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拉疫苗因安全性及有效性而面临艰难审批过程

几内亚卫生保健工作者正在参与默克疫苗试验。资料来源:ISRO

历史上没有哪种疫苗像默克公司生产的埃博拉疫苗发展得这么快。从去年秋天第一个人接种疫苗到今年7月，9个月后，一项不寻常的临床试验在几乎不可思议的条件下在几内亚进行——偏远的山村、研究人员的怀疑和罕见病例。无论如何，结果证明该疫苗确实有效，预期效果为74.7%~100%。有人认为默克公司的疫苗可能有助于几内亚控制疫情，而且它还被用于塞拉利昂目前正在进行的相关试验的延伸试验。

但是，这种显著的效果能否转化为抑制下一次疫情爆发所急需的疫苗储备？答案将取决于开发商能否说服监管机构，如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他们的疫苗足够安全有效，可以大规模使用。默克公司的疫苗和葛兰素史克(英国制药公司)生产的另一种疫苗，尽管前景看好，但尚未在传统临床试验中证明自己，因此面临多重障碍。

默克疫苗试验的决定最初是在2014年10月做出的，但直到今年3月才真正开始。当时，埃博拉患者人数正在逐渐减少，他们分散在几内亚的大部分地区。研究人员选择了一个名为“包围圈疫苗接种”的方案——该方案曾在20世纪70年代用于根除天花，即给埃博拉患者的家人、邻居、朋友和其他接触者接种疫苗，以在患者周围形成一个“保护圈”，保护接触者并阻止病毒的进一步传播。

在实验中，接触圈中的受试者被随机分成两组，一组立即接种疫苗，另一组在3周后接种。目前，初步结果显示，2014年的直接接种者中没有一人在接种10天后感染埃博拉病毒，2 380名延迟接种者中有16人感染了埃博拉病毒。

然而，疫苗项目负责人马克·范伯格承认，这种非常规临床试验可能无法产生足够的数据来说服管理层。此外，随着疫情的减弱，很难收集到足够的有效数据。在经历了可怕的22个月、28，000例感染和11，291例死亡后，利比里亚正式宣布摆脱埃博拉病毒，9月6日，几内亚和塞拉利昂各只有一个病例。

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代理首席科学家露丝安娜·博里奥表示，未来将爆发埃博拉病毒，因此应确保相关疫苗的优先性，并批准一种疫苗，以便尽快储存和部署。“被证明有效且安全的埃博拉疫苗的研发将是一个里程碑。”博里奥说，该机构将迅速审查制药公司提交的候选疫苗。然而，默克和葛兰素史克都没有向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或其他国家的重要监管机构提出申请。这两家公司正在收集更多的人类和动物实验数据，希望在应用中获得优势。

默克公司的疫苗最初是由加拿大公共卫生局的研究人员开发的，它含有水疱性口炎病毒(VSV)，这种病毒能在牲畜而不是人类身上引发疾病，并能与埃博拉病毒表面蛋白结合。后来，加拿大*向纽林克遗传学公司颁发了疫苗许可证。但该公司一直未能取得任何突破。去年11月，纽联基因将疫苗许可转让给默克。

在疫苗很快通过安全测试后，世卫组织开始了不寻常的“包围圈疫苗”测试，但疫苗从未经过临床测试。如果相关的实验数据不足以获得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的标准有效性许可，默克将继续两种可选的批准程序之一:药物或疫苗主要用于“严重或危及生命的情况”，其实用性或伦理结论可能不符合传统的有效性要求。此外，葛兰素史克也将采取这种方法。

美国马里兰州贝塞斯达的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和葛兰素史克公司联合开发了另一种疫苗。这种疫苗来自黑猩猩腺病毒，它能引起感冒。研究人员让它表达两种埃博拉病毒的蛋白质(分别来自扎伊尔和苏丹)。研究表明，疫苗注射对所有志愿者都没有严重的副作用。

尽管这两种疫苗符合动物效应法规:它们已被证明对人类是安全的，并且可以保护接种了疫苗的猴子，当它们被注射病毒以“挑战”免疫系统时。然而，如果疫苗符合加速批准的要求，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将不考虑动物效应法规。葛兰素史克埃博拉疫苗项目主任里普利·巴卢(Ripley Ballou)指出，由于加速审批通常用于药物而非疫苗，当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在5月份讨论时，它实际上“打开了一个绿色通道”“我认为以前没有人会想到这一点。”

事实上，加速批准需要研究人员确定哪种免疫反应能保护接种疫苗的猴子，然后证明该产品能在人类中引发类似的免疫反应。然而，葛兰素史克和默克的疫苗在猴子实验中100%有效，这使得研究人员很难理清有效性背后的免疫机制。为了找出相关的免疫力，两家公司目前都在减少猴子的疫苗剂量，从而从理论上揭示了疫苗成功与失败之间的免疫断点。

无论如何，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表示，它仍将为候选疫苗敞开大门。"这些方法都是不确定的。"博里奥说。然而，如果这些公司被批准，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将要求他们在下次疫情爆发时进行售后研究。据世卫组织称，今年结束疫情的目标“很有可能实现”，但从历史上看，一半经历过埃博拉出血热的国家将在疫情结束后两年内再次爆发疫情。因此，西非国家和国际伙伴必须保持警惕。(张张)

《中国科学日报》(第三版国际版，2015年9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