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遗址
三星堆古遗址分布面积12平方公里,距今已有5000至3000年历史,是迄今在西南地区发现的范围最大、延续时间最长、文化内涵最丰富的古城、古国、古蜀文化遗址。现有保存最完整的东、西、南城墙和月亮湾内城墙。三星堆古遗址被称为20世纪人类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昭示了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一样,同属中华文明的母体,被誉为“长江文明之源”。三星堆文物是宝贵的人类文化遗产,在中国浩如烟海蔚为壮观的文物群体中,属最具历史科学文化艺术价值和最富观赏性的文物群体之一。在这批古蜀秘宝中,有许多光怪陆离奇异诡谲的青铜造型,有高2.62米的青铜大立人、有宽1.38米的青铜面具、更有高达3.95米的青铜神树等,均堪称独一无二的旷世神品。而以流光溢彩的金杖为代表的金器,以满饰图案的边璋为代表的玉石器,亦多属前所未见的稀世之珍。
1、基本概况
三星堆遗址位于四川省广汉县城西约10公里处,鸭子河南岸的南兴镇三星村。面积约600万平方米。
文化堆积分四期:即新石器时代晚期;夏——商早期;商代中晚期;商晚期——西周早期。1929年,这里就曾出土过大批精美的玉石器。1980—1986年的数次发掘,又发现了城墙房址、墓葬、祭祀坑和窑址多处,并在两座商代的大型祭祀坑中,出土了大批珍贵的金、铜、玉、石、骨、陶器及象牙等文物。
其中1号祭祀坑出土的文物300余件:金器有用纯金皮包卷并雕饰图案的杖、面罩、虎形饰等;铜器有跪坐人像、人面像、头像、虎形器,及尊、罍、器物盖和盘等容器;玉器有璋、戈、瑗、匕、凿、斧、佩等;石器有斧、铲、琮、凿等。此外还有13根象牙、贝、陶盏及约3立方米的烧骨碎渣。2号祭祀坑内出土文物约500件:金器有人面罩、鱼、圆形饰和树叶等;铜器有人头像、人面像、方座大型立人像、罍、尊、鸟、鹿、戈及“神树”等;玉、石器有璋、戈、璧、瑗、刀、凿、珠和管等。此外还有骨、贝、象牙等。祭祀坑中出土的金杖和高达数米的铜“神树”最罕见;大小青铜、石雕人像,头像最有特色;40余具与真人大小相同的铜头像和铜金面罩最为珍贵。其中人面像小到几厘米,大至百余厘米,数公斤重,或双目凸突、俯视下方,或睁圆双眼、一副诧异之相。最值得提出的是2号坑的青铜立人像和1号坑的跪坐人像。前者高260厘米,头戴高冠,身着左衽长袍,袍的后裾拖至座下,脚佩双镯,左手拢于胸前,右手弯于耳际,大嘴紧闭,杏目凸突,俯视下方,似在沉思,赤足立于一倒置的饕餮方座上。后者高15厘米,头挽弯月形高髻,上着右衽衣,下穿犊鼻裤,双目圆睁,嘴微凹,张口露齿,神态狰狞,手腕各佩双镯,双手扶膝,跪坐于地上。三星堆遗址的发现,对于研究古代蜀族社会生活、祭祀礼仪及宗教意识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尤其是大批金、铜器物的出土,为研究我国古代冶金史和雕塑史提供了重要资料。1988年,此遗址被公布为第三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2、发现过程
1929年,广汉一位叫燕道城的农民在宅旁挖水沟时,发现了大量的玉器,从此揭开了三星堆古国神秘的面纱,开始了对三星堆半个多世纪的发掘研究历程。1986年,三星堆遗址两个商代大型祭祀坑相继被发现,出土了金器、铜器、玉石器等上千件国宝级文物,其中,造型怪异的青铜面具、精美玉器等更是作为稀世之宝轰动了世界。
三星堆遗址还出土了大量的海贝、象牙,正在进行的考古发掘又发现了贝壳,这些带有不同地域特征的大量祭祀用品表明,三星堆古国曾一度是世界朝圣中心。
三星堆出土的大量祭祀用品带有不同的地域文化特征,其中既有明显的蜀文化痕迹,又有浓郁的西亚和其它地域文化的特征,特别是青铜雕像、金杖等物品与世界上著名的玛雅文化、古埃及文化都非常接近,这种带有“杂交”特征的青铜文化与我国中原地区的青铜文化明显不同。据专家考证,三星堆古国大约在3000年前曾相当发达、繁荣,并形成了一条连接波斯、埃及等国的通道,迎来了朝圣者,也迎来世界各地的商人,孕育了灿烂而又独特的三星堆文明。
3、遗址之最
青铜树
4、历史价值
巴蜀文化
因为三星堆遗址的发现,与长期以来历史学界对巴蜀文化的认识大相径庭,有些地方甚至完全不同。例如“金面铜人头像”如历史学界一向认为,与中原地区相比,古代巴蜀地区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中原文明没有关联或很少有交往。而三星堆遗址证明,它应是中国夏商时期前后,甚至更早的一个重要的文化中心,并与中原文化有着一定的联系。验证了古代文献中对古蜀国记载的真实性。
以前历史学界认为,中华民族的发祥地是黄河流域,然后渐渐的传播到全中国。而三星堆的发现将古蜀国的历史推前到5000年前,证明了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一样同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证明了长江流域地区存在过不亚于黄河流域地区的古文明。有观点认为三星堆代表了古羌人、彝人、濮人文化,或与骆越文化有密切相关。
青铜文化
广汉市三星堆遗址是古代蜀国的都城之一,70多年来,一直是考古工作者探索古蜀文化的重要目标。1986年7~9月两个商代大型祭祀坑的发现,两坑上千件蜀国珍贵文物面世,顿时轰动中国,震惊了世界。据学者研究,两个大型祭祀坑内的文物,大部分都是古蜀国王室的宗庙重器,可能是遭遇改朝换代,新王朝将前代王室的宗庙重器全部焚毁,在举行祭祀仪式后而埋入坑中的。在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的上千件青铜器、金器、玉石器中,最具特色的首推三四百件青铜器。其中,一号坑出土青铜器的种类有人头像、人面像、人面具、跪坐人像、龙形饰、龙柱形器、虎形器、戈、环、戚形方孔璧、龙虎尊、羊尊、瓿、器盖、盘等。二号坑出土的青铜器有大型青铜立人像、跪坐人像、人头像、人面具、兽面具、兽面、神坛、神树、太阳形器、眼形器、眼泡、铜铃、铜挂饰、铜戈、铜戚形方孔璧、鸟、蛇、鸡、怪兽、水牛头、鹿、鲶鱼等。器形高大、造型生动、结构复杂是三星堆青铜器重要特点。
二号祭祀坑中出土的立人像高达2.62米,重180多公斤,人像头戴兽面形高冠,身着衣服三层,最外层衣服近似“燕尾服”,两臂平抬,两手呈持物献祭状。这样高大的青铜铸像在商代青铜文明中是独一无二的。同坑出土的大型兽面具宽138厘米,重80多公斤,造型极度夸张,方形的脸看起来似人非人,似兽非兽,角尺形的大耳高耸,长长的眼球向外凸出,其面容十分狰狞、怪诞,可谓青铜艺术中的*。
青铜神树高384厘米,树上九枝,枝上立鸟栖息,枝下硕果勾垂,树杆旁有一龙援树而下,十分生动、神秘,它把有关古代扶桑神话形象具体地反映出来了。三星堆青铜器以大量的人物、禽、兽、虫蛇、植物造型为其特征。青铜的人头像、人面像和人面具代表被祭祀的祖先神灵;青铜立人像和跪坐人像则代表祭祀祈祷者和主持祭祀的人;眼睛向前凸出的青铜兽面具和扁平的青铜兽面等可能是蜀人崇拜的自然神祇;以仿植物为造型特点的青铜神树,则反映了蜀人植物崇拜的宗教意识。以祖先崇拜和动、植物等自然神灵崇拜为主体的宗教观念,这是早期蜀人最主要的精神世界。两坑出土的这些青铜器,除青铜容器具有中原殷商文化和长江中游地区的青铜文化风格外,其余的器物种类和造型都具有极为强烈的本地特征,它们的出土,首次向世人展示商代中晚期蜀国青铜文明的高度发达和独具一格的面貌。
民族崇拜
值得注意的是:在三星堆出土文物中,表现人“眼睛”的文物不仅数量众多,而且这些文物本身珍贵、奇特,如一件大面具,眼球极度夸张,瞳孔部分呈圆柱状向前突出,长达16.5厘米。又如此件突目铜面具,双目突出的圆柱长9厘米。此外,还有数十对“眼形铜饰件”,包括菱形、勾云形、圆泡形等十多种形式,周边均有榫孔,可以组装或单独悬挂、举奉,表现了对眼睛特有的重视。古蜀人为什么如此重视刻画眼睛?铜面具眼睛瞳孔部分为什么要作圆柱状呢?原来,这与古蜀人崇拜祖先有关。前面提到,《华阳国志》记载:“蜀侯蚕丛,其目纵,始称王”,其墓葬称为“纵目人冢”。据学者研究,所谓“纵目”,即是指这种铜面具眼睛上凸起的圆柱,三星堆出土的突目铜面具等,正是古代蜀王蚕丛的神像。据史书记载,蜀王蚕丛原来居住于四川西北岷山上游的汶山郡。而这一地方“有碱石,煎之得盐。土地刚卤,不宜五谷。”直到近代,此地仍是严重缺碘、甲亢病流行的地区。我们知道,甲亢病患者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眼睛凸出。因此,蜀王蚕丛很可能是一个严重的甲亢病患者,生前眼睛格外凸出。而他的后人在塑造蚕丛神像时,抓住了这一特点并进一步“神化”,这就是蜀王蚕丛神像被刻画成“纵目”的原因。
5、金杖之谜
古代中国并非“无权杖之说”。古方在《天地之灵》一书中指出,在江浙一带的史前良渚文化的大墓中,有仪仗玉质附件出土。包括玉戚、玉冒、玉墩等。以“秘”相连,即成一件长68厘米,有柄首饰和柄尾的完整玉器。作者说:“这些特殊的玉器是墓主人生前用以显示自己地位的权杖。”这至少说明,中国之权杖,不一定是受西亚文化的影响。同时,墓葬中出土的玉“杖”,与“祭祀坑”出土的金杖,似乎也有区别。因为,前者是方国的国君,后者是一国的君王,认为它的王杖,恐怕更为确切。应该看到,中国人用杖,由来已久。良渚人以玉为权杖,三星堆人就能以金为权杖。杖,既是一种生活用具,也是一种装饰品。《山海经·海外北经》就有“夸父追日,弃其杖,化为邓林”之说。《山海经·海内经》说都广之野“灵寿实华”,这灵寿木就是做杖的好材料。《汉书·孔光传》“赐太师灵寿杖。”蜀山氏来自山区,用杖助力,更是一种必要的器具。至今,四川剑门藤杖,仍驰名中外。我国历代王朝,都有赐杖与老臣的惯例。《礼记·曲礼》:“大夫七十而致事。若不得谢,则必赐之几杖。”“谋与长者,必操几杖以从之。”而不同身份的人,手杖的装饰和长度都各不相同。戏曲中,皇家使用的“龙头拐杖”,虽是道具,长度就和金杖差不多。至于包金拐杖、包银拐杖、木杖、藤杖、竹杖……品种甚为复杂。
其实,“权杖”最早也不是出现于西亚。在旧石器晚期马格德林人的洞穴艺术中,就有用骨头或象牙雕刻的“权杖”。三星堆的金杖,既不同于西亚古代国王须臾不离的短金杖,也不同于埃及法老所执那种细长齐肩却无杖首的权杖。
夏代开国,“禹铸九鼎”,从此,易鼎成为权力转移的同义语。古蜀人为什么不用鼎而用“权杖”,这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一号祭器坑的这支金杖,它全长1.42米,直径为2.3厘米,用捶打好的金箔,包卷在一根木杆上,净重约500克。木杆早已碳化,只剩完整的金箔。金杖的一端,刻有图案,共分三组。靠近端头的是两个前后对称,头戴五齿高冠,耳垂三角形耳坠,面带微笑的人头像。另两种图案相同,上方是两支两头相对的鸟,下方是两条两背相对的鱼。它们的颈部,都叠压着一根似箭翎的图案。有人认为,这支金杖的图案,有鱼有鸟,当印证是鱼凫王所执掌。但是,我却认为,鱼鸟象征吉祥,箭翎则表示威武,这正是金杖作为权力象征的应有之义。而现在,尚无任何实物能证明鱼凫氏的族徽是由鱼和鸟组成。金杖上的图案,第一组当然是王者之像,但第二、第三组,从顺序看,是先鸟而后鱼。
用杖象征权力,良渚文化和吐蕃文化中都有此先例。用杖象征神威,东巴文化今仍如此。金杖出现在三星堆,有其历史渊源。我们没有必要把这种光荣送给洋人。
关于上古时代,何时开始使用黄金制品,尚无明确记载。《山海经》中已有黄金、赤金的区别,说明夏代已懂得金的属性。《中国大百科全书·考古卷》说,金银器皿出现较晚,汉以前少见,到唐代才开始较多发现。但事实上,三星堆的金器就不少,除金杖外,还有金面罩、金虎饰、金璋形饰,金“竹叶”,四叉形器等等。它的特点是全用金箔,说明对金的延伸性已经有很深的了解。我们在宝鸡青铜器博物馆也参观了馆藏的金器,有金柄铁剑,各种形制金带钩等,其制作时间大约在春秋时代,并且都为铸造器皿。而金箔的使用,应该说比铸造更为先进。
6、未解之谜
(1)文化的起源
三星堆的发现将古蜀国的历史推前到5000年前。然而这里数量庞大的青铜人像、动物不归属于中原青铜器的任何一类。
青铜器上没有留下任何文字,出土的“三星堆人”高鼻深目、颧面突出、阔嘴大耳,耳朵上还有穿孔。他们是本地远古土著还是外来移民?甚至是如激进研究者所认为的“外星人”?他们会否不过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古代民族想象中的产物?
(2)奇特的文物
三星堆和金沙遗址出土的青铜器中绝大多数是祭祀用品,隐隐能看到玛雅文化、古埃及文化的影子。有专家认为,这表明三星堆曾是世界朝圣中心,但在交通极为不便的古代,“朝圣”是否可行?目的又是什么?
三星堆出土了5000多枚海贝,经鉴定来自印度洋,它们是货币还是祭平博娱乐城祀品?而其出土了众多象牙,有的整齐划一的摆放,有的仅取象牙尖部,是何含义?如今四川盆地并无大象生存,这些象牙从何而来?
(3)古都的迁徙
古蜀国的消失很神秘,中间留下了两千多年的空白期。关于古蜀国的灭亡,目前所有说法仍停留在“假设”层面:
水患——三星堆遗址北临鸭子河,马牧河从城中穿过,但考古学家并未在遗址中发现洪水留下的沉积层;战争——遗址中发现的器具大多被事先破坏或烧焦,但对器物进行精确测定后发现,它们的年代相差数百年;迁徙——是什么原因促使这个古王国开始如此大规模的迁徙;天灾——自然条件良好的古蜀国,发生大规模自然灾害的几率并不大。
(4)金杖的图案
三星堆出土了世界最早的金杖,基本上学界已经认可其为“权杖”,但上面所刻的鱼、箭头等图案到底是文字还是图画,至今并没有一个确凿的说法。
一个民族必备的文明要素,三星堆都已具备,只缺文字。“文字说”一派的专家已在试图破译,“图画说”一派的专家认为这些单个存在的图案不具文字的特征和研究价值,谁对谁错?
(5)神秘的裸人
这是金沙遗址最有特色的文物之一,目前已出土12尊,造型大致相似。表现的基本都是被捆绑的裸体男性跪像。
他们大多雕刻细腻,人物的面部表情也非常丰富,它们有的与石蛇一起埋藏,有的与石虎、石璧等有规律地摆放在一起,这一切迹象说明它们是特殊的祭祀用品。
然而怪异的发式、反绑的双手以及赤裸的形象,都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在中原地区的远古遗址中,如殷墟,不时也会有跪立玉像的出土,这些跪立玉像身上都有衣服蔽体,看得出身份比较高贵。像金沙石像这样赤裸的在中原文明中从没有发现过。他们来自何处?他们的族属是什么?石像的用途何在?
(6)金蛙是禺强?
在金沙遗址中,出土了一类独特的金蛙造型器物。在中国远古神话传说中,蛙是生殖崇拜和月亮崇拜的代表,中国古代文献中有很多关于月中有蟾蜍的记载,同时祭蛙求雨也是一种较为古老的祭祀习俗。
这类造型的金器为金沙遗址所独有,有学者推测此类器物很有可能是与金沙“太阳神鸟”金饰组合,贴附在漆器上使用。其构图为“太阳神鸟”金饰居于漆器的*,周围等距放射状或旋转状的排列金蛙形器。
也有专家认为,金沙的金蛙从嘴部造型看不像蛙嘴像鸟嘴,而且有呈螺旋形的翅膀,因此很有可能也是从鸟形变化而来,甚至有人推测,它们可能是风神兼水神禺强的化身。