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食品安全之前 先补上科学认知这堂课

“真奇怪，这样一个组织可以在北京国际展览中心公开举办论坛和展览，而其他人会给它提供平台。这是一场值得反思的闹剧。”近日，在中国农业大学举办的食品安全与食品添加剂科学认知研讨会上，中国农业大学食品科学与营养工程学院教授罗云波谈到前一段时间成立的“反食品添加剂联盟”，表达了很大的感慨:“我们对食品安全的敏感度远高于国外，但公众的认知水平跟不上，错误的认知有市场。”

食品安全关系到国计民生。然而，公众的许多误解已经成为中国食品工业发展的制约因素。

许多专家在会上指出，“反食品添加剂联盟”可以受到一些人的欢迎，这不仅表明要提高公众的科学素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表明风险传播和科学传播必须放在重要的位置，“充分利用自我媒体竞争发言权。”

被误解的食品添加剂

前一段时间，在香港注册的“反食品添加剂联盟”在北京举办了一个活动。该联盟建议食品工业为了中国人民的健康应该停止使用食品添加剂。

这一呼吁让专家们感到荒谬。因为，在现代食品工业中，怎么可能不使用食品添加剂呢？只是在许多情况下，公众混淆了“添加剂”和“食品添加剂”，错误的董事会和错误的目标。

学者在2011年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近60%和70%以上的人认为苏丹红和三聚氰胺分别是食品添加剂。“三聚氰胺和苏丹红对健康有害。它们是食品添加剂，所以公众认为食品添加剂也对健康有害。”然而，北京工业大学食品学院的副教授王贝认为，这一逻辑链是站不住脚的。王贝解释说，事实上，三聚氰胺和苏丹红是添加剂，而不是食品添加剂。如果它们被添加到食品中，它们实际上是“非法添加剂”。

此外，同一种化学品可以作为不同产品的添加剂。例如，小苏打可以用于橡胶制品、食品以及医疗产品。有一次，“鞋底面包”事件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有人指出，面粉中含有的增强剂偶氮甲酰胺也是鞋底的原料之一。然而，偶氮甲酰胺确实是一种合法的食品添加剂，只要用量合理，就没有安全风险。

有些人还认为，中国的食品安全标准普遍低于国外，因此，即使食品添加剂是合法的，也可能不健康。王贝指出，这也是一种误解。中国禁用的过氧化苯甲酰(一种面粉增白剂)在美国是允许的。“我国的许多标准与外国的标准是一致的。其中一些相当于国际组织的标准。我国相关管理机构也将对食品添加剂的安全性进行实时动态监控。”

“可以说，没有食品添加剂就没有现代食品工业。食品添加剂是食品工业的灵魂。”王贝强调，“没有食品添加剂就没有食品安全。”

我们可以反对滥用食品添加剂，但我们不应该反对食品添加剂本身。王贝的知识对业内人士来说是常识。然而，研讨会上其他领域的专家也表示，在这门科普课之前，他们对食品添加剂了解不多。

误解的安全风险

公众关注食品添加剂。本质上，它仍然关心食品安全。

中国农业大学教授、北京食品安全政策与战略研究基地首席专家白俊飞指出，食品安全是一个发展问题。几乎所有发达国家在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过程中都经历了食品安全事件的集中爆发，客观上促进了食品安全监管体系的建立和完善

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即使在今天的发达国家和地区，食品安全问题也时有发生。此外，很难完全消除食品安全问题，只能降低问题发生的概率，并将其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和水平内。"食品安全不仅是一个科技问题，一个制度问题，也是一个经济问题."白俊飞表示，食品安全治理有赖于科技进步和制度创新，但如果不能从经济学角度分析市场主体的行为和动机及其约束之间的关系，治理效果就会降低，很容易看到投资巨大但效果不成比例的情况。“消费者会用脚投票，*在管理时也应该知道如何充分利用市场监管机制。”

另一点非常重要。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公众总是对食品安全谣言持“相信他们所拥有的”的态度——消费者的信任比建立更容易被破坏。白俊飞说，公众普遍存在趋利避害的心理，容易主观夸大不良影响。

事实上，从我国食品安全现状来看，重大食品安全事故频发得到了有效遏制，高压监管发挥了作用，食品安全问题风险防范和处置体系初步建立，消费者对我国食品安全的信心也有所回升。然而，这种脆弱的信心仍然经不起负面情况的考验，需要小心维护。

数据也可以解释这个问题。2018年第四季度，我国食品安全抽样检验合格率为97.5%，与2017年相比基本稳定。公众经常吐出的肉制品和奶制品的合格率高于平均水平。

“我们必须承认，消费者和业界人士对当前的食品安全形势有着非常不同的看法。换句话说，消费者的实际风险和感知风险之间存在很大差距，而且这种差距可能会扩大。”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教授曾荫楚分析说，食品安全问题实际上有两个方面，不仅是客观的“安全”，还有主观的“安心”。相关部门不仅要降低食品安全的实际风险，还要降低公众感知的风险。

培养积极的意见领袖

食品安全水平正在提高，但公众的幸福感和成就感并没有相应提高。"这表明我们在普及科学方面做得还不够."罗云波说道。

他想的是，如何利用媒体竞争“在广场上跳舞的大哥哥大姐姐”，如何培养能够给予正确引导的食品安全意见领袖。“我们还需要在交流的方式上向民间学习，而不是仅仅坐在舞台上，喝杯茶，吹一吹，来谈论科普。我仍然想和公众交谈和互动。”

曾荫楚还建议*部门和科学界要做好风险沟通，利用好新媒体，进入社区，与公众面对面交流。然而，即使你真的能告诉公众所有的信息，你仍然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是每个人都会同意你的观点。曾荫楚表示，质疑没有问题，消费者可以*选择，但*选择的前提应该是建立在早期充分沟通的基础上。

事实上，像反食品添加剂联盟这样的新闻事件，如果掌握并得到很好的引导，也是科普的好机会。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的安毓发教授说，要掌握沟通技巧，把握科普热点。他认为，提高食品安全意识是一场持久战，从青少年开始，食品安全科普应该纳入课堂，尤其是对青少年。"食品安全风险沟通也应该变得正常."

"我最大的感觉是，食品安全意识仍然是一个沟通问题."国家市场监督管理局食品评价中心主任白宏在听取了整个研讨会的发言后，坦言在认识一些食品安全领域的大专家之前，他也从事过相关工作。“在普通人当中，我们的行业专家很少受欢迎。事实上，除了科学研究之外，大专家也应该积极发言。”此外，“说三遍重要的事情”，科普信息必须进入头脑和心灵，而且它确实必须重复。只有少数人重复，公众可能会觉得可信度不高，必须鼓励不同的科学家参与。"我们仍然需要考虑如何让主流的流行科学深入到大多数人当中."白虹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