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之鸮：跨越中东边境的自然保护

在以色列的斯德利亚胡集体农场，一名约旦农民手持一只谷仓猫头鹰。资料来源:Hagai Aharon

1982年，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动物园送给鸟类学家约西·勒舍姆一份不同寻常的礼物:15只仓鸮。动物园里有太多的仓鸮，莱斯姆说他有地方可以使用它们。他把这些鸟装进卡车，然后去南方的旅程把它们带到了呼啦谷的集体农场。那里的农民饱受鼠患之苦。几年后，整个田野都回荡着田鼠的尖叫声。

当时，以色列自然保护协会的莱斯姆担心农民会过度使用氟乙酸钠(或化合物1080)来控制这些害虫。由于其对灰熊、苍鹰和秃鹰的毒性，美国在10年前就禁止了该药物的使用。在以色列，这种药物可以杀死候鸟和当地的白鹭。莱斯姆认为仓鸮喜欢捕食农田里的啮齿动物，它们可以与人类亲密相处，所以这可能是一个解决办法:它们可以自然控制田鼠。

然而，那一年，计划与之合作的农民莱斯姆被招募参加黎巴嫩的一场战斗，并在那里被杀害。莱斯姆也参加了战争，但他没有被吓倒。第二年，在另一个农民的帮助下，他重新开始了这项实验。这个农民在以色列南部贝特辛山谷的斯德·伊莱亚胡集体农场安装了猫头鹰巢箱。在阿拉伯和以色列政治关系日益紧张的时候，这项研究聚集了来自双方的科学家。"鸟类有能力把人们聚集在一起，因为它们没有国界。"莱斯姆仍在特拉维夫大学工作，他说。

今年1月，来自中东、地中海和北非的研究人员聚集在约旦死海度假村，检查当地农场的谷仓巢，讨论其结果，并计划在埃及、塞浦路斯、希腊、突尼斯和摩洛哥“孵化”类似项目。萨拉·克罗斯是美国萨克拉门托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的保护生物学家，她说这个项目惠及农民、生物多样性以及社会和政治网络。

自然控制

谷仓猫头鹰项目的启动并非一帆风顺。第一批仓鸮是从欧洲进口的。他们不适应以色列的炎热天气。结果，一些幼鸟窒息而死。但大约15个月后，该项目扩展到整个贝特西恩山谷，覆盖了16，000公顷的农田，Sde Eliyahu集体农场与Leshem一起启动该项目的农民Shaul Aviel说。

阿维尔说成功的第一个标志是在枣园。田鼠会爬上枣树，在那里筑巢，被老鼠咬过的枣树因为唾液污染而不能再卖了。然而，仓库猫头鹰项目启动后，枣园的损失消失了。阿维尔表示，该项目在小麦、枣、橄榄和石榴田“100%奏效”。但是这些猫头鹰不能保护所有的庄稼。例如，啮齿动物发现了不可抗拒的苜蓿芽。

以色列农民开始广泛使用谷仓猫头鹰，但莱斯姆意识到这个项目仍然存在问题。在拜特辛山谷的巢箱中饲养小猫头鹰后，它们将飞往约旦河谷，该河谷由巴勒斯坦领土和约旦共同拥有。当仓鸮飞过边境时，它们有时会被杀鼠剂毒死。

2002年，莱斯姆开始与阿布·拉希德(Abu Rashid)会面和合作，他是一名退休的约旦将军，也是1994年以色列-约旦和平条约的主要起草人。到2008年，巴勒斯坦野生动物协会主任莱斯姆、阿布·拉希德和伊马德·阿特拉什从欧盟和美国国际发展中心获得资金，在该地区更多的政治冲突导致一些挫折后，启动了跨境研究项目。

研究人员在约旦河谷的三个地区建立了谷仓猫头鹰，然后就该项目对当地农民和社区进行培训和教育。目前，以色列已经在该地区的其他地方拥有数千只仓鸮和数百个巢。阿特拉什说，尽管一些顽皮的孩子毁坏了巴勒斯坦领土上的一些巢箱。

阿布·拉希德说，尽管人们最初对这只鸟有所怀疑，但幽灵般的白色猫头鹰在中东的许多地方被视为不祥的象征。但是现在看到项目的结果，大多数农民改变了他们的观点。在中东，一对仓鸮每年捕猎2000至6000只小型哺乳动物。"农民可以在一年一度的丰收中感受到他们的好处。"他说。

杀虫剂更少

谷仓猫头鹰项目的倡导者说，总的来说，结果对人们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比达根的以色列农业部生态学家约夫·莫特罗(Yoav Motro)说，过去灭鼠剂的使用会随着自然界田鼠的猖獗和衰退周期而增加或减少，但自项目开始以来，以色列农田中化合物1080的使用平均减少了40%至60%。

他说，在没有使用杀鼠剂后，田野里的其他天然啮齿动物，如红隼、狐狸、豺狼和獾，已经逐渐回来了。特拉维夫大学的动物学家约兰·尤姆-托夫说，谷仓猫头鹰有效性的最好例子是关心每公顷收入的农民选择使用它们而不是化学喷剂。

研究人员还通过这个项目了解了猫头鹰的狩猎习惯。海法大学查米尔研究所的野生动物生态学家莫蒂·查特(Motti Charter)曾在仓鸮上安装过无线电发射器，发现它们每天晚上都会飞离巢箱4-7公里去寻找猎物，这远远超过了以色列科学家最初认为的500米。其他国家的相关实验也产生了类似的结果。

在今年1月的死海会议上，瑞士洛桑大学的鸟类学家亚历山大·鲁林报告了一个未发表的结果，表明白色可能会提高谷仓猫头鹰狩猎的成功率。老鼠天生害怕光，所以当它们看到仓鸮幽灵般的白光时，它们很容易“呆若木鸡”八年前，在一次会议上认识了Leshem之后，Roulin开始合作这个项目。他发现这种效果在月夜会增强。因为月光会使仓鸮的羽毛更亮，从而使田鼠的身体在更长的时间内保持僵硬。

传播经验

以色列、约旦和巴勒斯坦不是唯一使用仓鸮来控制啮齿动物侵扰的国家，尽管这是跨越上述三个国家的唯一国际合作项目的起源。查特说，自1988年以来，马来西亚农民一直使用仓鸮来控制油棕种植园的啮齿动物，但*也鼓励使用灭鼠剂。

克罗斯说，在加利福尼亚，一些农民已经开始使用仓鸮和红隼来保护果园、核桃树、葡萄园和其他作物。她说，使用鸟类作为生物控制方法可以追溯到19世纪的美国。根据1899年的一篇评论，这种方法被定义为“从美元和美元的角度观察鸟类研究”，作为鸟类经济学的一部分。但是农药扩散后，这个想法破灭了。现在，相关业务正逐步通过口碑回归。

克罗斯和其他科学家正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约旦河谷实验的结果。“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西班牙狩猎资源研究所的生态学家Javier Vinuela说。在西班牙，Vinuela正在与非*组织GREFA合作，该组织已经建立了大约2000只仓鸮和红隼来控制啮齿动物的数量。

查特说，阿根廷和乌拉圭也开始了受以色列经验启发的小规模实验。非*组织塞浦路斯鸟类生命发展组织的官员Elena Markitani说，2015年，他们与以色列合作，在塞浦路斯的一个试验场安置了27只仓鸮，今年的目标是安置大约60只。

鲁林说，总的来说，参与约旦河谷项目的科学家避免谈论政治。但他们对自己工作的政治共鸣非常警觉。去年，鲁林、查特、阿布·拉希德、莱斯姆和其他人发表了一篇题为“自然无国界:自然保护在和平建设中的作用”的论文。在论文中，他们认为像猫头鹰项目这样的措施可以帮助协调有冲突的社区，建立相互信任，而不会给冲突的根源增加敏感问题。“在冲突地区，像这样或那样的常规项目会有所帮助，因为底线是政客们已经失败了。”莱斯姆说，“我知道我不能解决中东问题，但我可以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晋南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