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命名：SARS-CoV-2和COVID-19到底哪个更准确？

非典-CoV-2是如何得名的？为什么它在名称上如此接近非典病毒？

3月2日，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ICTV)冠状病毒研究小组在《自然微生物》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论文，正式命名新型冠状病毒为“非典-CoV-2”。这篇论文的发表也意味着新的冠状病毒在分类学上有一个统一的名称。然而，世卫组织和许多国内学者对该名称提出了质疑。那么，非典-CoV-2是如何得名的呢？为什么它在名称上如此接近非典病毒？

写作，杨新洲

世卫组织命名原则

早在2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就宣布，由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引起的肺炎被命名为“COVID-19”。然而，COVID-19只是该疾病的一个名称，而不是引起该疾病的新冠状病毒的名称。也是在2月11日，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的冠状病毒研究小组在预印的网站上发表了一篇论文，称根据分类命名规则，新的冠状病毒应该命名为“非典-冠状病毒-2”。

不管病毒名称的来源如何，这两个组织在命名上没有错误的起点。差异的原因在于两个组织之间的病毒命名要求不同。世界卫生组织通常负责命名由病毒引起的疾病，并将遵循以下原则:疾病不能指特定的人、群体或地理位置。在命名原则中，世卫组织明确指出了一些应避免的例子，如中东呼吸综合征、西班牙流感、莱姆病。

此外，特定的动物名称或行业不应包括在疾病名称中，如猪流感。最关键的一点是，新病毒和疾病的命名不能引起明显的公众恐慌，这就是为什么世界卫生组织不同意把新的冠状病毒命名为“非典-CoV-2”。

“非典”从2002年到2003年席卷全球，对世界，特别是亚洲地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许多人在听说非典的时候仍然记得当时的严峻的防疫形势，所以世界卫生组织希望避免因这种新病毒的名字而引起的莫名其妙的恐慌。

根据目前的病理样本研究和新兴的基础研究，包括不久前发布的第一张棘突蛋白的冷冻电子显微照片，科学家推测新冠状病毒的传染性应该比非典冠状病毒强。就死亡率而言，新的冠状病毒远低于非典，后者的死亡率为10%。因此，世界卫生组织也不愿意让公众把这种流行病与非典联系在一起，也不同意使用“非典-CoV-2”。目前，世界卫生组织仍在使用“COVID-19病毒”一词。

ICTV的命名基础

然而，这种命名方法不适用于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ICTV)常用的分类原则。ICTV通常负责根据病毒的分类距离来命名病毒。首先是病毒种类的名称，然后是病毒的名称。例如，首先是与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相关的冠状病毒，然后是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病毒种类不能缩写，但只有当它是单一病毒时才可以缩写，所以它有一个熟悉的名字“非典病毒”。

事实上，在与非典有关的冠状病毒种类中，有许多冠状病毒是以非典命名的。这些病毒有些是从蝙蝠身上分离出来的，有些是从人体上分离出来的。

然而，病毒属于哪个属完全取决于其基因序列及其与相应物种的相似性，即遗传相似性是病毒分类和命名的主要参考依据。根据ICTV冠状病毒研究小组的分类方法，冠状病毒基本上是根据刺突蛋白的血清活性和一些重复蛋白的相关基因序列进行分类的。这些蛋白质在病毒种类中是严格保守的，也是区分病毒种类和属的关键。

科学家分析了新冠状病毒的基因和蛋白质，并确定新冠状病毒应该属于与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相关的冠状病毒属，该属下的所有病毒都以非典命名。因此，把新的冠状病毒称为“非典-CoV-2”符合分类学逻辑。

然而，在一些先前的研究中，已经证实新冠状病毒和“非典-柯夫”之间的核酸相似性为79.5%，而在7种保守非结构蛋白的氨基酸序列中，新冠状病毒和“非典-柯夫”之间的相似性为94.6%。此外，新冠状病毒在人类细胞上的结合受体与“非典-冠状病毒”相同，也是ACE2。因此，ICTV冠状病毒研究小组在论文中指出，这表明新的冠状病毒已经有了一个物种和属。没有必要给新的冠状病毒一个额外的物种和属名，而是按照非典的命名方法进行操作。

那么为什么MERS可以单独命名呢？这是因为MERS本身在进化树上不能归类为与非典相关的冠状病毒，“MERS-CoV”和“SARS-CoV”只有54.9%的遗传相似性，前者与人类细胞结合的受体不是ACE2，而是DDP4(二肽基肽酶4)。因此，“MERS-CoV”需要单独命名。

事实上，在与非典有关的冠状病毒种类中，有许多冠状病毒是以非典命名的。这些病毒有些是从蝙蝠身上分离出来的，有些是从人体上分离出来的。在这些病毒中，唯一能引起非典的是2002年至2003年间传播的“非典病毒”。这种分类和命名不是由病毒能引起什么疾病决定的，而是完全基于基因序列和保守的蛋白质结构。

最终名称？

ICTV冠状病毒研究小组还解释说，这些病毒名称中的“非典”是为了突出它们与原始病毒的进化关系，而不是在临床疾病层面的关系。ICTV认为，不仅新的冠状病毒应该按照这种方法命名，其他待定或未来的病毒类型也应该按照分类原则命名，以免引起其他人和科学团体对病毒的误解。

从目前“非典-冠状病毒-2”的病理资料来看，新冠状肺炎的疾病特征和传播方式可能不同于“非典-冠状病毒”。ICTV冠状病毒研究小组认为，就流行病学而言，研究人员应该以不同于2002年至2003年的方式对待“非典-冠状病毒-2”的爆发。虽然选择正确的名称不能直接改变疾病的发展，但他们也强调选择正确的名称可以促进科学界对病毒的统一认识，促进相关研究的发展。

无论谁看到“非典-柯夫-2”和“非典-柯夫”，都会意识到这两种病毒在遗传学上非常相似，这实际上有助于研究同一种病毒之间的关系，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这些人类病原体，并研究它们与来自蝙蝠或其他宿主的冠状病毒之间的进化路径。

当然，当ICTV冠状病毒研究小组的论文出现在预印的网站上时，许多中国科学家已经在《柳叶刀》上联合发表了一篇文章并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们认为这种命名会直接导致不可预知的后果。由于疫情尚未结束，病毒仍在进化，尚不清楚它是否会在未来成为低死亡率，以及季节性病毒是否每年都在流行。现在称之为“非典-CoV-2”将会给将来有季节性流行病的国家带来严重的社会稳定和经济影响。

此外，ICTV只参与病毒分类群的创建和命名，如物种、属、科等。，并且不参与特定病毒名称的命名。换句话说，“非典-CoV-2”的分类名称和位置已经确定，但科学界是否会采用这个名称来指代新的冠状病毒仍不确定。新冠状病毒的最终通用名称可能只能根据病毒的进化和疫情的发展来决定。

参考:

与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相关的冠状病毒:将2019-nCoV分类并命名为非典-CoV-2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6020-069z

原标题:新皇冠病毒命名原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