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闪电的人（下）

文洁哲《闪电追逐者(上)》

八樊落

飞行训练结束后，樊落知道关键时刻终于来了。街上的芙蓉花已经盛开，即将进入雷雨多发的夏天。今天晚上，樊落再次来到雅丰科技的机库。

目前，这架战斗机被漆成纯黑色，看起来像一只准备起飞的鹰。樊落爬进驾驶室，插入钥匙，启动系统。仓库的门缓缓升起，一条笔直的跑道出现在他面前，在夕阳的余辉中闪闪发光。飞机冲出仓库，直指天空。

明天，夏季开始以来最大的雷雨即将来临。樊落抚摸着他面前的仪表板，发出微弱的蓝光，就像一个将军抚摸着他心爱的马的鬃毛一样。得到这一切有多难——不仅是他近十年的辛勤工作，还有他母亲的尊严。但是如果他能实现他父亲长久以来的愿望，所有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想到这里，樊落握紧了手柄，让发动机愤怒地轰鸣起来。

当樊落回家时，他的母亲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晚餐。他喜欢桌上所有的菜。方雅不停地喂他的儿子，直到他的饭碗变成了一座陡峭的小山。

“多吃点。”

“嗯。”樊落不敢看他母亲，而是低头扒饭。

“妈妈，你为什么不呢...你明天不去吗？”樊落悄悄抬起头，问道。

“不，我要去。”

“万一……”樊落说了一半，又低下头。

"别想太多，妈妈相信你。"方雅挽住樊落的胳膊:“不管怎样，你和你父亲都是英雄。探索没有失败。年轻时，追随心中的理想并尝试一下，总比年老时突然回首后悔要好。”

“谢谢你，妈妈。”樊落被感动了，骄傲得无以言表。母亲真的理解他。她的话清除了他心中最后的羁绊。

仲夏的下午异常闷热，大量乌云如期到达。沈强军很早就来到了雅丰科技的起飞地点——他知道方雅也会来。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老导师也来了。

樊落穿着飞行服，看起来像罗彦锋。拥抱母亲后，他经过几名工作人员，与老教授交谈。樊落从沈江军身边走过，好像没人见过他似的。走了几步后，他转身和他握手。

“一切顺利！”沈江军收起尴尬，拍了拍樊落的肩膀。

樊落看着他，不知道沈江军是言不由衷还是真心诚意。

“真心的。我不会在钱上有麻烦，是吗？”沈江军似乎看出了樊落的心思，苦笑着说道。

樊落点点头，登上了飞机。

樊落迅速把飞机拉到云层下面。他看了一眼云层，调整了飞行角度，绕过云层边缘，将飞机升到10000米的高度。这里的空气稀薄而纯净，樊落觉得头顶上的空间极其深邃而迷人。灰黑色的云在他脚下翻滚爬行，不断聚集。樊落没有急于出发，而是控制飞机在风暴边缘盘旋，就像一只等待猎物出现的大鹰。

“好孩子，”文万里看着雷达监控屏幕说，“他正在观察云运动收敛的趋势，寻找最佳切入点。你真是光彩照人！”

他话音一落，就看到飞机把头朝下，俯冲到云层里。

一道闪电划过，每个人的心都怦怦直跳。在屏幕上，它显示飞机在云层下，并再次上升。

“切入位置很好，但是有点晚了。两朵云已经散尽了，真可惜。”沈强军砸了砸自己的嘴巴。

“刚才那只是一种尝试。他会成功的。”方雅白了一眼沈强军说道。

“是的，是的。”沈江军有点受宠若惊，点点头。天哪，她是在和自己争吵吗？是的，她在自言自语。然而，他不会和她争论。她是如此美丽，她是对的。

即使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地面上的人都很担心。人群中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感觉。樊落觉得头盔有些潮湿，手套也湿了。他看了看油表，只有一次机会。樊落记得他这么多年来所做的艰苦工作，他的眼睛有点痛。他又一次把飞机拉到云层之上，看着波涛汹涌的云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吼一声，向闪电所在的地方冲去。

樊落的视野被灰色的云所包围。他什么都看不清楚，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巨人的身体。随着突然的“下降”，传感器检测到存在高电压，并启动喷雾开关。两个极细的水银柱从电容器的两极喷出，形成电荷流动的桥梁。“迪迪！迪迪！”传感器显示充电声已满。与此同时，水银也刚刚喷洒完毕，自动切断了电容器和云层之间的联系！这一切都是樊落精确计算的结果！

成功了。

樊落松了一口气，控制飞机慢慢下降。他做到了！他父亲的愿望通过自己的双手实现了！

“他成功了！”地上，沈强军率先反应过来，欢呼雀跃。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向勇敢的探险家致敬。这个胜利的美妙时刻不值得记录吗？

一道非常明亮的闪电闪过，仿佛天空中的一个巨大的照相机打开了闪光灯。

闪电如此短暂，以至于人不能眨眼。过了一会儿，传来隆隆的雷声。与今晚的其他雷电相比，这一次并不猛烈，甚至非常微弱，而且似乎与它短暂而耀眼的闪电不相称。

“饭饭……”方雅读着儿子的名字，惊恐地看着天空。她对这一幕太熟悉了，以至于它变成了一场噩梦，在她辗转反侧的夜里出现了无数次。

“他很好，看。”沈强军指着雷达屏幕:“他正在驾驶飞机着陆。”

看着飞机降落在跑道上，方亚才松了一口气。她跑向儿子，看到几名工作人员打开舱门，帮助樊落下了飞机。樊落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水。

"赛欧，你做到了！"方雅走上前去，紧紧地拥抱了他的儿子。

看到儿子没有反应，方雅松开儿子，看着他的脸:“你怎么了，你太累了吗？你没事吧？”

樊落的表情很迟钝。他跟着声音，把头转向方雅。他的眼睛似乎在聚焦。在清楚地看到那是他的母亲之后，他摇摇头，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妈妈，我很好。”

樊落紧闭双唇，不再说话。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刚才，他被闪电击中了。

90

樊落没有出席庆祝晚宴。他睡了一整天。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崩溃了，分裂成水滴大小的小球。球不时地聚集和扩散，他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球强烈地聚集起来，真正的接触压迫着他，使他感到头痛欲裂。他感到一只手在触摸他的身体。这只手的温度唤醒了他的意识，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的母亲方雅抚摸着他的脸。

“终于醒了。来吧，吃点东西。”看到儿子醒了，方雅赶紧去厨房上菜。

“奇怪，勺子在哪里？”

"它在你左边橱柜的抽屉里。"樊落起身，揉了揉脑袋，漫不经心地说道。

“没错。”方雅找到勺子，停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平时没在厨房见过你。”

樊落抬起头，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是的，我怎么知道。”但是勺子在那里难道不是一个客观的事实吗？知道它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渐渐地，樊落感觉到了其他的异常。

他发现当他躺在床上时，第二天可能会以不同的姿势醒来。

例如，起初有几次，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下。后来几次在浴室、厨房；最严重的一次是当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屋顶上。屋顶上的强风差点把他吹倒。他房间的门总是锁着。

方雅坚持认为他的儿子有心理问题。她雇了几名心理学家，但没有用。樊落在一个更广阔、更不确定的地方醒来。为了保护儿子的安全，方雅不得不在樊落睡觉的时候整夜陪在他身边。罗文考虑了一下，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文万里。

“你是说那天你被闪电击中了？”文万里睁大了眼睛，有些人简直不敢相信。

“是的。从那以后，这种情况就发生了。”

“真的很难相信。”

“我说的是真的。”樊落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老教授挥了挥手，“我当然相信你。我的意思是，在这个年龄，真的很难相信我还能遇到今天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樊落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名字。“文老，我想和你打听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她也许能给我一个解释。”

“是谁？”

“丁小逸”

丁小逸十

樊落想了很久，拨通了文万里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甜美，是丁小易的助理。这位助理告诉樊落，他们正在丹麦哥本哈根参加一个研讨会，下周才会返回中国。她会把樊落的电话告诉丁小逸，并在会后给他回复。

樊落挂了电话，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能否活到下周。

电话很快就回来了，这次是丁小易自己打来的。

“你是罗彦锋的儿子樊落吗？”丁小易的速度很快，每一个字都像冲锋枪里的子弹，开门见山，清晰有力。

“是的。”

“很好。我是丁小逸。刚才助理告诉了我你的基本情况。现在是会议中间。我只有几分钟时间。让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所要做的就是回答“是”或“不是”。你重启“云放牧计划”了吗？

“是的。”

"你在飞行时被闪电击中了吗？"

“是的……”

“雷击后，飞机上的黑匣子检查过了吗？没有损坏吗？”

“是的，黑匣子仍然是好的。”

“嗯，我知道。下周二，你来找我，我们会好好谈谈。我稍后会把具体地址和时间发给你。”

樊落还没怎么说话，丁小易似乎已经清楚地明白了他的处境，甚至比他自己还要好。

“对了，”丁小逸补充道，“鉴于你目前的情况，我建议你买几台摄像机，一天24小时监控你家的几个房间。这样，你应该能睡个好觉。”

樊落感到后背发冷。“我中了邪……”

丁小逸笑了笑:“没什么，别害怕。你并不邪恶。这只是一种科学现象。”

“这是科学吗？”樊落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这很科学。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据丁孝义说，樊落买了一打相机，把它们从卧室一直铺到阳台。这天晚上，他睡得很香。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早晨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使他感到极其温暖。樊落站起来，轻轻地把打瞌睡的母亲抱到床上。

丁小逸。樊落读着他从未见过的人的名字，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在他身边徘徊。樊落开始期待这次会议。

一个星期后，樊落按照丁小逸给的地址来到了一栋别墅的门口。

“坐下！”丁小逸热情地打着招呼，扔了一瓶水，转身进了厨房。她留着短发，鼻梁高，身材瘦削，这让人们担心她的健康，但她轻快的动作让人觉得她有着无与伦比的旺盛精力。

樊落坐在沙发上，审视着客厅的布局。这是一座外观华丽的欧式建筑，但装饰非常简单。光滑雪白的墙面与浅黄色原木地板相匹配。几面巨大的红木书架墙相当显眼，占据了客厅的一半。抬起头来，面对浩瀚的知识海洋，我有一种无足轻重的感觉。樊落粗略计算了一下，仅客厅就有5000多本书。樊落整个大学时间都呆在一堆书里，在知识方面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手软过。然而，与这些书的主人相比，它们的积累是什么呢？

“王阿姨要带孙子回家度假。你会吃的。别客气。”说着，丁小逸拿来了一盘切得怪怪的西瓜。

如果你把它扔在地上，你会得到比这更好的一份。樊落这样想着，有些忍俊不禁。

"你家里有很多书。"樊落找到了一个避免大笑的话题。

“是的。大多数是我祖父留下的。”丁孝义飞快地吃着西瓜:“包括这栋房子，他也买了。”

樊落叹了口气，“谁说如果你专注于学术研究，你一定很穷？这是最好的反例。”

丁孝义表情复杂地看着樊落:“我爷爷最出名的时候，他接手了几个广告代言……”

安静。尴尬的沉默。

“这个瓜没事吧？别客气。”丁小逸指了指西瓜。

“谢谢你。但是我不是专门来这里吃西瓜的。丁教授，你能谈谈你对我的问题的看法吗？我想你知道一些事情，也许是我正在寻找的答案。”

“好。那我们谈谈你吧。但是你要有所准备，”丁小逸擦了擦嘴，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那么不管我说的有多不可思议，你都必须保持冷静。”

十一樊落

“你介意我这样做吗？”说着，丁小逸在客厅里放了一台摄像机，对准了樊落。

“我当然不介意。我现在特别喜欢这种东西。”

“那就好。这台相机有两个功能，一个是记录我们的谈话，另一个是保护你。”

“保护我？你还害怕我会消失在你的眼前吗？”樊落打趣道。

“是的，只是为了避免这种可能性。”丁小逸点点头。樊落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从来没有过清醒的时候。”

“是的，还没有。但这一天不会太久。”

樊落露出困惑的表情。他越来越糊涂了。

丁孝义拿出一块白板，用笔在上面画了一个黑点，然后画了一个圆圈:“想象一个粒子移动非常快，在二维平面上做圆周运动。它的速度这么快，有多快？当我们测量它时，它同时出现在圆的每个点上。这时，我们可以认为这个粒子形成了这个圆。你能理解吗？”

"类似于视觉暂留效应."樊落点点头。

“是的。我很聪明。然后我们把这个速度极快的粒子带到三维空间，这次它的轨迹是一个有一定半径的球形空间。当我们观察它时，我们会看到什么？”

"有一定半径的球体."樊落脱口而出。

“好。现在我们把这个球体的半径定义为200亿光年，并以光速向外扩张……”

“一个宇宙！”樊落差点哭了。

“一个宇宙。我们的宇宙。”丁小逸的眼睛闪闪发光:“你听过费曼的“单电子宇宙假说”吗？费曼认为我们的宇宙实际上是由同一个电子组成的。我们只是这个电子在宇宙中连续运动的轨迹……”

“这是不可能的！自然界有四种基本力量。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电子？”樊落不能相信这个理论。

“力的速度只是光速。如果这个电子的速度足够快，力的相互作用可以在力传递的过程中完成。这真的很难接受，但可能是真的。”

“可能有接近无限速度的粒子？如果它以比光速高许多数量级的速度运动，它肯定会被自己撕裂。不可能！”樊落思考得很快，思考着能够反驳丁小易理论的所有理由。

丁小逸笑了笑:“不一定。想象一个二维生物生活的大曲面。这种生物必须以数万年的速度从曲面上的一点移动到另一个很远的地方。至于你，只要把这两点折叠在一起，用手指戳一个洞。对于二维生物来说，你的手指是一个速度无限的神。同样，如果我们描述的粒子的三维空间不存在，四维或更高维的空间很可能存在。”

“等一下。你是说我们的宇宙是由四维或四维以上的粒子创造的吗？”樊落试图跟上丁小逸的思路。

“是的。宇宙从无到有是一个高维粒子的三维展开过程。在粒子降维的瞬间，生成了大量的低维粒子图像，同时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这个过程通常被主流理论称为“大爆炸”

樊落无语的看着丁小逸。这个理论太令人震惊了，但它有一种奇怪的现实感。

“但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猜测。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

“是的。”丁小逸的语气很肯定。

“什么证据？”

“你。”

樊落很傻。

丁孝义解释道:“我一直在想，既然高维粒子可以通过降低维度来释放能量，那么低维粒子可以通过吸收能量来增加维度吗？现在你已经给出了答案。被闪电击中后，你的身体会立即吸收大量能量，这相当于被激活，并呈现出某些高维粒子特征。我认为高维粒子，就像三维粒子一样，遵循量子力学的原理。”

“你是说我变成了一个粒子？”樊落有些哭笑不得。

“差不多吧！当你没有被观察到时，你呈现一个明显的量子态，你的空间位置变得不确定。用相机监视你之后，你的量子态就消失了。”

“但是你刚才说，整个宇宙是由低维膨胀形成的高维粒子。我只是宇宙中的一滴水，我怎么可能是一个粒子呢？”

“这是一个很好的解释:宇宙可能是由五维或五维以上的粒子膨胀形成的，但是你吸收的能量不是很高，它应该只上升到四维。”

丁孝义接着说:“我有一个更私人的问题，我在电话里没有感到尴尬。我现在可以问吗？”

“问吧。一个粒子没有什么可以瞒着你。”

"当你醒来发现你的位置变了，你全身赤裸，对吗？"

“你们都知道这一点……”樊落脸红了。

“没错！”丁小逸拍了拍手，说道，“我的推断是正确的。你父亲可能还活着！在他坠毁的飞机上只发现了衣服，他自己变成了一个粒子，进入了一个更高维度的世界！”

樊落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我的父亲，他...但是为什么他直接消失了，而我没有……”

“还记得你爸爸出事的时候，那个黑匣子被打碎了吗？黑匣子坏了，观察者消失了，你父亲直接进入了量子态。当你被闪电击中时，黑匣子并没有被打破，所以你仍然可以站在这里。”

“爸爸还活着……”樊落念叨着，表情突然伤感起来。虽然他的父亲还活着，但他不能见他的母亲。有什么意义？

“别担心，如果你父亲的英语好，他不会感到孤独。你知道1943年著名的“美国海军费城实验”吗？尽管谣言最终被驳斥，但许多人仍然认为这个实验确实存在。”

丁小易的话像是炸雷，让樊落头皮发麻:“你是说...那些经常无缘无故失踪并在测试后出现在别处的机组人员也被雾化了？

丁小逸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她拍了拍樊落的肩膀:“当你掌握了你可以随时进入粒子状态，你就会变得无所不知，无所不在。到那时，你应该能自己找到答案。”

“到处，到处...难道不是上帝吗？”

“你可以这么自封，没问题。或者更准确地说，你是上帝选择的。你应该心存感激。”丁小逸的眼里满是鼓励，还有一丝羡慕。

“但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樊落叹口气说。

离开前，樊落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丁教授，你能告诉我如何随时进入粒子状态吗？”

丁小易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当你能控制自己停止观察自己的时候。”

十二粒子樊落

樊落的确是一个普通人。他刚一出去，就被拐角处的一根树液撞倒了。

当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双手被绑在椅子上。他变得非常虚弱，冷汗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滴。

“醒着吗？”他听到了沈强军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这是绑架。”樊落虚弱地说。

“我该怎么办？我必须问你！这么多天你去哪里了？“云放牧计划”已经完成，但你没有出现。我来回扔了几千万美元，准备给我扔水，对不对？”

“‘掠云计划’仍然有问题，我和爸爸..."

“闭嘴！”沈强军一拳就打了过来:“你不是一开始就说一切都很安全吗？你现在是怎么认识愚人的？”

樊落的嘴在流血，他说:“大自然的力量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沈强军冷笑道:“可惜你意识到这一点为时已晚。老实说，我没想到你会成功。这笔投资完全归功于方雅。但你做到了，我不是失败者。现在，我已经增加了几千万美元。你说这个项目有问题，不会执行。你怎么能给我一个解释？你说了！”

沈江军狠狠地推了推樊落的衣领，像只疯狗。

“事实上，我已经变成了一个粒子……”樊落的意识有些模糊。

“粒子？哈哈，你傻吗？他说他是一个粒子！”沈强军哈哈大笑，两人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四维粒子……”樊落含糊地重复道。

“什么粒子？那你也遵循不确定性原则吗？存在波粒二象性吗？”沈强军的嘲讽，顿时眼前一亮。

罗彦锋让他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现在他将夺走他的一切。如果他从心底知道，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

沈江军命令他的手下把樊落装进一个类似大炮的装置里，对准锁着的铁门。

“既然你说你是什么粒子，我就帮你测试一下。这是一种新开发的水弹发射器。它最初是为了调节中国西北的干燥气候而设计的。今天，让我们先训练你。如果你真的想成为一个粒子，你应该能够穿过门上的裂缝，或许可以衍射自己。发射！”

“砰！”樊落被弹出去，重重地撞在门上。

“再来一次！加快一点！”樊落无言以对，觉得自己的肋骨都断了。

“我还是不行，再加速一档！”

"宗申，如果你继续玩，你会失去你的生命."一只手指着垂死的樊落说道。

“人类的生命？生活在哪里？你没听到他说他是粒子吗？给我！”

窗外传来一声巨大的隆隆声。

“什么声音？”沈江军示意他的手下安静。

“外面正在打雷。多么大的闪电啊。”

“呵呵，只是掩盖了这里的声音！让我们继续！”

在巨大推力的作用下，樊落终于完全失去了知觉。他像子弹一样撞上了铁门。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突然从天而降，在房间里炸开了！每个人都立即失明，什么也看不见！当他们的视力恢复后，沈江军傻眼了:樊落失踪了！

“他真的是一个粒子。”沈强军脸色苍白的对手说道。

十三粒子方雅

方雅最近总是做同样的梦。

“妈妈，我在这里。”

这是樊落的声音。

“樊帆，你在哪里？快回来。”

“我不能回去。”声音犹豫了一下，“但是你可以来这里。”

“你要去哪里？”

“一个全新的世界。这是你想要的一切，妈妈。”

“哪里不如家。樊帆，回来，你在那边多寂寞啊……”

“妈妈，我不是一个人。”

“还有谁在那里？”

“你日夜思念的那个人。”一个曾经熟悉的声音突然想起来了。

“颜峰？是你吗，颜峰？”方雅兴奋地喊道。

那个声音没有直接回答:“来吧，跟我们走。照我们做的去做，去追闪电！”

声音消失了，方雅突然醒了。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雨季的最后一个月即将结束。

床头柜上传来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方雅疑惑地打开抽屉，呆住了。

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在闪电的照耀下，那一串飞机的钥匙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