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加安院士：对改革高考考试科目设置的思考

■严嘉安

关于“高考科目设置”，1977年恢复高考时采用了“*”前的文科分科模式，后来经过一些区域试验进行了调整。到1998年，教育部提出了“3 x”计划，最终发展成为目前普遍使用的“3综合”模式。也就是说，与此同时，所有的省、市、自治区都将组织自己的高考。考试科目将设置为中文、数学和外语，外加物理、化学和生物(理科和工科考生)或政治、历史和地理(文科考生)的综合试卷。

9月4日，《国务院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以下简称《实施意见》)正式发布，提出了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不过，我认为《实施意见》中提出的一些“改革考试科目设置”的措施还是值得商榷的。

首先，《实施意见》提出:“统一高考中考生的总分为语文、数学和外语三科，高中学业水平考试分为三科。包括在总成绩中的高中学业水平考试科目由考生独立选择，包括思想、政治、历史、地理、物理、化学、生物等科目。根据大学的要求和自己的专业其中，“高中学业水平考试”规定同一科目的学生有机会参加两次考试，这实际上加强了应试教育，增加了学生的负担。事实上，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会参加两次考试，因为那些对第一次成绩不满意的学生肯定会参加第二次考试，而那些第一次成绩好的学生也不会放弃第二次可能更好的机会。

此外，规定学生可以从6个高中学业水平考试科目中选择3个科目，并将其计入总成绩，这将导致考生填写志愿表格和招收学生时出现混乱。试想，如果一个考生打算申请科学与工程，但在高中的学术水平考试中，“政治，历史和地理”三个文科的分数明显高于“科学，化学和生物”三个理科的分数，他应该申请文科吗？招生单位看到一个或多个“政治、历史和地理”科目被包括在一个科学和工程候选人选择的学术水平考试分数中。它会如何选择？除非明确规定，申请文科专业的只能选择“政治、历史和地理”三个年级，而申请理工科的只能选择“科学、化学和生物”三个年级。这样，“三综合”模式终于回归，但考试时间不统一，不能在高考期间安排。

用“高中学业水平考试”取代原来“三综合”模式中的文理科“综合考试”，不仅会增加学生的负担，给考生报志愿带来混乱，还会导致中学阶段(特别是高三)的“科学、化学与学生”的边缘化和相关教师的边缘化，这对中学教育极为有害。据说《实施意见》出台后，一些中学教“科学、化学、生物”的老师打趣说:“到三年级我就没多少课可教了，可以给语文、数学、英语老师倒茶了”。

这个新的科目设置方案(三个科目中有两个是文科)将进一步加剧当前高考中的“杨银生帅”现象，因为男生擅长推理和逻辑，而女生擅长语言和记忆。文科在考试中的权重越高，对女生越有利。

二是在《实施意见》的“考试科目设置改革”项下，提出“高考语文、数学、外语科目不变，成绩不变”。外语科目将有两次考试机会，不管是文科还是理科。”这一次，将“语言、数字、外语”纳入全国统考，是一个很大的变化。事实上，我们也可以考虑将目前“三综合”模式中的文理科“综合科目”纳入全国统考。我甚至认为，在统一考试的“语言、数字和外语”中，至少在数学中，人们也可以考虑将试题分为文科和理科。

至于“同分”和“两个外语考试机会”的提法，与公众的热切期望相反，它不仅没有削弱外语(实际上是英语)的地位，反而被提升到更高的地位。在大学期间，许多学生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学习英语。参加“英语四级和六级证书”以及参加“托福”和“GRE”的学习严重影响了专业知识的学习。这是中国大学教育质量普遍下降的重要原因之一。在我看来，英语的重要性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法与汉语和数学相比。英语成绩在统考总成绩中所占的比例应该大大降低。如果语文和数学的分数分别是150分，那么英语的分数不应超过100分。此外，英语试卷的难度应该降低，这对偏远和农村地区的学生是公平的。举行两次英语考试，就像举行两次高中学业水平考试一样，也加强了英语的应试教育，必将导致英语挤占更多的教育资源。

第三，在《实施意见》中的“改革招生制度”项下，提出:“在统一高考和高中学业水平考试成绩的基础上，参照综合素质评价，探索多元化招生制度。”所谓的“综合素质评价”是不可量化的，具有很强的主观性和可操作性，容易出现“寻租”和腐败。我认为，用客观的、可量化的“人文素质测评”来代替主观的、不可量化的“综合素质测评”是可行的。事实上，在2012年，我在《中国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为《人文素质教育势在必行》的文章，并就改革高考科目设置提出了一些设想。这些包括:“为降低英语综合试题的难度，只考查相关学科的基础知识；将英语考试分数从150降低到100；添加“人文素质”测试，并将总分设为200分同时，提出“人文素质”考试应主要考查学生的文化素质、智力、创造力、想象力和心理素质。试题不分为科目，科目可以每年变化和更新。

我在中国科学院专攻数学研究，但我一直关心中国的教育。本文是关于贯彻国务院《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意见》的个人意见，希望引起教育界同行的讨论。

(作者是中国科学院院士)

《中国科学日报》(第7版观察，2014年10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