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利益博弈：学术论文开放获取离我们还远吗

胡升华

尹

■我们的记者韩天棋

《自然》杂志最近发表的一份报告显示，几乎一半被搜索的学术论文可以合法免费下载。该报告称，开放获取论文的比例仍在稳步增长，这可能会影响大学图书馆，并导致一些机构取消订阅。开放存取是未来的趋势。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我们几乎可以免费阅读所有的论文。

然而，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开放存取仍然是期刊出版商、数据库运营商和科学界之间的游戏。我们离开放存取还有多远？

科技论文版权的特殊性

"版权和版权的目的是保护版权所有者的主动性."中国科学院大学副教授尹在接受《中国科学》杂志采访时说:“然而，科学论文有其自身的特殊性。作者基本上是科学界的科学研究者。他们取得研究和开发成果并出版。这仍然不同于文学和艺术作品。”

尹解释说，著作权法和著作权法当然都保护科学作品和文学艺术作品，但两者的区别在于文学艺术作品的作者的收入主要依靠著作权保护，如音乐作品、文学作品、电影作品等。但是，科技作品的主要功能是传播知识，科技作品的作者基本上都有科研单位，科研项目支持他们的研究和发表，使他们的科研成果最终得以传播。“对于保护科学作品作者的利益来说，版权保护不如文学和艺术作品作者重要和关键。毕竟，前者除了发表论文，还有其他收入来源。”

既然研究人员发表文章的本质是交流，为什么会出现需要付费的情况？

"论文的传播和出版最初被认为是科学界的一部分。"中国科学院科学出版社副总编辑胡升华告诉《中国科学报》说，英国皇家学会在早期收取会费，并把其中一些投入出版。“后来，这部分出版和管理被推向了社会。有些人认为这是有利可图的。社会化公司愿意接收这些期刊，许多学术组织愿意将期刊交给这些社会化公司。”

对于学术机构来说，一方面，这种投资可以减少。“毕竟，学术论文不可能盈利，依靠发表论文和销售期刊来维持成本正变得越来越不现实。直到一些数据库公司变得很大，期刊才因为垄断价格和运营而盈利。胡升华表示，在大型数据库运营商的运作下，期刊的定价已经成为垄断定价，远远超过一般杂志的定价水平。"一些英文期刊的最高定价为每年1万元."

多方利益博弈

期刊和数据库的正常运行成本等同于科研投资。“如果我们把它作为科学研究系统的一部分，这一部分需要投资于传播。如果我们把它作为商业模式的一部分，我们必须遵循商业运作的规则。”胡升华的所谓商业运作规则是指需要考虑一些营利手段。无论这些手段是向作者、读者还是广告商收费，他们总是会有自己的商业考虑。这种情况是否合理不能一概而论，因为这种营销是有成本的，而成本总是需要一个来源，要么来自科学界，要么来自商人，要么来自读者和作者本身。"

数据库供应商最初拒绝开放访问的原因也是为了利润。随着出版物网络化、电子化和结构化，许多人认为获取信息的成本不高。“但这实际上是一个误会。对于出版商和数据库提供商来说，开放访问和开放发布仍然非常昂贵。”胡升华说:

当然，科学界一直希望全面开放，这一方面有利于作者，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文章的传播。

“数据库的用户和作者都希望拥有完全和开放的访问权限，因此制定了一些策略。”胡升华说，例如，《欧盟地平线2020计划》特别强调并规定了传播科学研究项目成果的义务以及公开获取科学研究出版物的一般要求。但是现在它已经形成了大型数据库运营商的垄断局面。“一些最好的期刊基本上是由这些数据库供应商控制的。科学界的利益和数据库发行商的利益之间有一个博弈。毕竟，他们控制着期刊，也控制着论文的来源、数据库和平台。作者和读者容易受到数据库供应商的攻击，并且没有发言权。”

开放存取之路在哪里

"对于科研机构和研究人员来说，开放存取仍然是非常必要的."尹并不否认期刊和数据库公司也应该考虑自己的收入来源。“开放存取将涉及许多利益，例如期刊代理机构、数据库提供商、用户和公众的利益等。这确实需要全面考虑。”

当前的发展形势是，数据库供应商也在探索开放存取的盈利模式。“他们起初并不反对开放获取，但他们最终将这部分成本转移给了科研机构或作者。图书馆和科研机构支付的费用更高。”胡升华说，除此之外，他们还发现了一种新的商业和利润模式:允许作者付费开放访问。“许多期刊现在给作者两种选择，要么开放获取，要么传统出版。前者需要支付一定的费用。”胡升华说:

“在争取开放获取的过程中，科研人员的个人力量弱小，这就要求科研机构和国家相关部门团结起来，就开放获取和知识产权政策形成相对统一的共识，然后与国际期刊进行谈判和交流。”尹表示，国外科研机构也面临同样的问题。他们的选择是组成一个共同体，就开放获取知识产权的政策达成明确协议，并形成一种国际惯例。

在尹看来，许多期刊和数据库公司已经做了一些尝试，如论文发表后一个月内收费，然后进行开放存取等。"这些都是有益的尝试。"尹认为，只有这样，开放存取的前景才能形成有利的局面。“因为期刊社和数据库也依靠科研人员的研究论文作为传播内容，努力形成互利共赢的局面。”

《中国科学报》(2018-03-05，第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