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壤污染防治立法迫在眉睫：我们或住在毒地上

“土壤污染立法需要加快！”7月15日，在武汉大学举办的“首届中国环境与资源法治高端论坛”上，与会专家纷纷发出呼吁。

该论坛由中国法学会环境资源法研究会和中国环境资源法研究会主办，武汉大学环境法律研究所承办。来自立法、司法、执法和学术界的数十位专家学者围绕“生态文明背景下的土壤污染防治法律问题”这一主题进行了讨论和交流。

全国人大环境资源委员会议案办公室主任丹琳在会上透露，《土壤污染防治法》草案预计将于2017年提交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此前，《湖北省土壤污染防治条例》向前迈出了一步，将于今年10月1日生效，成为第一部防治土壤污染的地方性法规。

"我们可能生活在比垃圾更危险的有毒土地上。"

许多专家学者呼吁加快立法的背景是日益严峻的土壤安全形势。

2013年湖南省“镉米”事件的曝光使土壤污染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许多人发现土壤也会“藏毒”。

事实上，环境保护部和国土资源部联合发布的《2014年全国土壤污染调查公报》(以下简称《公报》)显示，截至2013年12月，全国土壤总超标率为16.1%，其中耕地超标率为19.4%。

中国环境资源法学会副会长、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周珂表示，中国大部分食品来自以农产品为原料的农产品和加工产品，而土壤污染这一农产品安全问题的重要源头却往往被人们所忽视。

他把这比作“管道”。如果不加以控制，它很可能在未来发展成一个“堤坝决口”——大规模土壤污染的爆发将导致严重的食品安全和食品安全问题。

周珂认为，“由于土地在有限的时间内由使用权所拥有，一些农民掠夺土地，不注意保护土壤质量”。

除了耕地，城市地区的土壤也不能幸免。

《公报》披露，重污染企业、工业废弃地、工业园区、固体废物集中处理处置场等地块及周边土壤的土地超标率在20%以上，最高超标率为36.3%。

“这个城市之所以有这么多的污染点，是因为在产业结构和城市土地利用结构调整的背景下，许多高污染的工业企业已经关闭和搬迁。”重庆大学可持续发展研究所所长陈德敏教授说。

据报道，2007年1月，一名施工中中毒的工人被紧急送往原武汉鹤山农药厂的一家医院抢救。

在城市化的过程中，外国城市也遭遇了“毒包围圈”的困境。美国拉尔夫运河社区的中毒事件是一个经典案例。洛运河最初是一个工业废物堆放场，被填埋后发展成为房屋和学校。调查发现，在1974年至1978年间，56%的出生在Lough Canal社区的儿童有出生缺陷，与搬进来之前相比，妇女的堕胎率增加了300%。

陈德敏向会议提交的一份文件提到:“由于我们对我们居住的社区土地的历史数据知之甚少，这导致了一个可怕的现实——尽管没有人愿意住在垃圾场旁边，但我们可能生活在比垃圾场更有害的有毒土地上。”

目前的标准并不完美

在严重的土壤污染背后是一个不完善的标准体系。

会上，常州外国语学校“毒地”的案例被多次提及。2016年，这起令人震惊的事件导致该校641名学生被送去体检，其中一些学生发现了恶性疾病，如淋巴瘤和白血病。

根据《土壤环境质量标准》，常州外国语学校“有毒土地”的源头——沿途与学校分离的原化工厂场地，原本不在标准的适用范围之内。

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标准研究所王海燕博士表示，目前的土壤环境保护标准体系确实存在土地类型覆盖不全的问题，仅包括农用地、建设用地和未利用地。

重庆大学法学院院长黄希生教授也指出，1995年颁布的《土壤环境质量标准》已经滞后，“延伸服务，20多年没有修订”

此外，现行标准体系中指标设置的不合理以及不同标准之间的冲突也受到了相关学者的批评。

全国政协社会法律委员会常务副主任、武汉大学环境法律研究所教授吕忠梅对环境卫生标准的缺失表示担忧。

她说，在云南省某个地方的五所小学进行了一项调查。被调查学生的铅和砷摄入量超过国际标准，但我国现行相关标准没有依据。

“土壤环境质量标准”将土壤定义为地球表面能够生长绿色植物的疏松层，因此非植物生长环境(如操场和教室)中的灰尘不能应用该标准。

然而，上述调查发现，灰尘是学生摄入污染物的主要来源。

"现行的环境质量标准适用于学校吗？"“目前的土壤质量标准关注的是土地是否能种植任何东西，而很少关注人。”吕忠梅对此非常担心。她认为环境法律法规的概念应该转变为“以保护公众健康为核心”。

"好的应该更好，坏的不能再坏了。"

今年5月28日，国务院发布了《土壤污染防治行动计划》(以下简称《土壤第十条》)，明确强调了“预防为主、保护为主、风险控制”的原则。

据悉，《土壤污染防治法》也已被命名，突出了“预防”一词。

武汉大学环境法律研究所所长秦天宝教授认为，土壤污染的“防治”是辩证关系，“预防为主，防治结合”是符合实际的立法原则。武汉大学环境法律研究所起草的《湖北省土壤污染防治条例》也是我国第一部关于土壤污染防治的地方性法规。

湖北省环境保护局还计算出，一英亩受污染的农田需要三到四年时间和大约10万元才能达到目前的土壤质量标准。如果乘以全国被污染的土地面积，这个数字将是惊人的。

"好的应该更好，坏的不能再坏了。"多次参与土壤污染立法的武汉大学环境法律研究所教授王菽一总结了自己的观点。

从上述“公报”中的数据来看，王菽一认为目前我国约80%的土壤不应受到污染。“保护这80%的清洁土壤是首要任务，其次是防止现有土壤环境质量的退化。”

这个想法与环境保护部部长陈吉宁的想法是一致的。今年3月11日，陈吉宁在回答记者关于土壤的提问时指出:在我国土壤污染防治的三大任务中，一是保护未受污染的土地，二是治理受污染的土地，三是治理和修复受污染的土地。

武汉，7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