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唤起不能被遗忘的疫病记忆

一万多年前，两条河流的人类祖先驯化了大麦和小麦。八千年前，黄河流域的祖先驯养了小米，而几乎在同一时期，人类也驯养了鸡、羊、猪、牛、马等动物。这些动植物的驯化标志着人类农业文明的开放，祖先的生活方式逐渐从狩猎转向采集农业产品。然而，尽管采集带来了生产力的提高，但也为传染病的爆发埋下了隐患——一旦被感染，将会造成更多的死亡。

因此，从那时起，人类一直在与各种传染病作斗争，包括天花、霍乱、麻风病、鼠疫、流感，包括目前正在肆虐中国的新型冠状病毒。这些疾病让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它们也让我们在斗争中变得更加坚强。博物馆作为连接人类过去和未来的重要载体，有责任向公众展示抗击流行病的历史，追溯过去，警示子孙后代。

在人类此前与流行病的斗争中，1918年，由甲型H1N1流感病毒引发的“西班牙大流行”是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流行病，在全球范围内造成约5，000万至1亿人死亡，其中仅欧洲就有2，500万人死亡。这个教训太痛苦了，不能忘记历史。2018年，在全球流感爆发100周年之际，世界各地的几个博物馆推出了相关展览和教育项目。

图1:“爆发:互联世界中的流行病”展览海报

在美国史密森尼国家自然博物馆的二楼，一个名为“爆发:互联世界中的流行病”的特别展览(图1)仍在展出。在将近400平方米的展厅里，馆长引导观众像流行病学家一样思考。通过与兽医和公共卫生防控人员的合作，馆长追踪人类、动物和环境之间的联系，并识别和应对高传染性艾滋病毒、埃博拉、流感、寨卡病毒等。展览还利用各种案例来突出流行病对受害者、其亲属甚至整个社会的情感影响。它不仅展示了寨卡病毒的传播者——伊蚊的巨大复制品，还展示了1929年死于艾滋病的一名患者的头骨，以及一本纪念1990年死于艾滋病的名叫“瑞安·怀特”的青少年的照片编辑书。与此同时，展览还伴随着一项名为"互联世界中的疾病侦探"的教育活动，在该活动中，观众以合作的方式参与并共同完成了控制疫情爆发的任务。

纽约博物馆还推出了一个名为“细菌城:微生物和大都市”的特别展览，以纪念1918年全球流感爆发。展览从更广阔的视角告诉观众，在抗击传染病的过程中，*、城市规划部门、医生、企业和公众需要共同努力。传染病的爆发也将对城市环境、社会和文化产生深远的影响，城市环境中人与病原体之间将会发生令人惊讶的相互作用。

图2:“内部敌人:1918-1919年爱尔兰的西班牙流感”展览场地

此外，爱尔兰国家博物馆还推出了一个名为“敌人:1918-1919年爱尔兰的西班牙流感”的特别展览(内部敌人:1918-19年爱尔兰的西班牙流感，图2)。博物馆根据三位流行病学家的研究计划了这次展览，向公众展示了1918年大流行在革命期间对爱尔兰社会的影响，而这在以前的历史研究中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关注。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该展览还展示了爱尔兰民间药物和治疗方法，这些药物和方法后来被用来对抗烈性传染病。伦敦的佛罗伦萨·南丁格尔博物馆也开发了一个沉浸式展览“西班牙流感:护理史上最致命的流行病”。该展览不仅追溯了那段悲惨的历史，还聚焦于护士在抗击艾滋病中的角色、牺牲和奉献。该展览获得了2019年大英博物馆和文化遗产奖的“年度临时或巡回展览”。

如果看这些专题展览还不足以解渴，你应该更系统地了解公共卫生机构对流行病的预防和控制措施。我相信位于亚特兰大的美国国家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博物馆能够满足公众对深入研究的需求。作为美国史密森学会的合作机构，该博物馆免费向公众开放。它展示了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历史，宣传了以预防为基础的公共卫生的价值，侧重于中学生的流行病学和公共卫生科学教育，并鼓励年轻人投身于公共卫生工作。除了长期展览之外，该博物馆通常每年举办2至4次特别展览，重点关注公共卫生和社会发展的所有方面。目前展出的专题展览有“变革之风:公共卫生和印度农村”、“REACH项目在行动:加强社区促进公共卫生的能力”和“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故事”。博物馆的“疾病检测营”是一个受高中生欢迎的跨学科教育项目(图3)。在网上申请后，学生们可以在暑假期间在疾控中心总部参加公共卫生相关学科的项目学习。主题包括公共卫生干预、疫情、数据分析、学校卫生计划、紧急灾难准备、科学交流、实验室技术、流行病学等。

图3:参加疾控中心博物馆“疾病检测营”的中学生

传染病的预防和控制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无论是一个特殊的展览还是一个教育项目，只要人类与流行病的斗争没有结束，博物馆工作人员的使命就不会结束。目前，为应对武汉疫情，中国科技馆正在筹划一个网上虚拟主题展览:“新一轮‘决战——疫情防控战”，将于近期推出。

(作者是中国科学技术博物馆科研管理部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