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肆虐中的联想与省思

今年年初，一场突发的新发肺炎使武汉乃至整个湖北地区陷入了深重的社会灾难和痛苦之中，其影响波及全国各省。

人类的历史是一部不断与病毒斗争的历史。病毒是全人类和整个社会的公敌。遏制病毒的传播需要全人类的合作。

病毒灾害是生物灾害中的微生物灾害之一。生物灾害还包括动物灾害和植物灾害，微生物灾害是最危险和最可怕的灾害。这些非常微小和原始的致病微生物可以通过各种方式传播疾病，经常导致人或其他动物死亡。

微生物包括细菌、病毒、真菌、一些小的原生动物、微藻和其他大的生物群，它们只能在显微镜和电子显微镜下才能找到。微生物涵盖广泛的有益和有害物种，其中许多与人类密切相关。据说有1000多种细菌、病毒、立克次体、螺旋体、寄生虫和其他病原体正在威胁着人类的生命。

每一次由微生物引起的传染病的爆发和流行都会给人类带来灾难。14世纪欧洲和亚洲爆发了瘟疫，18世纪天花和肺结核在欧洲肆虐，1918年全球流感大流行导致数百万甚至数千万人死亡，超过了任何其他自然灾害，严重破坏和阻碍了人类社会的发展。

微生物的危害在地球生命史上也是臭名昭著的。地球生命史上的大规模灭绝事件表明，有毒细菌和病毒在大规模灭绝中起着重要作用。例如，2.52亿年前二叠纪末期的生物灭绝是由复杂的原因造成的，但有大量证据表明，绿色硫细菌和硫化氢的传播在灭绝过程中发挥了非同寻常的作用。

绿色硫细菌是自养细菌，适合生活在厌氧和富含硫化氢的光带环境中。这种微生物在古海洋中的存在表明有毒硫化氢在水体的透光区富集，并且缺氧。当时，可能是因为海洋的透明层携带有毒的硫化氢，这种硫化氢“杀死”了大量需要氧气呼吸的底栖生物，这种有毒气体达到富集状态并扩散到陆地，导致陆地生物在短时间内大量灭绝。

在当代现实生活中，细菌和病毒正在造成越来越多的危害。这只肉眼看不见的黑手随时都可能惹来麻烦。它会一有机会就攻击，给人类带来灾难。然而，频繁的全球气候事件、影响广泛的地质灾害以及人类不适当的活动和生产方法为微小细菌提供了机会。

温室效应会使史前致命病毒威胁人类。由于全球气温上升导致北极冰层融化，冷冻了10多万年的史前致命病毒可能被重新发现，导致世界陷入流行病恐慌，严重威胁人类生命。近年来，纽约锡拉丘兹大学的科学家在冰中发现了TOMV病毒。当全球气温上升，冰层融化时，这些埋藏在冰层中一千年或更久的病毒可能会复活并形成流行病。

极端气候变化影响人们的健康。极端天气、海平面上升等因素引起的降雨量和气温的变化可能会破坏自然生态系统，改变传染病的生态环境，破坏农业和清洁水的供应，加剧空气污染，并引起动植物群落的重大变化。所有这些都对人类健康产生了更大的负面影响。

重大地质灾害孕育着越来越严重的生物灾害。地震形成了阻挡和污染水源的堰塞湖。海啸过后，形成了一个大而潮湿的环境，非常适合蚊子和苍蝇的繁殖。当地的蚊子通常携带疟疾和登革热病毒。被咬伤后，人们可能会出现高烧、呕吐、皮疹、关节痛等症状。严重病例也可能导致大出血，威胁生命安全。

人类对雨林的砍伐如此之多，以至于隐藏在雨林中的古老细菌不得不再次找到它们的宿主，因此人类成了它们选择的目标之一。像人类头号杀手艾滋病这样的科学家倾向于相信它来自古代非洲的大森林。目前，澳大利亚的山火已经导致数十万只蝙蝠飞到人类聚居地，给当代居民带来了巨大的恐慌和不安。

此时此刻，我们是否应该认真思考这样一个事实，即几百万年来，人类狩猎和采集活动中很少有传染病流行。正是始于12000多年前的“农业革命”改变了人类的食物结构，从而让天花、麻疹和肺结核等家禽传染病传播给人类。到现代工业革命，造成大量物种灭绝和环境污染，使人类面临越来越可怕的疾病威胁。

人类也是自然界生物家族的一员。自然界的生物不是人类为了攫取而杀死的资源。我们需要保护动植物，与自然共同进化，这样人类才能真正成为自然生态平衡的驱动力。

(作者是中国科学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研究员、南京古生物博物馆名誉馆长、中国科普作家协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