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管管口袋“医生”

资料来源:奥利弗·蒙迪

像其他干预疗法一样，基于手机的疗法应该进行测试和评估。

在移动应用程序下载栏中输入“按下”后，屏幕上会弹出至少100个相关程序。有些程序可以诊断抑郁症，有些程序可以跟踪情绪，还有一些程序可以帮助人们“以更积极的方式思考”这只是一个与抑郁症相关的程序。还有治疗各种健康问题的程序，如焦虑、精神分裂症、创伤后应激障碍、进食障碍和成瘾。

这个新兴行业可能已经满足了一些用户的需求。据推测，大约29%的人在一生中会经历精神障碍。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的数据显示，其中许多人(发达国家55%，发展中国家85%)没有接受必要的治疗。移动医疗应用有助于填补这一空白。

考虑到智能手机的普及，应用程序可能会起到“数字生命线”的作用，尤其是在偏远地区和低收入地区，在那里，它们可以将便携式“医生”放在每个人的口袋里。"现在，我们可以接触到以前难以接触到的人."新罕布什尔州达特茅斯精神病学研究中心的移动精神健康项目负责人德鲁·本·泽说。

公共卫生机构也欢迎这个想法。世卫组织在其《2013-2020年精神健康行动计划》中建议“通过使用电子和移动健康技术等方式提高自我保健水平”。国家健康服务的网站也列出了在线精神健康资源的列表，包括一些官方认可的应用。

然而，这项技术的发展速度已经超过了相关科学的发展速度。虽然有一些实验性的和精心设计的心理健康应用程序可以改善病人的状况，但绝大多数相关的应用程序尚未得到验证。它们可能有效或无效，有些甚至可能带来负面影响。科学家和卫生官员开始彻底调查它们的潜在好处和缺点，但对于消费者来说，仍有许多东西需要了解，相关的应用指南仍然缺乏。

“如果输入‘depression’这个词，很难知道下载的应用程序质量是否可靠，它们是否能工作，使用是否安全。”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哈佛大学医学院的精神病学家约翰·托罗斯说，他也是美国精神病学协会智能手机应用评估小组的主席。"现在，这种技术感觉就像医学领域的西部荒野."

程序*

心理学对电子干预并不陌生。大量文献表明，基于网络的认知行为疗法(CBT)旨在改变问题思维和行为，能够有效治疗抑郁、焦虑、饮食障碍等问题。然而，许多在线疗法需要面对电脑来填写冗长的测试问卷。

另一方面，智能手机可以避免这个问题。“它允许人们灵活地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接受治疗，并解决问题。”由国家健康研究所资助的国家心理健康研究中心的项目经理珍·马丁说，该机构主要开发和测试心理健康技术。

此外，智能手机还能与用户积极互动，弹出信息询问人们的情绪、想法和整体状态。一些项目可以帮助人们联系医疗专家。一些研究人员还观察到智能手机收集用户行为模式和交流活动数据的机会，从而为理解他们的心理状态提供了一个潜在的窗口。

"你的手机一定会记录下你每天有趣的生活."加州圣弗朗西斯科的一家数字精神健康公司“金吉欧”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安摩尔·马丹说。研究表明，一些特定的智能手机应用模式可以预测心理健康状况的变化。例如，发送出去的信息减少可能表明用户的抑郁已经变得更加严重。

缺乏证据

目前，支持使用类似应用程序的证据越来越多。然而，这一领域的科学研究仍处于初级阶段。绝大多数研究仍然局限于试点研究。随机实验的规模通常很小，结果很难复制。许多验证性研究是由这些应用程序的开发者自己进行的，而不是由独立的研究人员进行的。

事实上，大多数精神健康应用程序根本没有经过测试。2013年的一项审计显示，当时商业应用商店中有1500多种与抑郁症相关的应用，但那一年只有32篇相关研究论文。在同年发表的另一项研究中，澳大利亚研究人员使用更严格的标准来搜索科学文献，评估商业应用对精神健康或精神障碍的影响。他们找到了8篇与5种应用相关的文章。

同年，国民保健服务系统建立了一个“安全可靠”的健康软件库，其中包括14种治疗抑郁和焦虑的应用程序。然而，当两位研究人员去年进一步研究这些应用时，他们发现14个项目中只有4个有证据支持。利物浦生物代码解决方案公司的健康经济学家西蒙·利(Simon Leigh)进行了这项分析，他说:“我对这个结果感到震惊，因为性能研究的成本很高，这可能意味着开发者在营销他们的产品上花费更少。”

精神健康应用的规范仍然模糊不清。一些应用被设计用于医疗环境，因此应该属于医疗设备的范畴，因此它们应该由英国药品和保健管理局(MHPRA)、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或其他相关机构进行监管。但是这里的界限非常模糊。一般而言，声称能够预防、诊断或治疗特定疾病的应用程序应被视为医疗设备，因此应接受严格审查，但相比之下，可以“改善情绪”或提供“训练”的应用程序则无需审查。食品和药物管理局表示，该机构只监管可能对患者造成高风险的健康软件。如果机构认为某些程序的风险相对较低，它就不会对其进行监管。

然而，由此产生的潜在风险尚未得到更好的理解。"如果问题不那么严重，人们可能会浪费金钱或时间。"马丁说，“但如果问题更严重，特别是在精神健康方面，他们可能会提出有害或危险的建议，阻止人们得到适当的治疗。”

风险是不可预测的。

即使是善意的应用程序也会产生不可预测的结果。以瑞典*下属的一家酒类零售商开发的一款名为Promillekoll的智能软件为例。该计划旨在帮助减少危险的饮酒行为。当下载该程序的用户在酒吧或聚会喝酒时，该程序将显示血液中的酒精浓度。

当瑞典研究人员在大学生中测试该软件时，他们发现随机使用该程序的男性最终比不使用该程序的男性饮酒更频繁。“我们只能推测，该计划的用户可能会变得更加自信，认为他们可以通过该计划减少饮酒的负面影响，结果他们饮酒的频率增加了。”研究人员在2014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中说。

同时，还有一些其他风险。曼彻斯特大学帮助开发该软件的约翰·安斯沃思说，例如，在临床触摸应用程序的初始测试中，研究人员发现监控程序实际上会加重一些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病情。“我们需要从一开始就仔细了解这项技术的用户状态，以确保他们的病情得到良好监控。”他说。

然而，如果应用程序需要医疗监督，这可能不利于使用它们作为一种容易获得和低成本的方式来保护公共健康。“人们会认为应用程序可以处理一切。”澳大利亚悉尼新南威尔士大学黑狗研究所所长海伦·克里斯滕森说，她已经开发并研究了心理健康软件。“事实上，问题是我们应该如何围绕应用程序构建系统，以便人们能够获得医疗保健。”

加强检查

如果要实现这一愿景，就应该测试健康应用。根据新泽西健康信息研究所信息管理系统的报告，从2013年到2015年，在ClinicalTrials.gov(临床试验网站)注册的移动健康测试数量翻了一番，从135个增加到300个。其中，心理和行为健康测试增加了32%。

其中一家数字健康公司赢得了专家的赞赏。该公司名为“大健康”，由牛津大学睡眠科学家科林·埃斯皮和企业家彼得·哈姆斯共同创建。这家总部位于伦敦的公司的第一个产品是睡眠，一种治疗失眠的电子疗法。该项目教用户各种基于证据的解决失眠的策略，包括控制焦虑和侵入性思维，创造一个有利于睡眠的环境和日常习惯。

"我们认为这是对电子健康的一种改进."Espie说，“像其他干预疗法一样，基于手机的疗法应该进行测试和评估。我们不应该仅仅因为治疗是通过应用来进行的，就不尊重人们的健康。”(红枫)

《中国科学报》(2016-04-21，第三版国际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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