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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教学,一次教学模式改革的契机?

科普小知识2022-10-16 20:5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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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教学,一次教学模式改革的契机?

如果不是因为新流行的肺炎,东北大学的文学老师张璐现在应该在课堂上向学生介绍这学期的学习重点。但是现在,他只能盯着电脑,看着屏幕上学生的信息和直播系统弹出的提示。

"这绝对是我多年教学中最特别的经历。"张鹭说道。

这种感觉绝不是张鹭独有的。随着新学期在流行病期间开始,一场国内教育史上前所未有的“在线教学”运动在每位教师的手机和电脑上展开。少数教师就像鸭子下水,大多数都在努力应对。但我相信不管是谁,都会引发对教学模式的一些思考。

正如张鲁所说:“谁能想到,如果我没有看到学生,我会表现得像一个不知所措的新老师。”

浪费的“机会”

在他以前的教学经历中,张璐从未接触过网络教学。当他第一次面对“新事物”时,他感到有些慌乱甚至沮丧。但对于中国人民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郭英建来说,多年来一直关注网络教学,尤其是在大规模开放的网络课程中,当疫情来袭,大学*将教学转移到互联网上时,他的内心更是充满希望。

“网上教学和网下教学的一个重要区别在于,前者受教学形式的影响,肯定会淡化“教”,突出“学”。换句话说,网络教学要求更多地强调学生的主动性和参与性,学生往往在教学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郭英建在接受《中国科学》采访时直言不讳地表示,他希望大规模的网络教学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传统的课堂教师教学模式,让学生通过互联网在教学关系中显示出自己的主导地位。

北京理工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研究员、教学促进与教师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邵表示,这种大规模的网络教学对原有教学模式的最大驱动力是拓展教师的视野。

例如,许多以前没有接触过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的教师可以通过这种在线教学找到如此多如此好的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资源,这将有助于他们在今后的正常教学活动中引入这些资源,从而达到改进教学模式的目的她说。

“以前,我们一直主张改革‘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和‘翻转课堂’。这种流行病应该是一个机会。”郭英建说道。

然而,经过几天的观察,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宝贵的机会可能会被浪费掉。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大多数教师不得不采用网络教学的形式,但他们的内心拒绝和排斥这种方法。”郭英建说,由于疫情太突然,高校显然没有做好应对准备。教师急于“接触网络”,对网络教学完全“无知”,所以这种“排斥”也是合理的。然而,如果教师不能从一开始就接受新的教学模式,他们如何能借此机会反思他们以前的教学呢?这是郭英建最担心的一点。

2月12日,鉴于目前高校普遍要求教师开设直播课的情况,教育部特别强调,高校不提倡、鼓励、希望或建议每位教师都开设直播课。这个声音直接导致许多老师“吐出来”——我们不想成为“网络红人”,甚至是“主播”...

“这根本不是同一个概念。”虽然我对网络教学知之甚少,但张璐还是能分辨出“网络红”和“网络教学”的区别。然而,他也表示,至少在他的朋友圈子里,有不少人反对网上教学。

这时,一些学校也降低了在线教学的“含金量”。

“在未来教学计划的安排上,许多高校都规定,在学校正式开学后,也要对以前的网络教学内容进行二次学习或辅导,这相当于把‘网络教学’变成‘网络预习’,让教师们更加没有热情,最终让网络教学变成‘鸡肋’。”郭英建说道。

这是张鲁大学规定的。

“有些课程不能完全在互联网上教授。有必要在网下适当地补课,但所有课程都需要“从头开始”。当前工作的意义是什么?”张鹭说道。

延迟进展

西安文理学院赵硕教授认为,西方教育界对于教育技术变革与教学模式改革之间的关系,即技术变革导致教学模式的变革还是教学模式的变革导致技术变革,存在着所谓的“马车”或“马车”之争。但在赵朔看来,这种争论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两者是相互伴随的”

“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理念从一开始就证明了这一点。

据报道,“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理念起源于20世纪初。美国著名教育家杜威提出了“以儿童为中心”的理论。1952年,在新技术革命的背景下,美国心理学家卡尔·罗杰斯正式提出并将其应用于本科教育。

然而,基于当时的冷战形势,美国*更加重视基础学科的重要性,更加重视提高学生的学业成绩和学校教育水平,这导致实践很快陷入低潮,“以教师为中心”的理念逐渐回归中心地位。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随着工业化的发展,“学生消费第一”的理念引发了美国第二轮“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改革,但很快就被指责为教育“平庸”,改革再次被忽视。

20世纪末,互联网和其他新兴技术的发展导致了经济全球化和教育国际化。欧美国家开始将他们的视角转向“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1998年,世界高等教育会议发表了一项宣言,声明说:“在当今迅速变化的世界中,高等教育显然需要一种新的视角和新的‘以学生为中心’的模式。”从那以后,“以学生为中心”已经成为世界上越来越多的教育家的共识。

与此同时,这一理念开始传播到中国,并影响到中国的高等教育。几乎与此同时,网上教学也在国内大学兴起。

2001年,刚刚离开美国博士后岗位的郭英建回国任教。他第一次尝试在线教学,并在两年后将其转化为一门学校级的优秀课程。与此同时,2002年教育部批准68所高校作为首批现代远程教育试点高校,中国的网络教育正式启动。

回顾我国网络教学的历程,赵硕表示,我们的改革从一开始就是以教学实践为基础的,特别是在大规模开放网络课程引入中国后,国内平台建设和课程开发速度甚至超过了欧美国家。国家开始实施精品课程建设后,相当一部分课程都是基于网络教学的。

“以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为例,欧洲大学的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只是阶段性的,很少与学生的整体教学过程相结合。只有中国的高校才把它与基础教学结合起来,基础教学是以学生为中心或以交际为目的的课堂发展的重要阶段。”赵硕说道。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赵朔一样对这段历史感到乐观。例如,在接受采访时,郭英建直言不讳地表示,他“非常不乐观”。

“不可否认,在过去的20年里,中国的高校在相关的网络技术方面取得了巨大的进步。然而,如果我们回到实际的教学水平,我们会发现很少有教师能够真正将网络教育与真实课堂相结合。”他说,大多数教师在“在线教学”方面的尝试仅限于“将PPT放在有电脑的教室里”,这与基于在线教育的翻转课堂相去甚远。

我国高校网络教育的程度并不深。在一定程度上,虽然教师已经广泛接受了“以学生为中心”的理念,但在实际行动中仍然坚持原有的教学模式。

邵认为,除了技术因素之外,还有一个更现实的原因,那就是我国庞大的学生群体。

根据教育部的数据,截至2018年,全国共有2,663所学院和大学,各种形式的高等教育总入学人数为3,833万。

自上世纪末以来,高等教育的普及和普及导致了学生人数的急剧增加,这也使得教学成本与大学教师教育效果之间的矛盾更加突出邵说,毕竟对于教师来说,在关注每个学生个性差异的前提下,投入在30名学生和100名学生身上的精力是完全不同的。“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大问题——高等教育大众化是大势所趋,教育规模注定不会缩小。因此,我们还需要一些“非技术”因素。

这些因素是什么?

被忽视的需求

在这段时间里,邵像许多老师一样,整天被各种网络直播和网络课程“缠住”,比平时工作还要“累”。然而,与许多人相比,她仍然很幸运,因为她去年刚刚录制了一个大规模的开放在线课程,这使她能够尝试混合教学。

然而,为了记录这些课程,花了邵半年多的时间。与此同时,她几乎没有时间发表论文和申请课题。

"这是目前大学教师面临的一个困境。"邵说,高校教师评价仍然以科研为主。对大学教师来说,没有科研支持的教学很难突破。然而,探索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不可避免地会耗费教师大量的精力,这将加剧教师教学与科研之间的矛盾。“这也是大学教师难以真正改变教学模式的深层次原因。”

邵建议在加强网络教育的同时,借鉴国外高校的做法,为高校教师提供大量的教学助手。

在成为教师之前,美国伦斯勒理工学院的终身教授杨英瑞在纽约大学做了5年的课程助理。他说,美国大学没有全职助理职位,但要求研究生参加他们部门的教学活动或实验室工作。通常是帮助老师批改作业,组织学生讨论,在实验室做准备,指导学生实验,甚至参加一些课程的教学。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叙述。"邵说,以考试方式为例,按照传统的考试方式,教师只需每年组织两次期中和期末考试,形成统一的试卷。但是,从加强学生个性化教学和指导的角度来看,有必要加强课程活动和相关的课外活动。

“因此,统一考试的结果可以分为10个活动分数。如果你按100名学生计算,你必须登录1000分。教师的工作量可以想象。”她说,如果教师的精力大部分分散到日常工作中,那将是对人力资源的极大浪费。

在访问哥伦比亚大学期间,邵曾参加过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些核心通识课程,主要是阅读经典,每个班只有23名学生。尽管如此,每个班仍然配备有研究生助教。由于需要阅读名著,助教必须在早期为学生分配工作,组织学生在课堂上讨论,并处理学生提交的作业这样,教师可以将精力投入到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和教学设计中。

应该指出的是,助教制度实际上是一项在我国已经实施多年的制度。早在1988年,当时的国家教委就制定了《高等学校聘请研究生担任助教试行办法》。目前,这一制度在国内高校并不少见,但与国外同类制度相比仍不完善。

西北工业大学副教授宋伟杰曾在一篇论文中对目前国内的助教制度进行了分析。他说,目前,学校和助教本身都没有充分认识到研究生助教在教学中的重要性,而是更加重视研究生助教的科研能力。这使得人们很容易忽视教学能力的培养,使他们失去参与教师教学活动的机会,分配给他们的任务往往简单而重复。

“同时,由于没有工作内容来帮助讲师,因此没有必要建立相应的培训体系。”宋伟杰说,一些大学甚至将助教制度视为一种类似于勤工俭学的补贴,或者将其定位于廉价劳动力的水平,这大大降低了助教制度本身的教育功能。

对此,邵表示,目前高校的人事制度也阻碍了助教制度在中国的发展。“每个人都仍然强调*。许多大学希望教师在教师总数中的比例越大越好。他们不想增加太多的行政和辅助人员,导致教师的正常教学需求被忽视,他们在教学活动中得不到足够的帮助。"

渴望的赞美

在采访中,张璐表示,疫情结束后,他会认真思考如何将现有的大规模开放网络课程资源应用到自己的课程中,这正是郭英建特别想看到的。

“疫情过后,我相信每个人都会对疫情期间的教学模式进行反思,这将贯穿从管理者到普通教师的各个层面。这对未来的课堂教学无疑是个好消息。”他还希望管理人员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将以学生为中心的理念融入到日常教学实践中。

对此,赵硕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在当前的特殊时期,网络教学被置于非常高的地位,但这种状态是不可持续的。疫情结束后,在线教学仍将作为教学辅助手段回归,我们仍将关注真正的课堂教学。”

赵硕表示,在欧洲,高校的网络教学平台非常丰富,但面授教学仍是主要方式,网上教学的比重有限。“这场疫情将在一定程度上深化网络教学改革,使课程衔接更加便捷,从而推动教师的课堂教学改革。当然,这也对学生的人文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杨英瑞坦率地说,他希望这种流行病能够鼓励大学领导深入思考如何对待教师。

“我不太同意‘以学生为中心’的想法。在我看来,当前高校教学关系中的决定性因素仍然是教师的教学能力,这意味着教学中心仍然是教师。杨英瑞说,所谓“以学生为中心”实际上是指教师如何通过各种手段激发学生的自学能力和批判性思维能力。这在流行病的在线教学中尤其明显。“毕竟,在目前国内学生自学能力较低的情况下,如何调动学生的积极性是教师必须面对的难题。”

“在中国,最重要的问题实际上是教师的问题——教师对学生的影响力不够。”杨英瑞说,他经常看到国内的老师坐在电脑前为全班朗读PPT,这在美国的大学里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这种课程即使使用最先进的网络技术,也不会有任何吸引力。”

因此,高校如何激发教师的教学热情,让他们自觉自愿地努力提高教学技能,增强课堂影响力,成为决定教学质量的关键。

几年前,杨英瑞所在的伦斯勒理工学院的许多老师就学校的管理向校长提出了一些建议。对此,校长做了一个有趣的回答:“我从未去过你的教室,也从未告诉过你如何教学。”

在国内的高校里,一个管理人员不能在教室里听课,这甚至可能是一种“失职”的表现。然而,在美国,这表明管理者对教师的教学活动给予了充分的尊重和信任。”杨英瑞说,高校真正的问题不是如何监督教师的教学过程,而是如何让教师感受到这种信任和尊重。

杨英瑞说,对于绝大多数教师来说,作为教师,他们心中有一种“展示的欲望”。他希望学生们会喜欢他们的课程,并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和表扬。为此,他会主动提高教学技能和教学水平。问题是教育管理者能否通过某种形式满足教师的这种需求。“这看起来微不足道,但实际上非常重要,而且通常被国内大学忽视。”

“出于对最基本的教师的尊重,你应该对教师的教学行为、教学艺术和教学热情有所赞扬、钦佩和尊重,你应该在校园里形成一种文化。对教师来说,这比一些物质奖励更能激发他们的教学热情,但如何做到这一点需要高校一点一点地仔细思考。”杨英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