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研究中心被指圈养大熊猫后卖票牟利

两只在陕西被流行病杀死的大熊猫在野外获救。该研究中心被指控在被关押后出售门票牟利。

2015年1月，陕西省周至市，犬瘟热发病后，救援中心停止售票并拒绝入场。澎湃新闻记者涂

"公园不对游客开放。"

1月6日下午，在陕西省秦岭北麓钟南山山下周至县楼关镇楼关台实验林场楼林小区门口，两名身穿防护服、戴口罩的工作人员正在对周围地区进行消毒。陕西省野生动物救助与饲养研究中心(以下简称“研究中心”)位于社区南侧的围栏内。

就在几天前，大熊猫“成成”和“大宝”死于犬瘟热。截至1月12日，仍有两只被诊断患有犬瘟热的大熊猫在研究中心接受治疗。其中，5岁的雌性大熊猫“峰峰”情况危急，14岁的雌性大熊猫“朱珠”情况稳定。此外，还有4例疑似病例正在观察中。

目前，中国近30名专家仍在加强对患病大熊猫的治疗，疾病的原因仍不清楚。中国农业大学动物医学院副教授金早些时候表示，2014年是中国犬瘟热病毒的“新年”。这种病毒可能来自家畜和流浪动物。

陕西大熊猫感染犬瘟热相继死亡。具体原因尚不清楚，但研究中心的三个主要问题仍有待解决。

1月6日，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通过实地考察发现，该研究中心位于秦岭北麓楼观台景区，靠近居民区、酒店等人员密集场所。周围的村庄里有更多的猫和狗，这对大熊猫的保护构成了隐患。

此外，该研究中心作为负责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野外救援、繁育、科研、宣传教育、开发利用”的专职机构，几年前对外开放接待游客。这合法合理吗？未能严格区分大熊猫的观察和研究会增加感染的风险吗？

自1987年成立以来，该研究中心共收容了八只圈养的受伤大熊猫。此前，媒体指责该中心囤积大熊猫用于人工繁殖和牟利。公共信息显示，两只死于犬瘟热的大熊猫“成”和“大宝”都是在野外长大一岁时被圈养的，或因受伤被研究中心从野外解救出来的。为什么在野外获救的大熊猫治愈后没有回来，而是最终死于围栏内的感染？

育种研究基地与酒店和家庭区之间有一道墙隔开。

1月6日，在楼观台实验林场家属到来之前，两名工作人员正在对社区进行消毒。澎湃新闻记者涂

2014年12月3日，饲养员进入围栏喂养8岁的雌性大熊猫“成成”，它突然摔倒在地上。三天后，陕西省野生动物保护与繁育研究中心证实，“澄城”感染了犬瘟热病毒。经过3天的治疗，12月9日下午，“城市”号遇难。

22天后，消息被披露。12月31日晚，研究中心召开新闻发布会，报道大熊猫感染犬瘟热病毒的情况，有1例死亡，3例确诊，3例疑似病例。

四天后，死亡大熊猫的数量增加到2只，增加了一个疑似病例。经过几天的专家抢救，8岁的雌性大熊猫大宝于1月4日下午1点左右死亡。然而，5岁的“峰峰”病入膏肓，生还希望渺茫。

1月6日下午，一个醒目的标志被放在通往研究中心的路上，上面写着，“公园已经关闭，禁止游客进入。”当地知情人士称，自从犬瘟热病毒爆发以来，该研究中心一直对外关闭。

研究中心的围墙高3米，北侧为居民区和村庄，西侧为耕地，南侧为新建道路、荒地和大型温泉酒店，东侧为陕西省某房地产公司建设的“楼观岛文化展示区”旅游景点。在研究中心附近，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家养的狗和猫。

南面的墙外有两个缺口供人们进出。其中一个缺口附近有一条沟，沟里的垃圾堆积如山。在温泉酒店附近的墙外，可疑的泔水残渣被倒入研究中心墙外的草丛中，这些泔水残渣聚集在一个水池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这里有很多猫和狗，”研究中心的一名工作人员说，他指着门上贴着的“禁止宠物进入公园”的标志平时，我们不允许带宠物的人参观。这是非常严格的。在采访中，一只猫冲出去闯入了封闭的公园。工作人员冲上前去，张开双臂跺着脚开车走了。

犬瘟热病毒不属于人畜共患疾病，但在犬猫等动物群体中，它可以通过空气、接触、患者的分泌物和排泄物传播。此前，中国农业大学动物医学院副教授金表示，去年是中国犬瘟热流行的“新年”。家畜和流浪动物可能是病毒的来源，其原因仍需调查。

在这样不利的环境下，大熊猫的保护有什么隐患吗？研究中心的原址是否合理？研究中心办公室主任韩学理告诉《澎湃新闻》,研究中心原来有25只大熊猫，其中5只被关在大门外，其余20只被关在“八卦”园。每只大熊猫都有自己的房间，共用一个活动场所，管理非常严格。然而，韩学理没有对研究中心周围的环境发表评论。

然而，据中国著名大熊猫研究专家雍介绍，该研究中心原计划建在秦岭南麓的佛坪县，但由于种种原因，最终建在了楼观台。雍严格认为，楼观台位于秦岭北麓，大熊猫的主要活动区在秦岭以南，北麓的干燥气候不适合大熊猫。此外，研究中心离居民区太近了。

1月12日，陕西省林业厅野生动物保护与自然保护区管理处处长褚菲菲在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表示，他不知道该研究中心为何会在早期建在楼观台。

据《凤凰周刊》2013年报道，陕西林业厅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专家透露，该研究中心原拟建在佛坪自然保护区的三官庙村，但由于三官庙村交通不便，也将重建至佛坪县附近的龙草坪村。然而，当建设开始时，陕西省林业厅以管理方便为由，决定把它建在xi以东70公里的周至县楼观台，在秦岭北麓和中南山脚下。

科研机构成为“动物园”

楼观台珍稀野生动物拯救与繁殖研究中心现已停止售票。澎湃新闻记者涂

除了研究中心的位置和周边环境，澎湃新闻还发现，研究中心有一个售票窗口，平时接待游客进入公园。大熊猫感染犬瘟热病毒后，研究中心停止出售门票。

楼关镇的一些居民更习惯于称“珍稀野生动物研究中心”为“动物园”。研究中心的一名工作人员告诉澎湃新闻，平时人们可以买票参观公园。这里不仅有大熊猫，还有朱鹮、羚羊、金丝猴(即秦岭四宝)等20多种珍稀动物，“旺季票价30元，淡季票价20元。”

1月9日，国家林业局发布《关于加强大熊猫等珍稀濒危野生动物疫病监测和预防的紧急通知》，要求从《通知》发布之日起，严禁游客近距离接触珍稀濒危野生动物。国家林业局还将在近期组织开展圈养大熊猫健康状况调查，深入调查圈养大熊猫流行病的背景，对珍稀濒危野生动物驯养繁殖场所进行疾病预防控制检查。

陕西省林业厅网站信息显示，该研究中心是一个专职机构，承担陕西省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的“野外救援、繁育、科研、宣传教育、开发利用”。筹备工作始于1987年，1993年获原国家林业部批准，2001年获陕西省编委会正式批准。

数据显示:“自中心成立以来，一直坚持以野生动物本地保护为主，以异地保护为辅的原则。它积极开展野生动物的抢救和治疗。通过科学研究，努力扩大珍稀野生动物的圈养数量，为野生动物种群的释放、补充和恢复保留种源

这意味着楼观台珍稀野生动物拯救和繁殖研究中心有充分的财政支持，但出售像“动物园”这样的门票来赚钱是非法的吗？对此，韩学理解释说，门票是由楼观台国家森林公园收集的，他们只负责饲养动物。不过，韩学理也表示，研究中心、国家森林公园、实验林场和秦岭鲍斯繁育基地实际上是“四个品牌、一个团队”。

朱菲菲向澎湃新闻解释说，虽然该研究中心是一个完全的公益机构，但它有28名工作人员和33名外部人员。为了解决这些员工的工资问题，门票是在听证会开始后才收取的，手续也是合法的。

邓在研究中心东侧的墙上开了一家小餐馆。餐厅的后门可以通向研究中心公园。邓说，大约10年前，他参加了研究中心收取的入场费听证会。"每个人都同意接受这笔费用，而且已经收了10多年了。"

清华大学环境科学系生态研究所所长刘雪华认为，关于楼观台售票研究中心的开放，如果大熊猫得到保护，而人们却不被允许接受科普教育，那么保护大熊猫的重要意义将会丧失。然而，在接待游客时，应该采取一定的保护措施，比如在大熊猫和游客之间设置玻璃屏障。

颜勇还建议从大熊猫感染犬瘟热的案例中吸取教训，观赏大熊猫应与用于育种研究和集中育种的大熊猫严格分开。雍严格地说，“例如，几只年龄较大的大熊猫将被单独圈养，以观看科普节目”，从而避免大熊猫种群与人类环境的大规模接触、病毒入侵、交叉感染等。

朱菲菲说，犬瘟热爆发后，林业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准备将用于科普观赏的大熊猫与用于育种研究和集中育种的大熊猫分开。

为什么受伤的野生大熊猫治愈后没有回到笼子里？

值得注意的是，两只死去的雌性大熊猫“成成”和“大宝”都是野生的，它们被发现时都已经一岁多了。公共信息显示，当“城市”在周至县县城30英里外的秦岭被发现时，腿骨折被固定在一棵树上。“大宝”在太白县获救，伤势不明。2007年，这两只大熊猫被研究中心在野外营救出来，并被圈养，直到它们死于犬瘟热。

早在2013年，就有媒体指出陕西在保护秦岭大熊猫方面存在不当行为，存在野生欺诈行为。在野外营救大熊猫后，它们没有被释放，而是被关在笼子里，进行盈利和人工繁殖研究，以“保护混乱”。

原周至县林业局党委书记焦曾参与“城市”救援。1月7日，焦燕文告诉澎湃新闻，2007年12月12日下午，他得到消息，在距离周至县城30英里的秦岭，几名森林检查员发现了一只大熊猫。焦燕文喜欢摄影，所以他让儿子开车出发。大雪封山，跟着巡官的脚印走。焦燕文和他的儿子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到达现场。当时，参与治疗的研究中心工作人员已经在秦岭零下20℃的冰冻温度下呆了一夜。

焦说:“当时，这座‘城市’腿部受伤，被困在树上，无法下来。”。“城市”的名字来自于古老的县城自然保护区。

“成成”和“大宝”获救时已经一岁了，已经适应了秦岭的野生生活，但他们被*了许多年。焦认为，在野外获救的大熊猫一直被研究中心关在笼子里赚钱。然而，大熊猫专家雍严格认为这是为了“人工繁殖”。

公开报道显示，研究中心“澄城”、“大宝”和“博”(目前健康)的三只大熊猫都在野外训练基地进行了野外训练，但2011年后，由于研究需要，三只大熊猫相继返回研究中心。

在犬瘟热病毒爆发之前，该研究中心共有25只大熊猫，其中8只来自野外，其余17只来自近年来的人工繁殖。据公开信息，该研究中心成立于1987年，直到2003年，第一只大熊猫“娄生”才被成功人工繁育。

在回答外界的提问时，褚菲菲告诉澎湃新闻，国家林业局当年对此事进行了调查，结果是除了“阿宝”，其余7个研究中心不符合野外训练后回归自然的条件。最后，国家林业局批准允许研究中心保留这七只大熊猫进行繁殖研究，但要求在野外训练后将“宝”放回秦岭。

褚菲菲透露，“阿宝”仍在佛坪野外训练基地训练，并准备在2015年返回秦岭。褚菲菲还表示，2009年，经国家林业局批准，投资6900多万元的秦岭大熊猫繁育基地一期工程已经竣工。犬瘟热病毒爆发后，研究中心的所有大熊猫都将被转移到繁殖基地进行繁殖。

这个繁育基地位于研究中心以南2公里处，建在楼观台国家森林公园秦岭南麓的山坡上。与研究中心相比，它相对远离人群活动和居住区，其周围环境更接近于天然林区。

1月13日，陕西省珍稀野生动物抢救与繁育研究中心向公众透露，目前，被确诊患有该病的大熊猫“峰峰”情况危急。相关负责人表示，从最近的检测结果来看，患者的肝、肾、心、肺功能严重受损，病情仍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