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气检测造假盛行 专家建议彻查环检机构乱象

机动车绿色小标志(以下简称“绿色标志”)背后有许多秘密。

"获得绿色标志并不意味着车辆符合环保标准."一些汽车环境测试专家已经以这种方式揭示了这个秘密。

近日，中国环境科学学会与中关村大气污染防治联盟联合举办了“环境监察机构专项整治重点问题专家研讨会”。与会专家指出，国内一些环保检测机构存在检测设备假冒伪劣、环保检测机构计量认证不实、检测数据报告不真实等问题。“根据汽车使用年限发放黄色和绿色标签的措施掩盖了汽车尾气检测的假链。”

研讨会结束后，与会专家就环保检查机构专项整治的核心问题编写了提案，并提交环保部。

检测方法不统一，部分污染物指标不在检测范围内。

最新数据显示，机动车尾气已经成为许多大中城市的主要污染源。

在4月1日的全国环境监测现场会议上，环境保护部发布了一份报告，称中国已经完成了北京、天津和石家庄等9个空气污染防治重点城市的污染源分析。其中，北京、杭州、广州和深圳的主要污染源是汽车尾气。

结果与环境保护部在《中国机动车污染防治年度报告》中公布的数据基本一致。

根据《中国机动车污染防治年度报告》，截至2013年底，中国机动车数量达到2.32亿辆。汽车尾气已经成为机动车污染物排放总量的主要来源。它排放的氮氧化物和颗粒物超过90%，碳氢化合物和一氧化碳超过80%，这是光化学烟雾和霾的主要原因。2013年，仅机动车就排放了646.6万吨氮氧化物、3439.7万吨一氧化碳、431.2万吨碳氢化合物和59.4万吨颗粒物。

姚胜卓，北京建筑大学机电工程与车辆工程学院教师，多年来一直从事汽车环境试验方法的研究。他注意到，近年来，机动车排放的氮氧化合物和颗粒物值处于快速上升阶段。2012年，机动车排放的碳氢化合物和一氧化碳占机动车污染物排放总量的70%以上。2013年，这个数字变成了80%。

“这表明环境保护任务仍然非常艰巨，对机动车辆的控制需要更加严格。”姚胜卓说道。

在多年的研究中，姚盛卓发现，目前在中国使用的检测汽油车尾气的方法中，没有一种能够检测出颗粒物。在中国，汽油车是机动车的主要类型，占2013年底中国2.32亿辆机动车的83.5%。相应地，机动车尾气检测方法，包括相关标准的制定，主要是汽油车。

姚盛卓介绍，目前我国汽车尾气检测方法有四种，即双怠速法、稳态法、简单瞬态法和瞬态法，但“瞬态法”尚未在市场上推广。

围绕废气检测方法，国家制定了许多标准。自2004年以来，国家环保总局制定了许多相关文件，包括国家标准、标线、地标以及技术监督部门的测量规范等。

“目前，在国家标准、地标、线路标准和测量标准方面存在一个问题:整个系统没有完整的规范，只有每个组件。”姚胜卓说道。

在汽车尾气测试中，汽油车排放的主要污染物是一氧化碳、二氧化碳、碳氢化合物和氮氧化物。二氧化碳不是污染物，而是温室气体。

“在新车标准中，特别是在新的5期标准中，增加了两个新的检测项目。一个是颗粒物值，即微粒的质量浓度值。还有一个PN值，即微粒的数量。”姚胜卓说，在机动车的三种检测方法中，只有瞬态简单工况法可以得到克数结果，而另外两种是浓度结果。

在姚胜卓看来，克结果更直观，能更好地反映污染排放情况，也是环保管理部门的一项重要监测指标。一个地方环境保护部门排放的污染物量是以克计算的，而不是以浓度计算的。如果计算浓度，会有很大的统计误差。

然而，在中国，采用简单暂态模型方法的城市并不多。十多年前，北京决定使用这种测试方法，但各种原因导致最终采用稳态统计集中方法。

中国汽车维修行业协会综合检测委员会秘书长沈红告诉记者，在2003年之前，空气污染监测中没有PM2.5这样的指标，只有可吸入颗粒物的指标。随着汽车保有量的增加，颗粒物也在增加。这些微粒中有许多是汽车尾气排放的氮氧化物。常规怠速和双怠速检测方法无法检测氮氧化物，因此北京决定采用稳态运行方法检测尾气。

“这种方法在北京已经实施了十多年。它能彻底检测出不合格的汽车尾气，进而控制和减少排放吗？目前，没有人能肯定地说。”沈红说。

姚胜卓告诉记者，目前全国汽车尾气检测方法不一致，检测数据不可比。有浓度结果和质量结果，两者反映的污染根本无法比较。在一些省份，甚至在一个省内，有多种检测方法，导致不同地区的排放数据无法比较。

“此外，现有标准没有提到整套设备的评估指标。设备良莠不齐，测试市场混乱，作弊手段多种多样，车虫寄生现象十分普遍。”姚胜卓说道。

欺诈盛行

不仅检测方法有问题，在现有的环保检测中还有其他奇怪的现象。

1996年，原国家环保局成立了一个汽车实验室，研究汽车尾气排放。从那以后，环境保护部的专家韩英建就一直在这个实验室工作。他认为，这些年来，一些环境检查机构出现了许多问题。

"公众希望控制机动车的高排放，并通过控制将其转化为低排放。"韩英建表示，这需要测试标准和真实性。然而，不幸的是，由于监管不力和利润驱动，一些环境测试并不令人满意。

2011年，环境保护部机动车排放监测中心组织了几个检查组对全国许多城市的环境监测站进行了检查，发现了许多问题。

首先是设备问题。韩英建告诉记者，在检查过程中，他经常发现很多检测站的负荷精度不达标，负荷精度直接影响排放数据。

第二个是控制软件问题。“如果测试中尾气的探头在排气管中脱落，探头测量的是洁净空气。如果这个时候继续测试，这辆车的排放将会非常低。”韩英建表示，系统已经对此做出了回应。如果探头掉下，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两个指标肯定会低于6%，控制系统会提示检测异常现在终止。

但在检查中，韩英建几乎没有看到这样的暗示。

韩英建告诉记者，在2011年的检查中，环境保护部检查了成千上万个环境检查机构，最终总结出200多个问题，包括检查设备问题突出、内部管理松懈、忽视检查设备维护等。

从1986年开始，沈红就一直在接触汽车检测。他告诉记者，北京实施稳态运行模式法后，其他城市也蜂拥而至，许多地方受到利益驱动，导致软件厂商和设备厂商作弊。

"事实上，北京有作弊现象."申宏表示，由于设备是进口的，监管不到位。作弊是为了增加车辆的来源，尽可能使社会车辆合格，并增加收入。如今，软件作弊在北京是不可能的，但人为因素导致的作弊仍然存在。

在韩英建看来，目前的环保测试并没有限制高排放汽车，空气改善已经成为一句空话。没有多少环保部门与质量监督部门合作，仔细检查环境检查机构，检查文件时，他们来了，然后忽视他们。为了吸引业务，测试站篡改数据，隐藏真实的排放，扼杀标准化测试。

如何实施专项整治

事实上，有关部门并非不知道环境检查机构的欺诈行为。

2014年10月24日，国家发展改革委、环境保护部、科技部等12个部门联合下发了《关于印发机动车污染综合防治规划的通知》，加强“汽车油路”的协调。根据本通知，从2015年起，环保检查机构将开展专项整治工作。将对所有检验机构进行全面检查。机动车排气检测机构弄虚作假、玩忽职守的，将按规定予以处罚，列入黑名单管理并向社会公布。

今年4月1日，在环境保护部召开的一次会议上，环境保护部副部长吴晓青表示，一些地方确实存在篡改监测数据的问题。

"可以看出，*已经在采取行动，并提出了行动方向。"全国机动车污染防治委员会副主席、中关村空气污染防治委员会主席严自清表示，她担心专项整治会流于形式。

从现有机动车检验来看，综合检验由交通部门管理，主要是对运输车辆的技术检验等。安全检查由*部门管理，主要检查机动车辆的安全性能。环境保护检测由环境保护部门管理，主要检测机动车辆的废气排放。目前，它基本上与安全测试放在一起。

“交通、公共安全和环境保护都在一个屋檐下，所以测试资源不能共享。废气检测数据是虚假和无用的，并且存在许多虚假和欺骗现象。与其说是检测，不如说是租用三元催化来处理检测，检测人员与外界串通，买卖合格标志等。”严自清说，从表面上看，环境检查程序是完整的，有许多规定和监督环节，但规定和标准是繁杂的，监督是薄弱的。

"*部门、检测机构和车主对整个检测数据没有清楚的说明."严自清说，没有任何组织可以告诉车主污染程度，只有一个结果将被发布:合格或不合格。这不利于监督检测，即掌握车辆污染量，发现高排放车辆。

严自清告诉记者，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往往只检查车间设备的硬件，忽视检测数据和设备是否符合标准，失去了识别排气检测设备技术的能力，没有对检测数据的质量进行评估。严自清建议，计量环保部门应委托专业技术机构对检测设备技术进行综合评价，禁止对不符合国家标准且检测数据误差大于10%的设备进行检测。"统一测试方法和技术标准，确保测试数据的可靠性."严子清说道。

此外，各环节的技术评估报告和测试报告应公开，以接受社会监督，使废气测试数据真实有效严子清说道。

沈红说，减少空气污染不是依靠检查和维护，而是依靠控制。希望环保部门和交通部门合作，尽快出台一套适合中国国情的制度，防止环境检查中的作弊行为。(原标题:关注机动车绿色标志背后的尾气检测假链专家建议环保部门彻查环保检查机构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