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家分析童年经历如何塑造以后的人生

Terrie Moffitt和Avshalom Caspi正在新西兰测试中心研究受试者的身体和心理状况。资料来源:GUY FREDERICK

1987年，在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市举行的一次会议的海报展览上，两位心理学博士后研究员阿夫萨罗姆·卡斯皮和特里·莫菲特并排展示了海报。卡斯帕通常不鲁莽，当他看到海报时，被莫菲特的科学成就深深吸引。“你有最漂亮的数据集。”卡斯帕说。莫菲特不会轻易接受这种追求，会后他来到学校图书馆，查看了卡斯皮论文的引文。然后卡斯帕成功了。"这是一场书呆子式的恋爱。"他说，“我们爱上了这些数据。”

从那时起，这已经成为科学界的一件私事。在过去的30年里，莫菲特和卡斯帕对人类发展进行了极其复杂的研究。新西兰的多学科健康与发展研究始于1972年，它对人类发展的重要性不亚于弗雷明汉的心脏研究对心血管疾病的重要性和护理健康研究对女性健康的重要性。通过对大约1000名新西兰人生活的详细观察，达尼丁的研究产生了1200多篇论文，回答了一系列问题，从反社会行为、压力的生物学后果到吸食大麻的长期影响。莫菲特于1985年加入了这项研究，卡斯皮紧随其后。这两个人主导了大部分的研究。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的心理学家布伦特·罗伯茨认为，他们做了如此多的工作，以至于在谈论达尼丁的研究时，绝对不可能不提他们。

关注犯罪行为的根源

在南加州大学研究生院学习时，莫菲特与著名心理学家Sarnoff Mednick一起工作。她担心犯罪的根源。几个月前，莫菲特和几个同学决定学习跳伞放松。事情进展不顺利。莫菲特摔断了腿。被“*”在轮椅上，她花了几个小时招待菲尔·席尔瓦，这位新西兰游客来到学校谈论她的研究。从1972年4月到1973年3月，席尔瓦一直在追踪1037名出生在达尼丁医院玛丽皇后产科中心的孩子。每隔几年，她都会评估这些孩子的认知和心理发展。

莫菲特认为，这个小组是一个现成的实验室，可以探索他对幼儿期和犯罪根源的一些观点。因此，她在孩子们13岁时加入了这项研究。获得博士学位后不久，莫菲特第一次来到新西兰，收集与警察发生冲突的女孩的数据。她在圣路易斯的一次会议上介绍了她的发现。她旁边是一个男孩，橄榄色皮肤，深情的眼睛和棕色的头发。

他是卡斯帕。卡斯帕在以色列内盖夫沙漠的一个小集体农场长大。10岁时，全家搬到了伯克利。在那里，他的父亲获得了国际研究博士学位。卡斯帕的经历让他对人类和地球感到好奇。他以为自己会成为一名记者。然而，心理学“赢得”了他。在康奈尔大学，卡斯比跟随社会学家格伦·埃尔德攻读研究生。埃尔德是《大萧条时期的儿童:生活经历中的社会变化》一书的作者。这是一项关于经济环境如何影响人类发展的里程碑式的研究。卡斯比被人类气质和社会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深深吸引。当一个有着深红色头发的年轻女人把一个海报板放在他的黑板旁边时，卡斯帕正在展示一项关于坏脾气的孩子如何变成坏脾气的成年人的研究。

经过多年的异地恋，两人在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定居下来。与此同时，卡斯帕加入了达尼丁研究小组。他与莫菲特的第一次合作涉及到一个长期困扰他的问题:戏剧性的生活经历会改变人们还是巩固现有的气质？该研究小组关注女性青春期的发展。在达尼丁的研究中，超过一半的受试者是女孩。15岁时，他们将接受身体和心理测试。先前的研究发现，青春期提前是一件有压力的事情。卡斯帕和莫菲特发现，最难适应青春期提前的女孩是那些在童年时表现出行为问题的女孩。这促使卡斯帕提出了“加重假设”，即压力的变化会加重现有的人类气质。在20世纪90年代早期，这是一种激进的观点。当时，心理学家普遍认为是环境而不是个性决定了个性。

探索人性的阴暗面

从那以后，他们的工作经常探索人性的阴暗面。与电影《指环王》中的田园风光相反，新西兰不是地球上的天堂。经济不平等与美国相似，吸毒、自杀和强奸率也相似。通过承诺严格保密，研究小组从受试者那里获得了极其坦白的供词，包括他们的暴力和犯罪行为。"我们的政策是绝不干涉或背叛他们。"莫菲特说，“新西兰警方知道研究的价值，从来没有问过。”

这种长期、密切的监测使莫菲特能够追踪丹尼丁队列研究中一个棘手的子集。根据这项研究，非法行为在十八九岁和二十出头达到高峰，主要发生在男性中。莫菲特发现，到15岁时，参与研究的男孩中约有三分之一表现出某种程度的违法行为，其中一部分会更频繁地冒犯他人。当莫菲特研究她童年的数据时，她发现惯犯通常从3岁开始制造麻烦，在她十几岁之前就有过逮捕记录。

多年来，莫菲特发表了一系列关于这些男孩在神经心理学测试中表现不佳以及他们长大后可能参与药物滥用的论文。2002年，她报告说，在26岁时，这些人在社区犯下了许多罪行，这种模式一直延续到30多岁。简而言之，许多男孩只在青春期犯罪，其中大约5%是“一生中不断犯罪”的罪犯这项研究对社会工作和法律产生了重要影响，莫菲特在2007年获得了世界最高的犯罪学奖——“斯德哥尔摩奖”。

并非所有人生来平等。

近年来，莫菲特和卡斯比对他们的研究成员(现在45岁)的生活经历进行了更广泛的研究。这是人生中一个痛苦的阶段:中年人开始面对现实，他们年轻时的许多梦想都无法实现。达尼丁的研究数据显示，五分之一的人口承担了大部分社会成本:犯罪、福利金、住院治疗、购买香烟、无父亲儿童的子女抚养以及其他社会功能障碍指标。

这些人怎么了？莫菲特和卡斯比回顾了受试者3岁以来的数据。目标群体似乎从一开始就表现不佳:他们在早期语言技能、精细动作和一般动作、神经系统健康和自我控制方面得分很低。通常，他们也在贫困中长大，并受到虐待。这些缺点困扰着他们一生。"他们没有得到公平的开始。"莫菲特说:“你不能指望有这种童年经历的人在以后的生活中表现出色。”。

这些人甚至比那些有更好开始的人衰老得更快。在研究的队列中，莫菲特和卡斯比从三十多岁开始就发现了衰老的迹象。早期压力的影响会给他们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童年时期的虐待似乎侵蚀了端粒，即染色体末端与细胞保存相关的“帽子”。这反过来可能会加速衰老。

莫菲特和卡斯皮无法提供人类发展的统一理论:人类如此复杂，以至于他们无法总结出一条定律。"并非所有人生来平等。"莫菲特说，“有些人有真正的天赋和才能，有些人从一开始就很麻烦。一旦我们接受了这一现实，我们就不能逃避采取社会行动的责任。”(宗华编译)

中国科学新闻(2018-02-12第三版国际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