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校长龚克：排名并不重要 育人才是根本

“大学排行榜”最近成了“热门词汇”。2012年底，“中国校友网”对中国100所大学进行了排名，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复旦大学位列前三。此外，武书连版大学排行榜连续三年将浙江大学推上榜首，引发社会热议。

随后，1月底，教育部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中心发布了2012年学科评估结果。全国300多所高校对学科建设进行了“财力调查”。这一评估也被誉为大学排名的官方版本。

列表的几个不同版本显示了不同的结果，哪个版本更科学、客观和权威，自然引起了很多争议。同样，对大学排名的质疑来自海洋的另一边。就在几天前，比尔·盖茨“抨击”了美国大学的“排名制度”，并使用了严厉的言辞。我不认为学校排名的关键在于是否录取了最好的学生，而是学校是否能有效地教育他们。

记者采访了南开大学校长龚克。龚克强调，目前的排名和评价很难科学地量化大学“育人”这一根本任务的地位，还可能导致大学追逐排名的“狂躁”倾向。对于大学来说，排名是“垫底”，人才培养是“基础”。

大学排名将导致追逐排名的“*”。

记者:教育部2012年学科评估一经发布，就受到了社会的高度关注。特别是对于许多高校来说，这种评价被认为不同于以往的社会各高校排名榜，能够为高校的健康发展带来“积极的能量”。我认为这一声明传达了一个信息，即之前的排名列表让大学感到不舒服。是这样吗？

龚克:说我不舒服，首先是对南开大学在这次课题评估中的评估结果感到不舒服和紧张。因为南开应该做得更好。因此，我们正在收集进一步的信息，我们需要冷静而仔细地分析，以便抓住这个机会，抓住问题并向前推进。

应该说，这种“学科评价”不同于社会上各大学的排名。首先，以学科为对象比以大学为对象更具可比性。此外，数据收集更加严肃可靠，依靠国家专家进行评估更有说服力。但是，仍然存在一些不足。这种评估仍然难以科学地量化“教育”大学这一根本任务的地位，并可能导致排名追求的“浮躁”。

当今中国学术界迫切需要“安静的氛围”，而不是追求名利，他们应该稳步发展，解决问题，培养人才。对于一所大学来说，一个人不能放弃自己的成本而追求自己的目标。我们必须认识到，排名是“底层”，人才培养是“基础”。

事实上，尽管目前的排名有其自身的特点，但它尚未能在指导工作中发挥强大的作用。

排名客观上创造了“标准”

记者:我记得北京大学前校长许志宏院士曾经说过，大学排行榜是悬在大学校长头上的一把利剑。公众舆论的压力使得大学很难对排名“视而不见”，但如果他们追随排名，他们将很容易迷失方向。这是因为大学排名的可怕之处不仅在于选择的结果，还在于制造的标准，从而影响了大学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

龚克:这是关键。排名客观上创造了“标准”，并对大学有指导作用。我相信目前各大学的排名不会误导大学。然而，我们必须承认衡量大学教育质量的复杂性。

列出大学名单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必须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一个好的排名应该指导大学做好自己的工作，名副其实。

尽管许多排名都在努力提高，但要做到科学公正并对大学的发展起到良好的指导作用绝非易事。

这里有两个层次的问题。首先，大学排名应该关注什么？显然，它应该基于大学教育的质量。然而，现有的大学排名是否更好地反映了大学教育的质量？下一个问题是，应该如何看待教育质量？大学的根本任务是“修身养性”。说到这里，反映了大学排名中的根本矛盾。目前，还没有公认的科学量化方法来评价“修身养性”。

各种排名表反映了价值观的多样性。

记者:现在社会上有各种各样的大学排行榜。他们不仅评价大学的综合实力，还提出“效益清单”和“优秀校友清单”等。我们可以看到公众质疑的声音也一直存在。一些人质疑他们的“盈利”心，一些人质疑他们选择标准的公平性，一些人质疑他们的数据是否科学和客观。你认为这种现象怎么样？大学和公众应该如何看待这些排名？

龚克:“各种”这个词用得很恰当。目前的大学排名确实是五花八门，这反映了当前价值观的多样性。从言论*的角度来看，可以允许出现各种排名列表。然而，从社会责任的角度来看，我们应该注意各种排名表在指导大学、大学生和公众方面是否正确。

必须看到公众需要大学排名。人们需要知道哪些大学做得好，在哪里做得好。

目前，每年大约有1000万人要参加高考，加上他们的亲戚朋友、高中老师等等，多达数千万。也有已经毕业的校友。他们也想知道他们的母校是如何发展的。这部分人口有几亿。同时，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公众不仅关注本国大学的排名，也关注世界大学的排名。这就是近年来出现几个世界大学排名的原因。

目前，在难以对大学教育质量进行科学、量化评价、无法取缔排行榜的情况下，如何发挥排行榜的积极作用，最大限度地减少可能产生的误导？

我认为，首先，我们应该鼓励每个排名名单公布基本数据和统计模型，并接受监督和评论。第二，有必要允许多样化的排名列表以不同的方式发展，并向公众提供多角度的比较。第三，也应鼓励对各种排名的评论，让公众清楚地知道大学排名提供的信息是不完整和不准确的，以避免盲目跟随。真理争论得越多，就越清晰。正确的方向需要在比较识别中真正发挥作用。

加强战略集中是大学的自我意识

记者:我们看到比尔·盖茨最近也批评了美国大学的排名，说目前美国大学的排名在给大学排名时没有任何反馈机制。此外，盖茨认为，学校评级标准的关键不仅在于能否招收到最好的学生，还在于学校是否有效地教育了学生。这涉及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大学排行榜应该如何制定评价标准？

龚克: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应该把主观愿望和客观效果统一起来。例如，从主观上来说，排名表可能只是想“客观地”安排每所学校的论文数量来告诉人们，但从客观上来说，它常常在敦促大学追求数量方面发挥作用。因此，排行榜的作用不是主观愿望，而是客观效果。因此，社会效果和责任是排名作者的文化意识。同样，这也是大学应有的自我意识，以增强其战略决心，而不是一次一个等级。

大学和学科的排名是“垫底”而不是“垫底”。一所好的大学必须在人才培养方面形成良好的传统、良好的机制、良好的条件、良好的文化氛围、良好的治理结构、良好的大学制度等。他们中没有人对排名感兴趣，也没有人对“一流”感兴趣。与其把目标放在排名上，不如把目标放在问题上，这样才能真正接近“一流”，否则恐怕我将不得不越走越远。

现代大学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但有影响力的排名榜只有几十年。我还没有看到“最科学、最公平、最有价值”的“国际经验”。然而，我认为，为了科学和公正，大学必须“建立自己的基础，培养学生”。这个“基础”就是“修身养性”。没有这个“基础”，就没有科学、正义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