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还是利用 野生动物保护法修订草案遭质疑

野生动物保护法修正案草案受到质疑

野生动物:它们是“受保护的”还是“被利用的”？

■李雨，我们的记者

26年过去了，野生动物保护法终于开始重建。

一系列铁腕政策的出台，让热切期盼的人们对《野生动物保护法(修订草案)》(以下简称《草案》)寄予厚望:草案首次明确了野生动物栖息地的保护，并要求相关部门每五年对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进行评估、调整和公布。非法买卖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将被追究刑事责任。

然而，在草案公布后的几天内，它遭到了来自各方学者的强烈不满和质疑。草案阴影下野生动物的命运似乎不得而知。

保护法还是利用法？

草案公布后，“使用”一词引起了最强烈的怀疑。

“草案中有20多个关于利用率的讨论，而一般部分只有4个。”中国科学院*地黄研究所的研究员Aśvaghoṣa对老法案被谈论和使用感到愤怒，草案公布后也是如此。"我们是在制定野生动物保护法还是利用法？"

野生动物能否作为资源开发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如果我们在20世纪60年代谈论使用它，这是可以理解的。当时，普通人生活在贫困线上，捕杀野生动物有其现实需要。”Aśvaghoṣa告诉《中国科学》记者，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中国的野生动物已经濒临灭绝，最重要的是保护它。

中国动物福利倡导者、**研究所教授邙平认为，21世纪野生动物保护法的修订也将野生动物视为一种资源，并无限制地扩大其用途。这与世界各国制定越来越严格的法律来保护野生动物和避免商业利益造成的生物多样性损害的国际趋势背道而驰。这也不符合党的十八大后中国以制度保障生态文明建设的国策。

记者注意到，在草案中，“利用”一词前面有许多限制性条件，如合理利用。“这些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是合理使用，什么是不合理。解释的范围和灵活性太大。”Aśvaghoṣa指出，过分强调剥削可能会给伤害动物的不人道行为以法律保护，例如“从活着的熊身上获取勇气”。

“即使要使用它，也应该是另一个层次的问题，如动物鉴赏、遗传多样性研究、仿生学研究等。”Aśvaghoṣa认为，如果草案是为了保护的目的，应该用明确的内容取代使用，而不是这种模糊的概念。"我们现在也在质疑谁在制定野生动物保护法."

丢失的版本

事实上，在草案公布之前还有另一个版本。

“这是专家建议的版本。虽然有一些小问题，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合适的。”然而，令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副研究员谢衍惊讶的是，最终发布的草案与他之前看到的专家建议版本相去甚远。"尤其是在利用率方面，情况完全不同."

谢衍告诉《中国科学报》记者，这种结果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与野生动物主管部门的指导思想有关——野生动物是可以利用的。

“那些主张剥削的人的想法是，在我们能够保护剥削之前，我们必须坚持剥削。根据这一逻辑，他们不想为许多野生动物设定太高的保护级别，因为级别越高，使用就越受限制。”谢衍说。

记者发现，声明草案中有这样一句话:按照科学*立法的要求，领导小组多次听取了国务院有关部门关于修改法律的建议，听取了地方*和社会各界关于修改法律的意见，听取了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水产研究所、北京林业大学、东北林业大学等单位的专家发言...

“如果主管当局持有使用的想法，许多专家实际上是在指挥，因为他们可以选择那些支持者进行辩护。”谢衍说。

谢衍认为，草案中野生动物保护名录的划分缺乏公平、合理和科学的恒定标准。「虽然草案建议该名单每五年更新一次，但当该名单以一个可变及合理的标准拟备时，很难反映最真实的情况。」

野生动物主管部门不仅可以制定和修改名录，还可以颁发野生动物使用许可证谢衍认为，如果所有权力都移交给一个没有某种监督和控制权力的部门，未来将非常危险。

“我们希望有一个更公平、更客观的科学机构来评估野生动物主管部门的工作，以便进一步控制和减少动物利用的危害。”谢衍说。

当心“负面清单”

草案中的一些内容让许多学者觉得它更像是一个“否定列表”。

例如，草案第2章第11条指出，国家对野生动物实行分类管理，分为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地方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和具有重要生态、科学和社会价值的野生动物。

“看完之后，普通人可能会认为所有野生动物都需要保护，但根据草案声明，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狭窄的范围。”这些内容让谢衍不寒而栗:如果只禁止猎捕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是否意味着猎捕非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是公开的？

它具有重要的生态价值，这也是一个不确定的说法。“从科学角度来说，蚯蚓、蜜蜂、麻雀和有毒的鼠兔具有很大的生态价值，但草案不能包括这些物种，因此野生动物保护的普遍性并不存在。”谢衍说。

“保护野生动物的目的已经远远超出了单纯保护动物的范围，应该朝着恢复国家生态系统的目标进行，但目前的草案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谢衍认为，草案应该首先给出一个普遍保护原则，然后再对那些濒危物种做出其他规定，形成一个等级观念。

令学者们欣慰的是，修订草案仍处于征求意见阶段。社会上许多质疑的声音也对修订后的草案能否在6月正式颁布表示怀疑。“现在让每个人对草案发表意见是件好事，但如果最后还是没有改变，那会让很多人感到冷。”Aśvaghoṣa说。

《中国科学日报》(2016年1月14日，第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