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恕院士接受专访 坦陈铁路改革后五大担忧
王中国桥梁与隧道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这位75岁的老人因其特殊的身份和大胆的言论吸引了众多媒体的关注。
3月10日,当铁道部被拆分并入交通部的消息传出时,中国铁路领域最著名的学者表达了他对改革可能导致的铁路安全、票价上涨和建设放缓等问题的担忧。
王的言论总是显得“过时”,常常引起怀疑。但他不这么认为。他说中国最缺乏的是真相。如果没有人愿意说实话,这个国家就完了。
在、会议期间,在河南代表团驻地河南大厦,王以极大的精力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的记者,讲述了他所经历的铁路改革与发展的故事。
解放战争以来,有100多年历史的铁道部经历了三次重大的机构调整。新中国成立前夕,1949年1月,第一个军事委员会和铁道部成立。腾戴源将军是第一部长。当时提出的口号是“战争打在哪里,铁路就建在哪里”。当时,铁路在战争中的重要性被放在首位。20世纪70年代初,在*期间,铁道部、交通部和邮电部合并并设在同一地点,但实际上它们仍在管理自己的事务。1975年,*出来主持这项工作,重点是经济发展,并提出“经济发展必须以铁路为先”。强调了铁路在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重要性。在加强铁路建设的背景下,铁道部和交通部分离,回归到独立的部门。
在经历了几次铁道部的分合之后,王坚信,铁道部的“集权制”是中国铁路发展的最强大动力。他向《中国经济周刊》讲述了政企分开后可能出现的弊端。"分离后,火车票价肯定会上涨,甚至可能超过机票."铁路安全将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铁路建设投资速度将放缓。
改革有益于铁路工人
《中国经济周刊》:在这次*机构改革中,铁道部被拆分为交通部。你认为这次改革怎么样?
王:什么是改革?如果改革有益于老百姓和国家的繁荣,那么就改革吧。如果不利,就不应该改革。
《中国经济周刊》:我们知道你不赞成“政企分开”。你担心什么?
王:如果将来发生大的战争和灾难,“政企分开”对我们国家是非常不利的。当我在日本开会时,日本人说:中国,一个专注于重大问题的全国性体系,能更好地解决问题。
铁道部非常重要。过去,政治局成员担任部长。这是一个半军事化的部门。它掌握了全国的运行图。整个铁路配置不会出错。因此,这个地方不能混乱;这将是混乱的,整个国家将会混乱。因此,我们应该谨慎对待铁道部的改革。
《中国经济周刊》:除此之外,这次改革还会带来什么影响?
王:铁路建设意义重大。美国只有2亿多人口,但其铁路里程已达到27.2万公里,而我国有13亿人口,但只有9.8万公里。根据中长期规划,到2020年,中国的铁路里程将达到12万公里,这意味着在未来7年内将建成2万多公里。应该说,我们目前正处于大规模开发建设时期,所有的道路网都必须尽快修复。
虽然今年6500亿元的计划投资也已经落实,5200公里的铁路也将建成,但目前的改革是否意味着要立即停止和调整以前的计划?过去,国家统一规划铁路建设,说一完工就完工,但现在要先谈判。中国铁路公司将根据可能的利益选择先修理哪一个,后修理哪一个。在这种情况下,它肯定是第一个赚钱的。不赚钱的铁路通常投资大,收益低,但它们正是它们最需要的。
当铁路的运营移交给总公司时,恐怕票价和运费都会上涨。在此之前,NDRC要求将一吨货物的运费提高1.5个百分点。在上次价格调整之前,中国的运费价格已经有30年没有上涨了。因此,铁路货运的价格一直很低。应该说,低价运输为中国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如果未来铁路货运价格上涨,整个国家的价格都会上涨,因为货物主要通过铁路运输,而且涉及的范围太广。乘客票价也可能会提高,而且增加的空间可能会超过机票,就像目前美国的情况一样。
《中国经济周刊》:铁道部部长盛光祖对媒体表示,多数派制度改革是好的,他支持多数派制度改革。到目前为止,你和他交换过意见吗?
王:不,我现在没有必要回避和他们的接触。我有自己的想法。他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中国经济周刊:铁路工人欢迎改革吗?
王:当然欢迎。因为这样,他们将会*而不那么累。由于铁道部长期以来一直在修建高速铁路,所以钱还没有到,员工们赚的利润都变成了利息。前铁道部相当于为银行工作。在盛光祖接管之前,整个铁路系统的人均年收入不足3万元。改革后,员工的工资肯定会提高。
《中国经济周刊》:你认为铁道部成为国家铁路局并并入交通部后会带来什么新的变化?
王:事实上,在七十年代初,当两个办公室合并的时候,没有人关心谁在这栋楼里工作。后来,交通部在外面建了一栋大楼,然后搬走了。这已经意味着分离。从功能的角度来看,这两者是互不相关的。铁路运营秩序井然,道路运营秩序混乱。这两个部门合并了。如果只有物理变化而没有化学变化发生,那是没有用的。我希望对铁路改革保持谨慎,不要游手好闲。
铁路部门的腐败在哪里?
《中国经济周刊》:但是在很多人眼里,政企分开的结果带来了腐败、低效等问题。你怎么想呢?
王:铁道部既不是低效的,也不是腐败的。如果存在腐败,那是非常罕见的。铁路部门的腐败在哪里?列车表皮资源的配置。因为火车运输成本低,运输能力相对紧张,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会出现“我给你几节车厢,你给我一些钱”的交易,这也是腐败的原因之一。另一种是投标,中介通过帮助投标人投标获得巨额版税。然而,这并不是铁道部独有的。提交标书的所有地方都存在腐败。
《中国经济周刊》:铁道部“政企分开”后,这些问题能解决吗?
王:这个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除非我们不招标,否则中间仍有许多问题。取消投标是避免腐败的最佳方式。至于从货车中获得利益,这完全是一个操作问题。它也由运输局管理。“政企分开”并不能解决问题。
中国经济周刊:你认为刘志军和他的继任者盛光祖怎么样?
王:刘志军执政的时候,我是批评他最多的。因为他很霸道,为了追求速度,破坏环境,不科学发展,而对铁路工人不够关心。然而,他工作非常努力,有个绰号叫“刘胡来”,其他人都叫他“疯狂高铁”...
盛光祖是一个过渡人物。他到达后,我告诉他平均年收入是3万元,这根本不够。如果人民的心不能稳定,安全就不能得到保证。他接受了这个建议,上任三个月内,他立即给铁路工人加薪。经过两次调整,平均年收入上升到4万元。盛光祖稳定了军队。他的特点是科学管理,更尊重事实和听取每个人的意见。
2.6万亿债务由国家和企业共同承担。
《中国经济周刊》:据报道,到目前为止,铁道部已经欠下2.6万亿元的债务。这些债务是如何产生的?
王:解放以来,国家投资400亿元修建青藏铁路,其余铁路都是利用铁道部贷款修建的。换句话说,除了青藏铁路,国家没有在铁路建设上花一分钱,这导致了目前2.6万亿元的债务。除了1万多亿元的新建铁路,铁道部目前的债务接近4万亿元,铁道部每年要偿还银行约1000亿元的利息。
《中国经济周刊》:那么,铁道部并入交通部后,这些债务将如何处理?
王:我在这次、会议上也提出了把铁道部的债务变成国家的坏帐,由**来承担。另一部分债务将由两家新公司承担,即铁路建设和资产管理公司。中国铁路公司现在已经分离了。当然,债务不可能全部被承担。即使是,也必须是有条件的(编者按:3月14日,国务院表示,前铁道部的债务被转移到中国铁路总公司)。否则,银行今后就不敢再贷款给铁路公司了。分裂之后,情况就不同了。铁道部的贷款属于国家贷款,银行愿意放贷,但以公司名义发放的贷款未来不会这么顺利。
王、、变法后的五大忧患
如果我们在未来遇到大的战争和灾难,那将对我们的国家非常不利。
2.中国铁路公司必须首先建设盈利的铁路,而不是最需要的铁路。
火车票价和运费都将上涨。火车票可能比机票更贵,更高的运费将推高全国的价格。
4.铁道部和交通部仍在分别工作。
银行不敢再借钱给铁路公司了。(原题“访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铁路隧道集团副总工程师代表王:铁路改革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