用上借鉴了美国和国际卫生组织的做法，但有相应的监管环节和检测标准。“我们只引入了其他人的标准，但是我们还不能引入相应的测试设备和方法。”尽管国内标准明确限制使用偶氮甲酰胺，但检测过程仍处于真空状态。

国家药品安全评价与监测中心病理学顾问、北京大学卫生科学中心公共卫生研究所毒理学系教授李银增认为，对添加剂进行单一毒理学实验是不够的。因为现代人将同时接触各种人造添加剂。人们添加各种添加剂是好是坏？在中国，毒理学实验很少。外国在这方面发展很快。

增强剂分解产物的毒性超标90倍。

专家表示，偶氮甲酰胺的致癌嫌疑来自其分解产物氨基脲，其含量超过现有标准90倍。中国没有相应的检测标准和方法。

据外国媒体报道，世卫组织已将偶氮甲酰胺与呼吸系统问题、过敏和哮喘联系起来。美国消费者权益倡导组织“公共利益科学中心”指出，偶氮甲酰胺在烘烤过程中会形成氨基脲和氨基甲酸乙酯，氨基脲会导致小鼠肺癌和血癌，氨基甲酸乙酯也会导致小鼠癌症。

今年2月，美国公共科学中心(CSPI)敦促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通过引用德莱尼修正案，禁止使用对人类或动物构成致癌风险的食品添加剂，并至少减少其使用。CSPI认为像赛百味和麦当劳这样的连锁店应该立即停止使用偶氮甲酰胺。

谢华民认为，偶氮甲酰胺的致癌嫌疑来自其分解产物氨基脲，禁用兽药呋喃西林的代谢产物也是氨基脲。

吉林农业大学题为《食品添加剂副产物氨基脲的毒理学》的研究报告表明，氨基脲是一种中度蓄积的有毒物质，具有剂量递增和效果递增的毒性关系。对心、肝、肾有损伤作用，对雄性小鼠有致突变作用和生殖毒性。

“在我国和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呋喃西林是禁用的兽药，呋喃西林通过动物新陈代谢会产生氨基脲。动物源性食品中氨基脲的含量不得超过0.5ppb。”根据欧盟的相关数据，添加到食品中的偶氮甲酰胺会产生0.1%的氨基脲。目前，我国食品中使用的偶氮甲酰胺的上限标准为45ppm(1000ppb=1ppm)。“这意味着45ppm的偶氮甲酰胺会产生45ppb的氨基脲，这是动物源性食品检测上限的90倍！”谢华民认为，目前我国还没有超过标准90倍的执法标准检测方法。是否超标几乎完全取决于企业的自律。

上海市食品研究所的周在论文中指出，脲是偶氮甲酰胺的水解产物，也是禁用兽药呋喃西林的代谢产物，而呋喃西林具有致突变和致癌作用，因此有必要研究一种快速检测偶氮甲酰胺的方法。

“我们提倡不含添加剂的小麦粉，”中国食品工业协会小麦部主任赵毅告诉媒体。“然而，中国目前的情况是没有检测方法，也没有相应的监测部门。”

商家:添加增强剂，销售更好

为了使面粉卖得好，味道好，一些商人会选择添加偶氮甲酰胺。专家说它不是不可缺少的添加剂。

为什么商人在面粉中添加面筋添加剂？淘宝上卖偶氮二甲酰胺的商家告诉记者，普通面粉必须静置一段时间，以氧化或添加盐和鸡蛋。"但这太麻烦了，而且它的味道可能不如偶氮甲酰胺好."

另一位在淘宝上销售偶氮甲酰胺添加剂的天津卖家告诉记者，据他所知，购买强化剂的主要是面条加工商。“你可以配置偶氮甲酰胺的剂量。你放的越多，面条越光滑，面条的破损率越低，越耐浸泡和煮，面条越耐嚼。”

北京食品科学研究所副所长王海清认为，偶氮甲酰胺不是制作面包不可缺少的添加剂。偶氮甲酰胺主要在快速氧化中起作用，面粉只要长时间放置，就可以自然完全氧化。

“偶氮甲酰胺不是唯一的增强剂。我们已经对它进行了测试，它可以被替代。”谢华民指出，“试验表明盐和鸡蛋是最好的强化剂。”

专家建议不要使用食物。

在最新修订的《食品安全标准》中，偶氮甲酰胺仍属于可用范围。专家建议不要在面粉中使用。

国家卫生计生委此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为了及时评估使用“偶氮甲酰胺”的风险，中国食品安全风险评估委员会已根据相关国际评估结果将其纳入2013年国家重点评估项目，并将根据评估结果及时研究是否修订食品添加剂“偶氮甲酰胺”的使用标准。

然而，在2013年最新修订的《食品安全标准》中，偶氮甲酰胺仍然属于适用范围。

国家食品安全风险评估中心副研究员梁江写道，JECFA(联合国粮农组织和世界卫生组织食品添加剂联合专家委员会)于1966年对偶氮甲酰胺进行了安全评估。据信，偶氮甲酰胺通过口腔和呼吸道对动物具有低毒性，不容易在体内积累，可以迅速转化为无害的代谢物并通过尿液排出，并且对实验动物或人没有生殖发育毒性、遗传毒性或致癌性。

谢华民认为应该禁止在食品中使用偶氮甲酰胺。“面粉谷蛋白增强剂，就像以前的面粉增白剂和亚硝酸盐一样，是有毒的，不是食品中必需的添加剂，但已经在普通人的日常饮食中使用了很长时间。我们不选择吃，因为食物无毒或毒性较低。”

本标准是1966年国内小麦粉标准的参考。根据中国《食品安全法》第45条，食品添加剂在被允许使用之前，应在技术上是必要的，并通过风险评估证明是安全可靠的。国务院卫生行政部门应当根据技术需要和食品安全风险评估结果，及时修订食品添加剂的品种、使用范围和用量标准。

相关法人告诉记者:“食品安全法作为卫生部标准的上位法，应该随着科技的进步，发现以前检测不到但现在存在风险的添加剂，卫生部新标准作为下位法，应该遵守上位法的规定，并随时更新。”

谢华民指出，尽管相关国际机构允许将这种疑似致癌物用作食品添加剂，但没有任何国际组织对任何国家的食品安全负责。国际标准仅供参考，不能复制。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国家禁止偶氮甲酰胺作为食品添加剂。欧盟的态度是“如果与欧盟标准相比，国际标准不能提供高标准的人类健康保证，国际标准只能作为参考”。

中国农业大学食品学院副教授范志红说，偶氮物质可能会影响儿童对微量元素的吸收。她认为，如果偶氮甲酰胺不是面粉工业的必需品，就应该禁止使用这种添加剂。

据公共信息和媒体报道，北京新闻记者白晨整理(原标题:面粉“强化剂”的安全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