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革热治疗前景堪忧 新病毒引发公共卫生界恐慌

一种新病毒可能会在婆罗洲猕猴中传播。

资料来源:KATHRYN HANLEY；简·梅西纳

前线战场上抗击登革热的战斗变得越来越令人沮丧。2012年9月，制药巨头赛诺菲巴斯德宣布，针对这一百年前的热带疾病的疫苗临床试验进展不顺利。与此同时，登革热造成的伤亡比预期的要多。根据4月份基于模型的报告，全球登革热年发病率接近3.9亿，是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2009年估计数字的三倍多。在最近的一次会议上，科学家描述了一种新发现的5型登革热病毒。这使得控制登革热变得更加复杂，尤其是找到一种能够同时击败所有类型登革热病毒的疫苗将更加困难。

“没有其他媒介传播的疾病，如登革热，会引起公共卫生人员如此巨大的恐惧。”马尼拉菲律宾大学的儿科医生露露·布拉沃说。目前，没有对抗登革热的疫苗和药物。登革热由埃及伊蚊传播，患有严重关节痛的患者也被称为“骨折热”。“虽然由于护理水平的提高，登革热的死亡人数有所下降，但它仍然是泰国儿童生病住院的主要原因。”泰国朱拉隆功大学的儿科医生美国提斯亚科恩说。

城市化加速了登革热的传播。例如，沟渠、废弃轮胎和化粪池中的水是埃及伊蚊的滋生地。根据会议上报告的调查结果，由于气候变化，埃及伊蚊的活动范围有所扩大，而通过消除积水来控制埃及伊蚊数量的努力没有及时跟进。马来西亚就是一个例子。在过去10年里，马来西亚经历了一两次大规模的登革热爆发。"自1991年以来，登革热每年爆发一次。"马来西亚卫生部媒介传播疾病专家莫赫德·扎基说。

“登革热已从城市传播到乡村，甚至传播到其他国家，如尼泊尔，这些国家以前从未出现过登革热病例。”世卫组织东南亚负责人Samlee Plianbangchang补充说。2010年，尼泊尔爆发的登革热影响了海拔1400米的加德满都。人们先前推测加德满都太冷太荒凉，埃及伊蚊无法繁殖。“气候变化和登革热向高海拔地区传播之间似乎存在某种关联。”尼泊尔卫生部官员巴苏·德夫·潘迪说。

大多数登革热感染是轻微的。然而，在大约10%的病例中，该疾病将发展成出血性登革热。在极少数情况下，血管破裂会导致死亡。虽然人体在被感染后可以产生特定的血清型，并且可以终生免受同一种病毒的感染，但是如果它再次被另一种登革热病毒感染，疾病的程度可能会增加。正因为如此，疫苗开发人员正试图将四种已知的抗病毒血清型混合成一种能同时预防四种登革热病毒的全新疫苗。

然而，韩国首尔登革热疫苗倡议的传染病专家和高级顾问斯科特·霍尔斯特德(Scott Halstead)认为，由于对人类免疫系统和登革热病毒之间的相互作用机制了解不足，新疫苗的总体进展相对缓慢。他说:“我们必须在没有充分理解的情况下摸索前进。”

第五种血清型几乎被世界所忽视，并且具有更可怕的效果。2007年，马来西亚婆罗洲岛沙捞越州爆发登革热。现已退休的沙捞越大学病毒学家简·卡多萨已经在疫区建立了一个监测网络。通过网络从危重患者收集的血液样本和血清样本被标记为“登革热4”。后来，研究人员发现这个样本与“登革热4”诊断测试不相容。

美国加尔维斯顿德克萨斯大学医学院的病毒学家尼科斯·瓦西拉基斯重新排列了所有样本的基因组，发现这是一种全新的登革热病毒。瓦西拉基斯和他的伙伴得出结论，在马来西亚发现的人类和猴子产生的抗新登革热病毒的抗体与最初的四种登革热病毒抗体相差甚远。

首先，他们选择了一只患有1型、2型和3型登革热的猴子作为实验对象。当注射新的登革热病毒时，新病毒开始在猴子体内疯狂复制。他们还选择了一只从登革热4中康复的猴子进行实验，发现新病毒在实验体内的复制受到了极大的抑制，这意味着实验体内的免疫系统含有类似的血清。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登革热生态学家托马斯·斯科特(Thomas Scott)说:“他们对这种新病毒的定性实验非常出色，有力地证明了这是一种全新的病毒。”

新病毒对公共健康的影响还有待观察。尽管瓦西拉基斯的团队怀疑这种病毒可以在其他灵长类动物中传播，比如生活在婆罗洲的猴子，但他们认为这种新病毒看起来不像之前的四种登革热病毒，这四种病毒可以继续在人类中传播。对于疫苗开发者来说，开发新疫苗是当务之急。

斯科特说，登革热病毒研究人员意识到，现有的疾病预防和控制措施过于简单，疫苗不能提供100%的免疫力。他说:“仅靠疫苗是不够的。”“我们将抗击登革热病毒很多年。另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疫情可能会变得更加严重。”(段鑫)

《中国科学新闻》(第三版国际，2013年10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