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学报：论文“查重”查出了啥

■我们的记者陈彬

肖佳是东北大学的研究生。因为工作已经开始，最近几个月，他的生活几乎围绕着他的毕业论文。不久前，他的论文“完成了”

”事实上，论文已经写好了，但是经过几次“复查”，他们都没有通过考试，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修改。现在没有问题了。”在电话里，肖佳的声音充满了感情。

萧佳的遭遇几乎发生在每个毕业生身上。每当4月或5月到来，“繁重的调查”几乎成为每个毕业生的“必修课”。那么，什么是“严格检查”？通过如此高调的“重型调查”，我们到底能找到什么？

五年，一个“产业”

所谓“重复检查”实际上是指毕业生通过专业软件或采购服务检查毕业论文的重复率和相似性，而另一个广为人知且更准确的说法是“伪造”。

去年5月，媒体在淘宝上搜索“重复文章”，发现了2300多条商品信息。今年几乎在同一时间，记者用同样的条目搜索了淘宝，出现了5055条商品信息。可以看出查重服务的普及程度和增长率。

事实上，为今天的大火灾发展重型检查服务的时间不长。

2008年底，一个名为“学术不端文献检测系统”的软件成功开发，并在国内部分高校毕业论文答辩的第二年开始使用。几乎与此同时，一项专门为帮助学生检查他们的试卷是否通过考试而设计的服务悄然出现在互联网上。

“一个巨大的‘产业’真正形成并不需要很多年。”张璐是肖佳学院的一名教师。在采访中，他感叹道。然而，如此快速发展的产业给学生们带来了什么？

不久前，小贾曾在网上看到一篇名为“本科毕业论文中的小经验回顾”的帖子。虽然这份工作的经历是针对本科毕业论文的，但他觉得自己基本上走的是同一条路。该方法如下:1 .找到参考的论文和资料，然后根据意思手工输入，改变句子结构和关键词；2.用万方测试。3.与贵宾一起测试。

“事实上，‘重复检查’确实无助于提高论文质量。我们应该复制还是抄袭，把句型改成剽窃最多的地方，这对学生有什么用？”贾说。

谈到“双重检查”，北京师范大学文学系副教授李金霞用“纠结”一词来形容:“教师不够全面，没有读完所有的文献。当然有必要检查学生是否通过这种方式剽窃。然而，当前的重复检查方法只能检查字符的重复率。只要对字符进行适当的修改，学生就可以完全避免重复检查，这对限制学生的行为没有任何影响。"

缺少信任

既然“双重检查”对限制学生的剽窃没有任何效果，那么它能起什么作用呢？对此，李金霞想了很久，但最终没有给出答案。然而，她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在“重检”出现之前，师生之间仍然有很多信任，但随着“重检”的出现，这种信任反而减少了？

“现在领导依靠‘重责’来检查老师，老师依靠‘重责’来监督学生，学生依靠‘重责’来规避风险。在完成论文的过程中，“重复检查”似乎成了保持相互信任的唯一环节，这显然是不正常的李金霞说。

张鹭对此也深有感触。在采访中，他坦率地承认，当前学生对调查如此“信任”的根源在于考试方法本身的不人道。“一方面，我们机械地规定‘剽窃’和‘引用’之间的区别。有关方面在检查学生是否抄袭的过程中更注重文字的重复率，而忽略了对文章内容的检查。另一方面，对剽窃的惩罚在不断加强，这使得学生经常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学生知道“重复检查”是不“可靠的”并且无助于提高论文质量，他们也只能求助于它

“我们需要恢复对学生的信任，更人道地看待学生论文中的词汇和内容之间的关系。只要你说出你自己的观点，词语的相似性有什么错？”张鹭说道。

取消本科论文？

事实上，还有一种更“极端”的方法来遏制学生论文的剽窃，尤其是本科生的论文。

不久前，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的戴建业教授在自己的博客中写道:“在所有走过场的教育中，最尴尬的是本科生毕业论文的答辩。大多数专业应该取消他们的毕业论文。"

应该说，戴建业肯定不是取消本科论文的第一人，这种声音的出现甚至早于“查重”的出现。2009年，媒体在大学毕业生中进行了一项小规模调查，发现超过30%的学生赞成取消本科论文。

在这方面，许多学校也做了一些尝试。例如，几年前，浙江工商大学规定，包括在公认的专业期刊上独立发表的作品、国家和省级批准的大学生创新项目以及学生通过第一许可方获得的专利在内的五种情况可以取代本科毕业论文。然而，到目前为止，毕业论文仍然是衡量大学生能否毕业的最重要的标准。

关于本科毕业论文的存废问题，中国教育政策评估与研究中心主任老凯生曾说过，本科毕业论文是提高专业素质的必要环节。让他知道如何作为专业人士思考、表达和解决问题。尽管大学生可能因为找工作而不得不注水去写论文，但这并不意味着写论文是错误的。

对此，李金霞表示，本科毕业论文可以采用“个性化定制”的方法。

“在这方面，我们不需要采取统一的措施。”李金霞说，对于那些对科学研究感兴趣并且能够脚踏实地开展学术研究的大学生，他们可以采取写毕业论文的方式进行考试。然而，对于那些不注重学业，只想毕业后找份好工作的学生，他们可以完全放松他们的考试方法。毕竟，本科论文的好坏和找工作没有关系。一般雇主也不关心毕业论文的水平。

在采访中，张璐坦言，无论是机械的“复检”还是极端的“撤卷”方式，都反映了学生诚信的下降。“我们的学生在学习上不再诚实。如果这一根本问题得不到解决，表面的补救措施将难以奏效，这可能不是大学本身甚至教育系统本身能够解决的问题。”

《中国科学新闻》(第六版，2014-0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