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航教授性骚扰女学生 举报者揭心路历程：曾因孤军奋战而自我怀疑

中新网1月12日电(记者关欣、实习记者杨卓琼)据中国之音晚间峰会消息，近日，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陈晓武教授的性骚扰事件不断引起公众关注。1月11日深夜，“靴子”终于着陆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通过官方微博宣布，现已发现陈小武对学生实施性骚扰。经研究，决定撤销其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职务，取消其研究生导师资格，撤销其教师职务，取消其教师资格。这件事公开后经历了什么样的曲折过程？

2018年的第一天，美籍华裔女学者罗茜茜向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博士生导师、12年前的长江学者陈小武报告了自己的真实姓名。罗茜茜说陈小武性骚扰了她和其他六名女学生，事件持续升温。

事实上，该事件最初与一项公益活动发起的问卷调查有关。关注性骚扰的“我也是”运动的发起者黄学勤说:“我知道是在10月中旬，罗茜茜来找我，想用他的真名举报陈小武。我在10月中旬做的一份关于中国女记者性骚扰的问卷被发布在微信上。罗茜茜看到了，并在我的微信上留言说，她也受到了性骚扰。”

在找到黄学勤之前，罗茜茜已经把他收集的两份证词交给了北航纪委。联系黄学勤后，他们把更多的性骚扰受害者的证词、证词和记录在案的证据整理在一起，交给了北航。黄学勤说:“北航认为我们提供的证据不足，而我们认为性骚扰的证据足够。双方一直在沟通。11月中下旬，北航提出与陈小武会谈。会谈的结果并不理想，因为对方否认了所有指控。”

在事件首次曝光之前，几名受害者曾多次与北航纪委沟通。该事件在去年12月陷入僵局，因为受害者拒绝采访，只愿意接受视频电话。黄学勤说，在此期间，陈小武通过各种渠道与罗茜茜取得了联系。“我们提到有女孩被怀疑受到性侵犯。北航纪委(对方)抓住了这一点，要求我们找到被性侵的女孩站出来和他谈谈。当时，受害者不愿意站起来，我们没能说服她站起来。他们必须找到作证的女孩进行面对面的交流，这种交流后来导致相关女孩的退出，长时间的等待将消耗所有的勇气。”

告密者决定首先在社交媒体上揭露此事。随着媒体的介入和持续关注，北航纪委收到了更有力的证据。黄学勤说:“之后，我们提供了一个更长的未经编辑的音频。为了保护受害者，女性受害者的声音在之前提交的音频中被删除。当时，我们没有直接把全部录音交给北航纪委，而是听了他们的话。他们听了之后，认为事实是确凿的，说他们会继续和陈小武谈话。”

在遭受12年的性骚扰后，罗茜茜为什么选择用她的真名报道？黄雪芹告诉美国之音记者关于外界的疑虑，“首先，她觉得自己当时没有能力处理这样的事情。其次，在那个时候，她的未来完全掌握在老师手中。性骚扰是秘密的、快速的，它只是在瞬间发生。她选择现在站起来，因为有更多的证词和受害女孩的录音，只有当有证据表明她暴露在外时，她才能真正扳倒对方。”

事件被媒体曝光后，北航通过官方微博发布了两次新闻，事件继续引起公众关注。1月11日晚，北航再次发布消息，称发现陈小武对学生进行性骚扰。经研究，决定撤销陈小武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职务，取消其研究生导师资格，撤销其教师职务，取消其教师资格。学校还表示将从中吸取教训，制定相关实施细则，加强师德建设。

对受害者罗茜茜来说，这个心理过程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因为她的真名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导师。罗茜茜说:“当我收集证据和证词时，我觉得陈小武应该立即受到惩罚。后来，它证明了我的想法太简单了。有一段时间我非常沮丧。尤其是在一些女孩退出后，我甚至怀疑我的努力是否值得。”

罗茜茜说，12年前的事件对她的心理不再有影响，但她希望防止其他女孩受到伤害。“我不认为他现在能对我的生活有任何影响。他骚扰我，然后给我小鞋穿，导致我患有抑郁症，这可能导致我身后的一些药物依赖。我脱颖而出的主要原因是他仍在攻击其他女孩。”

长期关注性别平等和儿童权利保护的四川律师事务所律师万是黄学勤和最早寻求帮助的律师之一。她告诉记者:“从受害人愿意拿出的证据来看，陈小武的性骚扰不构成犯罪。现在站出来的女孩都遭受过性骚扰，从最近开始已经有五年了。他们已经失去了提起诉讼并赢得诉讼的权利。”

万律师表示，仍有许多受害者保持沉默，不愿站出来提供证据。她认为，就目前的证据而言，陈小武的行为不构成刑事犯罪，应受到治安拘留的处罚。“现在这违反了教师道德。陈小武目前的行为也违反了中国的《治安管理处罚法》。他长期骚扰学生，可被判处5天至15天的治安拘留。"

万律师对北航处理陈小武的速度和力度表示赞赏。同时，她呼吁中国尽快启动《反性骚扰法》的立法工作。

记者今天联系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相关官员，进一步核实了学校调查的细节。另一方说，“学校将以此声明为依据，目前不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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