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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乡书院

科普小知识2022-09-15 09:5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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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乡书院故址在安徽省桐城市治东三十里孔城镇中街。孔城,因汉属桐乡而得名。桐乡书院显名全国,经典有载,戴钧衡的《桐乡书院四议》(即择山长、祀乡贤、课经、藏书),清廷曾谕令全国效法,并载入《皇朝正典类纂》。桐乡书院因战火及年久失修,现仅存朝阳楼和《桐乡书院记》碑。碑记为清翰林、通政大夫罗惇衍撰文。

中文名称:桐乡书院

外文名称:TongxiangCollege

地理位置:安徽省桐城市治东三十里孔城镇中街

创办时间:清代

代表人物:戴钧衡

1、创办历史

据《桐城县志》和《桐乡书院志》载,书院建于清道光二十年(1840),里人文聚奎、戴钧衡、程恩绶为教化桑梓,谋设书院,呈知县陈元中复核建修。捐得大钱9000串零9820文,购置田产十数处,建房舍五重,设“朝阳楼”、“漱芳精舍”、“讲堂”、“内堂”、“后堂”、“课堂”、“仓房”、“帐房”等,辟“旷怀园”,广植异树奇葩。


桐乡书院

道光二十一年(1841),桐乡书院开课后,群贤聚首,学子咸集。清桐城派学者方东树有诗赞之:“胶庠(炎欠)起汉桐乡,淳朴山川自一方。峻宇遥峰通一气,秋阳螟色暖周堂。今来偶共壶觞聚,后会难凭筋力强。信识斯人多俊杰,不因兴没待文王。”

桐乡书院宗旨为振文风,广教化,“馆同集雅,风云开科第之基”。

桐乡书院创办未及3年,成绩卓著,县试,府试,首卷均为该书院弟子所得,颇负盛名。

咸丰三年(1853年)书院遭兵灾。同治六年(1867年)里人买程姓屋宇,改建为书院,课士一如既往。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改为“公立桐乡高等小学堂”。

民国元年后,改名为“桐城县立第三高等小学”。现为孔镇学校。

2、书院建筑

桐乡书院分朝阳楼、濑芳精舍、讲堂、内堂、后堂、课堂、仓房、帐房等部分,另辟有“旷怀园”,广植异树奇葩。书院大门两边,有浮雕石鼓及石狮,门上嵌戴均衡书“桐乡书院”石匾额。

桐乡书院因年代久远,主要建筑今仅存“朝阳楼”一座,东西朝向,高8米,长12米,宽7米,系砖木结构,两坡顶,上下各三开间,楼层木枋,饰花卉木雕,东西走廊设木栏杆,典雅大方,为课士抒怀之所。

3、《桐乡书院记》碑

简介

《桐乡书院记》碑,在孔城镇中街产。

碑横条形,长1.6米,宽0.45米,厚0.08米,青润石质。直书38行,全文为423字。楷书阴刻,工整严谨,字迹清晰,碑文完整,为道光乙未(1835)翰林院编修、通政大夫罗惇衍撰文,记述书院教化育才的功绩,称赞乡贤达兴学的风尚。

该碑对研究“桐乡书院”及桐城学风均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桐乡书院现为桐城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桐乡书院记》碑文

曩岁丁未,予督学安徽桐城,训导马国宾以新刊《桐乡书院课艺》进阅。其文雅正有法,观其序例,知训导所以教士者,务根柢而崇正学,欣然誉之。既复以《桐乡书院志》进请为之记,诺之,而未暇以为,庚戌春,门下士戴生钧衡来都,复以为请。生即创建桐乡书院人也。公余阅志。

桐乡为桐城治北一隅之地,烟火数万家;而其人乃能好义兴学,崇礼道,培风化。任其事者,矢以实心;不数年,而文教蒸蒸,斐然可观,如是乡校之有益于人才,非明验哉!今天下府州厅县,盖莫不有书院矣,课士者,但以时文、帖体、诗赋,而以经史课者百不二三见焉。课经史者,又第搜罗笺注,否藏人物,求能与诸生讲明圣贤之道,考镜治乱之本,实践返已之修,以务成明体达用之学,则千不二三闻焉。

桐城向多儒者,望溪、姬传诸先生,流风未远,今又得贤训导为主师,宜乎其教士与!士之所以学者,与世俗异也。吾又观志载:戴生择山长,祀乡贤,课经,藏书四议。知生务正学,自勉以勉乡人者,与训导意合。予犹恐知此义者,独训导与戴生,或戴生同志一二人已耳。游斯校者,未必能人人信从而慕悦之也,乃为言以张之,书授戴生归,语训导,坚持此意,以导斯乡之士也。

道光三十年四月,顺德罗惇衍记。

4、戴钧衡与桐乡书院

戴钧衡其人

戴钧衡(1814?1855),字存庄,号蓉洲。安徽桐城人。幼年聪颖嗜学,稍长,泛读百家,撰文赋诗,颇显才气。“予年二十,学古文,爱乡先生耕南刘氏作,揣摩私效。”(《味经山馆文钞?自序》)年二十三,结交许吾田,攻考证学,务为汇古数典之文。其时,自编的《蓉州初稿》,刻印传赠,以致毛生甫生,梅曾亮,姚莹等人,惊为异才。年二十七,从游邑人方植之先生,“始知所作皆非”。(《味经山馆文钞?自序》)于是以乡先辈姚鼐编的《古文辞类?》为宗,“求之宋五子书,以明其理;求之经,以裕其学;求之史,以广其识。”道光二十九年(1849),赴南京参加乡试,中举。次年及咸丰二年(1852),先后两次入都,参加会试不第。其间结识了曾国藩、邵懿辰、鲁一同、杨彝珍、吴敏树等名流,并得到他们的指教和赏识,深得作文要领,成为桐城派中期代表作家之一。太平军攻克桐城后,避居临淮,抑郁得疾,呕血而卒,时年四十有三。曾国藩念其故旧,“送戴存庄之侄银五十两,为存庄葬事之用。”(《曾国藩全集日记》并亲题墓碑,文曰“大清举人戴君存庄之墓。”


桐乡书院

戴钧衡虽然年仅四十多岁就去世,但留下的作品很能体现出他的创作思想,显示其文学价值。他关爱民生,倡捐助学,募赈灾民,体现出桐城派作家体察民情,了解民意,为民分忧,忧国忧民的进步思想。“钧衡自幼读书,不甘为无用之学。每以人心世道为忧,寂居田野,凡一省一郡一县利弊,有所见闻,辄作文以言得失。父师恐遭时忌,辄命取稿焚之。及入都,私怀欲言者,更非一事。既念事无难易,得人则成。国无安危,得人则治。”(《味经山馆文钞》卷三《上罗椒生先生书》)诤诤之言,令人感动。他关心教育,颇有心得,除在桐乡书院广为施教外,也向罗椒生进言己见。他告诫友人:“每至一省预饬各教官详察诸生平日学行,贤者,加考语,不肖者,条劣迹以闻,临试时访闻属实,分别奖励、斥革。教官不留心人才与考语劣迹不实者,即行参罢扰贡。拔贡一以采访品学为先,不以时文小楷为尚。”(《同上》)只有做到因材选用,才能让那些“登仕版者,无不先留心于经世之学矣!”

(《同上》)才能为国家培养有用之才。

戴钧衡饱读桐城派大家方苞、刘大?、姚鼐等人作品,且长时间师事方东树,继承并弘扬桐城派文学创作思想,受到时人的赞赏和后人的肯定。曾国藩评价他说:“在桐城者,有戴钧衡存庄,事植之久,尤精力过绝人,自以为守其邑先正之法,?之后进,义无所让也。”(《欧阳生文集序》)近人刘声木评价他:“师事方东树最久,受古文法,锐志文学,精力绝人,求之宋五子书,以明其理;求之经,以裕其学;求之史,以广其识。诗文经学,卓然可表见于世,犹自谓其文理不能征诸实,神不能运于空,气不能浑于内,味不能馀于外,自以生方苞、刘大?、姚鼐之乡,不敢不以古文自任。”(《桐城文学渊源?撰述考》)《清史列传》本传谓其:“所为文,以才气胜。其始尚才华,继好伦理及事之有关实用者。后遭丧乱,益喜为感时论事,表彰忠义节烈之文。”张舜徽先生则称:“钧衡之才之学,不逮方、姚,又远甚。其文辞亦气弱不能自振。虽欲从方东树之后,以卫道自任,亦何足以肩斯文之重,徒衍为空论而已。”(《清人文集别录?味经山馆文钞》),由于他在世的时间短,创作经历和生活阅历不够丰富,散文创作上的贡献肯定无法与方、姚大家比肩,但他留下了许多作品,且很有史料、文学价值,他在桐城派发展史中的地位不容忽视。著有《味经山馆文钞》四卷、《味经山馆文续钞》三卷、《味经山馆诗钞》六卷、《味经山馆计续钞》四卷、《公车日记》二卷、《尺牍》二卷、《书法补商》一七卷、《书传纂疑》六卷等。

此外,戴钧衡为保存桐城派大家作品,光大桐城派在文坛上的影响,做了许多艰苦卓绝的工作,如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戴名世被杀,清廷文网严密的情况下,搜集戴名世散佚作品,汇编成《潜虚先生文集》,为后人研究戴名世及桐城派提供了珍贵的传世资料。他还会同苏?元重订《望溪文集》,与桐城派重要作家方宗诚共同选编《桐城文录》,与邑友文汉光选编《古桐乡诗选》。通过他的努力,使许多珍贵的先贤作品得以存世流传,后来刊刻成集。这些既体现了他对桐城派先辈作家创立的文论思想的继承和发扬,也反映了他对乡贤文献作品的保存传世所作的努力和贡献。

桐乡书院创办始末

清道光年间,桐城的东乡、南乡、西乡相继建立书院。道光二十年(1840),孔城当地诸生文聚奎、戴钧衡、程恩绶等人积极奔走,倡仪筹建书院。因孔城汉属桐乡而称书院为桐乡书院。

筹建之初,推举廪生十数人任董事,筹得资金大钱9000串零9820文,构建房屋5幢,购买田产十数处。有识之事,对创办桐乡书院倾力支持,解囊相助,当时北乡人吴祜臣就是典型代表,“里人议建桐乡书院,君之尊甫捐钱三十万,君以为歉,固请加十万焉。”(《味经山馆文钞》卷四)道光二十一年秋,正式招生开课。书院的办学宗旨为振文风、广教化,“馆同集雅,风云开科第之基。”书院的日常事务由数名董事负责管理。书院的教学内容主要为四书五经、诗词律赋和人伦纲常。书院制度严密,程序井然,赏罚分明,措施有力。用大课、小课、散题课等办法检测教学效果,评定学生成绩,分出高、低、优劣等次。书院规定每年大课两次(春秋各一次),春课定于农历2月15日,秋课定于农历9月15日。一般情况是在开课前半个月,由书院董事禀请县令亲临察视,或提请县令开课前二日发题纸封固加印,届时当堂拆封。考试内容有明确规定,即四书文一篇,试贴诗一首,律赋一首,经解一首。童生、生监文场各别。参加考试的每人给茶点两道。交卷时,每名生童发席资七折银一钱。董事在书院门外张贴成绩揭晓日期,生童可以按时到书院查阅课卷,知晓等次。试卷由专人评阅,阅完后,由县令或有名望的乡贤甄定甲、乙。对那些成绩优异者,奖励16000文钱,超等生监和童生成绩前10名者所作诗文,由书院汇编刊刻。

书院内考试除大课之外,还设小课和散题课。小课次数多寡不定,其试卷请县学老师,或乡中贤达评定等次,对优异者的奖赏依照大课标准减半。散题课除农历正月、腊月及有春秋大课三个月外,每月举行一次。由于地广道远,交通不便,生童难以月月集中应试,书院即采取灵活办法,设点分散考试,每月初一命题,分送各路聚所(通常20里设一聚所作为临时考点,一般多设在清静的禅林中),每月25日集中收阅。成绩位居前列者,奖给纸笔,屡居前列者,在大课时另提面试,确是真才,从重奖赏。每逢乡试之年,停小课,增设决科一名。决科开考前一日,生监各自到书院报名,第二天清晨进院应试。试题预先请县令拟定,采用“弥封”、“坐号”、“浮票”等措施严加管理,试日当堂开拆,以防舞弊现象出现。考试内容与大小课同。考试完毕,试卷密封送请县令甄别甲、乙,或请乡中贤达来书院评定等次。成绩前10名者发给奖金:第一名奖纹银1两;二、三名奖纹银8钱;四、五名奖纹银6钱;六至十名各奖纹银4钱。书院开课结束,诸生自行散去。愿意住院肄业者,须自备膏火。若生员在课考中3次超等,童生3次进前10名的,每月补贴膏火纹银5钱,以资奖励。

书院还规定,生监参加乡试,补助试资,每人每科最多资助30000文。3年一次乡试,其间书院大课5次,凡未能完全参加书院大课的,按缺课次数扣减。所有资助款额,由董事亲赴金陵发给参加考试的生监。如遇恩科之年,补助试资多寡,视书院当年经费收入情况而定。

桐乡书院创办不到三年,生徒广泛,成绩卓著,盛名远播。至道光三十年,戴钧衡等人为彰显书院事功,在京城请通政大夫罗衍撰写《桐乡书院记》,文曰:

曩岁丁未,予督学安徽桐城,训导马国宾以新刊《桐乡书院课艺》进。阅其文,雅正有法,观其序例,知训导所以教士者,务根祗而崇正学,欣然誉之。既复以《桐乡书院志》进,请为之记,诺之而未暇以为。庚戍春,门下士戴生钧衡来都,复以为请。生即创建桐乡书院人也。公馀阅志,知桐乡为桐城治北一隅之地,烟火数万家,而其人乃能好义兴学,崇礼道,培风化。任其事者,矢以实心,不数年,而文教蒸蒸斐然可观,如是乡校之有益于人才,非明验哉!今天下府、州、厅、县,盖莫不有书院矣,课士者,但以时文帖体诗赋,而以经史课者,百不二、三见焉。课经史者,又第搜罗笺注,否臧人物,求能与诸生讲明圣贤之道,考镜治乱之本,实践返己之修,以务成明体达用之学,则千不二、三闻焉。桐城向多儒者,望溪、姬传诸先生流风未远,今又得贤训导为之师,宜乎其教士。与士之所以学者,与世俗异也。吾又观志载,戴生《择山长》、《祀乡贤》、《课经》、《藏书》四议,知生务正学自勉以勉乡人者,与训导意合。予犹恐知此义者,独训导与戴生或戴生同志一、二人已耳。游斯校者,未必能人人信从而慕悦之也。乃为言以张之。书授戴生,归语训导,坚持此意,以导斯乡之士也。

道光三十年四月顺德罗衍记

从碑记文中可以看出,罗衍对桐城的文化教育十分了解,同时,对桐乡书院也寄予厚望。此后若干年,桐乡书院为县北及周边地区培养了许多人才,在当时盛名远播。咸丰三年(1853),遭兵燹,书院被破坏。同治六年(1867),里人买程姓屋宇,改作书院,课士如先前一样。随着新学的兴起,在科举制度废除的次年,即光绪三十二年(1906)桐乡书院被改建为公立桐乡高等小学堂。桐乡书院有数十年的办学历程,培养了一大批乡里才俊,在桐城教育史写下了光辉的一页。如今,尚存桐乡书院朝阳楼匾额及《桐乡书院记》碑刻。桐乡书院朝阳楼已被公布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5、办学理念

桐乡书院创办后,为了确保办学质量,明确办学思路,戴钧衡撰写了《桐乡书院四议》,从择山长、祀乡贤、课经学、藏书籍四个方面进行论述,充分阐述自己的办学理念和宗旨。

首先,择山长要共议产生

戴钧衡认为书院中选择称职的人士任山长至关重要。山长对于书院教育来说乃是重中之重,选择什么样的人任山长选择山长的标准是什么?他在文中都作了详细论述。他肯定书院工作必由山长负责,由来已久,“山长之名,始于宋,及元时,与学正、教谕并列,为官选于礼部及行省宣慰司。”(《味经山馆文钞》卷二《论议》)。近世虽然有所改变,但仍由官府或大吏推荐,其弊端是“往往终岁弗得见。”这与众人择师和书院管理的要求相悖。因为百姓“为子弟延师,必将使朝夕与居,亲承讲画,瞻仰其容止、起居以资效法,而顾令远隔数百里不相闻问,以是为教。”(《同上》)定在一个书院之中,必须有山长来统揽全局工作。他说:“窃谓山长必不可无”,山长人选“尤不可忽”(《同上》)因为人们为童子选择老师,都要“审其学行可宗与否”,何况书院之重,“士类之繁,将合数百十人奉为榘范,苟非道德文章足以冠众而慑世,则人岂乐从之游?”(《同上》)因此,他在桐乡书院新议章程中明确规定:“山长由董事及诸生议,请经明行修,老成硕德之士”担任,山长由共议产生,体现民意,这样才能“有裨于世。”

其次,祀乡贤以正德教

戴钧衡在创办桐乡书院之初,对书院中崇祀礼仪活动进行了认真思虑,对拜祀场地、内容和对象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说:“古者始立学,必释奠于先圣先师,其馀各学,亦四时有释奠先师之典,是非徒以尊德尚道也,其将使来学者,景仰先型,钦慕夙徽,以砥砺观摩而成德,而亦使有教者,有所矜式,而不敢苟且于其间。”(《同上》)那时全国各地郡州县,都建有书院,且都开展崇祀之典。大的祭祀活动是祀孔子及七十二弟子,小的祭祀活动,大多以祭祀当地先贤。因此戴钧衡认为孔子大圣,朝廷已经在学宫中祀之,各地书院可以免之。可以“就其地奉大贤以为之主,其馀以次从列。”山长在春秋时节择日,率诸生行祭。他历数桐城的先贤,认为可列入书院祀之者,一一枚举。“吾乡唐宋以前,儒者罕见。自明正德之世,下逮国朝,讲正学,敦实行者,凡数十辈,其尤著者数人,曰何省斋先生(何唐,正德十六年进士),桐乡知学自先生始也。曰方明善先生,曰方望溪、姚惜抱二先生。”(《同上》)因为他们在当时影响极大,像方明善先生,讲学四方,赖以成学者众多。方望溪先生学行笃实纯粹,惜抱先生生当乾隆,“海内考证家方盛,出奴入主,漂程焚朱,悖害道义,先生独卓识不为所惑,折衷论断,一归和平,数先生者,名在当时,功垂奕?,是急宜奉以崇祀者也。”(《同上》)祀乡贤的目的,戴钧衡阐述得非常清楚,就是要“正世俗”,广教化,育民智。

第三,主张课经学,格物穷理

戴钧衡一生对经学有其独到见解和认识。他认为“治经者,格物穷理之大端也。”所以说“道术、政事、文艺皆必由治经而入。”(《同上》)为了强调治经对人修身养性的作用,他举了非常生动的例子,“陆行者,资乎车。水行者,资乎舟。然而水陆之行,必皆有所欲到之处,苟茫无定向。第飘摇转徙于天地之间,而靡所归止,则舟、车徒为苦人之具。训诂、章句、名物、典章者,治经之舟车也。治经而不求得圣人之心,亦何异飘摇、转徙于天地哉!虽然舟车不具,无以行也,治经者,舍训诂、章句、名物、典章,亦无由以入。”(《同上》)他认为治经学见效慢,而为了应付科举考试,治经学的人就越来越少。他说“自科举之法行,人期速效,十五而不应试,父兄以为不才。二十而不与胶庠,乡里得而贱之。”久而久之,“师不以是教,弟子不以是学。”(《同上》)戴钧衡认为经学重师承,“稽之汉代,《诗》、《书》、《易》、《礼》、《春秋》,各有专家,或屡世为之,其学始显。”当今之时,“习科举者轻之不求”。为了在书院扭转不治经学、轻视经学的现象,他提出了自己的措施,“今与诸生约,人各专治一经,以岁时会课书院山长发问,每经举数事,各就其所能言以对,对一事者,奖若干。数事倍之。通全经者,岁给膏火常全。通二经者,倍之。多者以次倍增。”他相信,通过这一举措,“十年之内,天才优者,必能举数经,中才必能通一、二。”(《同上》)古人以为“通一经而终身用之有馀,”书院中诸生通过课治经学,每人掌握一经,实现“学与行合,”功莫大也。

第四,藏书籍,俾单寒之士有可读之书

戴钧衡认为办好书院,丰富藏书十分重要,对那些贫寒之士来说尤为迫切。他说如今书籍浩若烟海,学者如果“欲以一人一家尽得古今之典册,势与力必有不能。即令得之,亦必不能尽读,即令尽读,而泛而无统。久之,遂汩没其性灵,而于道义之是非,人事之得失,且懵莫能辨。”(《同上》)这就象“农夫之殖五谷也,将以为食而养生;红女之务蚕丝也,将以为衣而暖体。今五谷、蚕丝之不务,而惟蔬菜刺绣之是急焉,岂所以养生暖体之道哉!”(《同上》)他对当时有钱者吝啬而不购书,无钱者想读书,苦于无力购买的现象颇有微辞。他认为大都学者,学习中要购的必备之书有数十种,购买齐全要花数百金之多,“有力者,吝而弗求,无力者求而弗得。以故乡曲一二有志之士,多苦贫不能聚书,而世家之有书者,子弟多蓄而不观,而又弗肯以公于寒士。”(《同上》)这些都是造成天下读书人稀少的主要原因。

他对乾隆初年颁诏书给各郡县学宫,让贫寒之士,无力购书者,就近到学宫观录的做法大加赞赏,“窃欲取此举奉行之于书院之中”,这里明确表示要在桐乡书院实行此善举。他还历数历朝历代书院之所以扬名久远,并声名不绝,主要原因应归功于藏书众多,而招致广泛影响,“书院之所以称名者,盖实以为藏书之所”。他对近世创办书院,不谋藏书于其中的做法,大加批评,以期有识之士在创办书院中,重视藏书的作用,解决贫寒之士求书、读书的困难。

戴钧衡提出一整套自己的办学理念和宗旨,并在桐乡书院教学过程中推而广之,产生了良好的效果。许多桐城学者或桐城派作家在各地书院讲学中,或多或少受其影响,为其他书院教育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促进和推动作用,这也从另一外一个侧面反映了桐城派作家热心教育,关注民瘼,为清代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建言献策,值得深思和研究,也应引起学术界和教育界的关注与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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