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文化”的内涵浅析及评测研究
一,狭义的“科学文化”和广义的“科学文化”概念辨析
科学文化的狭义用法最早见于1885年的科学杂志《科学文化》,字面意思是“科学创造过程中形成的文化”。正如英国学者齐曼指出的:“大学科学是一种文化。“这是一种复杂的生活方式,”出生在一群有着共同传统的人中间,并不断地为这个群体的成员传承和强化。"
因此,狭义的“科学文化”实际上是一种文化视角的科学活动。它指的是包括科学传统在内的科学界的价值观。科学家(或“科学界”成员)应该如何实现科研机构所持有的共同信念或概念?科学界成员可能对这一价值没有明确的自我意识,但这些信念和概念确实对科学家的科学活动产生了重要影响,并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科学界成员的工作模式。
相比之下,科学在社会背景下形成的文化在广义上被称为“科学文化”。现代社会科学已经成为整个文化的主导力量。科学不仅成为推动社会发展的重要力量,而且对公众的生活方式、价值体系甚至思维方式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科学文化正成为现代文化最显著的特征之一。
二。科学文化的维度与评价
近年来,在对科学文化内涵的分析和评价中,更多的研究集中在“狭义的科学文化”问题上。其中,有代表性的观点是“科学文化可以通过科学研究的成果来表现”(舒尔茨,2012),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各种科学技术产出的评价体系。但是,从广义的科学文化的角度来看,把高校和社会的科学文化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更值得关注。
当科技决策者从广义的科学文化视角考虑他们的定量表达和实证研究时,只考虑“投入产出”经济指标模型的评价体系已经不能涵盖科学的文化内涵。科学文化或多或少取决于与科学相关的五个维度(Godin,2011):
机构和系统(科学研究);
科技产出、产品(毕业生、知识、技术);
扩散、使用、用户(教育、扩散、传播);
影响(社会影响、经济影响、个人影响);
环境(法律、经济制度、社会价值)。
事实上,国际组织(经合组织、教科文组织)并没有停止对科学和文化指标的研究。经合组织的科技创新指标长期以来一直是各国科技决策的风向标。现有的大多数科学指标体系都是基于“投入产出”的经济理论框架。经合组织成员国的科学统计指标是一个非常全面的例子。教科文组织倡导并试图在更广的范围内描述科学活动。代表是教科文组织1978年出版的科学技术活动框架,无论是在指标层面还是在概念层面。教科文组织还试图在全球范围内启动统计指标和统计分析系统的国际比较。然而,在198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部门的负责人认为,该系统的统计分析成本太高,使原来的计划搁浅。
图1教科文组织科技活动指标(1978年)
科学技术活动指标的设计基于教科文组织对科学文化的基本理解:科学文化,即社会为科学实践活动分配资源。从教科文组织试图发起的科技活动指标统计中可以看出,广义科学和文化的评价层面和可行性研究从1980年代开始。在教科文组织提出的科学技术活动指标概念框架和教科文组织早先提出的相关科学活动指标中,科学传播、知识传播、科学教育、科学技术展览、生产实验和改进等“社会科学与文化”的内容都包括在内。
三、“科学-社会-公众”视角下的科学文化评价探索
国际学者从未放弃对科学文化指数化的探索。随着科学技术与社会、科学与经济、科学与技术与公众关系的不断变化和发展,基于“科学-社会-公众”视角的科学文化研究与评价指标已成为科学技术决策者和科学文化学者关注的焦点。印度的“科学气质”模型、“科学文化距离”模型和美国的“科学素养”都是从这个角度思考整个科学文化或其一个维度的代表性理论框架。
戈丁(Godin,2000;Godin,2012)根据教科文组织的科学活动指数,基于当前的社会和经济发展背景,试图构建一个扩大的科学和技术活动指数。他把分配给科学的社会资源分为三个模块:科学技术学习模块(通过它公众可以学习科学知识,应用和理解科学);科学和技术影响模块(科学和技术对社会发展的福利和促进);科技的社会组织模块(即科技的制度保障等)。)。在每个主要指标下,戈丁设计了三个次级指标来代表每个模块的投入、产出和活动。这一扩大的科学和技术活动指数系统正在加拿大魁北克使用,并用于与整个加拿大地区和经合组织国家的比较研究。
韩国学者从科技教育的角度定义了一个科学文化指数模型(宋,2010)。指标模型包括两个一级模块:个体科学文化指数和社会科学文化指数。每个一级索引进一步分为潜在索引模块和实用索引模块。在个体科学和文化指标的潜在模块中,公众对科学的理解主要有三个维度(知识、态度和兴趣)。实用指标模块包括公众非正规科学教育、使用新信息技术和参与科学活动三个方面。在社会科学和文化指标方面,韩国学者利用R&D投资、人力资源、科学博物馆和科技展览设施来显示社会科学和文化的潜力。科技媒体报道、科学节和其他公共科技文化活动等指标用来表明社会科学和文化的实际水平。这个指标体系已经在韩国、日本和其他国家试用过,但关键问题是数据的可用性。
四、综合科学文化指标建设
2012年,鲍尔和舒克拉构建了一个科学文化指数框架,整合了科技产出和科技资源配置。他们对科学和文化指数的定义是公众在国家或区域一级对科学的态度和价值观,公众对科学发展的愿景和期望,以及公众参与公共科学活动和分享科学成果的综合情况。
鲍尔的目标是设计和构建一个“科学和文化的潜在指数”,它可以代表科学和文化的力量。其主要框架设计理念是:首先,基于扩展的“公众对科学的理解程度指数”和传统的科学指数(S&T)理论体系,“在国家层面(中观层面)建立具有国际比较和象征意义的科学文化指数框架”(鲍尔,2008)。第二,科学文化指标的构成应结合客观指标和主观指标的选择。在选择主观指标时,应考虑不同社会背景下的主观幸福感指标的差异。因此,除了传统的“科学质量”线性数据外,科学态度指数还包括科学态度、科学参与和科学兴趣等维度。第三,科学技术客观指标的选择应体现促进科学技术发展与人类发展统一和谐的发展方向,体现科学技术对人类生活的促进和科学技术成果的共享。
鲍尔和舒克拉建立的科学文化指标模型最终包括两个一级指标和十个二级指标,其中:国内生产总值是指人均国内生产总值,R&D是指研发投入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例,论文是指每百万人发表的科技论文数量,手机是指手机普及率(手机数量/人口),S&E是指理工科毕业生在高等教育毕业生中的比例。该指标体系于2009年在27个欧盟国家和印度实施,是将公共科学文化指标与宏观科学技术指标相结合的有益尝试。
图2鲍尔等人构建的科学文化指标模型。
五、中国语境下“科学文化”评价指标建设的思考
中国学者对“科学文化”内涵的讨论,历来侧重于概念分析和哲学论证。事实上,中国在科学文化指标,尤其是公共指标方面积累了丰富的数据库和研究经验。然而,本文中提到的科学文化指标,如公众的科学知识、科学态度和科学兴趣,却与中国主流科学指标的发展相脱节。事实上,以公民科学素质调查为代表的中国科协在科普领域的现有研究框架体系,完全可以从科学和公众的角度支持建立中国语境下的“科学文化”指标体系。基于实证支持的科学文化评价体系将为中国特色科学文化建设提供准确、科学的决策支持依据,促进有利于创新型国家建设的科学文化环境建设,实现国家科技创新能力和科学文化“软实力”的提升。
关于中国语境下“科学文化”评价指标的构建,主要有三点建议:第一,明确建立适合中国语境的“科学文化”评价指标体系的目标和主要任务。我们认为,中国特色科学文化建设的主要任务应包括四个方面的工作:凝聚社会科学文化价值观,保障科学文化建设政策和机制,建设科学文化基础设施,支持公共科学文化活动。因此,科学文化评价指标模型的建立应充分考虑四个维度任务的平衡权重,构建兼顾历史连续性、国际比较和实际操作的科学文化评价体系和评价机制。
其次,加强科学文化评价体系的研究,将为中国科学文化建设奠定研究基础。我国科学文化评价指标的构建应充分体现多元社会主体在科学文化建设中的作用以及科学文化建设过程中各个环节的作用。中国科学文化建设的参与者包括*部门、科研机构和科学家团体、大学、媒体和公众。充分发挥各科在科学文化建设中的作用。同时,科学文化建设评价指标也应体现对科学文化建设路径中各个环节的关注,包括科学文化建设的顶层设计、科学精神的塑造、科学文化教育、科学文化交流、科学文化活动和国际科学文化交流等。
第三,加强与国际同行在科学文化评价领域的交流与合作。目前,相当一部分公共科技传播领域的知名学术专家开始关注并积极探讨不同社会背景下科学文化评价指标的理论和实践研究。中国科学普及研究所自2007年参与国际科学文化评价比较研究项目以来,形成了一定的学术成果积累。建议中国科普研究院继续立足于科学文化评价研究课题,深化与国际领先研究团队的双边和多边合作研究,共同申请国际研究资助,提升中国研究团队在科学文化评价领域的学术影响力。
上一篇:2018智能手表对比评测
下一篇:华为P30PRO评测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