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学报：工科教师缘何理科化

快到年底的时候，许多活跃的学生已经在准备期末考试了。在他们眼里，这是老师对每个人的评价。然而，平台上的老师也有自己的“考试”要担心。

这是又一个评估年，大学教师必须把他们的“成绩单”交给学校。按照我国普通高校的评估标准，这种评估形式包括教学质量、教学质量、科研质量、科研质量甚至师德等多项指标。然而，是科研论文、项目资金、国家、省部级科研项目和奖项让大多数教师感到“压力重重”。

需要发表文章，尤其是在核心期刊如《科学与自然》上发表文章，已经成为大学教师，尤其是年轻教师的“魔法咒语”。然而，专门从事基础理论研究和应用研究的教师是由同一位统治者来衡量和评价的。这是合理的评估方法吗？

绝大多数从事应用研究的工程教师给出的答案是“这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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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的分数，尤其是SCI论文，太高了."南京林业大学化学工程学院精细化工系教授林忠祥哀叹道。

《中国科学日报》记者查阅了Xi一所科技大学的“教师科研绩效综合量化评估方法”。评价指标体系包括三类一级指标和八类二级指标，权重为总评价结果的0.05-0.20。在检索、作品出版、成果奖、专利权、成果鉴定、承担科研项目、科研经费等三个具体次级指标下。，该指标下分别有评分规则。到了年底，每一位大学教师都必须面对如此复杂和详细的评估方法，一点一点地计算周期和他节省了多少“工作点”。

值得注意的是，在各高校的详细评估规则中，具体的数字和分数可能会有差异，但总体的评分趋势是相同的。在SCI等国际高水平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分数相当高，是一般学术期刊的几倍。就科研项目而言，国家项目、省部级项目、地方项目和横向项目的重要性也从上到下递减。

林忠祥最近还看到了普通高校教师绩效考核的细则。“报纸的方向很严肃。老师们认为发表论文是他们最重要的工作，但是他们很少甚至不做项目。

从SCI论文到科学研究项目，这是另一个微妙相连的学术生物链。

“在正常情况下，从一个企业获得515万元的收入就相当于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申请的80万元的绩效分数。”林忠祥根据评估规则中的计算标准和公式，粗略计算并比较了两项的差异。这真是“不知是否，一算吓了一跳”。这是项目绩效的分数，项目的附加值，以及论文。

林忠祥告诉记者，如果一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成功完成，至少会产生三篇或更多的sci论文，而从事横向项目的教师往往会受到企业的限制，因为它们涉及商业秘密而少写甚至不写论文。结果，差距又扩大了。

那么，国内高校普遍重视发表SCI论文的数量，其根本原因是什么？

“这很简单。大学排名和学校必须申请重点学科、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在申请材料中，SCI论文的数量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直观可靠，并为懒散的行政思维所喜。”林忠祥说道。

“空手”

在这种情况下，专注于工业应用研究的工程教师必须做出选择，是应对学校对多份科研论文的审查，还是继续关注工业而不放弃横向课题？

“写文章和做项目实际上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我们需要做的是保持稳定和可靠，并且结果是成熟和可验证的。然而，我们需要在理论上有所突破，并提出具有挑战性的新思维。”北京一所“985工程”大学的工程博士生张海向记者解释道。

就张海多年来与导师在实验室合作的经历而言，他也发现了横向项目不容易发表文章的“缺陷”。“有时是商业秘密，有时是军事项目。在这种情况下，写一篇可以发表的论文就不那么容易了。”换句话说，横向项目在教师评价方面的“成本效益”较低。更致命的问题是，除了国内一些顶尖大学之外，普通大学的工程教师能拉动的横向项目数量并不高。至于林忠祥测算的企业项目“515万元”的可能性，可以说是不存在的。

“在化工领域，横向项目获得2030万元是非常好的。”林忠祥告诉记者。

在这种情况下，林忠祥所谓的“科学型工程教师”现象就出现了。一些工程教师已经在努力应付学校的严格要求。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只能做很少或没有横向项目。他们积极申请垂直项目和撰写论文，但不再关注工业的第一线。

从学生的角度来看，这显然是不可取的。即将获得博士学位的张海选择了在一家企业工作。“博士生必须跟随导师做横向项目，否则很难在商界找到好的工作机会。”

作为老师，林忠祥也不赞成一些同事的这种做法。在他看来，这些老师在绞尽脑汁写文章时，并不关心俱乐部所写的内容是否是他们的主要研究方向，“甚至不关心它是否是他们自己的研究领域，它是否具有实际的理论和应用价值，它是否具有系统性，甚至不关心他们所写的文章是否是“一锤打在东方，一锤打在西方”，而文章汇总表上的目录是“科学百科全书”。“这种几乎不写的论文不会有价值，也不会产生业内人士认可的结果。只能说是“两手空空”。

“我们不应忘记，科学的任务是探索，工程的任务是为人类生活提供工业产品和服务，但仅限于技术层面。”林忠祥认为，对于工程教师来说，最好的方法是在完成基本的SCI论文发表任务后，专注于应用，做出可以产业化或推广的成果，推动中国工业技术的进步。

挤出水的意义

在现行的教师评价体系下，很难同时掌握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因此，苏州大学一位刚入学几年的工程教师说，他准备“坐冷板凳”，摆脱功利主义心态。

也正是在这样的压力下，林忠祥直言不讳地表示，普通高校难以吸引优秀的工程人才留下来。如果说以前高校的吸引力在于稳定和良好的福利，那么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在面临越来越大的科研压力时选择拥抱企业，“毕竟，企业的待遇和工资增长都比高校好”。

张海的声明支持林忠祥的判断。

他告诉记者，例如，许多也在他周围找工作的学生希望留在北京的大学，因为他们可以为自己提供一个著名的平台。因此，即使是年轻的教师也可以很容易地从商界寻求合作。然而，很少有学生想回到当地的学院和大学当老师。

“毕竟，年轻教师在入学时不太可能获得太多的纵向研究，只能在校外找到一些机会。这时，学校平台的影响变得非常重要。”回到当地，年轻教师的最初几年更加困难。

目前，许多高校都在努力延长考试周期。年度考试将尽可能延长到三年甚至四年，希望能减轻教师的压力。大学也意识到了科研评估体系中存在的问题。相关专家表示:“目前的科研评估没有充分、准确地反映教师的学术水平。这不是真正的学术评估，也不应该作为教师晋升的主要依据...如果过分强化科研评估的功能，其负面影响很可能会加剧，对大学精神造成深层次的伤害。"

中国人民大学前常务副校长冯惠玲就此问题发表了相关研究文章。她指出:“在学校评估体系中，各种形式的成绩、签名和出版方法是否得到认可，以及在何种程度上得到认可，已经成为许多教师在撰写文章和制作成绩时需要考虑的重要甚至是先决的因素。成就的形式，甚至字数、出版物和项目水平都应尽可能接近指标。在这种心理状态和这种预设条件下的科学研究中，变调很可能会被扭曲。”

也就是说，行政管理人员并非不知道当前系统中存在的问题。冯惠玲甚至说，改革可能会挤出一些“水分”，“相当一部分下降的数字是水分或泡沫，缺乏学术内容和学术价值”挤出这种水，对于坚持大学精神，恢复学术精髓，培养教师素质，具有无法用数字来衡量的深远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