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作家们怎么书写超越星系和光年的爱情以及人类的异化
1月7日下午,由豆瓣阅读主办的首届科幻论坛“未来无限可能”在北京当代艺术博物馆百老汇电影中心举行。科幻小说的作者们聚集在一起,热烈讨论科幻小说如何“写情感”,科幻小说中的“异化”主题,以及虚拟现实是超级虚幻还是超级现实。
宇宙的感觉究竟应该如何书写?
尽管许多科幻迷抱怨刘在处理“三体”情感线时的率直思维,但许多人也看到整个宇宙都会为你闪烁,给你爱的人送去一颗星。多么高级的表达爱的方式。这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爱。以宇宙为道具足以感动人。那么人类和外星人之间的爱是什么呢?怎么写?科幻小说中应该讨论情感吗?是充满浪漫的科幻小说还是充满浪漫*的科幻小说?科幻和爱情在作品中应该如何平衡?第一次专题讨论围绕这些问题展开。
刘的“三体”
在科幻作家阿奇的主题演讲中,他首先列举了科幻作品中情感的可能性,即可能引起彼此情感的对象包括外星生命、自然创造、机器智能和人工生物。然而,常见的情感模式包括认知、共存、浓缩和分离。科幻作品中情感的独特性在于遥远的时间和距离,通常以光年计算。同时,不同的物种和与他人的相遇也是科幻作品中情感描写可能带来的惊喜。最后,作为一个编剧,阿奇把这个话题概括到所有的文学作品中,也就是说,感情的基础往往是误解,所以关键在于如何制造误解。在这个过程中,如何从另一个明智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已经成为创作者面临的最大挑战。
你在创作科幻小说时有意识地处理科幻和爱情吗?阿奇认为这两者在很大程度上是相关的。技术不一定是由感情引起的,但它肯定会对感情产生巨大影响。科幻作家张然认为爱情最感人的事是困境。科幻是制造困境的一种手段,所以科幻和爱情是分不开的。平时,人与人之间在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很小,但在科幻小说中,它可能相隔几个星系或光年。
科幻作家Radiogaga说,爱是一种将读者带入小说的方式。因此,在他的个人创作中,他将情感置于科幻小说的核心。只有当他有良好的情感体验时,他才会感到被取代,科幻小说的背景也不会太明显。这时,科幻小说将发挥它的威力。因此,科幻小说和爱情不需要被清楚地分开。如果你能写出不可思议和不可理解的感受并证明它们是正确的,读者就能体验作者创造的未来世界的精神核心。科幻作家朱用了一个比喻来表达两者之间的关系。她说如果科幻小说是一道菜,情感是盐,科幻小说是食物。科幻小说是一种小说和一种文学艺术,主要是为了满足人们的情感需求,所以情感也是不可缺少的。
当我们谈论异化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马克思提出了异化的概念,但当我们谈论异化时,尤其是在科幻小说的语境中,我们在谈论什么呢?第二次讨论集中在这个问题上。
主旨发言人、科幻作家陈秋凡首先对异化概念进行了系统的分析。陈秋凡说,汉语的一个特点是有时词义模糊,有时在语言中产生美感,但在其他时候,很容易造成概念界定不清。因此,在讨论异化时,陈秋凡从英语的定义入手,按时间顺序阐述了异化的四种含义。
首先,根据古希腊的词源学,异化指的是人们远离和疏远上帝的状态,即异化。后来的卢梭、马丁·路德和黑格尔在谈到异化时都带着这个意思。当我们熟悉马克思时,他把异化定义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人通过劳动创造的世界变得陌生的过程,人与他人、与自己的劳动、与自己创造的劳动产品以及最终与自己分离的过程。陈秋凡认为,不仅是资本主义制度,而且每一次将个人作为大机器系统的一部分嵌入的企图都不可避免地带来了异化,如著名的作品《1984》和《勇敢的新世界》。
第二个定义集中在异常上,也就是正常的对立面,异常。另一个概念是,谁站在什么位置和角度来看待问题?这决定了什么是正常的,什么是异常的。
第三个定义更注重时间性,并从进化的角度切入。这里的异常意味着突变,或者说突变。无论是自发突变还是外部环境引起的突变,都有自身和环境之间的选择。
最后一种是后人文主义,一种非常流行的后人类视角,它关注由于技术手段,人类从心理层面到生理层面再到社会关系层面的一些变化。近年来蓬勃发展的人工智能主题,以及最近流行的电视连续剧《西部世界》和《黑镜》都属于这一类。
《黑镜》第三季剧照
最后,陈秋凡得出结论,在不久的将来,异化与常态的交替会越来越快。许多人认为被疏远的东西会变成常态。到时候,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可能需要重新协商和定义。陈秋凡最后说,人类是本雅明的天使,面向未来,而科幻作家是那些不时回头的人。
勇敢的新世界还是大同社会?
关于虚拟现实的讨论,遵循了陈秋凡提到的第四种异化,即后人类视角。当虚拟现实和现实技术开始传播,当谷歌眼镜能够为人类创造新的梦想,当人类陶醉于《口袋妖怪》中无处不在的精灵,当《黑镜》中的场景成为我们的日常生活,人类将如何找到自己?这一切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
《黑镜》第三季剧照
作为本次专题讨论的发言人,科幻作家夏甲发表了题为《美丽新世界还是大同世界》的主旨演讲。夏佳认为,虚拟现实技术需要在媒体发生重大变化的背景下进行讨论。事实上,虚拟现实技术并不新鲜。夏甲是1965年由雨果·格恩西克发明的电视眼镜起家的。然而,在格恩西克时代,虚拟现实技术并没有普及,也没有成为一个备受关注的社会问题。在短短的半个多世纪里,人们开始关注并讨论将虚拟现实技术融入日常生活。
虚拟现实技术将影响日常生活
从20世纪40年代至今,媒体变革背后的真正变化已经从马克思所说的形式吸收转变为实质吸收。正式吸收意味着资本扩展到资本以外的东西,包括圈地运动、奴隶制度等。起初,马克思认为,当形式吸收达到最大值时,它将转化为物质吸收,即扩展为非物质形式,如我们的日常生活、情感、身体、心灵、语言、代码等。因此,所谓的后工业社会和后现代社会与工业社会和现代社会的不同之处在于资本扩张的方式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体现在科幻小说中,这些小说主要是关于雨果·格恩西克时代的科学发明、能源制造和运输。从20世纪70年代到现在,网络朋克主题小说已经出现。这些小说更多地关注生物和信息技术,它们与资本的大量吸收密切相关。谈到异化(马克思所说的异化),在形式吸收的时代,卓别林的《现代》是最重要的异化方式,也就是说,人的血肉是由大机器吞吐的。今天的异化是“矩阵”中的“矩阵”。它不要求我们做任何体力劳动,而是不断地吸收我们的情绪、记忆和脑电波活动。
夏甲认为,虚拟现实技术之所以敏感的原因之一是,在今天的形式下,虚拟现实技术与资本紧密结合,成为一股强大的异化力量。在这种情况下,人类的出路何在?是不是像《黑镜》第一季第二集的主人公一样,在后消费社会创造的封闭虚拟现实中不断购买,在消费中实现自我,最终因为幸福而麻痹自己?抑或是《超级感官狩猎》中的八位联觉者通过超级媒体技术分享了一种“世界意识”?夏甲认为后者为阶级、性别和性的斗争和解放提供了一条出路。与试图展示技术在后现代社会给人类造成的困境相比,夏甲期待看到一个更加乐观的大同世界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