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评估资金申请审查中的隐性歧视

资料来源:金瑟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科学评论中心的负责人理查德·中村(Richard Nakamura)从来没有想过他在工作中潜意识里有种族主义倾向。然而，对中村在面对不同民族时的语速和用词的特殊分析表明，他确实受到了民族因素的影响。中村推测，即使他有这种倾向，其他评估者也可能在整个NIH研究基金分配过程中有这种倾向。

为了找到答案，国家卫生研究院将制定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从2014年9月开始，它将具体分析负责分配研究资金的评审人员是否潜意识中歧视少数民族科学家。2011年发表在《科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显示，白人研究人员获得的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研究经费是黑人研究人员的两倍。即使考虑到出版记录，黑人科学家获得资助的可能性仍然比白人科学家低30%。此外，在早期考试阶段就已经出现了隐性歧视。

正是这一发现促使国家卫生研究院在2012年设立了一个总额为5亿美元的10年研究项目，以培训少数民族科学家申请研究预算。然而，国家卫生研究院的官员认为，科学研究经费分配上的种族差异不仅仅是少数民族科学家未能掌握资助申请的要点的问题。现在，国家卫生研究院将从内部开始调查为什么少数科学家的申请失败，并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一个基本问题是，种族问题是否会在审查中得到考虑，即使这是一种潜意识行为。一个研究小组设计了一个实验，在评估小组看到申请人之前，覆盖申请人的姓名、国籍和其他有助于判断申请人种族的信息，并观察评估小组对申请的评估(实际上覆盖申请人的信息会给评估工作带来困难，因为他们需要某些个人信息来做出公平的评估)。中村说:“如果在匿名条件下，白人科学家获得资金的成功率和少数民族科学家获得资金的成功率之间的差距正在缩小，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在评估阶段至少存在潜意识的种族歧视。”

事实上，这个发现与另一个更早的发现不谋而合。今年公布的一项研究显示，美国大学的教师存在种族歧视。当收到面试请求时，如果申请人的名字明显是黑色的，与申请人第一眼看上去是白色的相比，教员不太可能同意面试。

国立卫生研究院还通过分析R01资助项目(国立卫生研究院最大的独立研究者资助项目)研究了最后阶段的评审工作。这项研究的目的是找出申请人的种族是否会影响申请的措辞。在此之前，一项类似的研究已经证明，申请人的个人情况将导致不同的评价条款。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的莫利·卡恩斯博士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通过自动文本分析证明，如果申请R01资助的研究人员是女性，即使研究设计令人惊叹，这篇综述也会写下更多的批评意见。卡恩斯将在《学术医学》杂志上发表研究结果。此外，许多其他研究也证明，不同的性别在申请资金的过程中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卡恩斯说:“女性研究人员必须比男性研究人员加倍努力才能得到同样的治疗。”

国家卫生研究院还将分析和审查未经编辑的评论。科学审查中心通常编辑审查意见，修改单词和语法错误，然后将这些意见返回给申请人。然而，被审查的手稿可能仍然包含种族歧视的线索。中村透露，审查将不会知道他们的评估报告是否会被分析，否则他们可能会变得“谨慎”。中村说:“我们想看看什么是原创。”

国家卫生研究院的研究部门发现，种族歧视也反映在初步审查后对前50%申请的讨论中。2011年发表在《科学》杂志上的一篇论文显示，黑人申请者的申请比白人申请者少被讨论。康涅狄格州耶鲁大学心理学家、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多样性工作组成员约翰·多维迪欧说:“即使黑人申请者的申请得到讨论，即使只有一名法官基于潜意识中的种族歧视提出异议，这也会对整个讨论产生巨大影响。很有可能一个人会输掉整个战斗。”

即使国家卫生研究院的调查无法找到直接证据证明审查过程中存在种族歧视，它仍然可以揭示导致种族歧视的一些原因。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多样化工作组同行评审委员会执行秘书莫妮卡·巴斯科认为，少数民族研究人员在应用中对词语和句子的选择对评审没有吸引力，这是需要改进的地方。然而，巴斯科说:“很难找到歧视的证据。即使发现了问题，也必须找到正确的补救办法。”

中村希望国家卫生研究院的努力将在审查过程中发现并消除种族歧视，他认为在未来三年将花费高达500万美元，但同时也会引起争议。中村说:“如果被认为是种族主义，评委们肯定会感到愤怒。”例如，5月29日，一位评论者在中村的微博上评论道:“在评论过程中指责一位评论者是种族主义者是一种完全的侮辱。在这种情况下，我为什么要牺牲我的时间来进行审查呢？”

但是中村不为所动。他坚信国家卫生研究院和审查机构必须对这个问题采取开放的态度。中村说:“法官也是人。他们也有感觉和情感。”(段鑫)

《中国科学报》(国际版，第三版，2014年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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