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高明：发展有机农业不会导致粮食减产

“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是以牺牲农村的自然和生态环境为代价的。粮食产量在增加，但环境污染和一系列社会问题也随之而来。”3月23日，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首席研究员蒋高明在参与式保障体系研究会主办的PGS沃野讲堂上说。

自2003年以来，尽管中国的粮食总产量已超过6亿吨，实现了“10年增长”，但现代农业的滥用过度依赖化学生产手段，如化肥、农药、除草剂、添加剂、农用薄膜等。已经逐渐出现并开始对环境产生越来越明显的严重影响。

就耕地质量而言，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中国耕地肥力明显下降，全国土壤有机质平均值不到1%。相应地，中国使用的肥料数量和增长率令人吃惊。

蒋高明表示，国际公认的化肥施用安全限量为225公斤/公顷，但目前中国单位面积农业化肥平均用量已达到434.3公斤/公顷，是安全限量的1.93倍。20世纪50年代，中国每公顷(15亩)土地上施用的化肥超过8公斤，而现在是868公斤。这是过去的100多倍。

然而，这么多化肥并不意味着“物尽其用”。蒋高明说，这些肥料的平均利用率只有40%左右。其余的被浪费了，变成了污染。此外，畜牧业造成的污染使农业成为最重要的非点源污染。

这造成了严重的双重损失。一方面，过量施肥使农业面临严重的非点源污染；另一方面，大量化肥产生了严重的产能过剩。

蒋高明表示，由于养殖与养殖的分离，国内工业化养殖动物每年产生的27亿吨动物粪便无法得到很好的回收。“两者的存在都是逐利的结果，但最终的受害者是耕地和消费者。”

至于其他农业材料，例如蒋高明说，中国农药的平均施用量为13.4公斤/公顷，其中60%~70%留在土壤中。1990年，杀虫剂的使用总量约为70万吨，20年后，这一数字已超过170万吨。我国每年约有50万吨农用薄膜残留在土壤中，薄膜残留率为40%。这些农用薄膜的存在使得难以在15-20厘米的土壤层中形成透水透气的难耕层。

此外，日益严重的烟雾也与农业密切相关。由于氮氧化物是烟雾的主要来源之一，而化肥的生产只需要燃烧煤并释放出大量的氮氧化物，所以不能在农田中吸收和利用的化肥也将作为各种氮氧化物排放。当然，尽管有禁令，燃烧仍然存在的秸秆“助长”了烟雾。

换句话说，在农业资源短缺的情况下，我们越是追求农业的增长，结果就会导致化学品等各种投入的增加，投入和产出就会越不合理，农业和农村就越有可能失去可持续发展的基础，从而使我国农业成为“非点源污染最广泛的产业”。

应该注意的是，尽管*连续几年提高了粮食最低收购价，尽管农业粮食产量有所增加，但这仍然不能给农民带来实质性的好处。农业低端的农民已经失去了种植谷物的热情，放弃已经成为最现实的选择。在湖北、江苏和浙江、广东和四川省，遗弃现象越来越严重。

蒋高明认为，从长远来看，发展生态农业将是未来发展的方向。

然而，不使用化肥和杀虫剂的有机农业的发展是否意味着粮食产量的减少，或者甚至像生物技术专家所说的，“生态农业将使人饿死”？

蒋高明回应说，人们一直关注种子而忽视土壤改良。在实践中，有机农业的发展不会降低产量，甚至不会把低产田变成高产田。

2006年7月，在山东省平邑县，蒋高明带领科研团队成立了弘毅生态农场。他放弃了六种不可持续的技术，如化肥、杀虫剂、除草剂、农用薄膜、添加剂和转基因作物。从秸秆综合开发利用、“有害”昆虫和“杂”草入手，结合种植和养殖，实现“低投入、零污染、高产出”的生态循环农业。

该农场综合了“鸟粮互动”的优势，通过堆肥、深耕、人工+生物除草、物理+生物防治病虫害和保持土壤水分等措施，实现粮食增产，即利用生物多样性和生态平衡的原则，而不是化学杀虫草的方法。

四年后，原来的低产田变成了高产田。根据2008-2010年土壤主要养分含量分析，土壤有机质等指标开始恢复。这部分营养元素主要来自牛粪养殖中的精料。

值得注意的是，扰乱农业生产的杂草和害虫在农场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自2008年以来，弘毅生态农场一直使用诱虫灯。每盏灯捕获的害虫从每晚最多9公斤下降到今天的不到12公斤。

蒋高明补充说，现代农业需要除草剂和杀虫剂，并越来越多地使用它们，但这并不能从根本上控制害虫和杂草。相反，它会在土壤和空气中留下有害部分，大大减少野生物种和农村生物的多样性。

在回答第一财经日报的问题时，蒋高明说真正的有机农业应该是环境保护。如果没有化肥和农药，就必须从源头上强制关闭农药和化肥厂。对于这些，一方面，*应该进行干预；另一方面，它应该动员消费者和农民进行有机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