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教育：现实与理想间的“不等式”

自2月中旬以来，全国高校2020年春季学期在新一轮肺炎流行的阴影下相继在网上开始。到目前为止，中国教育史上规模最大、在线课程数量最多、覆盖面最广的在线教学已经持续了大约两个月。

到目前为止，“互联网+教育”改革的效果如何？3月13日，全国高等学校质量保证联盟秘书处委托厦门大学教师发展中心对疫情期间大学生网络学习情况进行了调查。

在调查过程中，调查组首先以3月17日上午的数据为分界点，分析了187所高校、5433名教师和118191名学生的情况，完成了《流行期大学生网络学习调查报告》。这个结果可能会让许多人感到惊讶。

面对面≠人对人

4月10日，由教育部高等教育司主办的中国高校网上教学国际平台课程建设视频会议在北京召开。根据会议提供的数据，截至4月3日，全国共有1454所高校在网上开放，95万多名教师开设了94.2万门和731.3万门网络课程，11.8亿学生在网上学习。

除了绝对庞大的数字外，就参与网上学习而言，厦门大学的调查显示，在疫情期间使用网上教学的学生人数达到114，738人，占97%。有3，453名学生(3%)没有使用在线教学。

“在疫情爆发之初，高校的教师和学生在心理上还没有准备好开展如此大规模的网络教学。在短时间内实现如此大的覆盖面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参与调查的厦门大学教育研究所教授陈武源在接受《中国科学日报》采访时说。

就满意度而言，调查显示，略高于50%的学生认为网络教学“好”(包括“非常好”)，另有40%左右的学生认为“一般”。

值得一提的是，在疫情爆发之初，有人质疑网络教学无法实现离线教学中师生互动的频率。然而，根据调查结果，学生对“课堂内外与教师互动”的满意度仅次于“教师反馈作业”和“使用各种在线学习工具”，排名第三。

“目前，在线教学中师生互动的效果要优于离线教学。”厦门大学教育与研究学院教授刘也参与了调查，他承认之前担忧的原因是有些人把“面对面”和“人与人之间”混为一谈。

“在传统的教学模式中，尽管教师面对的是真正的学生，但许多教室仍然毫无生气，缺乏活力。原因是，教师只把这些学生视为刚性的集合体，而不是独立生活的个体。”刘说，换句话说，虽然教师和学生可以在离线教学时实现“面对面”教学，但这并不意味着双方都在“面对面”交流。

对此，陈武源还表示，由于受传统教育模式的影响，学生在面对面交流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在网络环境下，原有的“聚合”已经分散。“在这种情况下，学生可以从传统的僵化组合中解放出来，从而促进师生之间的互动。”

在线教学≠将教学转移到在线

在这次调查中，一个重要的调查内容是“在线学习中存在的最重要的问题”。调查小组将在线学习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分为18个方面，并由学生进行评估。结果显示，前两个问题都是硬件问题，即网络速度和稳定性差，教学平台功能不完善和稳定性差，这让很多人感到惊讶。

对此，刘表示，调查数据来自网络教学的初始阶段。与此同时，人们关心的仍然是网络教育能否顺利进行。因此，更加重视硬件设备的保护。但现在，硬件问题不大，人们的注意力也开始集中在网络教育的教学质量上。

在网上与网下学习效果的比较调查中，36.3%的学生认为“网上教育不如网下教育有效”，高于“网上教育比网下教育好”的比例(28.6%)。这也说明教师和学生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从习惯离线教学到突然全面“切入”在线教学，教学效果需要进一步实践检验。

在接受采访时，刘坦言，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目前开展的“网络教育”只是“动课堂上网”，而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网络教育。

"网络教育不能延续传统的教育模式，而必须改变其观念和结构."他说，在理想状态下，网络教育应该是一种灵活互动的教育模式。教师对学生的教育不仅发生在课堂上，而且通过网络渗透到教学的各个方面。网上学习主要是基于学生的自主学习，教师为学生提供资源并给予及时的指导，而学生在网下深入学习，从而形成一个互动的闭环。

现实离这种“理想状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陈武源还表示，网络教学应该关注学生和解决问题。因此，教师的教学设计应融入更多的教学活动，如问题解决和实践探索，突出教育的个性和学生个性的发展。“教师应坚持‘指导’的教学理念，贯穿教学过程，教会学生如何搜索、选择、思考、交流和编写在线资源。”

单推进力≠总力

在疫情仍在全球肆虐的时候，网络教学已经成为高校教学的主要手段，但疫情最终将会结束。当被问及流行后是否愿意继续接受网上教学时，50%以上的学生表示“接受”(包括“非常接受”)“采用”网上+网下“混合教学”，认同度高于其他两种选择(继续使用网上教学，不进行网上教学)。

至于流行后继续使用网络教学的改进建议，超过70%的学生“同意”(包括“非常同意”)需要“选择适合网络教学的教学内容”；超过60%的教师“同意”增加对在线教学的政策支持。

陈武源的研究小组讨论了这种流行病对网络教学未来发展的影响。每个人都同意，流行后，喜欢网络教学的人会更喜欢它，不喜欢它的人不会喜欢它，但那些态度暧昧的人可能会改变他们的观点。“我对此很乐观。”

陈武源表示，信息化教学的有效实施取决于两个主要因素——学校信息条件和教师信息素养，其中教师起主导作用。

“高校教师的信息素养应包括对信息化教学的认识、信息化教学的能力和对信息化教学技术的掌握。”他说，鉴于这些方面，高校应该有意识地对教师进行信息化培训，并为教师提供相应的共享信息化教学技术的机会和平台，以防止教师单独进行网上教学。

近年来，国内一些大学开始在全校推广信息化教学。据刘了解，四川大学、华东师范大学等高校已投入数亿元进行相关建设。一些大学甚至提议70%的课程和70%的教师实现在线和离线混合教学。然而，从全国总体来看，一些统计数据显示，这一比例目前不到10%。

“未来的信息化教学不能只靠几所大学的力量来推动。”刘说，为了让教师安心进行教学探索和改革，我们需要对一些治理机制进行变革。“例如，我们应该改变以前单一的纸质评价机制，强调教学质量和教学效果。只有让教师从内心深处产生教学的内在动力，才能从根本上推动高校整体教学模式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