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了还是人变了：研究生们的“后师生关系”

视觉中国

"当我找到我的女朋友时，我的第一个想法是给我的导师看。"

这是对20年前首都师范大学2002级硕士研究生文先生的怀念。然而，当世界走向2017年时，*越来越不理解研究生和导师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已经从“爱”变成了“互相残杀”。

当网络开始充斥着师生之间的“狗血故事”时，当媒体开始关注比“爱”更复杂的高校师生之间的恩怨时，当一个接一个以另一个命名的“自爆炸弹”进入公众视野时，曾经是“老师和父亲”和“像一个家庭一样亲密”的师生关系似乎成为老一代研究生与90后和90后之间不可逾越的代沟。

为什么那些年“和平美丽”的师生关系会变成这样？

当“第二父母”变成“冷酷的老板”时

温先生从研究生院毕业已经15年了。当他回忆起他和他的导师一起做过的小事时，他的眼睛充满了温暖，他的话语显示出无尽的感激。

“我们和老师带来的博士生一起，每周举行一次主题会议。首先，学生准备一个话题，在讨论中向每个人解释，然后我们一起讨论。”*说，为期一周的专题讨论让雷在研究生阶段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她真的可以说是一位‘老师和母亲’。”温先生告诉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在线记者。

当温先生毕业后找工作时，他遇到了许多困难。他甚至签了一份合同，突然被告知不要再去工作了。“当时还是学生，遇到这种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导师，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她告诉我不要担心，但先去她家吃饭。”

温先生说那时在老师家吃饭是很平常的事。

当曾经的“小鲜肉”变成“保温瓶泡枸杞”的中年男女时，他们对导师和同学的真挚感情仍在继续。

到目前为止，温先生和他的导师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这么多年来，首先想到的是告诉你的老师你做了什么，取得了什么成就。”温先生认为，在这种师生关系下，学生能感受到一种亲人般的温暖和凝聚力。

然而，当中年人谈论这些“鸡汤故事”时，当前的研究生似乎总是无法理解它们，甚至认为“成年人太天真了”。

武汉工程大学法律商学院副教授、副院长李在2015年发表了一篇题为《研究生与导师关系的调查与启示》的学术论文，该论文显示，只有9%的被调查研究生选择先向导师寻求帮助，远低于51%选择“家长”的学生和34%选择“朋友”的学生。

刚刚从北京某大学生物专业毕业的研究生徐鹰，经历并目睹了一系列师生之间的“狗血戏”。在他作为研究生的三年里，徐鹰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周末，因为他必须“帮助老板完成工作”。

“每天凌晨2点在宿舍实验室。我们所有的研究生和博士生都必须参加导师的项目。有时我不得不等到午夜才能观察实验结果。”徐鹰说，因为她不想再这样生活了，她放弃了多年学习的专业知识，进入一家公共机构做行政工作。

谈到教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类似于高年级和低年级之间的关系，徐鹰说，“在科学学校，根据教师的工作时间表‘打卡’帮助他们是很常见的。在为我的导师“工作”了三年后，我幸运地成功毕业了。但是，我周围有一些学生没有帮助我的导师完成这个项目，影响了毕业论文的进度，毕业证书被我的导师暂时扣留，毕业被推迟。这种师生关系将是一种“敌人”关系。

从“定期见面”到“像路人一样”

“这种关系将会延续下去，包括我和我的门徒之间，他们非常亲密。”

1989年硕士毕业后，在中国农业科学院学习的尹先生离开北京已经20多年了。几年前，当尹先生的女儿被北京大学录取时，尹先生的第一个想法是带着他的妻子和女儿去导师家。

因此，当她的女儿报到时，她帮忙搬东西，并与她多年未见的其他门徒安排食宿。在会见导师时，尹先生还向导师汇报了当年的研究进展，现在的生活怎么样，女儿去哪里上大学，对未来有什么计划等。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我的老师了，因为这些年我工作很忙，但是他告诉我他和我在北京的同学会好好照顾我的女儿。这让我特别感动。我很欣慰有他们。”尹先生说。

然而，这种关系真的能被继承吗？

李的调查显示，74%的受访者认为师生关系“和谐”，26%的人对师生关系的现状不满意。在导师的学习指导方面，只有70%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可以随时联系导师，20%的研究生“很少见到导师”

事实上，就读于北京大学二年级的吴友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到他的导师了。

“她出国做项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哥哥姐姐们回答说，她也没有回来。”吴友现在最担心的是他自己的报纸。他怎样才能写出来达到出版水平呢？如何找到杂志出版？他有许多问题，但不知道该向谁寻求指导。

“她说论文的问题是通过电子邮件传达的，但是太远了，有时邮件无法及时回复，我在邮件中提出的问题也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复，所以我只是被要求寻找相关的文件。”用吴友的话说，他现在正等着“自己去死”。他几乎完全是自己从伊彦那里学来的。

“老师有很多项目，很少看到。小组会议仅在主题开始前两周举行一次，其他时间基本上是每学期一次。组织会议也在办公室举行，每次我去看她，我都很害怕。”吴友的师兄张康说，经过三年的研究生学习，他只和导师吃过一次饭，就是开学初选导师的时候，更不用说去导师家了。

就这样，张康把他的导师介绍给了《中国青年报》的在线记者仲卿。她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来自中国西北某大学的2014届研究生王斌(音译)也面临着类似的情况。在过去三年的研究生生涯中，他获得了“身心*和学术悲伤”。我几乎从未见过我的导师，因为他“太忙了，没时间见他”。我必须提前很长时间排队赴约，我可能见不到他。”

从选题到论文答辩，王彬的论文几乎是自己完成的。“我没有召开小组会议。我写完信后去找他或者给他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我希望他能指导我，但很少有指导意见。”王斌说，虽然它让我很*，但在过去的三年里，我真正获得的指导和知识很少。

对此，王斌直言“选择了错误的导师”。起初，王斌选择这位导师是因为他深厚的学术背景。当时，王斌非常想考博客，想通过导师的指导和“关系”帮助自己走上学术之路。然而，现实是他很难见到他的导师。当他曾经向他的导师提到卡波的想法时，导师只说了4个字“好好复习”，没有进一步的讨论。

“小组会议”正在淡出今天的研究生学习方式。

师生之间的关系已经改变，也许不能说每个人都变了，但是在人们之间建立新的信任关系的成本已经变得很高，研究生和导师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华南农业大学党委研究生工作部主任蔡在今年发表的《大众教育中研究生与导师关系的调查与分析》一文中指出，“导师与研究生对师生关系属性的理解存在明显差异”。

文章指出，教师认为在师生关系中，师生关系和亲子关系是主要关系，占70%以上。然而，研究生认为正常的师生关系和老板员工关系是主要关系，占50%以上。师徒关系、亲子关系和朋友关系占不到50%。

邓女士一直很欣赏她父亲和他的学生之间的关系。她的父亲是北京一所大学的教授。今年年初，他的父亲离开了，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来了。数百名学生阻止告别仪式室站立。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每周他的学生都会来我们家吃饭，和我退休的父亲聊天，帮助我父母打扫卫生。如果他们对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有任何疑问，他们也会乐意听取我父亲的建议。我父亲的生日接近春节，每年之前，每个人都会找一天来庆祝他父亲的生日。”邓女士说。

如今，随着80岁高龄的父亲去世，邓女士发现像父亲和母亲这样的传统研究生教育模式正在走向终结。导师和研究生之间的交流方式已经改变。

曾经，几乎所有的导师都定期为他们的研究生举行“小组会议”。这个每周一次的会议从学术交流扩展到生活指导，成为那个时代远离家乡的研究生们唯一的信息来源和生活指导。然而，对于90后研究生来说，导师已经不再是“导师”

根据调查，曾经遍布校园的“小组会议”只有50%仍在进行。其他指导方法包括实验指导(30%)、电子邮件指导、电话指导、个人对话等。值得注意的是，师生之间的个人对话仅占受访者的10%。

王斌说他对研究生的生活充满了渴望。他认为研究生导师是一对一的，师生之间的关系应该像老师和朋友之间的关系一样，无论是学术还是生活。然而，经过研究，我发现师生关系不如大学教师那么密切。“我是第一次做他的学生，但他不是第一次做老师，可能没有激情。”王彬无奈地说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师生关系变成了一种简单的“责任”和“义务”。确保学生顺利毕业是老师的责任。学生的义务是按时完成论文要求，老师不再负责其他方面的教学。

邓老师感慨地说:“过去，老师用家庭纽带来辐射你。老师就像一颗永远闪耀的星星。学生会自发地包围老师。现在，老师不再容光焕发，原本可以持续一生的师生关系已经变成了文凭之旅。”

"你是说老师变了，学生变了，还是时代变了？"邓女士问道。

(所有受访者都是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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