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民委员:中国科学家有点“官本位”
“与‘两弹一星’时期相比,科学家现在并不缺钱,但创新的氛围更糟糕。当你有钱的时候,如何做科学?我认为科学和文化非常重要。”在CPPCC小组讨论会上,物理学家张新民开始了一场对话。
张新民和科技界的几位成员都认为,中国没有诺贝尔奖获得者,也没有大师,但也存在一系列科学混乱,其中之一就是缺乏科学文化。
热衷于功利,忘记科学信仰
张新民说,中国科学家有点“以官员为导向”,喜欢谈论“谁成为了什么官员,谁负责哪个项目”,将这些与学术讨论联系起来。
张新民还认为中国科学家关心钱——“我必须有一点平衡,不仅仅是今天。”
南京大学教授舒高认为中国学术界充满了江湖精神。“江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我同意我们集团,不同意我就反对’。另一个是没有对错。愚弄金钱就是成功。”舒高说:“科技工作者不能这样做。如果你不谈论学术信仰,你会感到困惑。你可以做任何事。没有底线。”
“学术团体是一群有信仰的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先决条件。”舒高说,“当科学诞生时,人们一致认为参与科学组织的人必须有学术信仰,而不是推测。所以做事要认真——是的,是的,不,不”
“在达尔文时代,没有必要写项目申请或最终报告...用自己的钱写一份假论文有什么意义呢?”舒高说,科学家们没有更早造假,他们也不必与自己打交道。
舒高还提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在新的国家资助法令下,一些科学家被腐蚀了。因此,应该引入外部管理,而不是依靠自我意识。然而,科学信仰仍然不可或缺,科学组织也在捍卫科学信仰。
例如,舒高说,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在欧洲出现的著名的戈登研讨会必须宣誓不透露研讨会上听到的内容,这是对当时剽窃的反击。从欧美各种科学组织的准入规则来看,学术信仰仍然是核心原则。
"中国社会在保持学术氛围方面的作用并不明显."舒高说。
秩序第一,不是平等的辩论
“我们不习惯反对,喜欢投赞成票。事实上,怎么会没有人反对任何事情呢?”张新民认为中国科技界缺乏碰撞和由此产生的思想火花。
“这可能是因为中国科学家缺乏‘平等同事’的意识。”张新民说。他谈到了1987年他去美国学习的一件事:“我刚遇到我的老师,对‘教授’保持沉默。说到第三次,老师说:“我有一个名字,叫我我的名字。”在国外,每个人都是同事,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
“回家后,我慢慢又变了。哪个学生不叫“老师”,而是叫名字,我会觉得不舒服“双方都觉得奇怪,”张新民说。
“科学家必须谈论平等。导师和研究生首先是同事。”舒高还说:“西方人不叫‘老师’。我刚回家,就让那个学生叫他的名字。他说他不能。”
"对中国人来说,秩序是第一位的."舒高说,在国外,人们看重有高声望的人,但不刻意给他们排名。国外学术会议总是培养出精明的年轻人。我们中国人喜欢让老同志讲话。我说得不好,我鼓掌了。
"尊重老年人是一种传统美德,但它不能用于创新."张新民说,这将导致老年人拥有最终发言权,并阻碍创新。
舒高说,中国的一些学术权威和学者在听了别人的发言后说,“你完全错了。”
“我没有听外国学者说——“你说的都是错的”和“根本没有根据,”舒高说,他说如果你不尊重别人,你将成为一个嘈杂的人群。讨论应该以事实和逻辑为基础。“我的职位高,你的职位低,所以十有八九你错了”的氛围是错误的。
“英语学者喜欢使用‘是的,但是’模式,比如‘你刚才说的是基于某某的前提,但是我认为这个前提有问题吗?”舒高说,有办法互相尊重,表达意见,进入讨论的氛围,这也是中国学者缺乏学术能力的原因。
他对大环境感到不耐烦和沮丧。
在量子传播者潘剑伟成员看来,今天的中国文化对科学有双重危害。“我们继承了不寻求彻底理解和不追求世界背后机制的传统。传统的积极方面——让人们和平工作的文化——已经被摧毁了。”
潘剑伟引用爱因斯坦的话说:“科学家分为三类;一个是他成为科学家是靠运气和社会指导。他可能是一个商人或政治家。一是为了智力活动的乐趣而做科学;另一种是探索先天的自然秩序。爱因斯坦认为他属于这一类。”
潘剑伟认为,在今天的中国,这三类人都受到环境的影响,不能取得好的成绩。“第一批人,在这样一个浮躁的时代,不能坐冷板凳。他们都赚钱后逃跑了。”
第二和第三类人才也找不到合适的环境。潘剑伟说,如今的中国是以金钱为导向的,中国人太在乎别人的评价,不在乎自己的评价,所以他们追求利益,更不用说发展科学利益了。
药剂师陈开贤委员谈到他的一个朋友,因为他的女儿说她要参加天文学考试,她感到不舒服,担心找不到工作。
陈开贤说,在“科学之春”的时候,年轻人仍然被居里夫人所感动,但现在崇尚科学的氛围已经消退。“多元化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是我认为也应该鼓励科学兴趣。但是现在媒体传达了什么价值观呢?我在报纸上看到一篇呼吁减轻学生负担的文章。报纸翻了一则广告,上面写着:“在冲刺阶段你还在等什么,请马上到XXX班报到”。为了钱,媒体会自相矛盾。”
"科学家不能孤立,肯定会受到社会的影响。"谈到文化转型,一位科技界人士告诉记者:“学校教育是一方面,社会也有责任。例如,在学校教育中你应该诚实,但是没有人负责在十字路口闯红灯。学生们养成了在校外闯红灯的习惯,并觉得这些规则可能会被违反。在未来的科学研究中也很难做到诚实。”(原标题:重塑科学与文化:寻找失落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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