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委员谈建设一流大学：大学要回归育人之本

图为北京大学的校园。CFP

闵维方委员原北京大学党委书记

龚克代表南开大学校长

复旦大学副校长蔡大峰委员

*工作报告提出“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真正的世界级大学是什么样的？中国的大学离世界级有多远？未来的重点是什么？今年两会期间，这些问题成为代表们热烈讨论的焦点。

一流的大学需要一流的学生和一流的教师。

记者:什么样的大学才是真正的世界级大学？中国大学之间的差距有多远？

蔡大峰:从根本上说，衡量一个国家是否拥有一流大学的核心标准是这个国家是否是世界上重要的人才强国。“强大”这个词不仅是一个形容词，也是一个动词，也就是说，人才使国家更强大。世界一流大学不仅要看排名，还要看它为国家提供了什么。如果这一要求没有得到满足，即使我们获得一两个诺贝尔奖，或者排名上有一流大学，对国家来说也没有多大意义。因为它们不能充分反映大学的职能。就一所大学而言，很难找到一个统一的评估模式，但一些基本的东西是公认的，如一流的学生，一流的教师，然后一流的设施。一流的老师应该看看他们是否能吸引世界上最好的老师。一流的学生不应该以分数来评判，而应该以他们的勤奋精神和学习能力来评判。从这些角度来看，中国的大学仍然存在很大的差距。

闵维方:我心目中的一流大学不仅是传承人类文明的典范，也是探索未知世界、进行科学研究的前沿阵地。它不仅是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的基地，也是汇聚世界各领域领军人物的高地。它不仅是服务于社会和经济发展的重要机构，是推动国家从投资驱动向创新驱动发展的重要力量，也是促进世界各国人民相互理解、交流和友谊的桥梁。我不得不承认，尽管“985”工程已经启动了十多年，但我们的大学与世界一流大学仍有很大差距。

“世界一流”和“一流”太多了，光谈“大学”是不够的

记者:是什么阻碍了我们的大学向世界一流大学迈进？短板在哪里？

龚克:现在我们讲“世界一流大学”，我们讲了很多“世界一流”和“一流”，而“大学”的基本任务和功能还不够。例如，当我们使用纸质指标来衡量时，我们通常会将专业科研机构与大学进行比较。这些指标根本没有针对性。要衡量一个组织，我们必须坚持最基本的内容。例如，要衡量一支军队，战斗力是根本。

目前，中国大学最大的不足是没有足够的基础书籍。这个“本”是道德修养的基础。我们的大学具有多样化的功能，包括教学、科学研究、社会服务、文化遗产、国际交流等。但是，我们必须牢记，这一切的基本中心是“以学生的健康成长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然而，中国的大学把人才培养缩小了范围，把它当作教学工作，并把其他工作与它并行，忽视了学生作为人的全面发展。无论是在学习活动中，还是在参与学校管理中，我们学生的主要角色都与世界一流大学大不相同。然而，这一差距往往被一些肤浅的文章、引文和拥有博士学位的教师比例所取代。

闵维方:中国高等教育的现状是大而不强，质量不高，导致大量优秀青年人才外流。没有一大批拔尖高层次人才，我们很难引领世界尖端科技，实现真正的创新驱动发展，进而满足服务业升级和经济增长转型的需要。

让我们来谈谈软指标。一流的大学需要一流的教育理念、大学精神和校园文化。目前，我们对一流大学应有的良好的学术氛围和精神以及优秀的大学文化重视不够。大学应该有一种精神和宽松活跃的学术氛围，让人们在这里能够执着地追求真理，通过不断的人才培养、知识创新和理论创新来引领民族精神和社会进步。

要建设世界一流的社会，我们必须坚持“育人”

记者:建设世界一流大学，中国大学应该采取哪些举措？

龚克:要建设一所世界一流的大学，我们必须坚持“育人”，不要被肤浅的东西所愚弄。如果这本“书”真的做得很好，学生的创造力被激发，一些指标应该不会差。我们经常肩并肩地谈论高等教育的各种功能，把人才培养看作是几种功能的一小部分。我认为这种定位影响了我们大学向一流大学的真正进步。我特别欣赏清华大学曾经提出的“优势转化战略”，即将学校的各种优势，如学科优势、人才优势、科研优势和社会服务优势转化为教育优势。大学改革的方向也应该朝着这个方向。以学生为主体，激发学生学习和教师教育的积极性，建立现代的、面向世界的、面向未来的教育体系和评价标准，而不是表面上大惊小怪。

蔡大峰:要建设世界一流大学，教师至关重要。在所有世界著名的学校中，师生之间建立有效的沟通是最基本的要求。然而，我国现行的教师评价体系过于注重对教师科研成果的评价，忽视了教师对人才培养的投入。因此，教师将完成最低任务视为课堂教育的一项指标，并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学术研究，这极大地影响了教育质量。追求一流的目标没有错，但关键是要转变利益导向机制，引导教师做好本职工作，增强大学的教育功能。

闵维方:世界一流大学的核心是学科建设。我们必须处理好基础学科和应用学科之间、不受欢迎的学科和受欢迎的学科之间、长期学科和短期学科之间、自然科学学科和人文社会科学学科之间的关系。在人才培养过程中，要处理好德育第一与全面发展的关系、个性化教育与社会化教育的关系、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的关系。根据当今世界科学发展高度分化和高度整合的对立统一趋势，职业教育应处理好“宽口径”和“专业化”的关系。学科设置应处理好“综合性”与“突出学科特色”的关系。

(记者邓辉、金浩天、许昌)(原题:大学要回归育人之本——代表会员谈建设世界一流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