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分数究竟告诉了我们什么？

考试分数低是教育改革浪潮中争论的首要问题。2010年底，在一项针对15岁学龄儿童的国际标准测试中，美国学生的阅读成绩处于中等水平，远远落后于亚洲国家的学生。这一结果促使研究人员和教育工作者呼吁相关部门立即采取行动。今年，在2011年，两位社会学家理查德·阿鲁姆和约瑟·罗克沙通过测试发现，45%的美国学生在大学两年后没有改善批判性思维的迹象。最近“学术评估测试”的平均分数下降就是我们面前的一个例子。鉴于这次考试成绩不佳，许多批评家认为美国的学校教育制度正在衰落，并提出了相应的改革方案以迅速实施。当阿鲁姆和罗克沙公布他们的测试结果时，许多人认为大学教师应该提高他们的教学水平，增加学生的学习时间，为学生安排更多的学术研究论文。然而，我们不知道在低分数之后会发生什么。从学校的角度来看，如果学校还在等死，不采取任何改革措施，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我们应该反思事实，进一步探索更成熟的教育方法。

反思:在更成熟的教育方法中需要讨论的第一个问题是:考试的内容真的是我们想让学生知道的吗？我们不能让学生参加考试。考试的真正目的应该是让学生展示他们所掌握的一些有价值的知识或技能，如知道乘法，了解内战的历史，或能够独立思考与批判性思维。对于这种测试来说，测试数学能力或历史知识，完全有可能不及格。如果在数学考试中，我们要求学生在5秒内计算出392 × 654。或者在历史考试中，我们要求学生给出50次内战的确切日期，然后我们就不必为学生糟糕的考试成绩大惊小怪了。当我们测试学生的批判性思维时，这个问题变得尤其严重。在视察期间，阿鲁姆和罗克沙进行了一次虚拟“任务执行”测试:一家虚拟公司最近发生了一起飞机坠毁事件，学生们需要根据当时的情况决定是否购买新型飞机。对于超出学生经验和兴趣的虚拟事件，我们真的在乎他们用批判性思维来分析这些问题吗？即使他们关心，我们仍然希望他们能在现实世界中有效地运用他们的批判性思维能力。在我自己的教学经验中，我注意到有些学生不容易处理我在课堂上提出的哲学问题，辩论也不令人信服，但如果给他们更多的时间，他们也可以在论文中讨论极其深刻的哲学问题。如果学生对哲学有浓厚的兴趣，他们的批判性思维能力就会迅速提高。这个简单的例子并不是要反驳阿鲁姆和罗克沙使用的批判性思维测试方法。这只能说明我们需要彻底反思不满意的测试结果。

我们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是:目前所有的标准化测试都合理吗？我们需要用这些测试来评估学生对知识的掌握吗？有一次，只要老师说学生做得好，我们就认为没问题。当然，有很多情况证明老师不是唯一可以听的人。对于大学教育来说，后者，也就是说，不仅仅是听老师的话，有可能是常态吗？我们希望学生能掌握一些知识或技能，但测试结果与我们的期望相反。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来补救这种情况？许多人总是不切实际地幻想有一种灵丹妙药可以治愈我们所有的教育弊病，比如雇佣高薪的优秀教师，小班教学，改进教学方法，以及效仿日本的教育模式。然而，实际操作比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这就像治疗癌症一样。我们需要采取措施，开出正确的药方。然而，合理解决方案所需的能量仍然未知。因此，我们必须仔细考虑我们是否能提供有效的资源来实现预期的教育目标。最后，我们可能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我们不敢去想它:一些学生可能因为他们自己的能力障碍而无法达到我们的期望。教育改革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不应该仓促行事，因为学生的考试成绩不好。在进行改革之前，我们应该彻底了解失败的原因，然后制定一个长期的计划和有效的改革措施。从失败到成功，还有一段漫长而艰难的路要走。

编者按:虽然这篇文章是关于美国的，但它的分析也适用于中国。文章提到上海学生的PISA分数非常高，这给美国人敲响了警钟。然而，仍然有不少中国人担心这是“高分低能”的表现。我们实施素质教育，但素质教育的标准是什么？衡量素质教育成功的标准是什么？这是教育改革中首先需要澄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