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
文渊阁,中国古代宫殿建筑之精华,属于清宫藏书楼,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建成。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皇帝下诏开设“四库全书馆”,编纂《四库全书》。三十九年下诏兴建藏书楼,命于文华殿后规度适宜方位,创建文渊阁,用于专贮《四库全书》。
中文名:文渊阁
动土时间:1774年
用途:藏书阁
所在地:北京
开放时间:2013年4月29日
楼层数:外观二层,内部三层
1、简介
文渊阁位于北京市故宫东华门内文华殿后,坐北面南,阁制仿浙江宁波范氏天一阁构置。外观为
文渊阁
文渊阁自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建成后,皇帝每年在此举行经筵活动。四十七年(1782年)《四库全书》告成之时,乾隆帝在文渊阁设宴赏赐编纂《四库全书》的各级官员和参加人员,盛况空前。
《四库全书》编成后,最初用了六年的时间抄录正本四部,除一部藏文渊阁外,另三部分别藏于文源阁、文津阁、文溯阁,四阁又称「北四阁」。后又抄三部藏于文宗阁、文汇阁、文澜阁,称「南三阁」。七部之中或已亡失,或为各图书馆收藏。文渊阁本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四库全书》连同《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入藏文渊阁,按经史子集四部分架放置。以经部儒家经典为首共22架和《四库全书总目考证》、《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放置一层,并在中间设皇帝宝座,为讲经筵之处。二层中三间与一层相通,周围设楼板,置书架,放史部书33架。二层为暗层,光线极弱,只能藏书,不利阅览。三层除西尽间为楼梯间外,其它五间通连,每间依前后柱位列书架间隔,宽敞明亮。子部书22架、集部书28架存放在此,明间设御榻,备皇帝随时登阁览阅。乾隆皇帝为有如此豪华的藏书规模感到骄傲,曾作诗曰:「丙申高阁秩干歌,今喜书成邺架罗,……」。清宫规定,大臣官员之中如有嗜好古书,勤于学习者,经允许可以到阁中阅览书籍,但不得损害书籍,更不许携带书籍出阁。
2、历史
明代
文渊阁之名始于明代,其阁亦始建于明代。明太祖朱元璋“始创宫殿于南京,即于奉天门之东建文渊阁,尽贮古今载籍”。此即文渊阁建阁之始。明成祖迁都北京,仿南京已有规制营建北京宫殿,北京宫中的文渊阁随之建成。诚如明宣宗所言:“太宗皇帝肇建北京,亦开阁于东庑之南,为屋凡若干楹,高亢明爽,清严邃密,仍榜曰文渊。”可见,有明一代曾在营建南京宫殿以及北京宫殿的同时,先后于南京故宫和北京宫中建造文渊阁。
文渊阁的功用早期主要在于藏书、编书。著名的大类书《永乐大典》,即在南京宫中文渊阁开馆编纂。明成祖于永乐元年(1403)下令修书,因初稿“尚多未备”,遂于三年(1405)谕令重修,“命礼部简中外官及四方宿学老儒有文学者充纂修,简国子监及在外郡县学能书生员缮写,开馆于文渊阁,命光禄寺给朝暮膳”。当时,“常熟张洪、丹徒裴俊、吉水陈诚俱赴文渊阁修《大典》,怀安黄童以楷书征入文渊阁缮写《大典》。”永乐六年(1408),《大典》书成之后亦直接贮藏于文渊阁。北京宫殿基本建成之后,成祖还特别谕令将南京文渊阁的藏书运至北京收藏。据记载,“十六年,遣修撰陈循往南京,起取本阁所贮古今一切书籍,自一部至百部以上,各取一部北上,余悉封识收贮”。这些运至北京的珍本秘籍,除《永乐大典》贮藏于文楼外,其他书籍均于英宗正统六年(1441)正式入藏文渊阁。当时,主持清点编目的大学士杨士奇,曾将各书“逐一打点清切,编置字号”,收藏于书橱中,并据以编成《文渊阁书目》,“以千字文排次,自天字至往字,凡得二十号,五十橱”。
在承载藏书、编书功能并用作“天子讲读之所”的同时,文渊阁还是阁臣入直办事之所,并随着明代政治的发展,逐渐演变成为事实上的秘阁禁地。明初,朱元璋为强化皇权,诏罢中书省,废丞相。为处理纷繁国事,又不至妨碍专制集权,乃仿宋制置殿阁大学士,定华盖殿、武英殿、文华殿、文渊阁、东阁大学士各一人,于翰林及六部官员内择取。朱棣继位,以“初定内难,四方之事方殷”,特“命侍讲解缙、编修黄淮入直文渊阁。寻命侍读胡广,修撰杨荣,编修杨士奇,检讨金幼孜、胡俨同入直,并预机务”。时成祖“每退朝还宫,遇有几务须计议者,必亲御翰墨,书荣等姓名,识以御宝,或用御押封出,使之规画。荣等条对,用文渊阁印封入,人不得闻”。文渊阁因此而有内阁之称,杨荣等人也先后升迁至大学士之职。至英宗正统七年(1442)建造翰林院之后,文渊阁作为大学士等官员专门的入直办事之所,遂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秘阁禁地,“凡入内阁,曰直文渊阁”。世宗嘉靖年间,文渊阁制进一步完善,据载:“嘉靖十六年命工匠相度,以文渊阁中一间恭设孔圣暨四配像,旁四间各相间隔,而开户于南,以为阁臣办事之所。阁东诰敕房装为小楼,以贮书籍。阁西制敕房南面隙地添造卷棚三间,以处各官书办,而阁制始备。其职掌入内阁,预机务,出纳帝命,率遵祖宪,奉陈规诲,献告谟猷,点简题奏,拟议批答,以备顾问,平庶政。”阁门还高悬圣谕,严申规制:“机密重地,一应官员闲杂人等,不许擅入,违者治罪不饶。”可见,文渊阁已成为事实上的内阁,其地位和作用非同一般。
藏书、编书而外,文渊阁也是“天子讲读之所”,皇帝不时在此翻阅书籍,并召集翰林儒臣讲论经史。据载,太祖于“万几之暇,辄临阁中,命诸儒进经史,躬自披阅,终日忘倦”。成祖“或时至阁,阅诸学士暨庶吉士应制诗文,诘问评论以为乐”。宣宗也曾利用“听政余闲,数临于此,进诸儒臣,讲论折衷,宣昭大猷,缉熙问学”,并特撰《文渊阁铭》,述其盛况。
正统十四年(1449),南京明故宫发生火灾,文渊阁及其所余书籍皆付之一炬。北京皇宫的文渊阁也随着明王朝的灭亡,在明末战火中被毁。
清代
清入关建立全国政权之后,在政治制度上多沿袭明制,在文化思想方面也逐渐接受以儒学为主体的封建文化。顺治十五年(1658),清廷改内三院为内阁,分设翰林院,“以大学士分兼殿阁,称中和殿大学士、保和殿大学士、文华殿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东阁大学士”,凡四殿二阁。顺治十八年(1661)复设内三院,撤翰林院。至康熙九年(1670),再撤内三院,复内阁、翰林院,其殿阁职衔仍沿顺治十五年之制。乾隆十三年(1748),以“中和、保和、文华、武英四殿,文渊、东阁二阁未为划一,其中和殿名从未有用者”,因裁中和殿而增体仁阁。自此而后,三殿三阁大学士成为定制。但是,其中的文渊阁却始终有其名而无其实,即清廷虽设有文渊阁大学士之名,却并无文渊阁之实,所谓“本朝定制,以文渊阁为大学士兼衔,第仍其名而未议建设之地”。
乾隆三十八年(1773)二月,《四库全书》开馆。考虑到书成之后将来的贮藏问题,乾隆帝在编书活动大规模开展的次年即未雨绸缪,决定为《四库全书》建造专门的庋藏之所。他听说浙江宁波范懋柱的藏书楼天一阁“纯用砖甃,不畏火烛,自前明相传至今,并无损坏,其法甚精”,便特谕杭州织造寅著“亲往该处,看其房间制造之法若何,是否专用砖石,不用木植,并其书架款式若何,详细询问,烫成准样,开明丈尺呈览”。在了解到天一阁的建筑规制及藏书特色之后,乾隆帝欣然下令,“取其阁式,以构庋贮之所”。最初乾隆帝计划将《四库全书》抄写四部,“一以贮紫禁之文渊阁,一以贮盛京兴王之地,一以贮御园之文源阁,一以贮避暑山庄,则此文津阁之所以作也”。其后考虑到江南士子读书治学的需要,又特别谕令在江浙地区增建文汇、文宗和文澜三阁。此即著名的用于贮藏《四库全书》的七座藏书楼。其中紫禁城中的文渊阁建于文华殿之后,乾隆帝说:“凡事豫则立。书之成虽尚需时日,而贮书之所,则不可不宿构。宫禁之中,不得其地,爰于文华殿后建文渊阁以待之。文渊阁之名,始于胜朝,今则无其处,而内阁大学士之兼殿阁衔者尚存其名。兹以贮书所为,名实适相副。”可见,由于《四库全书》的纂修特别是将来贮藏的需要,自清初以来一直有其名而无其实的文渊阁,终于得以动工兴建,并因此而成为名副其实的中秘藏书胜地。
3、建筑规制
乾隆四十年(1775),文渊阁正式动工,次年即顺利建成。在建筑规制、建筑功能和理念上,文渊阁都仿效天一阁,但实际情形却多有异同之处。
作为清代江南地区最负盛名的藏书楼,天一阁的命名、构造及藏书方法都独
文渊阁内乾隆皇帝御书对联
除宫廷建筑与民间建筑在规模和形式上的区别而外,文渊阁与天一阁最主要的差异还在于内部构造的改进。天一阁上下两层,文渊阁则采取“明二暗三”的建造方式,即外观看上去重檐两层,实际上却利用上层楼板之下的腰部空间暗中多造一夹层,全阁共有上、中、下三层。这种建造方式,俗称“偷工造”,既美观大方,又节省工料,还特别实用,便于贮书,反映了清代宫廷建筑在工程设计和建造艺术上的高度技巧和水平。
文渊阁仿效天一阁的规制,在外观上也分上下二层,面阔六间,各通为一,沿袭了天一阁“天一生水,地六成之”的寓意。其构造则为水磨丝缝砖墙,深绿廊柱,菱花窗门,歇山式屋顶,上覆黑琉璃瓦,而以绿琉璃瓦镶檐头,屋脊饰以绿、紫、白三色琉璃,浮雕波涛游龙,所有的油漆彩画均以冷色为主,营造出皇家藏书楼典雅静谧肃穆的气氛,而与整个紫禁城宫殿黄色琉璃、朱红门墙的暖色格调和喜庆氛围截然不同。并且,阁前还开凿方池,池上横跨石桥,池中引入金水河水,阁后则叠石为山,四周列植松柏,阁东侧碑亭内石碑以满、汉文镌刻乾隆帝所撰《文渊阁记》。可见,文渊阁的建置既参照了天一阁的规制,又根据传统的官式做法和皇家建筑的特殊身份而作了创造性的发挥。
4、文化意蕴
作为皇家藏书重地,尤其是紫禁城中专门用于收藏《四库全书》的藏书阁,乾隆帝还特别从文化上赋予了文渊阁不同寻常的深层涵义。鉴于《四库全书》是一部汇集历代典籍精粹、囊括传统文化精华的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丛书,乾隆帝专门为建造在宫廷禁地和皇家园囿的四座藏书阁命名,除宫中的文渊阁沿袭明代之称外,其他三阁分别命名为文源、文津、文溯。此即“四阁之名,皆冠以文。而若渊、若源、若津、若溯,皆从水以立义者,盖取范氏天一阁之为”。也就是说,以文渊阁为代表的内廷四阁之名,皆取法天一阁,体现了以水克火的理念。然而,不仅仅如此,更为重要的是,乾隆帝还“以水喻文”,进一步阐发了四阁命名的文化意蕴。在乾隆帝看来,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如同浩瀚的江河之水,经史子集各为其中的渊源流派。他说:“文之时义大矣哉!以经世,以载道,以立言,以牖民,自开辟以至于今,所谓天之未丧斯文也。以水喻之,则经者文之源也,史者文之流也,子者文之支也,集者文之派也。派也、支也、流也,皆自源而分,集也、子也、史也,皆自经而出。故吾于贮四库之书,首重者经。而以水喻文,愿溯其源。”并且,四阁的命名不仅涵蕴了古代典籍的丰富浩瀚和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还提醒人们要善于沿流溯源,找到读书治学的途径与方法。乾隆帝说:“盖渊即源也,有源必有流,支派于是乎分焉。欲从支派寻流以溯其源,必先在乎知其津。弗知津,则蹑迷途而失正路,断港之讥有弗免矣。”就此而言,文渊阁的名称虽然沿袭明代,但其深层次的文化意蕴,却得益于乾隆帝的重视和阐发,更渊源于中国古代丰富的典籍与灿烂的文化。
5、官制职掌
文渊阁建成之后,乾隆帝极为重视,他看到四库馆呈进的《永乐大典》辑本中有宋代程俱所撰《麟台故事》一书,“所载典掌三馆秘阁书籍,以执政领阁事,又有直秘阁、秘阁校理等官,颇称赅备”,立刻想到正在编纂的《四库全书》以及刚落成的文渊阁,因下令制定文渊阁官制职掌以及将来阁书管理章程。四十一年(1776)六月,乾隆帝在谕旨中说:“方今搜罗遗籍,汇为《四库全书》,每辑录奏进,朕亲批阅厘正。特于文华殿后建文渊阁弆之,以充册府而昭文治,渊海缥缃,蔚然称盛。第文渊阁国朝虽为大学士兼衔,而非职掌,在昔并无其地。兹既崇构鼎新,琅函环列,不可不设官兼掌,以副其实。自宜酌衷宋制,设文渊阁领阁事总其成,其次为直阁事,同司典掌,又其次为校理,分司注册点验。所有阁中书籍,按时检曝,虽责之内府官属,而一切职掌,则领阁事以下各任之,于内阁、翰、詹衙门内兼用。其每衔应设几员,及以何官兼充,著大学士会同吏部、翰林院定议,列名具奏,候朕简定,令各分职系衔,将来即为定额,用垂久远。”于是,大学士舒赫德召集吏部及翰林院有关官员,详细商定文渊阁官制职掌及各项管理章程。鉴于“文渊阁为图书之府,典籍充积,视宋三馆秘阁,尤为严重”,因而,在官制职掌方面,舒赫德等大臣提出参照宋代馆阁制度,“置文渊阁领阁事二员,以大学士、协办大学士、翰林院掌院学士兼充,总司典掌。置文渊阁直阁事六员,以由科甲出身之内阁学士,由内班出身之满詹事、少詹事、(侍)读(侍)讲学士,汉詹事、少詹事、读讲学士等官兼充,同司典守厘辑之事。置文渊阁校理十六员,以由内班出身之满庶子、(侍)读、(侍)讲、洗马、中(允)、赞(善)、编(修)、检(讨),汉庶子、读、讲、洗马、中、赞、修撰、编、检,及由科甲出身之内阁侍、读等官兼充,分司注册点验之事”。同时,由内务府大臣兼充文渊阁提举阁事衔,管理日常“管钥启闭等事”;“再设文渊阁检阅官八员,由领阁事大臣于科甲出身之内阁中书内遴选,奏明兼充,令其于检曝书籍时,诣阁随同点阅,更足以昭慎重”。这一建议得到了乾隆帝的批准,文渊阁官制遂正式定为:“文渊阁领阁事二员,以大学士、协办大学士、翰林院掌院学士充之;提举一员,以内务府大臣充之;直阁事六员,以由科甲出身之内阁学士,由内班出身之满洲詹事、少詹事、读讲学士,汉詹事、少詹事、读讲学士充之;校理十六员,以庶子、侍读、侍讲、编修、检讨充之;检阅八员,以内阁中书充之。”当年七月,大学士舒赫德、于敏中被任为文渊阁领阁事,署内阁学士刘墉,詹事金士松,侍读学士陆费墀、陆锡熊,侍讲学士纪昀、朱珪等六人被任为文渊阁直阁事;十月,翰林官员翁方纲等十六人被任为文渊阁校理。这些在四库馆内分别担任不同职任的朝廷重臣及纂修官,就成为最早以原衔充任文渊阁各项职掌的官员。
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底,第一部《四库全书》告成,并于次年春入藏宫中文渊阁。作为首先入藏中秘重地的首部《四库全书》,乾隆帝对书籍的典藏、管理予以了充分的重视和极大的关注。
6、典藏管理
在书籍的典藏方面,《四库全书》的用纸、装帧以及贮藏都极为讲究。纸张选用浙江上等开化榜纸,纸色洁白,质地坚韧,堪为上品。书册装帧采用绢面包背装,即将书叶正折,使版心朝外,书叶左右两边都向书背,用纸捻订牢,然后用丝绢将书册前后连书背一并包裹糊连而成。考虑到《四库全书》囊括四部,卷帙繁富,为便于识别和检阅,书册装帧特别采用了分色包背装法,即使用不同颜色的绢面来区别经、史、子、集各部书籍。这就是乾隆帝在其诗文中多次提到的“经史子集四部各依春夏秋冬四色”装潢的办法,即“经部用青色绢,史部用赤色绢,子部用月白色绢,集部用灰黑色绢”,以色分部,一目了然。乾隆帝有诗云:“浩如虑其迷五色,挈领提纲分四季。经诚元矣标以青,史则亨哉赤之类,子肖秋收白也宜,集乃冬藏黑其位。”至于《四库全书总目》,由于“此系全书纲领,未便仍分四色装潢”,故专“用黄绢面页,以符*土色,俾卷轴森严,益昭美备”。为便于使用和保存,还专门制作精致的楠木书函,每若干册书置入一函,衬以夹板,束之绸带,书函的一端可以开闭,函面端楷刻写全书名称、书函序号以及所属部类和具体书名,并饰以与该书所属部类及书册封面相同的颜色。如《尚书详解》一函六册,函面刻写“钦定四库全书第二百七函经部尚书详解”,字迹均为绿色。书册装函后,即按部类顺序放入专门制作的书架,安置阁中。计经部书二十架,每架四十八函,凡九百六十函,分贮下层两侧;史部书三十三架,每架亦四十八函,凡一千五百八十四函,藏于中间暗层;子部书二十二架,每架七十二函,凡一千五百八十四函,安放上层之中;集部书二十八架,每架亦七十二函,凡二千零十六函,分置于上层两旁。总计一百零三架,六千一百四十四函,三万六千册。为便于查找翻阅,还另外绘制了《四库全书排架图》,一并庋置其中,需要时按图索骥,循架取书,既方便又快捷。
为表示对第一部抄成贮阁的《四库全书》的重视,乾隆帝还特别允准,在每册书的首页钤盖“文渊阁宝”,末页钤盖“乾隆御览之宝”,由此而开各阁《四库全书》钤印之先例。其后陆续抄成的内廷各阁全书,也因其阁名和成书时间先后而分别加盖不同的钤印,不仅成为各阁《四库全书》独特的标志,也成为人们称呼《四库全书》时均冠以阁名的依据。
随着《四库全书》的入藏,文渊阁的各项管理工作也提上日程。领阁事上传下达,总司其责;提举阁事直接管理一般事务,并督率所辖内务府司员具体从事看守、收发、扫除等各项杂务;直阁事、校理、检阅各员则每日轮流入直,负责书籍的查点检阅等事宜。为便于管理,朝廷还根据原定章程,在上驷院就近拨出房屋十余间,作为领阁事、提举阁事大臣,并直阁事校理、检阅等官,以及内务府司员、笔帖式等人入直办事之所。自此而后,“除内务府官员常川照料外”,直阁事校理、检阅等官员,则“每日轮派二人当直,辰入申出,率以为常。遇有查取书籍等事,即令当直校理经管,随时存记,以备查核。其一切上架、启函、翻检、点阅等事,仍令检阅各官会同内务府官员办理。直阁事官亦令不时赴直,公同照料,俾宝文典”。凡遇当直,皆由“官厨设馔同餐,午后乃散”。
日常入直之外,每年特定时期的曝书,也是管理工作的重点。原拟章程参照宋代秘书省每年仲夏曝书成例,定于每年五六月间曝书。但全书贮阁之后,考虑到当时宫中其他各处书籍例于每年三、六、九月晾晒的实际情形,主管大臣特别奏请将文渊阁曝书改为三、六、九月,以与宫中惯例相一致。这一建议,得到乾隆帝允准。于是,每年数次的文渊阁曝书,成为一时盛事。届期,上自领阁事、提举阁事大臣,并直阁事、校理、检阅,下至内务府司员、笔帖式等各级官员人等齐聚一堂,“将插架诸书按部请出,交校理各官登记档册,检阅各官逐一挨本翻晾毕,即敬谨归入原函,以昭慎重”。
然而,在长期的管理过程中,由于文渊阁所设各项官职分别由内阁、翰林院、内务府和奉宸苑等衙门派员兼任,时间一长,不免出现职责不清,互相扯皮的现象。不仅平日司事收发等一般事务彼此推诿,就连每年数次的曝晒书籍,也成了应付差事。这种状况,直接影响到书籍的管理与保存。乾隆帝认为,“文渊阁提举阁事一员,系由总管内务府大臣兼充,其司员以及看守扫除之人,皆其所辖,呼应较灵”,下令将阁中一切事务“交提举阁事一人专为管理,其领阁、直阁、校理、检阅等官,俱作为兼充虚衔,不必办理本阁事务”。至于每年数次的曝书成例,乾隆帝也认为,“各书装贮匣页用木,并非纸背之物,本可无虞蠹蛀。且卷帙浩繁,非一时所能翻阅,而多人抽看曝晒,易至损污,入匣时复未能详整安贮,其弊更甚于蠹蛀”,下令“嗣后止须慎为珍藏,竟可毋庸曝晒。其地面一切,亦无须奉宸苑经理。庶专司有人,而藏书倍为完善”。于是,曝书工作奉命停止,他人也不再参与阁事,阁中书籍及一应事务全部交由内务府管理,文渊阁遂成为事实上的“禁御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