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管理将给民办教育带来什么

■我们的记者王志康

近日，司法部发布了《*民办教育促进法实施条例(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征求意见稿》)，由教育部提交国务院审议，并公开征求意见至9月10日。其中，原规定修改了28条，增加了22条，删除了8条。

有人说，这标志着民办教育分类管理的真正到来。

事实上，早在2011年，为民办教育分类管理改革而颁布的《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已经初具规模:积极探索营利性和非营利性民办学校的分类管理。那么，征求意见稿的发布对民办教育意味着什么呢？

许多含义需要澄清

在中国私立教育的历史上，2016年是值得纪念的一年。今年11月，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四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修改〈*民办教育促进法〉的决定》。因此，我国民办教育分类管理制度具有法律基础。

"当时营利性学校和非营利性学校的定义很明确。"浙江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广东当代民办教育管理学院院长吴华在接受《中国科学》采访时说。

根据该决定，原第18条修改为第19条，其中包括“民办学校的举办者可以自主选择举办非营利性或者营利性民办学校。”但是，不得设立实施义务教育的营利性民办学校。非营利性民办学校的举办者不得从办学中获得收入，办学结余全部用于办学。营利性民办学校的举办者可以从办学中获得收入，其办学结余按照《公司法》及其他有关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办理。"

然而，中国民办教育研究院副院长姜国华认为，虽然相关文件对“营利性学校”和“非营利性学校”进行了区分，但只能说方向是明确的，因为具体内容仍然模糊不清。

例如，审查草案第7条规定:“公立学校不得举办或参与举办营利性私立学校。举办或者参与举办非营利性民办学校的公办学校，应当经主管部门批准，不得使用国家财政资金，不得影响公办学校的教学活动，不得通过品牌输出获取利润。”

“以类似于参与的方式建立私立教育相当于无形资产。一些经营良好的学校已经在全国树立了品牌，一些地方还会出现分校。家长将根据普通学校的品牌名称让孩子去上学。”姜国华说:“那么，通过品牌输出获取利润是什么意思？这应该如何判断？作为一项法律，这一点应该明确界定。”

作为回应，吴华还举例说明了在转让过程中如何实施补偿和奖励规定。在实施过程中，如何把握关联交易？这些事情需要进一步澄清。

那么，征求意见稿的发布会带来什么影响呢？

开发环境越来越紧张。

吴华认为，新的民办教育管理政策有两个基本目标，一是发展，二是规范。“从现在开始，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规范方面，随着更多的规范要求，政策环境将不会像以前那样宽松。”

例如，《审议稿》第12条规定:“举办或者实际控制若干所民办学校并以团体形式办学的社会团体，应当具有法人资格，具备与其开展的办学活动相适应的资金、人员和组织机构等条件和能力，并对其举办的民办学校承担管理和监督责任。团体办学者不得通过并购、特许连锁、协议控制等方式控制非营利性民办学校。”

中国教育科学院研究员楚·赵辉对此印象深刻。

“过去，私立学校都投资办学。现在，如果他们成为非营利性学校，他们将失去学校的所有产权。因此，许多学校经营者不愿意这样做。”楚赵辉说，然而，如果允许他们选择营利性学校，他们将会遇到另外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只有5%的教育可以盈利。另一个问题是，即使他们成为营利性学校，他们可能仍然要纳税，并面临更严格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愿意做出这种选择，所以大多数学校现在都进退两难。”

事实上，的确如此。征求意见稿公布后的第三天，香港股市教育板块集体下跌。截至当日，枫叶教育、裕华教育、新高等教育集团等股票均下跌逾30%。

“事实上，该实施条例本应在2017年上半年发布，但当时并未出台，因为分类遇到了障碍。”楚赵辉说，分类的第一件事是清理学校的资产和资本，并找出它有多少钱。然而，这项工作非常复杂。有必要解决一系列问题，如如何评估和如何贬值。"即使国家给下属高校指派了总会计师，也很难有效监督高校的财务运作。"

定义概念和立法

对于民办教育的发展，吴华一直认为有两种不同的观点。一是市场化理念，即以发展为中心、发展优先的政策理念，在发展过程中逐步规范，特别是依靠市场竞争机制实现优胜劣汰；另一个是优先考虑标准化的想法。例如，现在发布的《征求意见稿》就是要通过标准化使民办教育的发展更加稳定。

“两种观点都有其合理性，很难说谁是谁非。但我坚持优先发展的理念。”吴华说。

同样，在楚赵辉的理解中，他对私立教育的发展有两种不同的看法。与吴华一样，他不太赞同现行的分类管理，即《关于修改〈*民办教育促进法〉的决定》中提到的分类管理，但主张对民办学校的概念进行界定。

“目前，私立学校的概念本身就有问题。应该使用私立学校的概念。”楚赵辉说，但是在每个人的印象中，任何携带“私人”这个词的人都是坏的和无用的，这是一种偏见。在国际上，许多私立学校已经使用了财政支持，达到80%。私立学校是社会的公共产品。私立学校意味着它的所有者和管理者是个人。传统观念导致许多人无意中回避这一观念。

在他看来，在明确了这一概念之后，我们应该走向依法管理教育和学校的理念。“所谓依法管理教育和学校，最重要的是颁布《私立学校法》，而不是《私立教育促进法》，后者本身并不明确。通过《私立学校法》，我们可以清楚地定义办学需要什么样的资格，以及可以办学。我们可以登记为非企业法人的主体，这样就可以明确界定非企业法人的主要责任和权利界限。”

同样，姜国华也认为，为了促进民办教育的分类管理，有必要制定法律。与赵辉不同的是，他认为“非营利组织法”应该在国家层面建立，并作为上位法移植到《民办教育法》等相关法律中。“通过明确这些法律，民办教育组织者和投资者最关心的问题之一——民办教育产权的归属可以得到解决。”

中国科学新闻(2018-08-28，第6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