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法兴
戴法兴(414~465)南朝宋权臣。会稽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少卖葛于市,后为吏传署,好学能文,颇通古今,为孝武帝所重,为南鲁郡太守,兼中书通事舍人,多纳货贿,权重当时,前废帝立,迁越骑校尉,益专权,后被阉人谗于帝,免官赐死。法兴著有文集四卷,《隋书经籍志注》传于世。
本名:戴法兴
所处时代:南朝
出生地:会稽山阴(今浙江绍兴)
出生时间:411年
去世时间:465年
1、人物生平
戴法兴
法兴年少时在山阴集市卖葛布,后来作尚书仓部令史。大将军彭城王刘义康在尚书省挑选聪明能干的令史,选中了法兴等五人,任法兴为记室长史。义康被杀后,法兴仍担任孝武帝征虏抚军记室掾。调任江州后,补南中郎典签。孝武帝刘骏在巴口起兵讨伐刘劭,法兴和典签戴明宝、蔡闲都转任参军督护。孝武帝即位后,他们都作了南台侍御史,也一同兼任中书通事舍人。法兴等人专管朝廷内务,在当时权力很大。孝建元年(454),他任南鲁郡太守,免去舍人职务,在东宫侍奉太子。大明二年(458),因为曾南下江州参与孝武帝起事的密谋,孝武帝封法兴为吴昌县男,明宝为湘乡县男。蔡闲当时已死,追加他爵位封号。法兴又转任太子旅贲中郎将。
孝武帝亲自主持朝政后,不信任大臣,但不能不依靠一些心腹耳目。法兴颇通古今,一向受皇帝宠爱,虽然在东宫太子处任职,然而仍受皇上信任重用。鲁郡的巢尚之,出身寒微,元嘉年间,侍奉始兴王刘氵睿读书,也因通晓文史,被孝武帝所赏识。孝建初年,补东海国侍郎,仍兼中书通事舍人。凡是对官吏的选拔调动诛罚赏赐等重大处置,孝武帝都和法兴、尚之商议。朝廷内外的各种杂事多交给明宝。孝武帝性情苛刻暴戾,为一点儿小事,就会杀人。尚之每到有事就给获罪的官员们开脱,使他们大多得以幸免,官员们多亏了他。而法兴、明宝深通人事关系,广收贿赂。凡经他们推荐,没有不被任用的,于是天下人云集而来,他们门外像集市一样热闹,家产都积有千金之巨。明宝尤其骄横放纵,他的长子戴敬作扬州刺史从事,竟和皇帝争购物品。皇帝后妃出宫,戴敬盛装骑马,在后妃车骑左右跑来跑去。皇上大怒,赐戴敬死,把明宝押到朝廷作坊作苦役。不久皇上原谅并释放了明宝,又像当初一样任用他。
宋孝武帝驾崩,前废帝即位,法兴升迁越骑校尉。当时太宰江夏王刘义恭掌管尚书省事务,居于摄政的地位;但是法兴、尚之*日久,威势风行朝廷内外,义恭一向畏惧他们,这时更为害怕。废帝还未亲政,凡是朝廷颁布的诏令措施,都取决于法兴之手,尚书省内事无论大小都是他说了算,颜师伯、义恭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尚之非常聪明敏捷,当时百姓想为孝武帝立寺,但寺名定不下来。尚之应声回答说:“应该叫‘天保’。《诗经》上说:‘天保,下报上也。’”时人都佩服他的机敏。
废帝年龄渐大,凶狠的本性显露出来,总想随心所欲行事,法兴屡次进行制约。对他说:“皇上这样干,想当营阳王吗?”废帝心里便越来越不满。废帝很宠幸一个宦官华愿儿,赏赐他金帛无数。法兴常从中裁减,愿儿很是恨他。废帝曾派愿儿走街串巷,打听民间都在说些什么,而街上有传言,说法兴是真天子,废帝是假天子。愿儿就把这话告诉了废帝说:“外边说宫里有两个天子,皇上是一个,戴法兴是一个。皇上住在深宫里,不接触外界;而法兴和太宰、颜师伯、柳元景结成一党,家中往来的门客常有数百人,朝廷内外上下之人没有不怕他的。法兴本是孝武帝亲信,又在宫中日久,如今皇上把外人当自家人,恐怕这位置就不再是皇上的了。”于是废帝就罢免了法兴的官职,把他流放到边远州郡,不久又派人到他家赐死。法兴临死时,把仓库封上,让家里人管好钥匙。法兴死后过了一夜,废帝又杀了他两个儿子。把法兴棺材两头截断,没收其家产。法兴能写文章,在世上颇为流行。
2、典籍记载
《南史》本传
戴法兴,会稽山阴人也。家贫,父硕子,贩纻为业。法兴二兄延寿、延兴并修立,延寿善书,法兴好学。山阴有陈载者,家富,有钱三千万,乡人咸云:“戴硕子三兒,敌陈载三千万钱。”
法兴少卖葛于山阴市,后为吏传署,入为尚书仓部令史。大将军彭城王义康于尚书中觅了了令史,得法兴等五人,以法兴为记室令史。义康败,仍为世祖征虏、抚军记室掾。上为江州,仍补南中郎典签。上于巴口建义,法兴与典签戴明宝、蔡闲俱转参军督护。上即位,并为南台侍御史,同兼中书通事舍人。法兴等专管内务,权重当时。孝建元年,加建武将军、南鲁郡太守,解舍人,侍太子于东宫。大明二年,三典签并以南下预密谋,封法兴吴昌县男,明宝湘乡县男,闲高昌县男,食邑各三百户。闲时已卒,追加爵封。法兴转员外散骑侍郎,给事中,太子旅贲中郎将,太守如故。
世祖亲览朝政,不任大臣,而腹心耳目,不得无所委寄。法兴颇知古今,素见亲待,虽出侍东宫,而意任隆密。鲁郡巢尚之,人士之末,元嘉中,侍始兴王浚读书,亦涉猎文史,为上所知。孝建初,补东海国侍郎,仍兼中书通事舍人。凡选授迁转诛赏大处分,上皆与法兴、尚之参怀,内外诸杂事,多委明宝。
上性严暴,睚眦之间,动至罪戮,尚之每临事解释,多得全免,殿省甚赖之。而法兴、明宝大通人事,多纳货贿,凡所荐达,言无不行,天下辐凑,门外成市,家产并累千金。明宝骄纵尤甚,长子敬为扬州从事,与上争买御物。六宫尝出行,敬盛服骑马于车左右,驰骤去来。上大怒,赐敬死,系明宝尚方,寻被原释,委任如初。
世祖崩,前废帝即位,法兴迁越骑校尉。时太宰江夏王义恭录尚书事,任同总己,而法兴、尚之执权日久,威行内外,义恭积相畏服,至是慑惮尤甚。废帝未亲万机,凡诏敕施为,悉决法兴之手;尚书中事无大小,专断之。颜师伯、义恭守空名而已。废帝年已渐长,凶志转成,欲有所为,法兴每相禁制,每谓帝曰:“官所为如此,欲作营阳耶?”帝意稍不能平。所爱幸阉人华愿兒有盛宠,赐与金帛无算,法兴常加裁减,愿兒甚恨之。帝常使愿兒出入市里,察听风谣,而道路之言,谓法兴为真天子,帝为应天子。愿兒因此告帝曰:“外间云宫中有两天子,官是一人,戴法兴是一人。官在深宫中,人物不相接;法兴与太宰、颜、柳一体,吸习往来,门客恆有数百,内外士庶,莫不畏服之。法兴是孝武左右,复久在宫闱,今将他人作一家,深恐此坐席非复官许。”帝遂发怒,免法兴官,遣还田里,仍复徙付远郡,寻又于家赐死,时年五十二。法兴临死,封闭库藏,使家人谨录钥牡。死一宿,又杀其二子,截法兴棺,焚之,籍没财物。法兴能为文章,颇行于世。
死后,帝敕巢尚之曰:“吾纂承洪基,君临万国,推心勋旧,著于遐迩。不谓戴法兴恃遇负恩,专作威福,冒宪黩货,号令*,积衅累愆,遂至于此。卿等忠勤在事,吾乃具悉,但道路之言,异同纷纠,非唯人情骇愕,亦玄象违度,委付之旨,良失本怀。吾今日亲览万机,留心庶事,卿等宜竭诚尽力,以副所期。”尚之时为新安王子鸾抚军中兵参军、淮陵太守。乃解舍人,转为抚军谘议参军,太守如故。
太宗泰始二年,诏曰:“故越骑校尉吴昌县开国男戴法兴,昔从孝武,诚勤左右,入定*,预誓河山。及出侍东储,竭尽心力,婴害凶悖,朕甚愍之。可追复削注,还其封爵。”有司奏以法兴孙灵珍袭封。又诏曰:“法兴小人,专权豪姿,虽虐主所害,义由国讨,不宜复贪人之封,封爵可停。”太宗初,复以尚之兼中书通事舍人、南清河太守。二年,迁中书侍郎,太守如故。未拜,改除前军将军,太守如故,侍太子于东宫。晋安王子勋平后,以军守管内,封邵陵县男,食邑四百户,固辞不受。转黄门侍郎,出为新安太守,病卒。
戴明宝,南东海丹徒人也。亦历员外散骑侍郎,给事中。世祖世,带南清河太守。前废帝即阼,权任悉归法兴,而明宝轻矣,以为宣威将军、南东莞太守。景和末,增邑百户。太宗初,天下反叛,军务烦扰,以明宝旧人,屡经戎事,复委任之,以为前军将军。事平,迁宣威将军、晋陵太守,进爵为侯,增邑四百户。泰始三年,坐参掌戎事,多纳贿货,削增封官爵,系尚方,寻被宥。复为安陆太守,加宁朔将军,游击、骁骑将军,武陵内史,宣城太守,顺帝骠骑司马。升明初,年老,拜太中大夫,病卒。
武陵国典书令董元嗣,与法兴、明宝等俱为世祖南中郎典签。元嘉三十年,奉使还都,值元凶弑立,遣元嗣南还,报上以徐湛之等反。上时在巴口,元嗣具言弑状。上遣元嗣下都,奉表于劭。既而上举义兵,劭责元嗣,元嗣答曰:“始下,未有反谋。”劭不信,备加考掠,不服,遂死。世祖事克,追赠员外散骑侍郎,使文士苏宝生为之诔焉。
《宋书》本传
戴法兴(414~465),南朝宋会稽山阴人。家贫,父硕子,贩紵为业,法兴少卖葛于山阴市。好学能文,颇通古今,曾为尚书仓部令史、记室令史。孝建元年(454),加建武将军、南鲁郡太守,解舍人,侍太子于东宫。孝武帝大明二年(458),封吴昌县男,后转员外散骑侍郎,给事中,太子旅贲中郎将,太守如故。法兴大通人事,多纳货贿,凡所荐达,言无不行,天下辐凑,门外成市,家产累积千金。废帝立,任越骑校尉,威行内外。废帝未亲万机,凡诏勑施为悉决法兴之手,尚书中事无大小,专断之。有“法兴真天子”之说。帝怒,免法兴官,遣还田里仍复徙付远郡,寻又于家赐死,时年五十二。法兴临死,封闭库藏,使家人谨录籥牡。死一宿,又杀其二子,截法兴棺,焚之。法兴能为文章,颇行于世。《南史》、《宋书》有传。
3、历史典故
祖冲之驳斥戴法兴
祖冲之是我国南北朝时代一位成绩卓著的科学家。10来岁时,他就喜欢研究天文历法,经常观测太阳和星球运行的情况,并且做了详细记录。公元461年,他在前人历法书的基础上,经过自己的实际测验和计算结果,制定了当时最精密、最科学的历法《大明历》(“大明”是宋孝武帝的年号)。
第二年,年轻职卑的祖冲之怀着满腔热情,把他精心编成的《大明历》连同《上“大明历”表》一起送给封建朝廷,请求宋孝武帝,改用新历,公布施行。他满以为会得到理所当然的支持,可是宋孝武帝根本不懂历法,朝廷许多人都提不出意见,唯有思想保守并颇受皇帝宠幸的大臣戴法兴,竭力加以反对。
一天,孝武帝正式召集大臣商议讨论《大明历》的优劣,侍立两旁的满朝文武官员,慑于戴法兴的权势,一个个噤若寒蝉,随声附和,不敢表态。而戴法兴却摆出了一副历法权威的架势,气势汹汹地指着祖冲之的鼻子说:“古人编制的历法,万代都不能变,你祖冲之一个区区浅陋的凡夫俗子,有什么资格来改变古历?”
祖冲之以大无畏的斗争精神,坚定地说:“就算我是个凡夫俗子,但我决不盲目迷信古人,我‘专功数术,搜练古今’,对周朝以来的历法,都加以校定验证,改正了很多错误的地方,所依据的道理和事实是昭然若揭的。凡夫就是能议历。你如果有事实根据,就只管拿出来辩论。不要拿空话吓唬人嘛。”
戴法兴见以势压人,对祖冲之行不通,于是竟恬不知耻地冒充“善历”的内行,胡诌说:“19年加7个闰月这是天经地义的,你要改闰,就是“削闰坏章’。”戴法兴还以假惺惺地关心农事为名攻击祖冲之破坏了“生民之本”!“再说,‘冬至日有定处’,太阳永远走在它的‘故辙’上,你搞什么岁差,是‘违天于改易’!”
祖冲之据理驳斥:“象19年7闰这种旧历法‘其疏尤甚’,误差很大,可你戴法兴却说‘此法自古,数不可移’,‘永当循用’,不能破除。天体运行‘非出神怪,有形可栓,有数可椎’,旧历不讲岁差,缺点明显,难道还应当永远用下去,不许改易吗?谁要说《大明历》不好,应当拿出确凿的证据来。如果有证据,我愿受过。”
在祖冲之理直气壮的驳斥下,戴法兴始终指不出新历到底有哪些缺点,最后竟蛮不讲理地说:“新历法再好也不能用。”
祖冲之并没有被戴法兴这种蛮横态度吓倒,却坚决地表示:“决不应该盲目迷信古人。既然发现了旧历法的缺点,又确定了新历法有许多优点,就应当改用新的。”
戴法兴理屈词穷,再也没话可以答辩,只有哑口无言。而在场的许多文武大官被祖冲之针锋相对、义正辞严的勇气,精辟透彻的说理,确凿无误的事实所感动和说服。宋孝武帝决定在大明九年(465)改行新历。祖冲之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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