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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牢之

科普小知识2021-08-09 16: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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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牢之(?—402年),字道坚,彭城(今江苏徐州)人,东晋时期名将。属于武将世家,曾祖父刘羲,特长是善射,任过雁门太守等;父亲刘建,特长是勇猛,做到征虏将军。淝水之战时,率五千精兵在洛涧大破梁成,在苻坚败后率军攻陷谯郡,因功晋升龙骧将军、彭城内史,赐封武冈县男。

1、人物生平


刘牢之

刘牢之,字道坚,彭城人。曾祖父刘羲,奉侍晋武帝,以善射著称,做过北地、雁门太守。父亲刘建,有武将的才干,官至征虏将军,以勇猛雄壮著称。刘牢之面色紫赤,胡须与双目生得奇异,望之惊人,而且深沉刚毅,足智多谋。太元初年(376),谢玄镇守广陵,当时前秦苻坚力量强大,谢玄招募勇壮威猛之士,刘牢之与东海人何谦、琅王牙人诸葛侃、乐安人高衡、东平人刘轨、西河人田洛以及晋陵人孙无终等响应招募,以勇猛被选中。谢玄任命刘牢之为参军,率精锐之师作前锋,百战百胜,号称“北府兵”,使敌人望而生畏。苻坚部将句难率兵南侵,谢玄率何谦等迎战。刘牢之在盱眙一带夺取句难的辎重及运输船只,以功升为鹰扬将军、广陵相。

车骑将军桓冲攻打襄陽,宣城内史胡彬率部进军寿陽,以策应桓冲。刘牢之率两千士卒,作为胡彬的后续部队。淮淝之战中,苻坚派他的弟弟苻融及勇将张蚝攻克寿陽,谢玄派胡彬与刘牢之阻击苻融、张蚝。军队驻扎在硖石,不敢贸然前进。苻坚部将梁成又率二万兵马进驻洛涧,谢玄派刘牢之率五千精兵抗拒梁成。与敌军相距十里,梁成沿涧列阵,以为险阻。刘牢之带领参军刘袭、诸葛求等率部径直渡过涧水,临阵斩杀梁成及其弟梁云等,又派兵截断敌人回撤的渡口,敌军步兵骑兵全线崩溃,争渡淮水,被刘牢之斩杀俘获万余人,缴获全部器械。苻坚不久也遭到惨败,逃回长安,余部纷纷集结退守城池。刘牢之又进军攻占了谯郡,派安丰太守戴宝率兵镇守。刘牢之晋升为龙骧将军、彭城内史,因战功卓著而赐封武冈县男,食邑五百户。刘牢之进驻鄄城,征讨那些还未降服的敌寇,黄河以南的城堡武装望风归顺刘牢之的很多。

其时苻坚之子苻丕据守邺城,为后燕王慕容垂所威逼,苻丕请求归降东晋,刘牢之领兵接应苻丕。慕容垂听说晋军来救苻丕,便从新城往北撤离。刘牢之与沛郡太守田次之率部追赶,行军两百里,到了五桥泽,士卒争抢辎重,阵容逐渐混乱,慕容垂乘势攻击,刘牢之大败,几乎全军覆没。刘牢之跃马跳过五丈涧,得以脱险。遇上苻丕的救兵,一起进入临漳,召集战败失散的士卒,兵威士气稍有振作。刘牢之因战败被召回。不久,又赐封龙骧将军,镇守淮陰城。后戍守彭城,又兼任太守之职。逆贼刘黎在皇丘称帝,刘牢之率兵消灭了刘黎。苻坚部将张遇派兵攻克金乡,围困太山太守羊迈,刘牢之派参军向钦之击退张遇,慕容垂的叛将翟钊接应张遇,刘牢之引兵返回。翟钊退兵,刘牢之乘机占领太山,追击翟钊至鄄城,翟钊兵败逃往河北,于是刘牢之俘虏张遇回到彭城。逆贼司马徽在马头山聚众反抗东晋,刘牢之派参军竺朗之消灭了司马徽。后燕慕容氏攻打廪丘,高平太守徐含远频频告急,刘牢之无力救援,以怯弱畏敌被罢官。

王恭起兵讨伐王国宝时,起用刘牢之为府司马,兼任南彭城内史,加封辅国将军。王恭派刘牢之击败王貵,让刘牢之兼任晋陵太守。王恭自以为门第高贵,才能超拔,因而傲物凌人。当讨伐王国宝的檄文传至京都,朝廷诛杀王国宝、王绪后,王恭自以为功德威望大显天下,虽然依仗刘牢之的力量打败了王国宝,但不过只把他当作一个行阵打仗的武夫而已,待他很薄。刘牢之自负有才,心中怨恨。当王恭起兵*时,司马元显派庐江太守高素游说刘牢之倒戈,事成后,许他代替王恭的官职封号,刘牢之答应了。王恭的参军何澹之将这一密谋告诉了王恭。因为刘牢之与何澹之有矛盾,所以王恭怀疑何澹之所言的真实性而不予采纳。王恭置办酒席,盛情款待刘牢之,拜刘牢之为兄长,精兵利器都配给他,让他做前锋。行至竹里,刘牢之背叛王恭,归顺朝廷。王恭死后,刘牢之代替王恭接管兖州、青州、冀州、幽州、并州、徐州、扬州及晋陵的军事。刘牢之本是个低级将领,一下子占据了王恭的显赫职位,众人不能心悦诚服,刘牢之便重用心腹徐谦之等人以加强自己的*。其时,杨亻全期、桓玄率部威逼京师,上表为王恭申辩,请求朝廷诛杀刘牢之。刘牢之率北府兵急行军奔赴京师,驻扎在新亭一带。桓玄等人接受诏令从京师退兵,刘牢之回兵镇守京口。

孙恩攻陷会稽城,刘牢之派部将桓宝率兵援救三吴,又派儿子刘敬宣率部作桓宝的后续军。救兵到了曲阿,吴郡内史桓谦已弃城逃走,刘牢之便统率大军东征,上奏朝廷,即刻进军,到吴地,与卫将军谢琰联合攻击孙恩,屡战屡胜,杀伤许多孙恩的军士,一直打到了浙江。刘牢之因功被封为前将军、都督吴郡诸军事。当时谢琰驻扎乌程,派司马高素配合刘牢之作战。刘牢之率大军渡浙江,孙恩畏惧,率部逃到海上。刘牢之回师镇守京口,孙恩又乘机攻占会稽,杀害卫将军谢琰。刘牢之晋封镇北将军、都督会稽五郡,再次率部东征,进驻上虞,派兵戍守诸县城池。孙恩攻克吴国,诛杀吴国内史袁山松。刘牢之派参军刘裕讨伐孙恩,孙恩率部退回海上。不久,孙恩浮海突然到京口,战士十余万,楼船千余艘,军容强盛。刘牢之在山陰,派刘裕领兵从海盐堵截孙恩,刘牢之自率大军援救京口。刘裕所部兵力不足千人,与孙恩交战,击溃孙恩。孙恩听说刘牢之已回京口,便率部逃向郁洲,又被刘敬宣、刘裕等人打败。孙恩战败自杀后,刘牢之声威大显。

元兴初年(402),朝廷打算讨伐拥兵*的桓玄,任命刘牢之为前锋都督、征西将军,兼任江州刺史。司马元显派遣使者同刘牢之商议讨伐桓玄的有关事宜。刘牢之因为桓玄从小享有英名,如今又凭仗全楚之众,担心制伏不了他,又考虑到消灭桓玄之后功盖天下,司马元显一定不会容忍自己,于是犹豫不决,不得已率北府文武将士进驻洌洲。桓玄派何穆劝阻刘牢之说:“自古至今,战乱时代,君臣之间彼此相互信任的只有燕昭王与乐毅、刘玄德与孔明,但都是功业未成而明君早逝,假如功成名就,恐怕难保大祸不临头。常言道:‘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死,猎狗烹;敌国破,谋臣亡。’所以勾践杀文种,秦王除白起,汉高祖斩韩信。他们都是英雄霸王之主,尚且不相信手下的功臣大将,更何况那些凶残愚昧、平庸无能之辈呢!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拥有足以使君主震动的声威,建立无法封赏的大功,而能被昏暴君王所宽容的又有谁呢?相反,管仲箭射齐王衣钩反被齐王重用,雍齿多次威逼汉高祖反而受到汉高祖的厚封,这一类事是常有的,何况足下与桓公之间无射钩屡逼之仇呢!如今足下与桓公为敌,战败了将会遭到灭族之灾,战胜了同样会遭到灭族之灾,出路在哪里呢?与其头足异地,身败名裂,为天下俗人所耻笑,不如调转戈矛,保住自己的富贵,这样就可以使自身高位固若金石,英雄美名如天长地久。何去何从,请足下三思。”刘牢之自以为手握重兵,才能智谋足以统辖江南大地。其时谯王司马尚之已被桓玄打败,使得士气低落,军心沮丧,于是刘牢之接受何穆的劝说,派遣使者与桓玄连络。刘牢之的外甥何无忌与部将刘裕极力劝阻刘牢之,刘牢之一概听不进。不久,刘牢之令儿子刘敬宣投降桓玄。桓玄大喜,设筵宴款待刘敬宣,而暗中设计杀害他,桓玄陈列大批名人大家的书法画图,与刘敬宣一同观赏。刘敬宣丝毫没有察觉到桓玄的陰谋用心,桓玄手下的将佐官吏无不相视而笑。

司马元显失败后,桓玄任命刘牢之为征东将军、会稽太守,刘牢之长叹道:“才刚刚开始而已,便削夺我的兵权,不久以后,大祸将会降临了!”其时,桓玄住在丞相府,刘敬宣劝刘牢之袭击桓玄,刘牢之犹豫不决,移兵驻扎班渎,打算向北投靠广陵相高雅之,占据长江以北广大地区来对抗桓玄,召集众将领商议决策。参军刘袭道:“事情不能做的莫过于反叛,而将军早年反王恭,不久以前反司马元显,如今又打算反桓公。一个人一生当中三次反叛,怎能够立足于天地之间呢!”说罢,起身扬长而去。刘牢之手下将佐纷纷离开刘牢之,而刘敬宣在此之前返回京口转移家室,超过预定的期限,仍不见踪影。刘牢之以为被刘袭杀害,便心灰意冷,上吊而死。不久,刘敬宣返回,来不及吊哭安葬刘牢之,便急忙投奔高雅之。刘牢之手下的将佐官吏代为操办丧事,并将刘牢之归葬丹徒。桓玄下令开棺斩首,将尸体暴露在街市上示众。后来刘裕打败了称帝的桓玄,恢复东晋王朝,替刘牢之申辩,朝廷便恢复了刘牢之的职位和封号。

2、军事才能

淝水之战

前秦帝苻坚在统一北方后,将扩张的矛头对准了羸弱的南朝。晋太元三年(公元378年),苻坚部将巨难率兵南侵,攻占了盱眙、三阿(今江苏高邮北部)等军事要地,东晋军事重镇广陵直接暴露在了前秦的铁蹄之下。一时间“军人相惊,遂各散退,朝廷震动”(《晋书·谢安传附谢玄传》)。谢玄负责镇御江北事物,责无旁贷,命刘牢之迎战。据《晋书·刘牢之传》所载:“及坚将巨难南侵,玄率何谦等距之。牢之破难辎重于盱眙,获其运船,迁鹰扬将军、广陵相。”东晋也获得了淮南保卫战的初步胜利。淮南之战展现了刘牢之的军事才干,同时也显露出以低级士族为中间骨干力量的北府军的强大战斗力,这为不久后的淝水之战的胜利打下了坚实基础。

晋太元八年(公元383年)八月,苻坚全面发动对东晋的战争。至同年八月,淝水之战爆发,苻坚派其弟苻融及猛将张蚝攻陷寿阳,谢玄派胡彬与刘牢之阻击苻融、张蚝。胡彬军驻扎在硖石,不敢贸然前进。苻坚部将梁成又率二万兵马进驻洛涧,谢玄派刘牢之率五千精兵抗拒梁成。《资治通鉴》卷一○五概述其事,刘牢之领五千人乘夜袭击洛涧的秦军,他身先士卒,“率参军刘袭、诸葛求等直进渡水,临阵斩成及其弟云,又分兵断其归津。贼步骑崩溃,争赴淮水,杀获万余人,尽收其器械。”此战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不久后的苻坚大败,也是洛涧大捷起到了巨大作用,这之中作为前锋指挥的刘牢之更是功不可没。当时,南北朝人称颂勇将惯用“虎”字,所以当时江南人称刘牢之为“江北虎”,而北人则称之为“江东虎”。《晋书·谢安传附谢玄传》也称赞道:“坚之败也,功始牢之”。

疾风北伐

淝水之战后,前秦帝国迅速土崩瓦解,中原又陷入一片混战,这给东晋经营北方提供了绝佳机会。东晋朝廷任命谢玄具体负责北伐。谢玄督阵彭城,分两路北伐,一路西攻河南,“经略旧都”;一路北进山东,转攻河北。刘牢之也随其领兵北进,攻城略地,剿除“所在屯结”的前秦残余*,他一路势如破竹,“进平谯城,使安丰太守戴宝戍之。迁龙骧将军、彭城内史,以功赐爵武冈县男,食邑五百户。牢之进屯鄄城,讨诸未服,河南城堡承风归顺者甚众”(《晋书·卷八十四》)。当时苻坚之子苻丕据守邺城,为后燕慕容垂所困,于是请求归降东晋。太元九年(公元385年)四月,刘牢之进抵邺城,挫败了慕容垂,迫使其退守新城。刘牢之与沛郡太守田次之率部追赶,行军两百里,到了五桥泽,士卒争抢辎重,阵容逐渐混乱,慕容垂乘势攻击,晋军大败,几乎全军覆没。刘牢之跃马跳过五丈涧,得以脱险。遇上苻丕的救兵,一起进入临漳,召集战败失散的士卒,士气稍有振作,因战败被召回。

不久,刘牢之又被任为龙骧将军,镇守淮阴城。后戍守彭城,又兼任彭城太守。刘黎在皇丘称帝,刘牢之率兵将其消灭。苻坚部将张遇派兵攻克金乡,围困太山太守羊迈,刘牢之派参军向钦之击退张遇,慕容垂叛将翟钊接应张遇,刘牢之引兵返回。翟钊退兵,刘牢之乘机占领太山,追击翟钊至鄄城,翟钊兵败逃往河北,刘牢之于是俘虏张遇回到彭城。司马徽在马头山聚众反抗朝廷,刘牢之派参军竺朗之将其消灭。后燕慕容氏攻打廪丘,高平太守徐含远频频告急,刘牢之无力救援,以怯弱畏敌罪名被罢官。

3、一人而三反

淝水之战后,北方强敌的实力遭到极大削弱,东晋外患减轻,这本应是休养生息,励精图治的绝佳时期。但东晋高门士族日益腐朽衰败,其内部争权夺利的斗争也日益激化,其中士族集团与皇族*的斗争尤为激烈。孝武帝之弟司马道子一心削弱处于全盛状态的陈郡谢氏家族的*,谢安为避免矛盾激化,于太元九年请求北伐,第二年四月出镇广陵,八月病死,谢氏也就随之失去了中枢决策之位。接着,司马道子又从谢玄手中夺取了徐州刺史的权力,使其不能再控制北府兵。至此,司马氏皇权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强化,晋孝武帝得以“亲览万机”(《建康实录》卷九《烈宗孝武帝纪》),司马道子也总揽朝政,“政出王室,人无异望”(《晋书》卷九一《儒林·范弘之传》)。但在门阀政治衰弱的背景下,皇族的虚弱与无能根本不足以掌控全局,很快,孝武帝与司马道子兄弟之间相互斗争,而士族人物或依附孝武帝,或追随司马道子,结党营私,也有不少人游走其间,投机取巧。

晋孝武帝当时十分信任王恭以及王珣、殷仲堪、郗恢等人,但当时王国宝附和并讨好司马道子,却与王珣等人不和。为对抗控制朝政的司马道子,也是同时担心日后二者的仇隙会产生事端,就让王恭、郗恢等人出外作外藩,以州府武力作外援,屏卫王珣等人。王恭于是在太元十五年(390年)任命王恭都督兖、青、冀、幽、并、徐及晋陵等州郡军事,领北平将军、兖、青二州刺史,镇京口;又以殷仲堪刺荆州,镇江陵,以遏制道子*的膨胀。于是,太原王氏就成为继陈郡谢氏之后入朝辅政的高级门阀士族。同时,桓温之子桓玄也凭借其家族在长江上流的长期经营与积累,决定着西府的军政态度与走向。因此,孝武帝与司马道子兄弟之间的宫廷内争,逐渐演变成了地方藩府与朝廷权倖的政治与军事对抗。其中,又以北府距京都建康甚近,军事地位则尤为显著。王恭虽以其名士身份备受士族社会推崇,并获得孝武帝的重用,但他与北府将校却素无交往,既缺乏必具的军政才能,也无法有效地控制部队。事实上,谢氏对北府兵的指挥权被司马道子剥夺后,这支军队具体指挥权就一直操纵在刘牢之手中。从当时情况看,无论是控制朝政的司马道子父子,还是地方上的王恭、桓玄等人,他们虽无法控制北府兵,但又不能不争取北府兵的支持,因而只得尽力笼络刘牢之。

在这一时期,刘牢之与北府兵并无确定的归属和效忠对象,而是游走于高门士族和皇族等*之间,成为东晋政治斗争中的重要角色,他的倾向与立场的改变足可以导致某一集团的成败。至此,刘牢之在一定程度上终于具备了代表自己利益的足够的砝码。

倒戈叛恭

王恭(?-398年),字孝伯,小字阿宁,太原晋阳(今山西太原)人。东晋大臣,王濛之孙,王蕴之子,孝武定皇后王法慧之兄。

太元二十一年(396年),孝武帝去世,晋安帝继位,司马道子执掌朝政。当时司马道子宠王国宝,机要朝权都交给王国宝,这引起王恭的极大不满,常直言指斥,而司马道子亦深深忌惮和怨恨王恭。不久后王恭入拜山陵,曾感叹:“榱栋虽新,便有《黍离》之叹矣。”将回京口时,王恭又辞色严厉的向司马道子说:“主上谅闇,冢宰之任,伊周所难,愿大王亲万机,纳直言,远郑声,放佞人”(《晋书王恭传》)。矛头直指王国宝,亦令王国宝十分畏惧。隆安元年(397年)王国宝劝司马道子裁减王恭兵力。而王恭则准备士兵及军需品,上表北伐,司马道子感到怀疑,于是以盛出兵妨碍农事为由命其解严。至此,司马道子与王恭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并一触即发。

隆安元年(公元397年)四月,王恭在京口起兵,他一方面与上流荆州刺史殷仲堪等联络,另一方面则依重刘牢之的北府兵,迫使司马道子诛杀士林痛恨的王国宝、王绪等人。这次起兵得到了门阀世族的普遍支持,刘牢之也积极响应,王恭以刘牢之为府司马,领南彭城内史,加辅国将军,并其军功,任之为晋陵太守。在这一轮地方藩府反击朝廷权幸的斗争中,刘牢之成为王恭的军事支撑。从刘牢之的角度看,一方面,王恭辖控北府,受其驱使,名正言顺;另一方面,司马道子及其权幸集团为士族社会所厌恶,而王恭之举颇有正义之感。但是,随着刘牢之地位的上升,他对王恭的怨恨不断加深,双方的矛盾日益加剧,并随着王恭图谋进一步夺取晋廷朝政大权而进一步激化。

王恭与刘牢之之间的矛盾并不是具体职位安排与奖赏多寡的问题,而是根深蒂固的社会阶级与文化观念的差异决定的。王恭出自一流士族名门的太原王氏,其本人又为当时最具盛名的风流名士之一,他本人喜好清谈、尚容止,不善军政实务。《晋书·王恭传》载其“自负才地高华,恒有宰辅之望”,起家为佐著作郎,叹曰:“仕宦不为宰相,才志何足以骋!”因以疾辞。本传又称其“为性不弘,以暗于机会,自在北府,虽以简惠为政,然自矜贵,与下殊隔。不闲用兵,尤信佛道,调役百姓,修营佛寺,务在壮丽,士庶怨嗟。”由此可见,王恭以其任情纵性、风流潇洒成为名士的代表,声名卓著,但实际上则缺乏经国济事的文武干才,是高门子弟志大才疏的典型。出于其门第与文化的优越感,王恭对包括低级士族在内的下层社会、寒人阶层,特别是武人,十分轻视,所谓“然自矜贵,与下殊隔”,正说明了这一点。至于他对北府将领刘牢之的态度,《晋书·刘牢之传》载:“恭本以才地陵物,及檄至京师,朝廷戮国宝、王绪,自谓威德已著,虽杖牢之为爪牙,但以行阵武将相遇,礼之甚薄。牢之负其才能,深怀耻恨。”在王恭眼里,刘牢之是“爪牙”之流,即便现下必须依仗他,却依然“但以行阵武将相遇,礼之甚薄”,这必然使刘牢之在人格上受到极大的侮辱。王恭本人既“不闲用兵”,却又如此“自矜贵”,既看不起刘牢之,却又不能不依重他,这确是一种意味深刻的嘲讽。同样,对于刘牢之而言,从淝水之战的风光无限到如今被人视作“爪牙”,如此巨大的反差深深刺痛了这位北府名将的自尊心,这对一心想要建功立业,“弄天下人于股掌”的刘牢之会是怎样的打击?

司马道子、司马元显父子深知王恭与刘牢之的矛盾,在受到打击后,他们开始策反刘牢之。当王恭正准备第二次举兵入建康时,刘牢之以为师不可再举。司马元显向刘牢之许愿,若反对王恭,“事成,当即其位号,牢之许焉”(《晋书·刘牢之传》),即以刘牢之取代王恭之位。关键时刻,王恭得知司马氏策反刘牢之,曾“置酒请牢之于众中,拜牢之为兄,精兵利器悉以配之,使为前锋”(《晋书·王恭传》),甚至也表示“事克,即以卿为北府”,双方以同样的条件争夺刘牢之。刘牢之最终倒向司马元显。

隆安二年(公元398),王恭再次兴兵,刘牢之行军至竹里发动兵变,袭击王恭,王恭终被俘,为司马道子杀害。刘牢之背叛王恭,使高门士族社会同皇族及其权幸*的斗争遭到失败。司马道子、司马元显父子任命刘牢之都督兖、青、冀、并、徐、扬、晋陵诸军事,成为凌驾于门阀社会之上的武将代表,改变了东晋高门士族代表总辖军政,特别是“士族专兵”的格局。对此,士族门阀社会自然难以接受,心怀不满,刘牢之则起用武人以相抗。《晋书·刘牢之传》载:“牢之本自小将,一朝据恭位,众情不悦,乃树用腹心徐谦之等以强。”刘牢之在高门士族社会与皇族权幸集团的斗争夹缝中获得高位,虽以投机为手段,但显示了当时政治格局的某些微妙变化:北府重镇落到了将门出身的下层士族手中,北府兵也从士族工具的地位转变为独立力量。

倒戈背叛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

桓玄(公元369年-公元404年),字敬道,一名灵宝,谯国龙亢(今安徽怀远)人,桓温之子。桓温在东晋中期长经营荆州,根深蒂固。桓温去世后,谯国桓氏虽过了鼎盛期,但依然具有广泛的社会影响。司马道子在消灭王恭后,以桓玄为江州刺史。隆安三年(399),桓玄独揽长江上流军政,对下游形成严重的威胁之势。元兴元年(402),司马元显主动兴兵西征,桓玄乘机东下,迅速挺进姑孰。司马元显主要依靠刘牢之的北府兵,以之为前锋都督、征西将军,领江州事。

司马道子、司马元显父子专权,士众颇厌之,政治上已久失人心,面对桓玄的军事压力,他们唯一可以依赖的是北府武人*,以为“非牢之无以当桓玄”,司马元显谋主张法顺也认为刘牢之“万一兵变,则祸败立至”(《晋书》卷*《司马道子传附子司马元显传》)。对此,桓玄集团也深明其底细,于是准备策反刘牢之。桓玄谋士卞范之便说:“公英略威名振于天下,元显口尚乳臭,刘牢之大失物情,若兵临近畿,示以威赏,则土崩之势可翘足而待,何有延敌入境自取蹙弱者乎!”(《晋书》卷九九《桓玄传》)这段话向桓玄指出了刘牢之的弱点。的确,“本自小将”的刘牢之,在门阀社会中,得不到舆论的支持,加上其长期依附皇族权幸集团,仿佛为虎作伥,必然“大失情物”。

反桓玄

刘牢之素来敬畏桓玄。《晋书》卷八四《刘牢之传》载:“牢之以玄少有雄名,杖全楚之众,惧不能制,又虑平玄之后功盖天下,必不为元显所容,深怀疑贰,不得已率北府文武屯洌洲。”桓玄遣何穆说之:“自古至今,战乱时代,君臣之间彼此相互信任的只有燕昭王与乐毅、刘玄德与孔明,但都是功业未成而明君早逝,假如功成名就,恐怕难保大祸不临头。常言道:‘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死,猎狗烹;敌国破,谋臣亡。’所以勾践杀文种,秦王除白起,汉高祖斩韩信。他们都是英雄霸王之主,尚且不相信手下的功臣大将,更何况那些凶残愚昧、平庸无能之辈呢!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拥有足以使君主震动的声威,建立无法封赏的大功,而能被昏暴君王所宽容的又有谁呢?相反,管仲箭射齐王衣钩反被齐王重用,雍齿多次威逼汉高祖反而受到汉高祖的厚封,这一类事是常有的,何况足下与桓公之间无射钩屡逼之仇呢!如今足下与桓公为敌,战败了将会遭到灭族之灾,战胜了同样会遭到灭族之灾,出路在哪里呢?与其头足异地,身败名裂,为天下俗人所耻笑,不如调转戈矛,保住自己的富贵,这样就可以使自身高位固若金石,英雄美名如天长地久。何去何从,请足下三思。”刘牢之“自谓握强兵,才能算略足以经纶江表,时谯王尚之已败,人情转沮,乃颇纳穆之说,遣使与玄交通”,并最终降附桓玄。

刘牢之一方面惧怕桓玄,一方面又企图利用北府强兵再生事变。桓玄入京师总揽大权,杀司马元显,流放司马道子,以刘牢之为征东将军、会稽太守,免除其徐、兖二州刺史,目的在于剥夺其对北府兵的指挥权。确实,桓玄将北府兵进行分解,编入诸桓统领的军事系统。刘牢之深感大祸临头,与部属商量对策,欲北奔广陵,以图再起。刘牢之手握强兵而无明确的政治主张,一味乘隙投机,其行为在北府集团中早已引起了不满,在他降附桓玄前,其外甥何无忌和刘裕等人便明确表示反对。此时他想重新组织军队,其参军刘袭便说:“事不可者莫大于反,而将军往年反王兖州,近日反司马郎君,今复欲反桓公。一人而三反,岂得立也。”语毕,趋出,佐吏多散走。刘牢之绝望之极,自缢而死。

4、后世评价

高进之:刘公猜而不忍,怨而好叛。

苏辙:背逆人理,世所共疑。故吕布见诛于曹公,牢之见杀于桓氏,皆以其平生反覆,势不可存。

5、家族

曾祖

刘羲,曾任北地、雁门太守。

父亲

刘建,官至征虏将军。

侄子

何无忌,官至江州刺史、镇南将军,封安成郡开国公。在卢循之乱中与徐道覆交战战死,追赠侍中、司空,谥号忠肃。

儿子

刘敬宣,官至征虏将军、冀州刺史,为其参军司马道赐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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