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人类感冒的病毒，正在杀死野生黑猩猩

两岁的黑猩猩贝蒂死于人类鼻病毒C型感染。

据外国媒体报道，野生大猩猩面临许多威胁，包括偷猎、食肉动物和森林破坏。然而，当科学家们在乌干达基巴莱国家公园调查黑猩猩的呼吸系统疾病时，发现导致人类“普通感冒”的病毒——人类C型鼻病毒——正在杀死健康的黑猩猩，他们感到惊讶和不安。

该报告的作者之一，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兽医学院的托尼·戈德堡教授说，“这会导致严重的咳嗽和打喷嚏症状。”他们的报告发表在2017年12月13日的《新发传染病》杂志上。

鼻病毒是引起普通感冒的最常见病毒。人类感染的常见症状包括发烧、流鼻涕、头痛等。“以前我们不知道鼻病毒能感染人类以外的动物，”戈德堡在谈到一只名叫贝蒂的两岁黑猩猩时说。“在黑猩猩身上发现这种病毒太令人惊讶了。同样令人惊讶的是，它能很快杀死健康的黑猩猩。”贝蒂死于人类C型鼻病毒感染后，科学家们取走了她的尸体并进行了尸检。

该疾病于2013年2月爆发，该群体中的大多数黑猩猩都受到了感染。在疫情期间，56只黑猩猩中有5只死亡，包括贝蒂。其他4只死去的黑猩猩都是成年人，最老的是57岁。戈德堡说，这一发现是人类与野生猿类接触的警告。在非洲，人们总是不时遇到黑猩猩和其他猿类。这通常发生在人类居住区扩展到猿类栖息地时，或者当一些猿类离开森林去掠夺人类在旅游和研究活动中种植的庄稼时。

人类鼻病毒C型是三种鼻病毒之一，另外两种被称为人类鼻病毒A型和B型。这三种鼻病毒都在人体内引起呼吸道疾病，但是人类鼻病毒C型感染的症状比另外两种严重得多。尽管人类可能已经感染这种病毒几千年了，但直到2006年，科学家才使用新的DNA测序技术来确定鼻病毒的分类。然后在2009年7月，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ICTV)投票通过了一项决议，将人类鼻病毒C型归类为微小核糖核酸病毒科的肠道病毒。此前在2008年，人类鼻病毒A型和B型被归类为肠道病毒。

另一位研究作者、威斯康星大学医学院和公共卫生学院的变态反应和免疫学教授詹姆斯·格恩(James Gern)指出，人类儿童感染C型鼻病毒时情况尤其严重。他的研究小组首次在实验室培养出了用于研究的C型鼻病毒，并描述了该病毒用来感染呼吸系统细胞的受体。

“通常，这种病毒主要感染幼儿，”戈恩说。他的实验室可以进行高通量病毒诊断，每年处理数千份人类样本。戈恩解释说，病毒受体的遗传特征——与锁和钥匙等病毒的关系——决定了谁更容易受到感染。有些人的受体对病毒特别敏感，因此容易被感染。而另一些则具有受体特征，这使得它们非常宽容。对一些人(尤其是幼儿)来说，人类鼻病毒C型感染可能导致哮喘或使哮喘等疾病变得更加复杂。

“黑猩猩似乎在基因上容易感染这种病毒，”冈恩说。“贝蒂身上发现的病毒似乎来自人类，其肺部的病毒水平与我们在儿童身上看到的相似。”

该研究的作者还利用粪便样本对乌干达的黑猩猩进行了DNA测试，并查阅了非洲大陆黑猩猩的基因组数据。戈德堡说，令人深思的是，几乎每只黑猩猩都有一个对人类鼻病毒c型极其敏感的受体。“黑猩猩对这种病毒的易感性在整个物种中都很常见，”戈德堡说。

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的感冒病毒专家和生物化学教授安·帕蒙伯格说，从贝蒂身上获得的病毒基因组表明，病毒来自人类宿主。“我们希望看到整个基因组的变化，但这不是黑猩猩适应的病毒，”帕姆·恩伯格说。

Pam Emborg也是这项研究的作者之一。她指出，人类丙型鼻病毒有很强的杀伤力，致死率约为9%。“这也是为什么CDHR3基因高风险突变的儿童会寻求严重呼吸道疾病的药物治疗，”她说。

戈德伯格多年来一直在乌干达研究动物病毒。他指出，野生黑猩猩爆发呼吸道疾病并不罕见，但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疾病并没有被诊断出来。在少数已经确定病因的案例中，黑猩猩感染了与人类鼻病毒c型无关的其他病毒

“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无法找出原因。我们推测，人类鼻病毒C型可能是野生黑猩猩疾病爆发的一个被忽视的主要原因，”戈德堡说。与其他已知的导致黑猩猩呼吸道疾病的病毒不同，人类鼻病毒C型通常不会出现在黑猩猩的排泄物中，这可能是它在以前的研究中被忽略的原因。

戈德堡说，人类鼻病毒C型的发现是2013年乌干达黑猩猩呼吸道疾病爆发的原因，其中有一些幸运的因素。在贝蒂的尸体腐烂或被腐烂的动物吃掉之前，及时找到它是非常重要的。同样重要的是戈德堡在哈佛大学和新墨西哥大学的同事们所做的工作，他们在基巴莱国家公园进行了一项长期的黑猩猩研究，并且能够识别出小组中的每一只黑猩猩。此外，一名乌干达兽医正好有合适的工具在现场收集和保存样本，这也为研究提供了很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