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交稻在中国问世40年 需加快“全球化”步伐

10月16日是第33个世界粮食日。据统计，世界上仍有8.42亿人长期遭受饥饿，相当于八分之一的人受到饥饿的威胁。同时，相关数据显示，目前世界上有110多个国家种植水稻。水稻作为世界主要粮食作物之一，在满足中国、东南亚、非洲、美国等地居民的“食欲”和保障世界粮食安全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然而，作为一种曾经帮助中国人民摆脱“食物不足”困境的杂交水稻，它在全球的推广远没有中国人民想象的那么乐观。今年也是中国杂交水稻诞生40周年。长期以来，杂交水稻之父、中国工程院院士袁隆平一直梦想让杂交水稻走出去，造福世界人民。现在，杂交水稻在世界其他地方的普及情况如何？它国际化的困境是什么？最近，《中国科学报》记者就此采访了许多专家，试图恢复中国杂交水稻的国际化道路，这被称为“水稻外交”的使命。“走向世界”1964年，袁隆平率先在中国开展杂交水稻研究。1973年，袁隆平实现了三种育种的匹配，育成了杂交水稻“南油2号”。今年是中国杂交水稻诞生40周年。时间像箭一样飞逝，太阳和月亮像梭一样穿梭。自从杂交水稻问世以来，它就开始走国际化和向世界推广的道路。1976年，杂交水稻在中国广泛种植。三年后，杂交水稻种子首次“出国”。广东省农业科学院水稻研究所副所长王丰说，杂交水稻作为中国出口的第一项农业科研成果，于1980年转移到美国。此后，杂交水稻被联合国粮农组织列为解决发展中国家粮食短缺问题的第一战略措施。它在印度和越南等发展中国家几乎是免费推广的，带有浓厚的人道主义色彩。这也是杂交水稻早期国际推广的一个显著特点——它多次被赋予特殊的意义，而所谓的知识产权问题并没有得到重视。湖南省杂交水稻研究中心的相关工作人员告诉《中国科学报》，这种对粮食安全具有重大意义的技术在1980年出售给美国时只是签署了一项保密条款，因为当时该国没有相关的知识产权保护法律。然而，无论如何，在过去的40年里，中国的杂交水稻已经在东南亚、美国和其他地方扎根。据公开信息，到2010年，亚洲、非洲和美洲已有40多个国家引进、研究和推广杂交水稻，杂交水稻海外推广面积达到300多万公顷。在“走出去”的道路上，正在研究杂交水稻的中国工程院院士袁隆平和朱英国及其领导的团队发挥了重要作用。"美国50%以上的杂交水稻是由中国技术发展而来的."朱英国告诉《中国科学》的记者，目前中国的杂交水稻已经在美国形成了良好的体系，并实现了大规模机械化生产。“在东南亚国家，如越南、印度尼西亚、缅甸、菲律宾和非洲的几内亚，推广效果很好。”世界水稻种植面积的90%在东亚和东南亚，而欧洲的水稻种植面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表明杂交水稻在中国的国际推广正在蓬勃发展。朱院士研制的红莲杂交水稻具有耐高温的特性，在东南亚很受欢迎，目前推广率较高武汉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副教授、朱英国的学生李告诉《中国科学》。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和他的团队在杂交水稻国际化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早在1992年，联合国粮农组织就聘请袁隆平为其首席顾问，并将推广杂交水稻列为世界粮食短缺国家的首选技术。然而，以袁隆平为首的袁隆平农业高新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龙平高新”)近年来在“走出去”的道路上频频出手。2010年12月29日，中国与印度尼西亚杂交水稻技术合作项目在雅加达正式启动。该项目由龙平高科和印度尼西亚农业科学院实施。2011年11月，中国隆平高科技与印尼国有种子公司签署了《关于在印尼联合建立优质高产杂交水稻生产、推广和服务体系的协议》。随后，印尼苏刚集团与龙平高科印尼有限公司签署合作备忘录，双方同意在苏门答腊省建立杂交水稻示范推广体系。今年7月16日，中国隆平高新技术(印度尼西亚)OPTIMA水稻有限公司和印度尼西亚苏刚有限公司在江苏省北部一个村庄建立的水稻试验场联合举行了一次成功的试种收获田会议。根据当地部门的分析报告，每公顷收获量达到10.8吨，如果再推迟10天，每公顷产量可能超过11吨。杂交水稻国际推广步伐的加快也给隆平高科技带来了可观的收益。据《中国科学报》记者龙平高科技半年度报告显示，2013年上半年，集团总收入为8.4亿元，其中海外市场贡献超过1亿元，占总收入的八分之一。然而，在袁隆平、朱英国等人看来，这样的推广效果并不令人满意。推广与竞争事实上，“发展杂交水稻造福世界人民”一直是袁隆平的心愿。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曾提出“杂交水稻外交”。10月9日，在接受国内多家媒体采访时，袁隆平回答了《中国科学日报》记者关于杂交水稻与国际化的提问。“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是‘乘凉之梦’，另一个是‘杂交水稻覆盖世界之梦’。(关于第二个梦想)，世界上有22亿亩稻田，中国有2亿多亩杂交水稻，但世界加起来还不到3亿亩。”袁隆平小心翼翼地说道。据袁隆平介绍，目前，世界水稻平均亩产量还不到300公斤。日本的水稻种植面积从2600万亩到2700万亩不等，平均亩产约450公斤。中国杂交水稻的总面积是日本的10倍，平均亩产500公斤。目前，超级杂交稻平均亩产已达600公斤，面积约2000万亩。不久前，超级稻研究第四阶段的结果已经公布。100亩亩产量达到988.1公斤，1000公斤的目标越来越近。“如果杂交水稻真的走向国外，世界上一半的稻田种植杂交水稻，即11亿亩，那么平均每亩产量可以增加150公斤。”袁隆平说道。说笑间，袁隆平充满了豪情。然而，1亿亩与11亿亩之间的差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弥合。与杂交水稻在中国的成功相比，杂交水稻在国外的推广仍需努力。在中国的杂交水稻出口到国外的同时，国际种子行业巨头也纷纷瞄准了这个市场。他们试图用自己的种子取代中国杂交水稻在世界上的地位。公共信息显示，除中国外，印度、越南、菲律宾、美国、日本、埃及等许多国家，国际水稻研究所等国际组织，以及拜耳、杜邦先锋、孟山都等许多大型国际种子跨国公司，都开展了多年的杂交水稻育种和应用研究。目前，一些杂交水稻品种已经通过了当地国家的各种测试，并已经或正在商业化。据湖南省杂交水稻研究中心工作人员介绍，从育种材料的类型来看，无论是三系杂交水稻还是两系杂交水稻，这些国际组织和公司都有自己的基础遗传资源，并已初步培育出一些符合当地生产要求的两系和三系杂交水稻品种及其亲本。“从专业和技术角度来看，只要需要时间(可能只有几年)，完全有可能开发出适合当地应用的优质杂交水稻组合。”外部竞争日益加剧，随着中国杂交水稻进入国际舞台，中国企业开始因忽视国际知识产权而自食苦果。王丰曾表示，由于中国在国外销售了大量杂交水稻新品种，而没有在当地申请基因保护，当地的单位、企业或个人稍加改进后，可能会以自己的名义保护这些新品种，从而成为他们的知识产权，导致“种植中国水稻，侵犯外国权利”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杂交水稻种子的国际化并不乐观。科学家的困惑在科学家看来，尽管国际竞争加剧，但阻碍中国推广杂交水稻的关键因素在于相关部门对杂交水稻技术出口采取的过时的被动保护方法。目前，中国对杂交水稻种子出口有非常严格的政策限制。如果这种情况不改变，中国的杂交水稻将很难“走出去”一大步。“多年来，中国的一些科研机构和种子企业在开拓国际合作和扩大国际市场方面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成果。究其原因，主要障碍仍然是国家杂交水稻种子进出口政策的限制。”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的上述工作人员表示。记者了解到，国家有关政策规定，禁止出口杂交水稻亲本种子；两系杂交水稻种子不得出口；三系杂交水稻种子必须在出口前5年通过国内品种审定。此后，农业部对这一政策进行了一些调整。修订后的政策规定，允许出口中国已批准3年的三系杂交水稻和已批准5年的两系杂交水稻的杂交种子。允许出口三系杂交水稻不育系和恢复系，用于国外种子生产；三系杂交水稻保持系和两系杂交水稻亲本不得出境。"优势明显的两系杂交水稻不允许出口，令人遗憾."袁隆平说道。此前，湖南省农业厅工作人员还告诉《中国科学日报》记者，多年来，杂交水稻技术的国际合作，从国与国之间的协议到企业的参与，由于中国对种子出口的限制，往往在试验或示范阶段就停止了双方的合作，无法进行大规模生产和商业开发。李还告诉记者，国内政策限制太多，超级大米原则上不能出口。“目前，有许多国家从事杂交水稻研究。如果其他国家(如美国和印度)及时向世界出口并成为新的出口国，我们在时间上将没有优势。”“中国的杂交水稻在世界上仍然存在内部竞争问题。我们有许多公司在海外销售种子，但这些公司尚未有效整合。”朱英国说道。9月19日，袁隆平在湖南隆回县宣布超级杂交稻新品种“Y两优2号”100亩试验田平均亩产达到926.6公斤，再次打破杂交水稻高产世界纪录。尽管有世界领先的技术，政策限制和恶性竞争推迟了“大米外交”的重大突破。你为什么打破游戏？专家认为，只有在技术出口层面实行更加开放的对外政策，在保护中开放，在开放中保护，杂交水稻才能在国际上大规模有效推广。加快杂交水稻的国际推广不仅可以为国际粮食安全做出重大贡献，而且可以提升中国的国际地位，带来多重经济和政治利益。“例如，美国有600多万亩杂交水稻，而我们每年向我国支付3%的特许权使用费，就有400多万美元。如果世界上一半的稻田种植杂交水稻，每年将为我们带来数十亿美元的收入。”袁隆平说道。为此，袁隆平建议国家对杂交水稻的国际化采取更加开放的政策:“可以制定一个规则，在超级杂交水稻第二阶段成功解决后，允许第一阶段的成果产出。第三阶段成功后，允许第二阶段的输出。以此类推，第四阶段的研究也是如此。”同时，*应特别支持几家领先的杂交水稻企业，扩大出口规模，加快“走出去”的步伐。朱英国还认为，杂交水稻应加快国际化步伐，特别是向非洲、东南亚等国家适宜种植水稻。“这种宣传具有某种半援助性质”，也是“赖斯外交”使命的重要体现。他说，例如，许多外国地方希望中国能在他们自己的地方生产种子，一些公司已经开始在国外建立种子基地。“将杂交水稻研发本地化的最佳方式是在当地进行研究，产品直接投放市场，这样更便于当地接受。”根据东南亚的水土条件，朱营国的研究团队目前正在加强抗病、抗虫、耐热品种的研究，以更好地巩固当地市场，做好技术储备。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湖南省杂交水稻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建议，在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相对完善的国家，中国应实现杂交水稻技术和资源的双重保护。对于刚刚建立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的国家，可以利用植物新品种权保护制度进行保护性商业开发。对于缺乏知识产权保护的国家，*应签署双边协议，以确保中国种质资源的有偿和合理使用。“我们需要对杂交水稻的国际推广持开放态度。只有开放才能促进杂交水稻的发展。只有开放才能提高我们的水平。”袁隆平急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