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学旅行,“研”去哪儿了
暑假伊始,本报记者胡、与浙江省教育厅等10个部门联合发布了《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科研旅行的实施意见》在国家颁布《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科研旅行的实施意见》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各地都在积极推进将科研旅行纳入中小学教育教学计划的举措的实施。
由于目前的研究旅行没有特别高的门槛,许多旅行社和教育机构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新型淘金窗口,并迅速进入市场,使得刚刚处于初始阶段的研究旅行“野蛮”增长。
最近,在第三届罗素江科学教育论坛上,“学习旅游”成为关注的焦点。在科学教育工作者、研究人员、博物馆工作人员以及中国科学院、科技部和其他相关国家部委的非*组织成员看来,带有科学教育新“气质”的研究旅行不太科学。
没有“科学”
58%的大学生想成为职场精英,而只有15%的人想成为专业领域的一流专家...这是中国人民大学统计研究所今年发布的《大学生使命承诺研究报告》的结果。这些数据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人们的担忧,即现在的年轻人不想再做科学家了。
什么影响了儿童对科学理想的选择?
上海科技馆和上海自然博物馆教育处负责人顾指出,中国学生科学素养的薄弱环节是缺乏科学乐趣和科学自我效能感,与他们突出的认知表现相比。
"因为中国儿童没有机会在真实场景中体验科学."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植物园园长陈进进一步解释说:“我们目前所做的科学教育和科学交流大多是抽象的。我们没有真正让我们的孩子体验到科学中最快乐、最激动人心的部分。”
2017年2月,教育部颁布并要求实施《义务教育小学科学课程标准》。从那时起,科学课必须纳入小学一年级学生的国家课程。这一举措被认为是中国科学教育史上的一个重要变化。
科学课如何弥补过去儿童对科学本质的理解,仍是中国科学教育探索的一个课题。
前中国科学院党组副书记郭传杰认为,研究旅行是一个好的起点。研究旅行既不是简单的旅行,也不是简单的研究。它应该是研究性学习和教育旅行的结合。
“传统科学教育的最大缺陷是它脱离了自然、社会、生活和生活的科学生活。在很大程度上,它切断了知识的自然之根、社会之根、生命之根和生命之根。它盲目地实施知识教育和应试教育,忽视了科学教育的本质应该是科学生活。”中国科学院大学人文科学教授孟建伟也鼓励研究旅行成为一种新型的科学教育。
2016年12月,教育部与11个部委联合发布了《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科研旅行的意见》。仅仅在两年时间里,许多社会组织和企业就介入了这一领域,瞄准了其广阔的前景。根据《2017年中国研究旅游发展报告》,由于市场需求的不断释放,中国研究旅游市场的整体规模将超过1000亿元。
“然而,目前文献中对研究旅行的解释并没有强调科学教育的概念。甚至,没有一个联合发布文件的单位带有“家庭”一词。”这让郭传杰非常不解。
研究和考察旅行很受欢迎,但是“科学”在哪里呢?
陈进认为,这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敏锐地意识到研究旅行是特别合适的,应该与科学教育相结合。正如郭传杰所说,研究场所和研究过程是极其重要的科学教育资源,过去并不重视。现在,通过与研究旅行建立联系,我们可以充分利用它们,充分发挥它们的价值。
因此,第三届罗梭河论坛认为,科学教育界有必要从科学教育的角度重新理解和反思当前的研究旅行。
被忽视的“研究性学习”
目前,国内研究市场没有统一的标准和规范。大量从事此类项目的旅行社只有旅游资源。这也导致了这样一个事实,即大多数研究和学习旅游项目都以文化、历史、民俗等为中心。
郭传杰观察到,这些活动要么在旅途中没有学习,要么只是在旅途中没有学习,有的甚至直接成为表演型和娱乐型项目。“这是对学习旅行的极大误解”。
王,北京微创博客教育技术有限公司创始人,从事科学教育和科研旅行近十年。他坦率地承认“研究”、“学习”和“实践”在研究旅行中是不可或缺的,但市场大多忽略了“研究”的这一部分。
所谓“研究”是指活动内容的科学性,注重问题探究,强调主题和课程他指出,大多数组织只能学习,即传播知识,而不能提供“学习这种知识的意义是什么”和“如何获得这种知识”。在他看来,这也是科学教育和大众科学的区别。
毕竟,研究旅行的核心是“研究性学习”。孟建伟的理解是,“它不仅强调理性的‘理解’,而且强调根植于内心的‘经验’,从而使学习本身更接近科学、科学方法和科学精神”。
在活动和课程模式方面,王认为有必要帮助孩子学会像科学家一样思考。例如,从发现问题开始,提出假设,进行实验设计和操作,学习数据分析,最后得出结论。这还不够,孩子们需要通过辩护指导,并最终完成报告辩护。
只有通过这一过程的强化训练,才能真正培养出具有科学兴趣、严谨性、创新性、实证性和批判性思维的人才。
九年前,王和等60多名来自北京的小朋友从版纳植物园开始探索研究性旅游之路。他仍然记得陈进最初的建议,让孩子们真正理解什么是科学研究。到目前为止,已经有10,000多名儿童参与了这个研究项目。与此同时,植物园的研究生和博士生仍在对研究对这些学生的影响进行后续评估。
版纳植物园是一个科学研究和大众科学机构,在国内较早接触研究市场。陈进非常重视研究,并坚持“研究性学习”的理念,这一理念最初是由位于哥斯达黎加原始森林的著名国际组织OTS提出的。
OTS成立于1963年。它是由美国发起的。到目前为止,它已经有数十所大学和研究机构作为非营利的跨国研究和教育机构。50多年来,它不仅为科学界贡献了大量的热带生物学知识和研究成果,更重要的是,它培养和造就了一代又一代的热带生物学家。
在某种程度上,OTS是一场教育运动。它为中美洲国家和美国的大学提供研究生课程。学生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野外实验基地,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同时,导师只是辅助,学生完全可以*决定研究课题并付诸实践。它还为教师组织培训和参观,并为公众和中小学生开展环境教育活动。
OTS的实践告诉陈进,在这种教育模式下渗透的学生是未来人才应该有的样子。
研究旅行的困境
目前,许多科研机构已经开始关注科研机构所拥有的独特资源,如中国科学院研究所、植物园、野外站等地,但郭传杰表示,其中大部分仍处于无序状态。
在当前的研究旅行中,实现研究性学习的目标并不容易。在十年的市场调研中,王也感受到组织在不同的发展阶段面临着不同的困难。
对许多机构来说,首先,可以用于教育领域的高端科学研究资源是稀缺的。然而,无论是科研考察、课题研究、实地考察等。王认为,要保证科研之旅中科学部分的专业性,懂科学的人必须开发教育内容。
“然而,理解科学的人不一定理解教育,所以理解教育的人必须对科学内容进行课程改革,这需要一个非常复杂的交流和整合时期。”
那么,学校的教师能直接承担这样的转变吗?
陈,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国家教育学院副教授,是教育设计研究专家,也是著名的学习型科学家。她告诉《中国科学报》的记者,在新加坡,研究科学家的重要任务是理解,例如,科学真正想说什么,学生需要什么。“我们是科学家和学校教师之间的角色。通过我们的交流,我们在研究中进行了课程和教学设计
"学习科学也是一门学科。"陈说,学习科学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学习过程中认知、情感和环境景物之间的关系,以及如何利用高科技来支持学习过程,并通过体验式学习、建构式学习、无缝式学习等教学方法来设计学习。只有这样,孩子们才能在学习旅行中获得更好的学习体验。
显然,这样一个以科学理论和方法为支撑的研究型课程设计在中国仍然难以实现。
随着研究市场需求的不断提高,对研究课程的可复制性也有了要求。一方面,教育应该让更多的孩子受益;另一方面,过多的经验客观上是科研机构的负担。因此,王意识到大型科研机构需要构建产品生态系统。"懂科学和教育的人不一定会制造产品."
未来,如何整合新技术和新资源,如大数据、人工智能、云技术、虚拟现实、增强现实技术等。将应用于研究和学习旅行,并在各种场景下建立一个完整的自适应学习平台,是他的长期考虑。
此外,他特别提到了当前研究市场的功利主义现象。一些学校和家长重视研究,只是因为他们关心匹配的研究资源,并关注眼前的利益,如一切与竞争接轨,或为高等教育而学习或出国。这与研究的目标相反。
科学教育倡议
研究性旅游作为一种新的科学教育形式,将传统的学校教育与科学生活教育有机结合,必将对未来中国青少年的成长产生深远的影响。
孟建伟告诉《中国科学日报》记者,前提是我们必须首先搞清楚科学教育视野下的研究旅行。它的目标是什么?它是体验科学生活。
“我们想让孩子们知道,科学不仅有那些有形的和有形的部分,如微积分、逻辑、演示、工具、成就等。,也包括那些根深蒂固的、无形的东西,如科学精神、科学观念和科学信念,这些都是贴近人心的。只有当科学进入头脑,年轻人才能获得创造力,并终生追求它。”
孟建伟说:“当一个人真正理解我选择的生活时,他就能在未来从事科学研究时找到意义。”
此外,针对郭传杰提出的研究型旅游市场缺乏正确的导向、标准和规范以及科学可行的评价机制的观点,第三届罗素江科学教育论坛与会者也提出了建议。
例如,充分利用中国科学院、高校等机构丰富的科学教育资源,加强教育系统、科研系统和各行各业力量的对接和结合。通过基地建设、论坛搭建和活动举办,探索研究旅游规律,研究研究旅游政策,分享研究旅游经验,构建高端特色的高端研究旅游产品服务体系。
组织教育专家、科学家和研究型旅游专家开发适合国情、具有科学特色的研究型旅游产品,包括路线安排和研究项目,如教材大纲、教学案例、评估标准等。
特别是要培养大批具有科学思维、良好教育观念和开展活动能力的科学教育专业人才,重视一线科研人员、老科学家和博士生的作用。
还应该有专门的团队和机构来开展高端科研资源与科研教育和科研旅游的对接,这就要求在对接过程中要注重社会支持系统和成熟的市场机制。
当然,最基本的是国家有关部门要开始研究制定标准和规范,包括科学教育、研究型旅行社的准入门槛、退出机制和评价体系。
中国科学新闻(2018-07-20,第一版集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